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剛纔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物歸原主……你,你們是!”銀川大驚。
麒麟盤之主是誰!這話隨便在神邸抓一個人,就算是小小靈者都會一臉崇拜的告訴你,自然是鴻蒙帝尊和尊母的。雖然從不見尊母樣子,只是二人鶼鰈情深的感情卻是衆人皆知。
銀川再打量起面前二人。奶奶的,之前怎麼沒注意,現下看這兩人的氣場:一個清冷,一個靈動。和傳言中一樣!再加上剛纔兩人的種種表現……媽呀,活,活的帝尊!
看着比剛纔找到神子還要激動的銀川,鴻蒙只冷冷睨了一眼:“阿七,我們走吧。”
花初七拍了下懷裡圓滾滾的小屁股,反問:“這隻怎麼辦?”交給銀川她不放心,雖然確定銀川是藥獸一族,可他畢竟和魔尊做了交易。姑且還不知會不會危害到小傢伙。
“咳咳,那什麼,神子……先麻煩二位再照顧一段時間吧。”銀川用盡畢生心力,纔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道。兩個人到現在到沒有點明自己的身份,他自己雖然明白也不好戳破。
“我藥獸神一族從不欠人人情。我去辦一件事,之後就會找你帶走神子大人。”銀川一反剛纔的不正經,此時的他煞是從容:“剛纔不知道二位身份纔沒有告知,我當年雖然藉助魔尊才能下界,可上界的辦法我卻是有的。屆時,還希望二位將神子交給我。銀川感激不盡。”
他有辦法?銀川的話,花初七不全信,卻也不會多加過問。“好。屆時你去東曜找我。”
這麼利落的應承下來,銀川一時也是沒料到,沉下面色忽的恭敬的行了個禮:“等二位迴歸之日,我藥獸神一族定獻上謝禮。”最後看了眼迷糊睡覺的藥靈,銀川眼底劃過幽色,像是決定了什麼,忽的一縱,躍下冰崖,轉眼間他銀白的背影就消失在茫茫無際的雪色中。
“阿七剛纔對他做了什麼。”鴻蒙勾脣,看向懷裡勝券在握的小狐狸。
“沒什麼啊,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包香粉。”花初七懷裡的小傢伙換了個姿勢,仰頭,睡眼惺忪的看着她。只聽魅惑的女聲繼續:“一種,暫時讓魔尊無法修煉魔氣的香粉。嘿嘿。”
銀川突然離去,還能爲誰。他來到這個望天大陸就一直困守極北之地,唯一的交集便是帶他下界的魔尊。他說自己從不欠人人情,那麼這人情,必然就是魔尊的了。
他去見的,毫無疑問,定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魔尊。
“既然我們無法找到他,那就先給他一波下馬威吧。省的他安生慣了,真以爲我戒葷了。”花初七轉而捏了捏藥靈的小肉臉。要是今天藥靈不是神子,只怕事情還沒這麼好解決。
話音剛落,那頭的銀川無端打了個寒顫,嘶,他住了這麼久冰室,怎麼還會嫌冷?
沒有在此處多待。兩個人出來這趟已經過了四五日,還不知外面的情形又到了怎樣的地步。在趕回去的途中,暴露,鴻蒙周身得氣息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了?”感覺到他的變化,花初七疑問道了句。兩個人身形也停了下來。
“氣運又變了。”鴻蒙擡眸,星辰般深邃的眸裡,是讓人一望進去就出不來的神采。
望天大陸的氣運……花初七沉聲猜測:“一定是魔尊又吸去了不少靈氣,氣運才變低了吧。”
“不。”擲地有聲,透着絲絲疑惑:“是高了。望天大陸氣運竟然轉高了!”
