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脆生的聲音,昭示着主人此時的飢腸轆轆。
鴻蒙遠遠走來,手裡端了一盤子顏色誘人,香氣撲鼻的小,酥,肉!香味幾乎傳遍了整個御花園,所有人聞到這誘惑人的味道,都不由吞了口口水。內心大呼:香啊!
從他剛出現就移不開眼的花初七,準確的說,是從小酥肉剛出現時,某個飢腸轆轆的人早就像餓虎撲食一樣預備衝上去。“打住,你洗手了嗎?”魅惑的男聲隨着香味傳來。
赫巴野兒看到花初七因爲他這句話,立馬就放下了臉……“唔,可是我好餓的,”她對着那盤子小酥肉故作可憐,這模樣正巧被趕來的洛雲瞧了個正着,當下腳步一頓,面色有異。
這還是前幾天他看到的那個霸氣威武的“爺”嗎?爲了一盤子肉就……可聞到香味的洛雲立馬沒骨氣道:“好香!”這一聲有些突兀,御花園亭子裡的幾人的目光立馬就看了過來。
洛雲面上微囧,立馬加快腳步過去。赫巴野兒先行開口:“是大哥那邊來消息了嗎?”
自從花初七提醒之後,她和哥哥就開始着手調查起柳妃那邊的勢力網。沒想到越挖越深,越挖越讓他們覺得心驚膽戰,沒想到啊,柳妃的一些勢力竟然已經蔓延到了北朔機密處。
“不,不是,是……國主。”洛雲餘光瞄了一眼偷吃的某人,開口有些猶豫。
鴻蒙裝作沒看到她的小動作,薄削的脣輕啓:“哎,看到吃的比在牀上看到我肉體還興奮。”
“咳,咳咳!”巨大的嗆聲應聲響起,花初七被一口酥肉噎的眼淚都出來了,最後生嚥了下去。拜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請不要白日**好嗎!她用眼神控訴道。
她這樣子,真像只炸毛的小喵。鴻蒙好笑的想着,不忘伸手爲這隻炸毛喵順毛。
“國主,國主宣野兒公主的兩位朋友覲見。”洛雲說到一半的話倏地道出。先是把赫巴野兒嚇了一跳:“父王?父王怎麼會知道他們。而且這平白無故的找姐姐做什麼?”
“屬下不知。”洛雲老實道,心裡也在懷疑。最近潛伏在柳妃身邊的哥哥,倒是常找國主。
赫巴野兒聞言小臉頓時皺巴起來,姐姐前腳說要回東曜,後腳又被父王召見。哎,本想爲哥哥多留她幾天的,現下看來……“彆着急,說不定是好事呢~”花初七抽空出聲道。
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嘴裡還塞的滿滿的,花初七吃的那叫一個不亦說乎。唯有鴻蒙注意到她說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沉重,旋即手掐住她的腰,往前捏了捏:“阿七,該減肥了。”
……氣氛陡然間就變得有些不可描述了。
“是啊姐姐,這種油炸的小酥肉,雖然肉質鮮美,外酥裡嫩,一口一個……但是!姐姐長得這麼美,胖了多罪惡啊。這些剩下的罪惡就讓我來吧!”赫巴野兒早就嘴饞許久了。
說完,小手就往盤子裡探去。只是,還沒抓到,手前的盤子就被人拿走了。
“抱歉,我做的膳食只給阿七吃。”鴻蒙說的一本正經,一點沒有地主面前搶糧食的自覺。
花初七見小丫頭被他說的委屈巴巴,十分大方的將左手的肉條遞了過去:“給!”後者立馬狗腿的接過咬了一口,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媽呀,怎麼有這麼完美得男人,什麼叫美味!
“你怎麼這麼小氣呢?”花初七挑眉道,說完,摸了摸渾圓的肚子,將右手的一根順勢丟到了儲物戒中。藥靈只吃藥材藥丹,這小酥肉嘛,自然是白凰那饞嘴的口糧。
——早點修煉好啊,我神力受限,回東曜可少不了借用你的力量。花初七傳音入密。
——是!主人!吧唧吧唧~尊上的廚藝真是沒的說啊!白凰啃着酥肉,津津有味道。
鴻蒙看着遠去的靈巧身影,無奈的搖頭笑笑。嫌他小氣?她啊,難道不知他爲誰小氣嘛?
旋即,他隨身追了上去。洛雲半晌才反應過來:“公,公主,他們知道國主的宮殿嗎?”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啊。”赫巴野兒吮了吮手指頭,不甚在意的說道。
……
與此同時,行到半路的花初七被身後的男人逮了個正着。“我這麼胖,你抱得動我嗎?”
