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伯那裡出來,我們知曉了一大堆的秘密,這些東西在腦子裡就如同漿糊一般,需要消化,比如...我和何陰陽的五弊三缺、酒色財氣四大天王、天子的七兩二錢命、還有閻王的將軍令,每一件事情拿出來都會讓我們感到不可思議。
我們得到的這些消息都十分重要,縱使是沒有尋到馬超,這趟地府之行也沒有白來,可是馬超還是必須要找的,總不能把他丟了不是?只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他孃的去哪了!玩失蹤也沒有這麼玩的!
我倆決定回到酆都城門去找一找,大伯說馬超沒有來陰曹宮報道,我們猜測,這傢伙是不是湊不齊路費,來不到這裡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估計這小子指不定在城門子某家餐館刷盤子呢,唉...我可憐的兄弟。
去到了輕軌車站,正準備買票,突然周圍呼呼啦啦地跳出一羣‘小藍旗’把我們圍了起來,我倆定睛一看,沒想到竟然還是熟人,只見從這幫條子中走出一位綠衣捕頭,不是別人,卻正是非要讓我們下油鍋的愣頭青!
“你想幹嘛?”
我倆警惕地看着他,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雖然哥們現在有後臺了,那也不能惹是生非,外一這小子偷摸地把咱倆押地獄去了,想哭都來不及。
愣頭青狠狠地盯着我倆,冷聲了一聲道:“作爲一個執法者,我絕對不會允許犯罪分子在我地府逍遙法外!今天,我定要將你們打入地獄之中!”
大爺的!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丫的腦筋怎麼死不開竅呢!巡撫大人都不追究我們了,明顯咱有人嘛,丫的還敢來找我們麻煩?
看這小子惡狠狠地眼神,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蒸饅頭爭口氣,這小子明顯是爲這口‘氣’來的,在刑部受了辱,現在趁我倆落單了來找回場子,說到底還是年輕氣盛,跟當年的冬哥何其相似。
年輕氣盛的可不止愣頭青一個人,何陰陽這小子氣也不小,他在刑部挨那些板子都是愣頭青害得,他能不氣?
登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要不是我攔着,何陰陽早就衝上去跟愣頭青大戰三百回合!
“我說大兄弟,咱消消氣,咱們都是官家人,別傷了和氣。”
還是冬哥比較名事理,瞧咱這話說得,不留痕跡地給他提了個醒,丫的別忘了,咱可是有人的!
可是誰想到丫的聽了之後竟然更生氣了,指着我鼻子罵道:“誰他嗎跟你是兄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長得跟烏龜王八蛋似得!”
我湊!我頓時傻眼了,你小子居然敢罵我!
哈哈哈哈!他的屬下十分配合地傳來了一陣鬨笑的聲音。
冬哥受辱,小弟當然不能看着,何陰陽瞪着眼睛道:“連判官的侄子你們都敢罵?你們簡直是不想活了!”
冬哥一聽,有理!好歹咱現在也是官二代了,判官的大名說出來嚇死這幫犢子!我就故意揚了揚腦袋,感覺自己的氣質瞬間就不同了,紈絝子弟,這他嗎的才叫不可一世。
這幫‘小藍旗’一聽到判官的名頭,笑聲瞬間戛然而止,那愣頭青臉色也是變了變,但旋即露出一副操蛋的笑容,“你說他大爺是判官?哈哈哈!他大爺要是判官,我老子還是閻王爺呢!”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我臉色頓時黑了起來,他奶奶的,丫的可真是狗眼看人低!看着愣頭青那副可惡的臉,我就想上去抽他嘴巴子,可是這小子帶了不少人來,連網魚的大網都帶來了,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把咱送十八層去!
“嗎了個巴子的!”
就在這時,看熱鬧的人羣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怒罵聲,一聽這聲音,我和何陰陽頓時鬆了口氣,是孫輝!
孫輝穿着官服大步流星地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指着愣頭青的鼻子罵道:“嗎了個巴子的!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混了,老子的人你也敢動!”
他說得,‘啪’得一聲給愣頭青甩了個大嘴巴子,五個手指印頓時浮現在了蒼白的小臉上,真他嗎爽!
“你!”愣頭青氣得一個哆嗦,指着孫輝顫抖着道:“你居然敢打我!我舅舅不會讓你好過!”
孫輝斜着眼睛冷哼一聲道:“你舅舅算個屁啊!他不就是一個陰曹官嘛,我告訴你,我打你是輕的,我這位兄弟的大伯可是秦廣王的直屬判官!”