魔氣和氣運就像五行八卦中的黑白二道,魔氣不知什麼原因消散了,靈氣就會變多。也就意味着氣運提高。“你的藥粉?”鴻蒙問。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接觸到魔尊的東西。
“不會的。那藥粉是魔氣剋星,可是隻能抑制無法消滅。一定是其他原因。”花初七解釋道:“難道,有其他大帝下界幫忙。除了我們兩個,還有誰知道魔尊的存在。”
鴻蒙眼裡暗光一閃而過。正要開口,忽然擡眸看向旁邊一汪冰冷的寒川水。
“榮光的時空陣界。阿七,走!”說完,兩個人往旁邊的水踏去,神奇的是,並沒有意料中的掉進冰冷刺骨的冰水裡!只見虛空隱隱的光芒閃耀,原地不見二人蹤跡。
面前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花初七再睜眼時,就已經和鴻蒙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目力所及的瑩白滿地,飄飄灑灑的梨花樹落下。那樣純淨的顏色,讓人不由自主靜下心來。
如果沒有樹下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那麼此時此地的風景當真是美妙如畫了。
“噗嗤——”花初七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語氣不乏嘲弄:“我多久不在神邸,還不知神邸現下的妝容如此簡單粗暴了。唔,不愧是榮光大帝,你這滿臉又青又紫的模樣真好看。”
鴻蒙也神情輕鬆,薄脣勾起:“看來,以後回神邸我要定個新規矩了。”
“哈哈哈,什麼?”花初七笑的直不起腰,榮光五顏六色的臉配上他憋屈的表情,實在囧囧有神。鴻蒙挑眉:“禁止模樣醜陋或者奇形怪狀的人隨意走動,否則視爲異類懲處。”
“噗——”女子的笑聲隨之更大了。榮光想,如果此刻有地縫,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鑽進去。
身形一動,梨花樹下的男人就來到了二人面前。榮光一臉無奈:“尊母,你還笑。說起來我臉上這些傷還都得怪你。”想到天尊宮“爲虎作倀”的那女人,他感覺臉上的傷更疼了。
“我?”花初七噤了笑,廖有興致問道:“我不過讓你幫我照顧夏涼,你……”
話沒說完,誰知下一秒,榮光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對對對,就是她!就是這個狠心殘暴不講道理的女人對我英俊的臉下此毒手!”害得他對女人的陰影更深了……
花初七和鴻蒙對視一眼,看着他臉上幾道可疑的抓痕,給面子問了句:“爲何?你惹她了?”
說到這個,榮光不由仰天大呼:悔,悔啊!早知道告訴她花初七和鴻蒙的身份她會反守爲攻,跟山大王似的。說什麼他也不會因爲讓她安心帶着而告訴她事實。現在好了,他只要有丁點不順從,這女人就是委屈巴巴一句“那好吧,我只能和你的尊母大人告狀咯”,要不然,乾脆就裝病裝死“咳咳,小榮榮,你連我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嗎。我都是,咳,將死之人了,”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只能忍氣吞聲的爲她當牛做馬。不僅不能讓她被業火所傷的身體再惡化下去,天天厚臉皮去清霖那求藥,還得忍受她各種慘無人道令人髮指的要求。
“尊母,你聽過神邸有一種叫糖葫蘆的東西嗎……”榮光憋屈,花初七想了想搖頭。
神邸上都是先天靈者極其以上的尊者,大帝。一般膳食都很少吃,更別提這種酸甜的零嘴。
“尊母,你聽過神邸有一種叫殺手的人嗎……”榮光繼續憋屈,花初七繼續想了想,搖頭。
神邸上都是人神,個個都是長生不老,高高在上。個個惜命,誰稀罕去當低級賣命的殺手?
“那尊母,你聽過有人把堂堂大帝當侍從,不,牲口一樣使喚的嗎!”榮光瞬間情緒迸發。花初七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他口裡那個可憐巴巴的大帝是誰,搖頭,以示同情。
緊接着,榮光將自己如何被夏涼翻身做地主,如何一朝淪陷,欺壓打壓不離身的悲催說了個遍。可誰也沒發現,這樣的榮光,雖然滿口討伐,可眼底隱隱的神采卻是以往從未有的。
“第一天要吃糖葫蘆,我找遍了八荒都沒找到,讓我下廚房我不會就是一頓暴打!這就算了!第二天竟然要把天尊宮的侍衛訓練成殺手!還揚言要稱霸神邸。噗——這也就算了,自從那羣侍衛叛變成殺手,我就整天當牛做馬!要是抵死不從她就拿尊母威脅我。我的清白啊!”
良久,某女子窩在鴻蒙懷裡,看着榮光幸福的感嘆了句:“感動,真是有愛的一對。”
感動……還特麼有愛?榮光心裡再度吐出一口老血。心知討伐無望了……“尊母……”
“嗯,怎麼的?你今天特意設了個時空陣界在這兒,不就是爲了拿萬年雪蓮子?”
花初七一語中的,榮光語噎:“我這不是爲了讓她早點康復,然,然後就可以離開神邸了。”
“真的是爲了讓她早日離開?”花初七笑問。剛纔他眼底那點神采讓她不想看見都難。堂堂一個大帝,會被下界的後天靈者打壓嗎,還是夏涼手上的狀態。
要不是這人暗地裡寵着慣着,縱使有她撐腰,夏涼還能在神邸翻身做地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花初七沒想到自己不注意中說不定還成就了段姻緣。
“萬年雪蓮子。給你。”從儲物戒中拿出前不久纔到手的雪白,花初七鄭重交給他:“夏涼的命,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