她一出口,鴻蒙總算是知道她不打招呼就走的怒氣哪兒來的了,原來……“抱得動。”他摟緊了她因爲吃飽而格外軟實的腰身,鳳眼微眯:“你是胖是瘦都是我的,有什麼所謂?”
她剛要開口,鴻蒙又追加了句滅火的話:“再說了,阿七哪裡胖。剛纔一定是有人胡謅了。”
“算你識相。”這人最近怎麼有點沒臉沒皮?花初七本就不是真的生氣,現下被他這麼一說,自然也不再矯情。指着前面的拐角處,她道:“赫巴連木找我們,能有什麼事?”
鴻蒙眼底有幽光一閃而過,聯想到前幾天的事:“怕是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熬不住了。”
“你是說……”花初七和他默契十足的想到了一塊:“他要弄垮柳妃?找我們做什麼。”
聽她這麼說,鴻蒙無奈的颳了刮她的鼻尖,提醒道:“阿七難道真的以爲,在流雲宗英雄會上你我的事會是秘密?殊不知,現下天下有多少人,爲你癡迷呢。”
喲吼,現在吃醋也吃的這麼不分青紅皁白了?花初七調侃:“我們的少主大人可是很久以前就被許多女人癡迷呢。”她嘴上這麼說,可對於實力暴露這件事也是勢在必得。
那些暗地裡的人着實太囂張,反正三司勢力已初成大型。現下,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有人!”鴻蒙低呼一聲,剛想做出反應就被花初七制止了。她對着那處丟了個眼神。
是熟人。花初七一察覺到拐角的異樣就看了過去,正巧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
“姑,姑娘,許久不見了。”見被識破,洛風尷尬的從拐角現出身來,打着招呼。剛纔他聽到兩個不熟悉的聲音還以爲是柳妃的奸細,才躲着打聽,沒想到再聽下去是這種……
嗯,不可描述的對話。前兩天弟弟洛雲回來說花初七和鴻蒙怎麼怎麼炫酷強大,他自己也是久仰二位的名字,英雄會上,這兩人實在太引人矚目了!誰知,今天被他聽到另外一面。
今日的花初七同樣清湯寡水的打扮,簡單而驚豔,雙頰染着些微的緋紅,平添風采。
“的確好久不見。不過,偷偷摸摸做一些偷聽的事,在我這兒……是要償命的!”
凌厲的女聲剛落,一道破空的靈力攻擊就擦耳而過。身後一聲哀嚎隨即響了起來。
洛風看到背後一個太監屍首,看清他的臉這才反應過來,懊惱道:“該死的,被跟蹤了。”
另一道涼嗖嗖的女聲傳來:“柳妃最近是無人可派了?這種實力的都拿出來用。”地上的太監不過黃階實力,在北朔而言的確不算強。不過這也同樣表示,柳妃那兒已是強弩之弓。
“她最近遭受到的勢力打擊太多,想來是終於腦袋瓜子開竅發現身邊有內鬼了。”花初七看了眼面色凝重的洛風,繼續道:“別哭着臉啦,這麼好的機會,還不去替你主子把握好?”
洛風驚疑不定,有些摸不透她的意思,更摸不透她幫助自己的目的:“姑娘得意思是?”
“蠢。”鴻蒙一開口,洛風頓時覺得周圍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個度,“趁她病,要她命。”
花初七很好心的解釋道:“她現在就像驚慌之鳥,被我揭了藥鋪的黑幕,加上野兒兄妹暗地裡的打壓。當然,你的主子估計也沒少出力吧。這個時候你去給她致命一擊,豈不快哉。”
“姑娘你在說什麼,洛雲聽不懂。”他垂下頭看不清神色,可眼裡的驚慌無所遁形。
“野兒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害她的。再說了……把柳妃這根線斷了,東曜那兒我會更好下手。不論是爲她還是爲我自己,弄垮柳妃我勢在必行。”女子擲地有聲的話尤在耳。洛風剛消化完她話裡的信息,面前的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過她的長相他似乎……“畫,畫像!她和國主書房牆上掛着的那副畫的女人,生的好像!”
洛風可算是想起了他這些日子困擾在內心的疑惑了。連剛纔被柳妃的人跟蹤的鬱悶心情都消散了很多,只剩下滿心的驚詫。
那個女人,和花初七。到底是什麼關係?
……
“國主,那兩個人到了。”內侍恭敬稟報道。
赫巴連木頭也沒擡,手中畫筆不停:“讓他們進來,”
“是。”內侍應聲出去,臉上還有未退盡的驚詫。除了重要情報比如洛風這等,書房平日裡連公主皇子都不能夠進來的,怎麼今日突然讓兩個陌生人來此處。
百思不得其解,內侍還是乖乖去引人了。
花初七一進來,就感覺到了整個書房的矛盾之處,又壓抑,又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