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聽我這麼一說,趕緊點頭稱是。
我們在這邊正聊着呢,那邊的防疫站的工作人員也恢復過勁兒了,剛纔被我的黃家趴在身上過了半天煙癮的那個老頭被人攙着走了過來,到了我們跟前兒,先跟我說了聲謝謝,然後纔跟隊長說:“劉隊長,今天這事兒……”
劉隊長一擺手,跟老頭說:“今天這事兒你們別管了,回去吧。真不好意思,還讓呂老師發生點兒小意外。”
被叫做呂老師的老頭對劉隊長擺擺手,跟他說:“沒事沒事,這是不讓我進門兒,我懂。劉隊長,這案子,你就多加小心吧。”
劉隊長點點頭,老頭對他擺擺手,又跟我道了聲別,這才轉身離開。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個年輕小夥子。劉隊長給我介紹,說:“這位就是咱們的法醫,小朱,朱海升。”
“你好!”我伸出手去,跟朱海升打了個招呼。
朱海升一臉不高興的跟我握了一下手,轉頭問劉隊長:“這人誰啊?”
劉隊長愣了一下,跟朱海升說:“這是我請來的專家。”
朱海升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問我:“哪方面的專家?”
“玄學!”我微笑着從朱海升點點頭,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火氣,這剛一見面,怎麼就好像我欠他多少錢似的呢。
朱海升聽了我的話嘴角露出一絲嘲笑,轉頭跟劉隊長說:“咋整的?劉隊長還信這個了?”
劉隊長撇了撇嘴。跟朱海升說:“你進去照兩張照片就得了,別碰屍體。”
朱海升聽了劉隊長的話。立刻不樂意了:“我靠,把我大老遠的弄回來就是爲了照相?”
劉隊長聽他這麼一說,也老大不樂意了:“兔崽子跟誰靠靠的呢?幾天不收拾你,你還要反了教了?”
見劉隊長一生氣,朱海升立刻蔫吧了,跟劉隊長說:“我可是第一次見老丈人啊,隊長你咋不爲我考慮考慮呢?就照相還用叫我啊?”
劉隊長沒好氣兒的跟朱海升說:“本來是非你過來不可,這不是又出點別的事兒嗎?我要不爲你考慮我就讓你翻吧那屍體去了。還能這麼慣着你,就讓你照兩片相?”
朱海升聽劉隊長這麼一說,也起了好奇心,問道:“咋回事兒?隊長,我聽你這話怎麼有點不對勁兒呢?這好像不是你風格啊,你咋有點要認慫的意思呢?”
劉隊長嘆了一口氣,跟朱海升說:“別提了。這次這真有點邪門兒,我跟你說不清楚,你讓小天領着進去瞧瞧。”
朱海升愣了一下,問:“誰是小天?”
“我是小天!”我在朱海升身後說道。
朱海升皺着眉頭轉過身,看了我一眼,跟劉隊長說:“劉哥。你沒鬧吧?你還信這東西?”
“咋說話呢?”劉隊長瞪了一眼朱海升:“這麼不懂禮貌呢?一點都不知道尊重人?”
“哼,”朱海升冷笑一下,跟劉隊長說:“我是從來不信這個邪,要不然我也不能幹這行。而且隊長我跟你說,他們這都是忽悠人的。你咋還能信這個呢?”
劉隊長狠剜了一眼朱海升。跟他說:“你怎麼這麼不謙虛呢?你沒見過你就否定這東西的存在啊?咋跟個掉井裡邊的癩蛤蟆似的呢?”
朱海升搖搖頭,笑着說:“井底之蛙?嘿嘿。隊長,我看你這是讓人給洗腦了,我幹這行雖然沒兩年,但是我還不用他們這種人帶我去見識案發現場。”
說完,朱海升拎着他的小箱子就向屋子裡面走去,我站在原地沒動,冷笑着看着朱海升的背影,等着他吃癟。大爺的,我堂營兵馬守着的大門是你能進的嗎?
答案是肯定的,是他能進的,我驚訝的看到朱海升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偷眼看了一下劉隊長,原本他也等着看朱海升的笑話,沒想到朱海升直接走了進去,現在他的表情跟我差不多,鬱悶的情緒蓋過了驚訝。
劉隊長皺着眉頭,黑着臉問我:“小天,咋回事?你那個啥,不好使了啊?”
我也眉頭緊皺的跟劉隊長說:“我也不知道啊,門口有我的黃堂兵馬,可他們就好像沒看到朱海升一樣。你等我問問的。”說完,我就向着門口走去,看着門口的警察見我跟他們隊長聊了半天,雖然聽不清楚我們在說什麼,但是他們也都明白,我現在對於他們來講,絕對不算外人,應該算是自己人。
我走到門口,那幾個黃堂弟子嬉皮笑臉的圍了過來,我皺着眉頭,在心裡邊問他們:“剛纔進去個人你們看見了嗎?”
其中的一個黃堂弟子站出來,點點頭,跟我說:“我們看見了。”
我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那你們怎麼不攔着他?”
“嗨!”那個黃堂弟子拉了個長聲跟我說:“我當弟馬是過來問什麼事兒呢,那人剛纔不信咱們,咱們本來想給他個眼罩帶帶,但是兄弟幾個一合計,費那事兒幹啥?咱好心攔着他,他也未必領咱們情,不如讓他自己進去,碰釘子了,他就有教訓了。這樣的人就得這麼收拾,不給他點兒磨難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敬畏。”
“我靠,”我白了他一眼,跟他說:“你們真行,這想法真夠別具一格的,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不知道我跟劉隊長都等着看好戲呢麼?”
那個黃堂弟子嬉皮笑臉的跟我說:“弟馬想看好戲進去就行了,還用咱們自己上演?”
讓他這麼一提醒,我這才反應過來,朱海升這是進去了,他可千萬別碰屍體啊,我這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雖然他不怎麼招人稀罕,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中招啊,我趕緊一個箭步竄了進去,身後傳來那幾位黃堂弟子的叫聲:“弟馬,用不用我們跟着你啊?沒有令子我們不敢進去!”
我徹底讓他們搞的沒話了,沒有令子不敢進,那怎麼敢給我往裡放人呢?他們這紀律性還是具有選擇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