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呢?熊呢?小爺才消失一會就給我跑沒影了?真是熊孩子!”
遠遠的那頭似乎傳來抱怨的男聲,小熊一聽這個聲音立馬激動起來,毛茸茸的耳朵立了起來,本寶寶在這兒!“吼吼~”
“咦,怎麼感覺有那麼多複雜的氣息。這頭小熊不會又給我惹禍了吧!早知道就不讓它幫忙了。”
抱怨的聲音由遠及近。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花初七和鴻蒙面色皆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果然……
“主人,要不要……”夏炎跟防賊一樣看着無辜狀的小熊,原貞盯着遠方,紫眸裡微光閃爍,直接穿透樹葉看到一個人影:“主人,是個銀衣銀髮的男人。”
花初七阻止夏炎的動作,勾脣一臉從容:“不用,老朋友了。”說着,她看了眼禹兒抱的緊緊的藥靈,此時它正縮在他咯吱窩裡,探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嗖——”銀色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自以爲完美的出場在看到在場的人後,踉蹌落地,指着花初七鴻蒙:“你,你們?”
看着難掩驚訝的銀川,花初七揉了揉玉手,浮上冷笑:“好久不見。”
因爲他的熊而放走了碧水,真是好樣的。不過,也不知道當初她放在他身上的香粉有沒有對魔尊起到作用。
應該是有用了吧……不然春水苑胭脂等人不會那麼急迫採陽補陰,提煉魔氣。離開北朔前,聽說第二日赫巴壯就率領士兵將春水苑一窩端了。震驚四座,亦大快人心。
“吼吼!”——原來你和這些欺負我的人是一夥的!虧本寶寶給你找到了獸!小熊氣鼓鼓的吼着,大地震了三震。
在場除了花初七鴻蒙和銀川,其他人聽不懂,只以爲它要發狂。夏炎冷麪正要防備,只聽銀川一聲驚叫。
“哎喲喂,我的神子大人誒!你!誰家的小屁孩?敢這麼對待我的神子大人,放,放,放,給小爺放手!”一邊說着,銀川整個人衝到了禹兒面前,氣的說話都不利索。那急衝衝的樣子,把禹兒看得一愣一愣的。
還沒等他碰到禹兒,只聽一道冷到骨子的男聲:“我家的,有意見?”
銀川動作一頓,僵硬回過頭,對着鴻蒙尷尬一笑:“呵呵……原來是帝,呸,那個少主的。你們二位動作倒是夠快的啊。”說完,一臉“我懂我懂”的看着花初七二人。
花初七,鴻蒙:……
“這頭熊是你的?”花初七指着旁邊明顯抑鬱中的小熊問。
銀川肉痛的看着被禹兒搓揉的神子,哪顧得上什麼熊,不甚在意的解釋:“我是在去東曜的路上遇到的,是頭蠢熊,幫我帶路用的。”
“噫噫。”——好醜。藥靈指着小熊偷偷嫌棄着,禹兒搓搓它的頭,認真表示同意:“孃親,它好粗魯,見面都不打招呼,沒禮貌。”
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可是神態表情都是通用的,小熊見此立馬怒了,發泄似的對着銀川大吼一聲。後者被這一聲震的差點耳鳴。
“帶路?”花初七抓到他話裡重點。
“我本要去東曜找你們,可是我忘了還沒在望天大陸生活過啊!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正好遇到這頭熊,它因爲保護無枉森林的獸反抗獵人,差點被獵人們集體獵殺。還好遇到我救了它,所以它爲了報恩,就乾脆跟着我了。我也正好缺人,哦不,缺熊帶路。”銀川將事情始末解釋了一通。
保護無枉森林的獸?花初七眼底劃過幽光:“倒是挺獨樹一幟的嘛。”
“吼吼!”——關人類什麼事!小熊撇過頭去,顯然還在對剛纔被阻的事生悶氣。
“唔,好吧,不關人類的事。”花初七招呼半空的白凰,後者身上金光一閃變回小雀,狗腿的飛到了她身邊。
神獸白凰!銀川驚訝的看着由大變小的小雀,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口水。當年在神邸神獸白凰就高不可攀,和黑龍,麒麟,同位於獸界之神!也是他們藥獸一族尊貴的神。
感受到銀川的目光,白凰高傲的撲棱下羽翼。哼,本神獸還是很受歡迎的嘛。
“吼?”——她,她怎麼聽得懂我說話。小熊有些懵。它突然想起之前聽爹孃說過一位能聽懂獸語的人,不會是這個人吧?
花初七不冷不熱的態度讓銀川一個激靈。不好!銀川心裡無限重複着:這位主子生氣了,她生氣就會對神子不好,神子不好自己就完了的想法。連忙對小熊使了個眼色:“你剛纔是不是又惹禍了?還不乖乖賣個萌?呸,認個錯?”
