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黑姑的話也有點意外,這裡是她的地盤,她怎麼會不知道?要是這麼容易就能躲過黑姑的探查,那玉蝴蝶是不是早就丟了?
黑姑看我一臉錯愕,急忙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五一十的跟黑姑說了剛纔發生的事情。黑姑聽完肯定的跟我說:“你碰上的絕對不是我手下的,他們不可能會隨便亂闖和騷擾你們!”
“那是怎麼回事?”馮雪問道:“她能避過你設下的那些陣法和陷阱來到邱天的房間,而且聽邱天說,那個女鬼的道行並不高,這……不是矛盾了嗎?”
“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我去查看一下,去去就回!”黑姑說完,便化作黑光消失不見。
吳青松也皺着眉頭,說:“馮雪說的對,這事兒太古怪了,能不知不覺的闖進來,不驚動我們任何人還能讓你中招,這不是老魏那個級別的都難啊!要是是那個級別的,怎麼能讓你那麼輕易就擺脫了?”
“想那麼多幹啥?”一直低頭玩平板的辮姐開口說道:“既然想不出頭緒還這麼費勁不也白扯?既然他沒事兒,而且睡醒了,咱們是不是該琢磨點兒吃的了?”
“你下午沒睡覺啊?”我驚訝的問辮姐:“你喝那麼多不暈嗎?”
辮姐笑了一下:“我睡啥覺啊?還沒喝好,睡不着!”
“辮姐你應該叫酒仙兒!”我由衷的說道。
“找不找貓哥?”馮雪問道。
吳青松說:“還是算了吧!他不是說要晚上過來麼?別耽誤他去探營。”說完,吳青松便帶我們下樓,去車庫開出來一輛車,帶着我們簡單吃了一頓。這是馮雪的主意,不是爲了勤儉節約,用馮雪的話說應該是,馬上就要進入戰鬥了,要保持個好狀態,不但不準喝酒,還要吃素,這樣才能保持身心清淨。我跟吳青松都沒話說,就辮姐有點微詞,但是抗議無效,被馮雪駁回了。
在回來的路上,馮雪問吳青松:“黑姑不是說去去就回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消息?”
吳青松說:“我也不知道。我聯繫不上她。”
我跟吳青松說:“青松,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回別墅了,那裡也未必安全。我總覺得我遇見的那個女鬼不會那麼簡單。”
吳青松剛要答應,車前面忽然出現個人影,吳青松使勁一打方向盤,一陣天旋地轉,我們連人帶車一起衝進了綠化帶,車整個翻了過來,我是被路過的行人拽出來的,接着馮雪、辮姐還有吳青松都被拽了出來。
青松滿臉是血,瞅着很嚇人,神智卻挺清醒。馮雪和辮姐都還好,有點擦傷,我試探着活動了一下手腳,還好沒有骨折。辮姐呲牙咧嘴的問吳青松:“你怎麼了?你不是沒喝酒嗎?”
我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對辮姐擺擺手,示意她別問了。這裡面只有我跟吳青松有陰陽眼,剛纔我明明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車前,吳青松就是爲了避讓她纔會打死方向盤的。那個黑影出現的太突然,現在想想,那根本就不是人!
我們這是讓鬼給盯上了!馮雪走到我跟前,小聲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讓鬼盯上了!”我也壓低聲音跟馮雪說:“給貓哥打電話,咱們沒時間跟交警打交道!”
馮雪點點頭,撥通了貓哥的電話,不一會貓哥就趕了過來,此時交警早就到了,挨個測了一下,發現確實都沒飲酒,拉着吳青松問半天要不要緊,正準備聯繫救護車給我們幾個送醫院去。貓哥過去跟那個交警說了幾句話,就看那交警點點頭。
貓哥衝我們一擺手,我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上了貓哥的車,我問他:“你跟人家說什麼了?怎麼這麼容易就給放了?”
貓哥說:“就這一畝三分地都是朋友,只要不違法亂紀,就這麼點兒小事都是可以給面子的。”說完,貓哥轉頭問吳青松:“先給你送醫院去吧?”
吳青松搖搖頭,說:“沒事兒,瞅着嚇人,其實就是皮外傷!”
由於我們四個都心有餘悸,讓貓哥一定要慢點開,馮雪一路上閉着眼睛不說話,手上掐着法訣,我一看,笑了,大白傘蓋佛母手印。
這回沒有人堅持不回別墅了,這是給我們眼罩戴呢!在別墅裡面只是見鬼,不回去就要命,太狠了!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不明白王鼎爲什麼會突然間不耐煩了一樣對我們下手,難道已經察覺到我們要對付他了?那他也太神通廣大了。
到了別墅,貓哥把車停好,我遠遠的就看黑姑站在別墅的門口,看見黑姑我心裡忽然翻了個個兒。如果黑姑把臉擋上,那……活脫的就是我這兩次見到的那個黑影啊!
