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屹想了半天,開口說道:“姐夫,我對小蕊的感情你就不用懷疑了。讓我心裡一直沒底的,就是它說的天意。我真怕到時候出現什麼意外,我跟小蕊……”
我聽了豐屹這話有點不高興,我問他:“聽蝲蝲蛄叫還不種地了?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我都能豁出去替你打這個賭,你怕什麼?”
“以前沒出車禍的時候,我對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什麼天意,什麼命運,統統都是胡說八道。可自從出了那次事故之後,我相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是存在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卻違抗不了的東西。”豐屹轉過頭,盯着我的眼睛,跟我說:“天意,是能用一次賭約就改變的嗎?”
“我要是能知道,我就是老天爺了!”我跟豐屹說:“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你就放心好了,姐夫肯定是全力以赴幫你。如果我輸了,我就退出你這件事兒,但是姐夫會給你介紹幾個比姐夫還厲害的人,說不定他們還會有辦法。所以你擔心什麼?”
豐屹聽我這麼一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對他笑了一下說:“好好休息,明天精神兒的去拜山!咱們不信求不來仙緣。”
豐屹什麼時候睡着的我不知道,因爲我實在有點累了。閉了燈,沒多大一會我就睡了。我怕眼珠子對我暗下殺手,所以我特意給胡澤天叫來,讓他在我身邊保護着我點兒。反正他不用睡覺。
胡澤天就坐在我的牀邊,直勾勾的盯着豐屹。最後給豐屹瞅毛了,豐屹爬起來喊我:“姐夫,姐夫!”
“啥事?”我剛要迷糊過去,就被他給喊醒,有點不高興的問道。
“你牀邊的是你仙家嗎?怎麼一直盯着我瞅啊?”豐屹緊張的問道。
我對豐屹擺擺手:“你睡你的,我怕你眼珠子半夜害我,我找個站崗值班的,跟你沒關係。別吱聲了。我要睡覺。”說完,我翻了一個身,背對着豐屹。
就聽豐屹先是沒什麼動靜,後來劈楞撲楞一陣折騰,我好奇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看豐屹居然把牀挪的離我遠遠的。他怕個屁啊。
我沒再理他,一覺睡到天亮。期間又做了無數個夢。不過都是片段,一點都不連貫,就算我睡着了,我都能知道,這是真的夢,不是又什麼說道兒的。完全是因爲日有所思。纔有夜有所夢。因爲我一直在找廁所。
我終於被尿給憋醒,起來一看,豐屹居然沒有在睡覺,而是背對着我,坐在他的牀上。兩眼看着厚厚的窗簾。這是什麼情況?我在心裡詢問了一下胡澤天,胡澤天跟我說:“昨天你睡下不久。外面就下雨了。他就爬起來,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再沒動過。”
“什麼?下雨了?”我在心裡驚訝的叫道,我怎麼一點都沒聽到呢?
“下雨了,還打雷了,我看你挺累的,就封了你耳竅,你啥都聽不到。”胡澤天話音剛落,我耳朵就好像原本被塞子塞住然後突然拔掉了一樣,猛然聽見外面的雨聲,還挺大的……
瞅了一眼胡澤天,這兄弟可真貼心啊。我忍住尿意,跟胡澤天簡單的說了一下昨天晚上那個事兒,包括跟着林默的那個宿世情緣已經被吃掉了,並且還給我留下個情緣石的事兒。
胡澤天聽了之後直接喊了一句:“壞了!”
給我嚇了一跳,趕忙問胡澤天:“怎麼了?哪裡不妥?”
胡澤天說:“這回可麻煩了……”
“到底怎麼了,能不能痛快點兒?”我着急的問胡澤天,不知道他發現哪裡不對勁兒了。
都快給我急的尿牀了,胡澤天才猶猶豫豫的跟我說:“咱堂口胡家昨天晚上連夜奔赴水連山,現在一個都不剩了……”
“啊?”我感覺腦袋裡面嗡了一下子,趕忙問胡澤天:“我怎麼不知道?怎麼沒告訴我?幹嘛去了?”
胡澤天說:“水連山雲霞洞的胡銀花昨夜出關,咱胡家弟子都去那邊送賀禮去了。”
“胡銀花是誰?”我好奇的問道。
“金花教主的妹妹……”胡澤天跟我說:“估計今天全天下的胡家都奔水連山去了,你想找胡家結緣,估計得等明天,能回來一部分坐堂的弟子。別的胡家,估計得段時間了……”
“那你怎麼沒去?”我抓住胡澤天好像抓住了跟救命稻草一樣:“那你跟豐屹結個緣吧!”