“吼!”——不可能!我可是無枉森林的獸王!小熊傲嬌的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動作引得大地一顫。
花初七不由挑眉,來了精神:天生神力?
有獸敢在白凰面前擺譜,這還是第一次。“唧唧!”趁着它不注意,鳥喙裡向着小熊的屁股噴出一道小苗般的業火。
這點火算什麼?小熊完全不看在眼裡,擡起屁股想把火坐滅了,下一秒,只聽殺豬般的嚎叫,“吼吼吼!”——燙死本寶寶了!
看出來花初七對它感興趣,白凰只是放出最低微的業火想搓搓它的傲氣。不過即使是最低等級的業火,也不容小覷。
“哈哈哈!”銀川指着小熊那一圈燒的黑乎乎光禿禿,還紅通通的屁股,笑的前仰後合:“這不猴兒屁股嗎!”
他這一說,所有人都笑開了。
想象一下,一頭長相笨重,壯漢大小的熊,屁股被燒光了毛,想看傷勢脖子短看不到,想摸傷口手短摸不到。嗷嗷直叫,急得原地打圈!那模樣,喜感十足啊!
“唧唧。”——還不乖乖臣服?白凰昂頭。小熊再次高冷的轉過頭去,屁股上一片突兀的紅讓人哭笑不得
這時,“嘭——”無枉森林的另一端上空,突然炸開一朵絢爛的煙花,七色匯聚,轉瞬即逝。
“是川兒的信號!”
“是清初坊的信號!”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出自原貞,後者出自蘇長然,只見他聽了原貞的話,眼底染上詫異:“原來清初坊也是你的!”
川兒是清初樓的管事,他是認得的。直到望天大陸又出現了清初坊,開始只以爲巧合。可當此坊遍佈四國又不擠壓他的產業,形成良好競爭之勢,他就開始懷疑是她了。
“怎麼,想合作?現在加盟可是要收費的哦。”花初七故意打趣,盡是友好。
其實當初要不是蘇長然的觀月樓幫了她一把,川兒也無法那麼快站穩腳跟。所以與其說是清初坊的成功,不如說是雙贏。
鴻蒙好笑的颳了把她小巧的鼻,觸感極好:“得了便宜還賣乖。”
“可不嘛,你要多管管。”蘇長然藉機慫恿道。心裡卻難掩佩服:儘管開始借了他的勢,可短短時間發展如此讓人懼怕的範圍,也絕非易事。真是奇女子。
而他的話直接被二人無視了。
川兒發出信號,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原貞,民幫在哪兒?”花初七語速極快的問。
“屬下知道,主人跟我來。”原貞說完衆人集體動身,花初七卻突然停下,看向蘇氏兄妹:“你們呢?”
額……二人面面相覷。他們本來是來幫忙的,沒想到越幫越忙,停雲閣,七剎樓,就連清初坊都是她的,根本用不着他們幫忙。再待下去,也是無用。
“最近蘇家沒什麼重要的吧。”花初七忽的問向蘇芳菲。
後者嬌俏的臉浮上疑惑:“沒有呀,怎麼?”
“有一個地方需要你。”鴻蒙接話,對蘇長然道。
“哪兒?”
“北朔,風刃之都。”
蘇長然一聽“北朔”二字,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張朝氣十足的小臉,旁邊的蘇芳菲本來還不明白,一看自家哥哥這個模樣頓時猜中八分,“呀,該不是哥哥的意中人在那兒吧?”
“胡,胡說!”蘇長然立馬反駁。
花初七半分情面沒給,揭穿道:“別口吃了。野兒最近和那柳妃諸多較量,她年紀輕容易衝動,正好你去幫她。”
“哦~原來是北朔的野兒公主。”蘇芳菲顯然也是聽過她的名號,神色中頗爲喜愛。
“哦,對了。北朔那兒正是缺糧缺財的狀態,你去的時候記得多備點,權當彩禮了。”花初七說到最後不忘打趣。這對冤家當年在大朝會就看對了眼,結果到今天還沒成,她都看不下去了。
蘇芳菲一聽到這兒,立馬來了勁:“彩禮!好好好,我蘇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走哥哥,給你追媳婦兒去!”
蘇長然狐狸眼劃過掙扎,繼而化爲堅定:“好!蘇家家母也該有下落了。”
“你怎麼不說北朔駙馬爺還有下落了呢。瞧把你給美的。”蘇芳菲說完,給花初七等人道別。
花初七擡手堵住她的嘴,絕美的臉上浮現認真:“你們此次幫我的情義,我記上了。”
兩個人愣了愣,都是淡淡一笑。真正的朋友,無需過多的言語。
他們千里迢迢只爲通知她危險,而她緊趕慢趕只怕他們陷入危險。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