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關興也是一個果斷之人,並沒有考慮多久,既然已與修必勝徹底反臉,那就必須無所顧忌才行,不然其他少數姓氏將領還是會低看自己一頭,就會一蜂窩的投向對方,因此關興也想借機立威,手向下一揮,對親兵大聲喝道:“犯上者杖三十,還等什麼!”
“誰敢?”修必勝手一揮,在他身後的親兵圍了上來,將關興及龍飛等人都圍在中間,手都按在了身上揹着的武器之上。
現場氣勢一觸即發!
龍飛轉頭對葉國明使了一個眼色,葉國明會意,從親兵隊中走出,向着被按倒在地的衛兵走去,從親兵手中接過刑杖,看也不看修必勝,便一五一十的在衛兵身上用力抽打起來。
“上!”修必勝氣得臉色漲紅,兩眼似欲噴出火來,看着關興等人的眼光似可殺人,對着自己的親兵大聲道:“將他給我拿下,反抗就格殺勿論。”
三個修必勝的親兵應聲走出隊列,向着葉國明撲了過來,說是抓人,其實他們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招呼的地方卻都是葉國明身上一些要害的地方。
葉國明手中刑杖並不停留,反而更加用勁,閃電般幾下抽打下去,衛兵本來已從開始之時的大聲叫喚變成了此時的哼哼,這幾下子打下去之後,兩個衛兵眼睛一翻,乾脆就暈了過去,連哼哼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此時三個修姓士兵也撲到了葉國明身旁,前面的士兵手中長刀往上一挑,從下往上挑向葉國明的小腹,後面兩個士兵同時揚起手中長槍,分別向着葉國明的後背、脖子刺了過去,招式狠毒致命。
葉國明看也沒看,先退後一步,避過了迎面挑過來的一把大刀,手中刑杖往後一挑,將一個士兵手中的長槍挑得飛了起來,然後刑杖順勢再伸,在那位士兵的胸口重重掏了一記,士兵頓時向後飛了起來,一直到了十步之外,才“逢”的一聲,掉在地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不知生死。
挑飛第二個士兵之後,葉國明順勢向後一轉,變向了面對着第三位士兵,冷冷一笑,右手伸出,也不知如何晃動,竟將長槍抓在了手中,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那個士兵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由於他這時還是前衝的,還怕槍速不快,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葉國明抓住槍桿再往自己的方向拉,這等於是兩人共同作用,結果便是他如箭一般往葉國明身上撲了過去,在衆人還未轉過眼來,葉國明的膝蓋已狠狠地在第三個士兵的小腹上頂了一記。
受到攻擊的士兵身體馬上躬了起來,象一隻大蝦米般向着天空衝去,直到約二丈高之後,才“砰”的一聲響,掉落在了地上,竟是直上直下,位置一點都不偏,衆人看去時,只見他七竅流血,雙眼大睜,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這時,前面的那一位士兵再次進攻的大刀才堪堪砍到了葉國明的後背。
葉國明也不見如何作勢,只是腳步輕輕的往前一跨,士兵兇狠的一刀,就差了那麼半寸就砍空了,葉國明一前即退,只是向後大大的退出一步,在士兵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已欺入了士兵的懷中,衆人只聽得一陣骨折的聲音響起,那個士兵便已是口中鮮血狂噴,人也同時向後跌去。
其實這幾下寫來雖長,但旁邊衆人看來,只不過是一眨眼之間,三個往葉國明撲去的士兵已分三個方向後飛出,都躺在了地上,非死即傷。
葉國明這狠辣的一手不但大出修必勝意料之外,也鎮住了其他士兵,修必付大概是怎麼想也想不到葉國明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他的修姓的士兵,這已不是尋常的對抗,而是故意挑釁了,並且修必勝也想不到葉國明武功竟然這麼厲害,出手這麼毒辣,舉手投足之間,連折三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修必勝鐵青着臉,看着葉國明的眼中似欲噴出火來,,再看看環繞在自己身邊的幾十個士兵,牙一咬,大喝道:“都愣着幹什麼,將他們都拿下來。”自己拔出身上的佩劍,縱身一躍,就向着關興撲了過來。
修必勝知道如果不將關興拿下,那現在四海城之中,將無人再聽自己的命令,就算自己是修姓的將領也不行,雖然不一定會全部站到關興那邊去,但肯定會有一大部人對自己的命令陰奉陽違,甚至不再聽自己的命令,到時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又如何對得起修必付的委託,如何保住四海城。
關興的親兵也紛紛的拔出了兵器,將關興與龍飛圍在中間。
“大家住手!”
