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樂仙子獨善其身,性子如此,不願爭鬥。可是不代表善樂仙子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得待字閨閣之中的少女,反而恰恰相反,善樂仙子對於眼前的這一切看的明白透徹,只是不願深究也不想深入而已。
否則的話,在場之中的所有人加在一起可能都不是善樂仙子的對手。願意無他,只因爲她有一個可以不僅指導修煉的師父,還是一個可以指點她爲人處世,看人看心的師父。
秦墨染,從年輕時候,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就是成爲了道界之中的一份子。爲人低調不張揚,但是天資聰明,難掩其鋒芒,最後更是成爲了神霄教的大長老。
但就是如此,身居高位卻是不顯張揚,而是深入簡出,只是威名積累已久,外界之人對她都是抱着深深的戒備之心,當初已經是傲視同輩之人,現在這麼多年,做了神霄教的大長老,修爲到底增長到了何種程度,更是讓外人摸不準,摸不透了。
善樂仙子作爲秦墨染的唯一弟子,不論是她天生的體質特殊,還是因爲她師父的威名。這裡的所有年輕弟子對於善樂仙子都是不願意惹惱她。
剩下的雒七七和方旭、元澤民,其實他們三個心中都是對這個領隊人志在必得,這不僅是關於自家教派的面子,同時也是一種能力和實力的象徵,傲視同輩,那個年輕弟子心中沒有這個想法。
意氣風發,指揮衆多各教之中的精英弟子,那種場面,在他們心中只要是想想都會不禁的熱血沸騰。
不管他們實力多麼強大,心性多麼的堅韌,毅力多麼的果斷,但是終究是改變不了年齡所帶給他們的天性使然。那就是年少輕狂,但是因爲畢竟都是出色的弟子,在平時的時候都是深深的隱藏着這種天性。可是,現在機會就在眼前,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過了,那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不自覺的就是涌上心頭。
雒七七看着兩個強勁的對手,眼珠子一轉,不由得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是怎麼想的,這個領隊的位置,真的要爭個來回嗎?”
聽到雒七七的話後,所有的年輕弟子心中這時候才知道爲什麼剛纔雒七七會把話頭引向善樂仙子了,無非就是想要試探一番她的心思。看看善樂仙子是不是也打算爭這個領隊的位置,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心中也就是放下心來,全力以赴的對付方旭和元澤民了。
想通這點之後,所有的弟子看向雒七七的眼光都是帶上了一種顏色,老奸巨猾。而雒七七看到所有弟子看向她的目光,也是知道在場之人都是明白她剛纔的意圖了。
臉色一紅,但是轉瞬就是恢復正常,如同沒事人一般的看着方旭和元澤民。
而一旁的方旭臉上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說道:“雒師姐好算計,一句話就把善樂師姐給從這個爭奪領隊的位置上面給拒之門外,師弟佩服萬分,不愧是常常遊走外界之人,見識和心機確實是我等不能匹敵。”
“領隊必然是不能想讓,還請雒師姐原諒則個,師弟失禮了。”元澤民很是乾脆的說出來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如同方旭那般極盡離間之能事。
兩人的面相看去,方旭如同謙謙君子,禮貌有加。而元澤民則是一臉呆訥不善言辭,眼神之中偶爾露出一絲絲的兇光,本以爲是一個陰險毒辣的男子。
可是從方纔兩人這番話看出來,卻是不僅如此。
或許,看人看事,不能夠單單憑着外表所表現出來的去認知和判斷了。孫子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
雖然說得是領兵打仗的計謀,但是孫子兵法延伸出來,那就是生活、爲人、處事的道理。不管是什麼,都是可以利用外表的假象來掩蓋住內在的實際意圖。
雒七七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聽出來兩人誰是好對付,誰不是好對付的。
於是也是心中有了定計,臉上平淡的說道:“你我之間的心思都是心照不宣,沒必要如此不要麪皮。還是如元師弟所言所想一般,我們三人互相走上一場就是,你正一教和我清微教速來交好,不要因爲你我二人的關係,壞了這份情誼。你說呢,方師弟?”
