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正兒八經的邪魔歪道啊!
雖然一開始他們聽花初七這麼說信了她的話,可在他們的認知裡,頂多以爲是春水苑的人藏了什麼有毒的東西,或者是開黑店。畢竟是在北朔的天子腳下,不會出格。
誰能想到,竟然還會害人性命!而且是吸人陽氣和靈力?如此邪門的東西,他們向來只在書上見過,譬如妖怪吸人血,譬如妖精吸人精……
“啊!那我,那我豈不是快死了!”剛纔說話的餘公子突然驚叫起來,一臉惶恐。
由他開始,有幾個春水苑的常客也慌了,嘴裡罵罵咧咧着,放大無數倍的瞳仁昭示着他們此刻內心的恐慌,對死亡的恐懼。
“別聽這個臭小子胡說,我纔沒有修煉那種東西!”被冷言緊緊牽制的胭脂臨了還在垂死掙扎,“那幾個的確是和我有過露水情緣,可他們死了,與我何干!說不定,說不定只是湊巧而已啊。”
“你靈階爲何?”花初七突然問。
啊?餘公子一愣,繼而才發現在和他說話,想了想回道:“青階初級。”
話一出口便收到好幾聲豔羨。餘公子不禁有些自豪。他父親是副將,加上他天資聰穎,不到三十就突破了青階,無上榮耀。
花初七悠悠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因爲懷裡眼皮子又開始打架的小獸呢,還是別的。頓了漫長的幾息,開口:“此時呢?”
“這話問的什麼意思,靈階哪會降低,此時自然還是……是……”餘公子本來自信的神情突然停滯在了臉上,表情古怪。
衆人不禁疑惑發生了什麼,一臉茫然。
只有鴻蒙微微皺起了眉頭,可他現在不過……“黃階中級。”他冷不丁地開口。
“怎麼可能!”赫巴壯出聲替所有人說出了心聲。他一開始罵她妖精,可沒成想一語成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凡是望天大陸的靈者只聽過升級或者乾脆廢去一身靈力成爲平凡人的,可卻從未聽過降階!
儘管他們再怎麼不信,當事人臉上驚悚的表情卻是已經表明了一切。
是真的,他真的降階了!
“賤 女人!說,你對我做了什麼?”餘公子衝上前想要質問胭脂,卻被冷言中途攔下。雖然他也不喜歡這個氣息不乾淨的女人,可是怎麼發落,要看少主主母的,其他人不得枉自決定。
不止是餘公子,在場還有幾個胭脂從前的“入幕之賓”,此時也想日了狗一樣,惡狠狠的看向胭脂。若是眼神能殺人,胭脂只怕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那……春水苑的其他女人該不會也……”角落裡有人怯怯的開口,語氣小心。一下子問出了其他人想問又不敢問的話。
在無數道期待的目光中,只見花初七淡淡點了點頭。頭依在鴻蒙的懷裡換了個閒適的姿勢,蔥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給藥靈順毛。
像極了在回答“中午吃沒吃飯”一樣淡定非常。可其他人明顯就沒這麼淡定了。
“殺了她!媽的,真是害人精。”擲地有聲的喊聲響起,餘公子看着胭脂大呼,“難怪能有紫階,全他媽是吸的老子辛辛苦苦修煉十幾年的靈力!媽的!”
“不光是她,整個春水苑的女人都該死!臭biao子們!”
只是一瞬間,在花初七點下頭後,整個春水苑的男人除了鴻蒙,冷言還有角落裡的柳州成,所有人都炸了!
咆哮聲,謾罵聲,泛紅的眼睛和猙獰的表情。整個春水苑就像突然置身戰場一樣。
要不是花初七及時屏蔽了那些女人,恐怕她們此時早就被這些人撕碎生吃了。
不過,春水苑主導這些的似乎只有老鴇和胭脂。其他的女人目光無神,明顯是受人牽制。只不過能有這麼大本事利用整個妓院公然收斂魔氣……
魔尊的膽子和勢力,果真成正比。
“你早就知道了。”正在她面露凝重時,耳垂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不是疑問而且陳述。
花初七回身,側過面來,半張臉在月華的映照下瑩潤如玉。
“嘿嘿,當時去皇宮路過這兒,它叫喚了幾聲,說好臭,所以我猜想……”花初七狡黠一笑,指了指懷裡努力清醒的小麪糰子,“後來知道赫巴布要來,我就猜想是柳妃搞得鬼。想來看看,沒想到挖出來一個大蘿蔔。”
這個大蘿蔔指誰,她不用說他也知道。
身爲藥獸神子,即便是聞到毒藥或者氣味難聞的東西,它們也不會說“好臭”。唯一能讓它們覺得臭的,也唯有和靈氣天生不對盤的魔氣了。
他早就注意到,小東西一出現,額頭鳳尾狀的晶片就隱隱閃動,這是遇到不好東西的徵兆。藥獸神一族,天生就有這種天賦。
“你,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被冷言控制的女子恨恨開口,好看的眼睛細眯了起來。
如今老鴇已死,知道春水苑背後之人下落的,也就只有眼前昔日的頭牌,胭脂了。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的主子在哪兒?”花初七走近她,擡起她一張面目全非的臉,“這麼好看的容顏,要是毀了可就可惜了。午夜……快到了哦。”
她之前一直注意外面天色,時不時摸向臉頰,目露急迫。花初七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到了午夜不吸取男人靈力,就會毀容或者是廢去修爲吧。
聽到“午夜”兩個字,胭脂防備的神情明顯有一絲鬆動,可也僅僅是一絲,下一秒她又全副武裝,“想都別想!大不了你就殺了我啊!又有何懼?”