現場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一個聲音從議事廳中傳了出來,緊接着一個矮壯的中年人從議事廳中走了出來,他身後跟着幾個人,看樣子便知道正是在議事廳中準備開會的各個姓氏首領。
矮壯中年雙手抱拳對着兩方施禮道:“修將軍與關將軍這是爲何?大家既是同胞兄弟,又同在修長老麾下爲將,何事竟至於要大動干戈生死相見,不如兩位看我薄面,就此住手如何?”
關興雙眼噴火,也向着矮壯中年抱拳還禮,眼睛卻還是看着修必勝道:“不敢,多謝鄭首領好意,修星山父子爲了一己之私,竟不惜帶領本姓反叛全族,將全族都拖入於戰爭的旋渦之中,關某人又如何敢與修將軍爲伍。”
這矮壯的人正是鄭姓首領鄭衝,只聽他哈哈笑道:“關將軍好大火氣!不過可能搞錯對象,據我所知,絕無此事,修長老一向對魚人族,對族長大人忠心耿耿,何來反叛之事,這事肯定是小人在挑撥離間,關將軍正直之人,君子性情,不知小人伎倆,說不定一時不察被別人語方所矇蔽也是很有可能。”
關興氣憤道:“修必勝已親口承認,這事何來的假,各位可不要被他騙了!”
在鄭衝身後的各姓首領有的一面錯愕,顯是也是不知道修星山父子叛變之事;有的是臉容不動,心中想法絲毫不露;有的卻是神色一怔,冷冷的看着關興,兇光閃閃的眼中隱藏着殺機。
鄭衝正色道:“可能關將軍有所誤會了,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以修長老的爲人,是絕對不會做的,修必勝將軍又怎麼會神志昏亂到這種地步說如此殺頭的話呢!”
關興冷冷道:“說不定是因爲修必勝覺得勝券在握,因此才肆無忌憚。”
鄭衝哈哈笑道:“關將軍可真會說笑話,可是因爲今天修將軍召集各位首領沒有稟報你而心中不滿,才與修將軍開此玩笑。”
此人真好口才,如此天大的事情,竟幾句話之間就混了過去。
關興氣得臉色發紅,盯着鄭衝道喝着:“關某是如此小氣之人嗎?鄭首領爲何如此護着修姓,是否因爲修星山父子許了你什麼好處?”
鄭衝冷冷笑道:“關將軍儘管血口噴人,鄭某可不與你一般見識。”
關興更是氣得渾身顫抖,卻無活可話。
龍飛從關興身邊走上兩步,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光閃閃的看着鄭衝,深邃清澈的眼神彷彿一直看入鄭衝心底,讓他只覺得心中一陣悸動,好似有什麼悲傷感人的往事觸動了心中的某根弦,一陣迷茫而悲傷的感情毫無來由的涌上來,眼淚差點就流出來。
這鄭衝也算是心志堅強之人,心中一動,馬上就回過神來,急忙轉開眼光,不敢再與龍飛眼神相對,冷冷道:“小子,你使什麼妖術。”
龍飛微笑道:“我何曾有什麼妖術,只是鄭首領心中有愧,因此不敢直眼相看而已。”
鄭衝大怒道:“鄭某人行得端坐得正,坦蕩作人,何來心中有愧!”
龍飛嗤笑道:“鄭首領確實是對修星山父子忠心耿耿,到了此時還爲他說好話,爲了修星山父子竟不惜與整個魚人族爲敵,只不過卻是欲蓋彌彰。”
鄭衝冷冷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族各姓之間挑撥離間。”
龍飛冷冷笑道:“鄭首領不是說自己行端坐正嗎?又何懼別人的說長道短!”
鄭衝大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從議事廳門口階梯上一躍而下,大喝道:“那裡來的奸詐小人,別人不屑動手,爲了魚人族,鄭某人卻不怕被人嘲笑以大欺小,你納命來吧!”
關興怒道:“鄭衝你有本事儘管衝着我來,龍兄弟身無武功,如何是你敵手。”
鄭衝卻自知武功不敵關興,不敢應戰,臉上變色,色厲內茬道:“關兄難道真不惜爲了這等小人而與我等爲敵!”