聽到雒七七一番不軟不硬的話後,方旭則是有點臉紅尷尬的低頭掩飾自己。確實是如雒七七所說,兩教歷來交好,所有事情一般都是一致對外,之後再內部解決。
可是今天因爲這個領隊的位置,方旭竟然是不顧這些首先對雒七七發難,這要是一個應付不好,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在正一教內的地位。
深吸一口氣,方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嘴裡真誠的說道:“多謝雒師姐指點,是方旭唐突失禮來了,還請莫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句話就盡顯雒七七的厲害之處。
而一旁的一清看到雒七七要和方旭結盟的架勢,那豈不是說這領隊的位置已經是雒七七手拿把攥了。
頓時就是嘴裡不情願的又是說道:“你們這樣一點都不公平,這對我師兄來說一點都不公平。”
公平與不公平,並不只是看表面顯示出來的。而是要往深處裡面看去,雒七七既然能夠利用幾句語言就把方旭給逼得沒有退路,這就是說明已經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了,又何來的不公平呢。
表面上看去是雒七七和方旭聯手一起對付,元澤民,實際上卻是方旭的口不擇言,讓雒七七有機可乘,趁此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方旭給撂倒。
而元澤民當然不會和一清這般,看不透,雙眼之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點着頭說道:“早就是聽聞雒師姐的厲害,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非同一般。在下甘願認輸,這領隊的位置,看來是非雒師姐莫屬了。”
元澤民也是乾脆無比,一點都沒有拖沓或者是不死心,到了他們這個階段,萬事都是已經看得明白透徹了,能爭到的絕對不會鬆手,但是爭不到的也絕對不會死不放手。
來去自如,隨心所欲,已經是遠遠超過如同一清、劉雨桐等弟子。
看到自己的師兄如此乾脆的就認輸了,一清嘟囔着嘴在一旁氣呼呼的不說話,她心裡知道,自己師兄認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因爲別人再說什麼而發生改變的。
這也是恰恰跟一清骨子裡面的特點一樣,都是死倔,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到底,不論是千難萬難。
而劉雨桐這個正一教的掌教之女,看到雒七七眨眼之間就是勝利了,而且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領隊已經是確定下來了。
瞠目結舌一會之後,又是忽然之間百花齊放,高興地蹦跳到雒七七身邊,拉起她的胳膊,嘴裡甜甜糯糯的說道:“雒姐姐,你好厲害啊,幾句話就讓師兄放棄跟你爭這領隊的位置。日後你也要找時間多教教我唄,我也想能夠如你這般,在師兄面前幾句話就可以讓他聽我的。”
劉雨桐這個聽話,可不是爲了爭什麼領隊位置,而是爲了爭到如意郎君。
一清看着劉雨桐的樣子,心裡不齒,雖然自己也是想要能夠讓元澤民對自己言聽計從,可是嘴上卻是強自啐罵道:“不要臉!”
“我願意,你管得着嘛。你想要如我這般還不行呢,你個狠毒心腸的女人,那個男人也不會瞎了眼喜歡上你。”劉雨桐也是一點不留口德的反擊着。
而一旁的元澤民看着再繼續下去可能會出現什麼鬧劇,於是板着臉對着一清說道:“好了,一清不要說了。回到隊伍裡面,安靜的看着就是了。”
“好吧,師兄。”一清無奈的回到隊伍重新站好。
而雒七七此時也是不打算讓她們兩個繼續吵鬧了,而是一把拉住劉雨桐說道:“日後我再教你,你先回隊伍站好,不許在吵架了。”
說完之後,就不在理會劉雨桐,而是環顧四周之後,緩緩的開口說道:“此次我們奉各自掌教之命,出世征戰爲的就是能夠一雪前恥,報了仇怨。從而打敗草仙,爭奪這天下的氣運,讓我道家重現昔日輝煌。
現在,我僥倖成爲大家的領隊,並且本人多年來行走在外界之中,對外界的變化也是比較熟悉。所以,現在我立下三條規矩,希望大家遵守,如果有誰違反,且莫怪我不念同門之情。道家雖然分爲四派,但是畢竟是同氣連枝,所以希望大家能夠與我一同齊心協力的完成任務。
三條規矩很簡單,第一條,到了外界,不許濫殺無辜,任意妄爲,違令者,斬;第二條,到了外界,不許擅自行動,一切行動全部要報與我知道,違令者,斬;第二條,到了外界,不可胡言亂語,把我們的行動任務說出去,就算是失言說出,被我查知,斬。”
三條規矩說完之後,雒七七的身上被她連續說出的三個斬字瞬間就是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一時間場中之中都是在心底間迴響着這三條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