“什麼!”愣頭青頓時傻眼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我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大伯竟然是秦廣王的判官,秦廣王在十殿閻王之中可是十分有名的!
愣頭青陰晴不定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帶着手下灰溜溜地走開了。
我拉着何陰陽跟着孫輝連連道謝,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今天恐怕真得要進地獄了。
孫輝抿嘴笑了笑,“我說冬子,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你可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找到韓判官這樣的大靠山,在地府當差如履薄冰,這下我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啞然失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抱了抱拳道:“那行吧!我們現在要去救馬超,先在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哎,可別!我還真希望後會無期!”孫輝大笑了笑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詛咒自己個兒嘛。
“那成!咱哥倆走了!”
“你等下!”孫輝叫住我們,把兩個小瓶塞到我們手裡。
“這是...”
孫輝笑了笑道:“你倆離開地府的時候勢必要過奈何橋,過奈何橋就必須要喝孟婆湯,喝了孟婆湯可就什麼都不記得嘍!”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想起來了,大爺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要是真喝了孟婆湯,咱倆還陽之後還不成了白癡?
“這兩個瓶裡是留情水,喝完孟婆湯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喝這個!千萬別忘了!現在藥品監管的利害,這可是你大伯好不容易弄來的!”
聽他這麼說,我倆連忙把‘留情水’揣進了兜裡。
坐了一天一夜的輕軌,我和何陰陽又回到了城門子。這個不大不小的地方,但卻魚龍混雜,彙集了地府大部分的貧民,我和何陰陽猜測,沒準馬超現在就在某間館子裡刷盤子呢。
酆都城的晚上不走人,只有白天才能出來走動,我倆就租了個旅店住了下來,晚上就在旅店待着,白天出去找人。
現在地府已經取消了對我和何陰陽的通緝,倒也不怕陰差來抓我們,怕得是賭坊那幫鬼,咱倆名義上還欠人兩個億沒還呢!可是咱能還嗎?都是該死的鬼腳七惹下的禍,害得我倆差點命喪賭場,咱倆纔不願背這黑鍋呢!
一連兩天,毫無所獲,我和何陰陽走遍了大大小小的館子,甚至青樓都去了,也沒見到馬超的影子,這小子,就像陰間蒸發了一般。
算算天數,我們到地府已經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老大在外面急成什麼樣子,我倆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得給自己定個期限。
“冬哥,韓伯不是說馬超陽壽未到嗎?我感覺這小子福大命大應該不會有事,咱倆就在這裡等一個星期,如果還沒有找到他,我們就回去吧!”何陰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也只好這樣了,實在不放心老大一個人在外面,外一丫的以爲咱倆回不去了,把咱倆給埋了,那死得可太他嗎冤了。
接下來幾天,我和何陰陽白天在巷子裡到處遊走,一邊貼着尋人啓事,一邊被城管追得到處跑,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任何渠道咱都不能放過。
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就在約定期限的最後一天,我倆來到了最後一塊區域,尋人啓事的內容已經改了,上面寫着:馬超,若是看到告示請速回家,你媳婦跟我跑了!
這是何陰陽寫的,這小子可真夠損的,要是被馬超看到了,還不得急出尿死!
順着衚衕裡的牆壁,貼着貼着,我腳下沒注意差點絆了一跤,低頭一看,竟然是個乞丐。
這乞丐似乎是剛喝完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指着我倆道:“撞人了,給錢!”
嘿嘿,這訛人的方式也忒沒水平了...等等,我怎麼看這乞丐有點眼熟?
我敲了敲腦袋,下一秒突然想了起來,雖然他蓬頭垢面的,臉上漆黑漆黑的,但我還是認出了他!
還沒等我指認他,何陰陽已經朝乞丐瞪起了眼睛:“鬼腳七!你他孃的竟然躲到這來了,我哥倆還沒找你算賬呢!”
鬼腳七聽到‘算賬’兩個字登時愣了起來,看了我倆一眼,愣是沒認出來,看樣子是把咱倆當成了債主,這老小子,也不知道欠了多少人的錢,誰是誰都分不清了。
“你倆是...”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我倆。
我冷哼一聲,給他提了個醒,“賭坊被你坑了兩個億,您老人家這麼快就忘了!”
老小子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眼神猛然一震,扔下酒瓶子撒腿就跑!
“鬼腳七,你給老子站住!”我倆嚎叫着就追了上去,這老頭把咱倆坑的太慘了,今天說什麼都不能放過他!
“你倆認錯人了!”
“放你孃的狗屁!你就是化成了灰,再回個爐,老子照樣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