說到“名字”的時候,柳成月面上劃過一絲陰狠,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掩藏的很好,卻沒逃過花初七的眼睛,讓她心裡不由好笑的猜測:莫不是當時鴻蒙對自己的那一吻刺激到她了吧。不過這女人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竟然還找到這兒來了,速度這麼快,除非……
這時候,柳成月身後探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見柳成月,就很是卑躬屈膝的說道:“嘿嘿,柳小姐,小人說的沒錯吧,之前我分明就看見他們進來北星賣場的,沒騙你吧。”
“張大嘴!”身後的小棄低喊了一聲,一雙小小的星眸憤怒的盯着張大嘴諂媚的臉,衣袖下的手復又握的緊緊的。花初七倒是沒小棄那麼大的情緒,不過也是眸色暗了下來,看着這一幕,輕易就得出了一個“原來是他出賣了我們”的結論。
見柳成月高傲的昂着頭,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張大嘴心裡不快,面上依舊做的天衣無縫,試探的問道:“柳小姐,既然我已經帶你找到了你要找的人,那麼你是不是也可以……”說着,張大嘴手指搓了搓,點頭哈腰,一幅貪財斂財的樣子,讓柳成月皺了眉。
“急什麼,該你的不會少你的。”柳成月敷衍的拋下了這句話,看到鴻蒙一陣臉紅心跳,剛要上前說幾句手腕處忽的被另一雙手扣的死緊,疑惑地轉頭看過去,柳成月卻看到一個青青紫紫的豬頭臉,當下尖叫一聲,一把推開眼前的不明生物,怒罵道:“是何人在裝神弄鬼!”
“哎喲,妹妹,我是你哥啊。哎喲喂,疼死我了。”聽到地上的豬頭臉發出熟悉的聲音,柳成月這才驚疑不定的問道:“你,你真是我哥哥?”她記得她這個哥哥平日裡最愛打扮了,現在怎麼會落得這麼狼狽,渾身泥土灰塵,頭髮上還粘了幾片藥材乾子。
柳成天聽到她這麼問,心裡越發欲哭無淚:他今兒個真是諸事不順,爲了這個任性的妹妹,他今天可是吃了大虧了,簡直倒黴到家了去,“妹妹,你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了!”
隨着柳成天因爲被打腫而模糊不清的一聲喊,柳成月這才認出他來,仔細打量起他臉上身上的傷痕,明顯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氣急的說道:“哥,你這是被哪個歹人打了!你告訴我,我這就回去告訴爹爹,讓他給你報仇雪恥!哥,你說話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柳成天此時站都站不穩了,還要強撐着柳成月解釋,奈何嘴脣腫的實在厲害,“咦咦呀呀”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說的清楚,柳成月看不懂,眼神看向他旁邊的一羣尚書府下人,卻見他們也連連搖頭,衆人心裡齊齊想到:不是我不敢說,而且實在不知道少爺到底是被誰打的啊!
見問不到什麼名堂,柳成月復又看向不遠處站着的鴻蒙,長得還算秀美的臉上換上一幅嬌羞的神色:“公子,不知你看到方纔對我哥哥動手的人了嗎?如果看到的話,可否告知月兒?”
等柳成月問玩這句話,明顯看到屋內的衆人皆是露出一個詭異的神情,心裡不由更加疑惑。
花初七明顯看到下人攙扶的柳成天有要倒地的衝動,幸災樂禍的憋住笑,花初七看着柳成月,慵懶的問了一句:“你最要緊的,不是應該先想法子醫治你哥哥的強勢嗎?雖然你是爲了我身邊這個惹眼的男人來的,可是你哥哥爲了幫你可是犧牲了很多呢,你不該回報嗎?”
“哼,我做事哪裡需要你這個女人來指手畫腳。”話雖然說的十分有敵意,可柳成月腦子也不糊塗,知道現在在的就是藥店,當下就四下喊到:“店主人呢,快出來,給我哥哥拿一瓶生肌靈液。”見花初七身後的中年男人動了動,昂着頭就說道:“是你吧,快,拿藥去!”
店主看着倒在地上的木門,還有自己空落落的門框子,早就氣不打一處來了,當下沒有好臉色的說道:“沒有沒有,我這兒可沒什麼靈液,你要買上別地找去,帶上你們這些人快走,我要關門休息了,走走走。”店主說着,毫不客氣上前要趕人,和一開始趕柳成天一樣。
“你!你別不識好歹,知道我是誰嗎!”柳成月惱羞成怒,無奈鴻蒙在場不敢過多的放肆,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告訴你,我可是尚書府之女柳成月,你還不快把藥給我哥哥馬上來!”