“活了這麼久,你怎麼還這麼單純呢?”清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卻讓胭脂無端由心底生出一絲寒冷。
“死算什麼?你以爲死亡可怕痛苦嗎。一把刀就能解決,簡單粗暴,甚至感知不到痛苦,對你來說只有解脫。那又有什麼意思?”花初七不緊不慢得開口,徐徐湊近她。
她離得近了,胭脂都聞到她身上讓人沉迷的味道。“我更喜歡讓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眼底閃過驚慌,看着眼前突然多出來的黑色丸子。
“撓蟲毒丹,毒粉的升級物。服下七秒之後全身瘙癢,七刻鐘之後皮膚潰爛,七小時之後內臟腐爛。等你又痛又癢撓不着,身體由內而外開始化爲膿水,歷經七天之後。唔,你就可以死了。”
好,好恐怖,好漫長,好折磨的死法!
聽着這句話的所有人登時嚥了口口水,看向花初七的目光無不驚恐。果然天才都是變態的!
也只有鴻蒙還一臉自豪,活脫脫一個癡漢,
在胭脂面如死灰的表情中,閒閒的聲音又道,“阿對了,你有可能活不到七天。可能第一天你就會因爲太癢而摳破自己的肚子了。不過沒事,我還有這個。”
說着,花初七又拿出前不久煉製的極品保命丹,“這個能吊着你的命,讓你七天之內都死不了,直到你抓破肌膚,頭髮開始一片一片的掉落,皮膚腐爛,說不定眼睛珠子都能掉出來……”
“夠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胭脂再也忍受不了,崩潰求饒。
“嘔!”臺下,已經有人就地乾嘔起來。
花初七不悅的蹙起眉:“你們這些人想象力這麼豐富做什麼……”轉而看向鴻蒙:“我說的有這麼噁心嗎?”
後者果斷搖了搖頭,“挺美好的。”
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冷言心裡無限吐槽,對少主此種行徑已經麻木。
……
緊接着,胭脂交代了春水苑的內幕。假借妓院之名修煉自身靈力。惹得一衆男人又是狂躁氣憤的要打人。
場面話結束,花初七驀地支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聲音問,“聚集的魔氣給誰?”
她知道胭脂說的只是措辭,比如爲什麼要這麼做,她說是爲了延年益壽,這不是扯淡嗎?不過自己也不打算戳破,畢竟對於這個望天大陸的人來說,魔尊這些對他們來說,還是觸不可及的遙遠。
……
聽到這句話,胭脂明顯一驚,繼而搖頭,“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花初七狀似無意的掏出剛纔撓蟲毒丹。
“真的!”胭脂想也不想立馬開口道,她可不想經受那種痛苦!像怕她不相信一樣指着地上老鴇的屍體,“向來只有她單方面聯繫尊主,我們只是負責收集而已。”
白費力氣。花初七有些泄氣,還以爲可以深挖。不過轉念一想,剷除了魔尊春水樓這個勢力,也算功德一場。
這個時候,赫巴布恰到好處的開口:“諸位,如此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因爲春水苑而造成的人命傷亡,等我調查之後自會稟報父王,通報天下。”
赫巴布這個時候出聲,順利的安撫了在場人的情緒。他餘光落到嬌小的身影上,目光幽幽:她剛纔和胭脂說些什麼?
“那我們性命怎麼辦?”臺下又有人開口。
“是啊!我們也是無辜的,雖然來春水苑找樂子是我們不對,可,可我們不想死啊!”
“公子救救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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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清靈男裝的花初七。 wωω• тт κan• 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