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修星山與其他人都是一愣,卻是迷惑不解,追問道:“請三執事指點。”
木三道:“我認爲我們必須要理會,並且要早,因爲這些都是一些無賴之輩,如果不加理會,他們是肯定會得寸進尺的,直到他們蠱惑得那些愚昧百姓真的信以爲真的時候,我們就是想理會爲時也晚了,不過如果大張旗鼓去搜捕,肯定也會鬧得滿城風雨,引起一些無知百姓的惶恐,於我們的統治也是不利。因此我認爲不如悄悄進行,多設暗哨,一些明哨卻要撤掉,以免引起敵人的懷疑,這樣既可達到反擊的目的,也可不驚動百姓。”
修星山臉上爬上一些喜色,卻還未改沉重的心情,只是不明白木三說的悄悄進行是如何進行,謙虛地問道:“三執事高見!如何進行,三執事可有良策?”
木三微笑道:“長老請放心就是,三五日之內,我定可將此人送到長老面前。”
修星山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笑容,粗糙的臉龐皺起了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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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必得近乎呆癡的眼神,盯着灰白牆壁上的某一個點,眼光卻是散亂的,心情實在是沮喪到了極點,自己可是修姓軍團的第三位實權人物,只比修必付與查審清低上一級,平常看着查審清雖然居於第二位,但自己卻一向是是看不起他的,認爲他是遠遠不如自己,只是憑着查姓的力量才坐到了這個位子,如果真正公平競爭的話,是一定爭不過自己的,就是前次查審清兵敗潰逃,自己還暗暗高興,查審清終究還是不如自己,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會有如此的大敗。
想不到,隨後老天爺就給了自己一個立功的機會,當自己帶着近兩萬的先鋒軍,雄糾糾氣昂昂的來到四海城,以爲憑着自己的能力及兩萬的兵力,四海城還不是一戰而下。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一向自視極高的自己,竟是還未與敵人交手一招,也未曾與四海城的軍隊戰過一場,自己便已失手被擒。
都是這該死的馬誤事,如果是好馬,說不定自己現在已了逃出去,到時再招集逃散的士兵,說不定……
修必得在這個牢房中已被關了兩天,本來他也不知道是第幾天,只是從牢卒送飯的次數估猜出來的,自從被擒之後,修必得便知道自己是絕無生路了,因此這兩天也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放棄了。
看來這次是老天要絕自己了,只恨自己空有抱負,還未來得及施展。
就在修必得東想西想,安靜不下來之時,牢房大門響起,一隊人走了進來。
“將軍!”經常在這個牢房中值班的兩個牢卒急忙迎上去,恭聲叫道。
“打開七號門,將軍要看看!”一個威嚴的聲音道。
“是!”
開鎖聲響起,修必得的號房門被緩緩推開,幾個人走了進來。
首先是一個年紀絕不會比自己大的年青人,幼稚的臉上還帶着彷彿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修必得將軍安好?”幾乎也是玩世不恭的問候從年青人口中而出,彷彿是諷刺修必得一樣。
修必得看着年青人,臉上沒有表情,要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些,自己英雄一世,怎可仿效那些庸碌的小人物,冷冷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修必得?”記得自己並沒有告訴過對方。
“哈哈……”年青人得意地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不過,不論是誰告訴我的,現在對修將軍已無關緊要了。”
是的,自己已是將死之人,馬上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知道些什麼也沒用,修必得悲哀地想道。
“來人”年青人叫道:“上好吃的,別委屈了修將軍。”
“是!”跟在身後的人急忙應道。
“哈哈!”年青人更是得意,彷彿一隻捉到了老鼠卻暫時還不想吃掉而想玩一個夠的貓,轉身向外走去,口中卻在不停在說道:“修將軍就好好享受自己這最後幾天的日子吧。”
看着牢門在自己面前鎖上,修必得又重新回到了寧靜的世界,不過,牢房外面別人與年青人談話的內容卻還是飛鑽入自己的耳朵之中:“這次幸好有人向我們通報信息,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他們營盤的佈置。”
年青人得意的笑聲逐漸遠去:“可是我們也放過了他們,並不爲難他們,只可惜修必得到死也不知道竟是他們視爲盟友的姓查的人出賣了他。”直至再不可聞。
“查審清,你這叛徒!”修必得恨得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齒,只可惜自己無法逃出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大將軍。
此時此刻,修必得的逃生慾望是這麼強烈。
牢卒對年青人的命令執行的很徹低,很快就備好了豐富的食物,陸續地搬到了修必得的號房之中。
可是修必得卻是看都不看,反正都要死了,這時那裡還有心情去管肚子是否會餓。
“來,哥們,乾一杯!”