可店主是什麼人啊,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聽柳成月這麼說根本沒有半分的動容,依舊手腳麻利的就要把眼前的這些糟心動作趕出去。“等一下!”這聲音來自花初七,店主聞言停住。
柳成月沒成想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自己喜歡心心念念不願放棄的男人,她甚至立馬派人找了哥哥一起幫她,可是這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瞧自己一眼,滿滿的心神都落在這個紅衣女子身上!爲什麼,如此長相俊逸,氣質清冷,實力更加高深莫測的貴公子,會看上這麼一個低賤的舞女呢!柳成月心裡的天平越來越歪了,對着花初七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你又想幹什麼?”柳成月不耐煩的問道,卻見對面的女子神色悠悠的,面紗外的一雙眸子神采飛揚,聲音悅耳:“如果我說,我有可以治你哥哥的藥呢,你打算花多少錢買。”
“你有?”柳成月不信的問了句。心裡同時也盤算起來:她對藥實在不認識,讓她自己在這店裡找肯定找不到,可如果這個女人有……也未嘗不可以,反正對於小小的藥錢,她尚書府多的是,不差這點錢。定了定神色,柳成月高傲的問道:“好吧,你說多少錢,我買了。”
店主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只嘆這位尚書府小姐腦瓜子笨,三下兩下被這位紅衣姑娘繞進去了。她不認得藥在他的店裡找不到,可以去別的店買啊!硬是上了紅衣女子設計的船了這是。
花初七聞言不動聲色,只是緩緩的伸出了五個手指頭。柳成月一看這立馬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作勢要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嘴上說道:“我還以爲要多少錢,不過是五兩銀子嘛。小意思,本小姐現在就拿給你!”
“等等,誰說是五兩銀子了?”花初七站的累了,當着柳成月的面就往後靠,身後的鴻蒙身形一動就讓她舒服的靠了上去,眸子裡亦是滿滿的笑意,猶如星辰又如春水。
柳成月強制按耐住自己要尖叫的衝動,冷哼一聲,問道:“難道是五十兩銀子,我給你!”花初七伸出食指,緩緩的搖了搖,表示否定。柳成月這才皺了眉頭,繼續問道:“難道是五百兩銀子?好吧,這點錢,我尚書府也出的起。”沒曾想,她又見到花初七搖起了食指?
“怎麼,難道你要的是五十兩金!”柳成月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原本伸向懷裡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落了下來,看着花初七的眼神中帶着憤怒和訝然。
花初七繼續輕輕搖了搖手指,不賣關子直接道了出來:“我要的是,五百兩金。”
“你獅子大開口!一瓶小小的生肌靈液哪裡值得這麼多錢,分明是在坑我的錢,我不買了!哼!”柳成月怒氣衝衝的說着,此時怒意滿滿的臉上佈滿了嬌縱無知,和柳成天倒是像。
花初七原本就沒打算真的賣給她,剛纔這麼說只不過是故意氣她而已。誰讓她非看上自己的男人呢。男人這種生物,是禁止其他人,尤其是女人的挑釁的。她也不例外。
“公子,你看到了嗎?剛纔她分明就是故意擡高價格,如此貪財的女子,公子你可要離得遠一些纔好。我看她就是看上公子的錢財而已。公子如果寂寞,不如月兒……”柳成月邊說着,還邊想要上前幾步,要湊到鴻蒙的面前,可是花初七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哎呀,阿蒙,頭疼頭疼。”花初七故意做作的叫了一聲,引得鴻蒙立馬露出着急的神色,口上問道:“阿七如何痛,有多痛。”說着,手還在她太陽穴上不情不願的按壓着。
“阿……蒙……”柳成月這才注意到,自己主動追求了這麼些時候,竟然連他的名字還不知道呢,可是這個紅衣舞女卻有如此榮幸可以叫他,而且還叫的這麼的親密!憑什麼,她可是尚書府小姐,身份尊貴,一個小小的舞女拿什麼和她比!
“呵,蒙公子,我看她一定是裝的,方纔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突然病了?肯定是因爲月兒方纔揭穿她了,她故意想要掩飾回去。”不得不說,柳成月的腦洞實在挺大的,花初七說起來不過就是故意恩愛來氣她,沒想到這個腦子少一根筋的尚書小姐以爲她在掩飾。
更奇葩的是……蒙公子?
聽到這兒,花初七一度差點笑開了花,這尚書小姐實在有才,她說了一聲阿蒙就衍生出這麼一個稱呼。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蒙”是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