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也是皺眉:“從未聽過時空陣界中有人長住。”花初七正要說的也是這句,這個女子來的實在蹊蹺,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個到處充滿詭異的地方,萬事還是小心爲上。
“阿珠是我的救命恩人。”慕容珏對着幾人解釋道:“我被颶風吹到了一條很深的河邊,當時脫力恰好掉進水裡。要不是阿珠採藥路過,我可能就要淹死在那兒了。所以她不是壞人。至於來歷……她從出生之時就生活在這兒,有個爺爺相依爲命,剛纔我也說了,已經去世了。”
一直怯怯不出聲的阿珠,聽完大爲感動:“謝謝珏哥哥給我說話。二位對我一定有誤會。”
花初七不置可否,沒有再說話。這時,碧水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既然你說你住在這兒,那你知道時空陣界的出口在哪兒?”這話倒是幫花初七問出了口,看來想走的不止她。
阿珠搖了搖頭,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鴻蒙:“我還真是不知道。要不是遇到珏哥哥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來都生活在虛擬時空。況且要是知道出口。我肯定一早就出去了。畢竟除了爺爺還有珏哥哥,我到今天還沒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說着,阿珠羞澀的低下頭。
看來只是一個無腦花癡女……花初七卸下心防,不再看她。作勢要離開此處,往玄蛇靈氣消失的方向走去。鴻蒙習慣性要扣住她的腰,卻被她靈巧的躲過,眸裡露出受傷的情緒。
這是吵架了?慕容珏心裡隱隱劃過激動,正要說話被阿珠搶了先:“鴻蒙公子留步!你們不要往那邊走啊,太危險了。”說完,前面的兩個身影應聲停下,因爲她的話。
“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花初七問出了關鍵。從頭到尾,他們沒人提到過他名字。
阿珠面上一愣,繼而擡起頭露出真摯的眼神,道:“之前路上,珏哥哥有和我提到過你們兩個。我今日一見就知道是你們,應該沒認錯人吧。”她身旁的慕容珏心下開始懷疑自己,他有提到過嗎,還是說自己夜裡說夢話被她聽去了?
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花初七又問:“你說那邊危險是什麼意思。那邊有什麼東西?”
阿珠剛纔就小跑到了他們面前,聽花初七這麼說,像是聽了極恐怖的東西,立馬抱住鴻蒙,怯怯道:“啊,好怕!總之是很可怕的東西,姐姐你和這位公子就不要去了,很危險的!”
剛說完,阿珠小小的身子就被花初七一把扯到了地上,面色慍怒:“你的珏哥哥在後面,你抱錯人了吧。”話出口,花初七才發現自己語氣不對,分明充滿了酸味。卻收不回了。
“嗯,是抱錯了。”鴻蒙愉悅的接過她的話,這幾天一個人的鬱悶也消散的一乾二淨。剛纔要不是這個女子靠近時一縷氣息太像阿七,他也不會恍惚遲鈍了一下,這纔沒來得及推開。
只不過,偶爾讓她吃醋的感覺,似乎也不差……
畢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慕容珏連忙上前扶起跌倒在地的阿珠,見她眼眶暈紅的委屈樣子,心生不忍,問道:“你不妨把你知道的說說看。我們如今找不到出口說不定和這有關。”
“那東西聲音很恐怖,我該如何描述呢”阿珠自言自語道:“說起來像是鳥鳴聲,可又似乎更悽慘些,好像很是痛苦。那四周靈氣濃郁,啊對,就在我家附近,爺爺的墓旁。”
“鳥鳴?”聽到這兒,花初七腦海中突然想起第一日來時遇到的小雀,死皮賴臉跟了她三天之久,可第四天一大早卻不知道跑哪兒了。之後就再也沒見着,和白凰小土豆一樣失蹤了。
原本遇到這麼通人性投緣的小雀,雖然外表不濟,可她還是很喜歡的。
“靈氣濃郁的話……那一定就是這片時空陣界中藏着的靈寶了啊!”碧水有些大喜過望,還沒恢復好的身體因爲太激動,乾咳了好幾聲。心想,此次總算轉運,因禍得福了。
許是被花初七刺激過大,碧水如今情緒起伏一直很高,抓住阿珠的肩,令道:“快帶我去!”
阿珠怯怯的只能點頭,又看向不動聲色的花初七二人:“不知道姐姐和這位公子會去嗎?”