葉國明踱了出來,看着鄭衝道:“關首領何等身份,怎會與你這等人動手,還是我來教訓教訓你吧!”
修必勝見是葉國明出來,心中一驚,開始之時葉國明那矯健的身手及狠辣的作風,讓他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慄,急忙喝道:“你是什麼人?鄭首領乃一姓之首,你何來資格與鄭首領交手。”
鄭衝卻未見過葉國明的身手,還以爲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不開眼小子,撞到了他的槍口上,因此揮揮手,阻住修必勝,冷冷道:“爲了除去魚人族一大害,我鄭某人就是被人嘲笑以大欺小也在所不惜,小子,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說教訓我。”
葉國明臉上神色不動,淡淡道:“鄭首領馬上就可知道了。”
鄭衝看着葉國明那一副絲毫不將自己放入眼中的託大神情,以及毫不在乎的輕描淡寫的語氣,不禁氣得肺都要炸了。這氣上加氣,這時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作爲一個姓氏首領應該有的氣度,縱身一躍,向着葉國明撲了過來,大喝道:“小子,受死吧!”
葉國明並不因鄭衝要撲下來而有所閃避,反而向前迎了上去,腳步移動間,恰恰就站在了鄭衝撲下之勢到盡頭時落地的位置,擡頭向上,雙眼精光閃閃地盯着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鄭衝。
這時就好象是鄭衝送上來讓葉國明練拳了,而不是鄭衝向葉國明撲過來。
鄭衝大驚失色,心中驚駭簡直無法形容,這時也知道自己剛纔估計錯誤了,可是這時衝勢正急,是絕無可能收得回來的,無奈之下,只好盡力的將身體向着左側轉去,希望在落地時是在葉國明的旁邊而不是正面,那麼就可避過葉國明最凌厲的搏擊,同時拼命伸長雙腿,希圖儘早接觸地面,雙掌也如刀般般擋在了下腹附近。
可是,葉國明並不想給他第二次出擊的機會,腳下向前邁進一小步,同時向右側步,蓄勢已久的右拳迅速地向着撲到了頭頂的鄭衝轟去。拳勢雖快,卻不帶起一點風聲,這一拳竟將拳頭周圍的風都收束了起來,變得外鬆而內張,後勁極強。
“波”
兩人拳掌終於相接,卻並沒有衆人希望聽到的轟隆大響。
葉國明拳頭中彷彿帶有一種粘力一樣,鄭衝詭異的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翻着筋斗向後跌去,速度竟不比前撲慢多少,葉國明卻還是在原地不動,只是心細者才發現他比原來矮了一點,雙腳已陷入地面直到腳踝的位置。
“逢”
鄭衝向後一連翻了幾轉,直至飛跌出十多步之外,才掉在地上,整個人就象一條癩皮狗被人摔在地上一樣,四肢扭曲,身體不自然的彎了起來。
衆人大譁,特別是原來站在鄭衝身後那幾個明顯是姓氏首領的人更是大驚失色,鄭衝的武功在他們之中雖說不是尖頂,但也是排在前幾名的,想不到被人只一拳就打成了這個樣子,衆人不禁膽寒,如果換了是自己上去,後果如何!也是可想而知了。
就連關興也愣住了,他只是知道葉國明可能武功較高,與自己會在伯仲之間,但想不到葉國明的武功竟會強橫至斯,一拳就將鄭衝擊敗,關興自問還沒有這個能力。
不禁重新打量起葉國明來,就是龍飛他也是看不透了。
修必勝心中的震驚,簡直無法形容,在關興府中見到這幾人之時,也只不過以爲是一般的傳訊之人而已,想不到卻是如此恐怖的武功高手,跟隨已是如此,那個蒙姓的將軍更是厲害了。
兩眼亂轉,卻沒有找到蒙尖與丁查傑的身影,心中一時遲疑不定。
葉國明擊敗鄭衝之後,並沒有什麼得意的表情,只是以平淡的眼光望着衆人道:“各位,並不是我恃武逞強,只因這種爲虎作倀,而罔顧大義的人,我是最痛恨的,如對各位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眼光示威的在修必勝臉上轉了兩圈。
修必勝臉色變得鐵青,對着其他首領喝道:“各位還等什麼?還不動手將他們抓起來,修將軍臨走之前,將四海城交與各位,難道各位就這樣縱容反叛者嗎?各位將來如何面對修將軍?”手一揮,在自己身邊的近百個修姓士兵及鄭姓士兵又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