胡澤天爲難的跟我說:“我倒是能跟他結緣,這有啥大不了的。不過我算不得胡家啊,我就快成清風了……”
我次奧!怎麼會這樣!這就是天意嗎?太誇張了吧,爲了不讓豐屹和胡家結緣,結果把全天下的胡家都給送出去了。我總不能帶豐屹去水連山吧?爲什麼不能帶?我問胡澤天:“水連山在哪?咱們今天過去來不來得及?”
胡澤天笑了一下:“水連山你說在哪?在山水之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你怎麼帶他去?”
完蛋!這回徹底要輸了!我起身上了個廁所,等我回來的時候,豐屹忽然開口問我:“是不是今天去不成了?”
我心虛的問他:“爲啥這麼說?”
豐屹說:“這雨從半夜下到現在,你居然還能睡得那麼香,我真服了!這麼大的雨,咱們還能上山了嗎?”
嚇我一跳,我還以爲豐屹聽到我跟胡澤天的談話了呢。不過就算沒有雨,去了也一樣白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豐屹說這事兒,我真怕他讓我給整崩潰了。反正我現在就處在崩潰的邊緣。我現在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個眼珠子早就知道這事兒,昨天晚上那是故意設個套讓我跳呢。
我走過去拉開窗簾,發現外面下的跟水簾洞似的。還好,北方的城市還不至於逢雨就看海。不過下面也有低窪的地方看到汪洋了。我故作輕鬆的跟豐屹說:“這沒事兒,等一會兒估計就晴了。不是有句話叫早上下雨一天晴麼。估計你睡一覺起來,就能雲開霧散了。”
豐屹苦笑了一聲,我回過頭,發現他居然是閉着眼睛的。我問豐屹:“你這是睡着了說夢話呢,還是閉目養神嚇唬人呢?你現在處在什麼狀態?怎麼還閉眼睛說話呢?”
豐屹皺着眉頭,一臉痛苦的跟我說:“我從昨晚開始,就看到好多狐狸都奔着東南方向跑去,如果沒有事情發生,我覺得不至於全城的狐狸都奔着一個方向去吧?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失算了,沒想到昨天晚上狐狸大遷徙,還讓豐屹給看見了。我剛想編個瞎話安慰他,豐屹卻先開口打斷了我要說的話:“這就是天意對嗎?趕上我燒香,佛爺都掉腚了……”
“能不能不胡說八道?你纔看見幾條狐狸?我昨天晚上沒跟你說!就是怕你這眼珠子說我玩賴!但是我發現它比我還能玩賴!”我跟豐屹說:“你以爲這裡就狐仙洞一家狐狸窩啊?我堂口的沒狐仙了?宛兒身邊沒狐仙了?它說的是胡家仙緣懂不懂?不是狐仙洞仙緣!我點香招我狐仙過來給你結個緣,咱不就贏了嗎?瞧你那樣,對姐夫有點信心好不好?你現在麻溜睡覺,等你一覺醒了咱們上山看一眼,萬一狐仙洞裡面就有趴窩的狐狸崽子,你磕頭認個乾爹,以後你衣食不愁啊!”
豐屹沒理我的調笑,睜開眼睛跟我說:“我昨天晚上就看見跟着表姐的那個狐仙了,也往東南方向飛過去了……”
我無語,我真沒話說了,什麼情況啊這是?我也不揹着豐屹了,我直接指着外面的大道問胡澤天:“澤天,去水連山咱們這是必經之地怎麼的?怎麼他什麼都能看見呢?”
胡澤天對我聳了聳肩:“他那眼珠子又不是隻能看見你眼睛看到的這麼近,他想看哪兒都能看到,昨天晚上確實胡家出來的比較多,他要是留心,不難發現胡小仙她們!”
豐屹顯然是能聽見胡澤天的聲音,他緊緊的盯着我:“水連山在哪兒?你的仙家說的對,我想看的東西,都能看見。”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豐屹,這小子有流氓的潛質。我是不是該把他眼珠子給封印了再領他見宛兒去呢……
豐屹疑惑的看着我,我甩甩腦袋,暗罵自己心理變態,怎麼忘了一條重要法則。用神通爲非作歹,上頭早就收回神通並且降下天罰了,還能讓他挺到現在?不過……這是不是個迂迴的辦法呢?讓豐屹站在女澡堂子外面透視,說不定天上會派神仙下來摳眼珠子……摳眼珠子?我想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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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腦袋,這是昨天沒休息好,現在這思維有點跟不上節奏,嚴重發散了。我跟豐屹說:“水連山咱倆是去不了了,那地方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存在,跟崑崙山似的,咱們凡人就別想了。我都告訴你安心了,你就安心好了。我一定能讓你跟胡家結了這個緣,哪怕是認個狐狸崽子當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