“我不是你姐姐,我沒你這個妹妹。”花初七徑直打斷她的話,毫不給她留情面。
爲了緩解尷尬,慕容珏主動上前示好:“初七,我們可以一起去。反正暫時找不到時空陣界就去的方法。去一趟,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穫。”他當然希望她去,和他多呆一些時候。
花初七聞言,這才悠悠的轉過頭來。一雙如秋水般的眸子銳利眯起看向某處,點頭應允。
阿珠被她看的發毛,只能怯怯的跟在慕容珏後面:“那我和珏哥哥帶路吧。你們跟着。”
“嗯,只是路上某些人不要不識好歹,有的賬,我先給你欠着,早晚會讓你還。但是如果你挑戰我的耐心和底線的話……對不起,我會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花初七最後扔下一句話,周身氣質凜人,不怒自威自有其迷人的芳華。碧水看的一陣嫉妒和怨恨,只是所有的情緒都被她壓制着沒有外露。現在還不到時候,仇,她是一定會報的!
……
一行人跟着阿珠走,越走越偏,越走四周的環境就越惡劣。這兒的天氣乾燥,遍地黃沙,根本一點都不像住人的樣子。可看阿珠自信的模樣,花初七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因爲怕被花初七報復,碧水很聰明,她從頭到尾,一直都跟在慕容珏身後,小心翼翼的。
“碧水姐姐的病好點了嗎?”阿珠關心的問道。碧水一向高傲自滿,但是對阿珠卻沒使臉色,難得和善:“多謝姑娘出手相助。我吃了你的藥,確實身體恢復了許多。”
看到前面的兩個女人你來我往,花初七皺眉,也沒再說什麼。無人注意,唯有鴻蒙,時不時看向阿珠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惑和慎重。
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熱量透過黃沙,把整個陣界烘的像蒸爐一般。任誰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必然會覺得壓抑沉默,喘不過氣來。碧水嬌生慣養,第一個就受不了的喊:“好熱啊!”
阿珠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黑髮貼着臉平添妖嬈。“這兒一向如此,白天很熱,到了晚上又極冷。只是我從小生活在這兒,面對這些也能應付的過去。就是辛苦你們了。”
開口閉口,這位突然出現的阿珠姑娘都在爲他們思考打量,貼心而又溫和。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只是偶爾看她的眼睛,花初七總是打心底裡覺得心顫,靈魂深處好像有雙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心臟。這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要小心行事。她的預感總是強烈又準確。
“快了!前面就是我家!”阿珠指着不遠處一個突出的小黑點興奮道。剛說完,身後兩個身影就迫不及待掠了過去,轉眼消失在原地。慕容珏說了句“跟上”,也緊隨而去。
打量着面前這座比茅房大不到哪兒去的木屋,花初七很是無奈。好在木屋雖小,裡面陳設還頗有些意味,恰好此時天邊逐漸升上日頭。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天一早再出發。畢竟黑夜時,視線不清也是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如此說來,也只能在這兒睡一宿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聲聲激烈的鳴叫聲,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每一聲鳴叫像是要啼血一般用力,火燒雲早就像火一樣蔓延開來。撩人心絃。
“就是這個聲音!”阿珠驚慌的說道,想貼上鴻蒙卻被他直接閃身躲了過去。“我怕……”
“你怕關我什麼事。”鴻蒙不客氣的回道,鼻尖還有阿珠身上的氣息味道,他卻不爲所動,嫌惡的皺着眉頭。即便是皺眉,他好看的臉上也依舊自帶惑人的光感。阿珠看癡了眼。
日暮西斜,夕陽西下。
花初七一早就選了屋裡靠近窗戶的位置,席地而坐,悠悠對着衆人道:“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鬼叫聲了。”
碧水輕聲嗤笑:“你又不是領頭的,憑什麼吩咐我們這啊那得。換做你身邊那位或者是慕容珏纔對吧。”碧水坐在最遠處,明顯還忌憚着她的實力。
“是嗎。我不夠格?看來今天對你的教訓還不夠,下次我會記得加大力度的,”花初七勾脣說道,果然看到碧水聽完憋成豬肝色的臉。
阿珠在碧水旁邊,見此忙出來打圓場:“兩位姐姐不要吵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說,非要吵鬧。”
“我只有一個弟弟。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花初七冷冷說完這句,不再多說。閉起眼睛進入半眯狀態。鴻蒙自覺要當她的枕頭,可是被拒絕了,現下還一臉小糾結。
夜已深了,所有人都入睡了,也不知明天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