我好像忽然抓住了什麼,可這個想法着實有點恐怖,如果這兩個鬼都是黑姑客串的,那她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是在幫她救小蝶,爲什麼她反過來要對付我們呢?
馮雪察覺到我的變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對她笑了一下,掩飾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黑姑要害我們這個可能性太低了,還是不說了,說出來讓整個事情更加複雜了。憑空的給大家添麻煩,萬一不是黑姑,大家的思維讓我帶跑偏了,最終反而成全那個黑暗中的敵人了。
我特地留神了一下黑姑,她見到吳青松滿臉是血的樣子並沒有過多的驚訝,語氣平淡的問了一聲怎麼回事,吳青松也沒詳細說明,就說翻車了。黑姑點點頭,沒有追問。他倆之間一直就這麼交流,還是我現在由於心裡面有事兒,開始疑鄰盜斧了?
這別墅別看沒人住,但是生活用品都很全,吳青松找出繃帶,消炎粉,消炎藥水和棉球,馮雪動手給他清理傷口,並且撒上藥包紮好。貓哥皺着眉頭不說話。等馮雪給吳青松忙活完了,貓哥纔開口,說:“你們怎麼好好的就翻車了呢?”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提到突然出現的那個黑影的時候我並沒有明確表示那就是個鬼,吳青松也是證明了一下我說的對,也沒有說那個黑影是什麼東西。貓哥聽完我倆的敘述,點點頭。馮雪又把我下午見鬼的事兒跟貓哥說了一遍,貓哥也是點點頭,沒就這兩件事兒發表任何看法。反而話鋒一轉,笑着跟我們說:“下午七爺拜訪了一下王鼎,你們猜有什麼收穫?”
我很納悶貓哥的這個態度,怎麼好像這頁就揭過去了一樣。不過我還是配合他問了一句:“啥收穫?”
貓哥笑着說:“七爺不但見到了王鼎,還見到了王鼎的護法仙家!”
“蛇賽花?”我擡頭問道。看來魏煜巍真沒有說謊,蛇賽花果然在王鼎身邊。
貓哥點點頭:“就是那條蛇!七爺說蛇賽花現在寸步不離王鼎,而且王鼎身邊還有不少身手不錯的仙家,而且王鼎家佈下的陣法,跟這裡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佈下的陣法是以仙家爲樞紐,靈活多變,這裡……”
黑姑在一旁插嘴道:“這裡是以地煞爲重心,靈活上比他要差很多,而且只要陣眼被破,那麼這陣法就算完了!”
“不錯,”貓哥說:“這裡的陣法是死的,王鼎的陣法是活的,所以七爺的意思就是,說什麼都不能在王鼎的地盤上發生戰鬥,這樣咱們太被動。”
我點點頭,貓哥說:“七爺大致摸清了王鼎的底細,就算有誤差,也不會太大,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咱們這邊的高手可能是不夠用了!”
貓哥頓了一下,似乎是期待我們能表態,但是沒有一個人接着他的話頭,貓哥笑着說:“邱天,你堂營兵馬能出多少?”
我想了一下,跟貓哥說:“教主級別的有一位,就是那個被七爺差點嚇尿了那個,他是有背景的!副教主級別的五位,有三位是貨真價實的有真本領,一位是裙帶關係!還有一位是榮譽的!”
貓哥聽到這裡,忍不住大聲嚷道:“我x,你那堂子怎麼回事啊?這樣整不亂套了嗎?能服衆嗎?下面的人能聽話嗎?”
我笑了一下,說:“這不是我決定的!立堂口的時候他們自己安排的,能不能服衆那是他們的事兒,只要我說話他們不給我陽奉陰違就行!還有黃堂兵馬六十位,悲子四十九位,胡家二十二位。白家不是來爭鬥的,我就不說了!高手裡面我還有兩位沒算進去,一位是我堂上的鬼狐仙,還有一位是我的外援,是個老鬼!”
貓哥聽了我這話,臉色有點難看,跟我說:“邱天,你別怪貓哥說話直,咱們這裡面能請仙兵助陣的一個是七爺一個是你,你這裡的高手可是真不多啊!”
我一臉爲難的跟貓哥說:“實不相瞞,那王鼎的仙家這還不全呢,還有一部分正在跟我堂口剩下的仙家拼鬥,他想收了我堂口。所以,我實在分不出太多兵馬!”
吳青松聽我們這麼一說,不由得有點着急,站起身來拍拍自己的胸脯,跟貓哥說:“姐夫,算我了嗎?我會寫符,我的符很厲害!”
貓哥對吳青松說:“一會給你解降,解開之後你什麼樣還不一定,能不能保住陰陽眼是小事兒,我怕你在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所以就暫時不算你這戰士!”
黑姑在一旁忽然插嘴:“王鼎的高手你們不用擔心,如果不求勝利,拼了這身道行,我來拖住他們!只求你們動作快些,救出小蝶!如果你們動作夠快,我最多就是個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