修必得不吃,卻並不代表別人不吃,在他的號房之外,在上司走開之後,兩個牢卒竟也地在桌子上排開了各種美食,兩人大模大樣地正喝得起勁。
“幹!”第二人可能已喝了不少,舌頭有點大了,說話也不太利索了,不過喝酒卻是滿利索的,脖子一仰,碗便空了。
修必得被兩人不停叫喝的聲音影響,再也自豪不下去了,有點氣惱地走近牢門,透過木柱與木柱之間的空隙向外看去,便看到了兩個已喝得臉紅耳赤而還在不停地叫着的牢卒,眼光徒然一亮,靠近自己這邊的牢卒腰上那一串黃黃的鎖匙是那麼晃眼,伸手可及。
“喝,兄弟!”靠近修必得的牢卒舉起碗,舌頭彷彿已失去了說話的功能,斷斷續續地說道:“人……生……苦……短,得……及……行……樂。”
對面是一個圓臉的牢卒,臉紅到了耳根,將碗拿了起來,可是顫抖的手卻將碗中的酒不斷地灑出來,道:“喝!及……及時行樂。”脖子一仰,碗便空了。
“兄……弟……爽……快!”靠近修必得的牢卒也是脖子一仰,將酒往嘴裡倒,可是卻有一半是灑在了衣服上,手中的碗還未來得及放下,就直接從手中掉下來,人也趴在了桌子上面,口中還喃喃說着:“快……快……”
“哈……哈……”圓臉的牢卒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對方道:“你……又是比……比我先倒。”站了起來,還未邁動腳步,卻是直挺挺倒了下去,轟然的砸在地上,一隻手打在桌子上,將那些盤盤碗碗都掃到了地上。
轉瞬之間,兩個都是呼呼大睡。
難道是自己命不該絕,老天爺還在幫自己,修必得看着在眼前晃動的黃澄澄的鎖匙,好半天才回來神來,急忙伸手過去,小心地解下來。
幸好這個牢卒可能也是一個粗心的人,鎖匙系得並不如何緊,修必得只弄了幾下,便解了下來,手忙腳亂地打開了自己手腳的鎖鏈。
幸好他們沒有廢掉自己的武功,只是用這簡單的鎖鏈將自己鎖住,不然,自己就是得到了鎖匙,也是無可奈何。
這時心情異常緊張,修必得雖不停地提醒自己,可是不管如何也鎮靜不下來。
再打開牢門,修必得鬆了一口氣,看着那兩個醉得極厲害的牢卒一個趴在桌上,一個趴在地上,還在甜睡不醒。修必得輕手輕腳地走近一個牢卒的身邊,伸手就去解繫於牢卒腰側的佩刀。
“唔!”這個方臉的牢卒翻了一個身,手向前伸出,好象酒瓶就在前面一樣,喃喃道:“兄弟,再喝!”手差點就抓到修必得的腳上。
修必得大驚,不敢再去取刀,急忙向着牢房大門走去,七手八腳地將牢門打開之後,看看左右無人,便溜了出去,逃之夭夭。
修必得身影消失之後,兩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牢卒突然都翻身坐了起來,相視一眼,眼中都充滿笑意。
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銅頭與直成功等人誰也想不到,在九洲成這個魚人族的首城之中,竟隱藏着這麼多外在勢力。
跟在苟志通身後,四人進入了一個房間,房中早就有一個人,此人面容清瘦,光滑無須,臉容茲祥,眼光中帶有一種孩童般的純真,身穿白色長衫,身材瘦弱,由於是坐在椅子上,並不知道高低。見到苟志通進來也不站起來,只是微微的點頭示意。
苟志通看到白衣人,急忙趨步向前,向着白衣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個大禮,恭聲道:“弟子見過三長老。”
白衣人伸手虛扶苟志通,微微笑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苟志通將銅頭叫到近前,將他們一一向白衣人介紹,然後纔對銅頭幾人道:“這一位是我們賈家內堂的三長老。”
賈家三長老!
據說不但是木家設有外堂內堂,並且設有管事執事,做爲四大世家之一的賈家其實也有外堂內堂,兩堂職能也是大同小異,並且實力也是旗鼓相當。
只不過,賈家外堂的人理事,內堂的人叫長老。
銅頭覺得自己不管怎麼想,也絕對想不到,這個慈祥如老爺爺的人,竟是賈家內堂的三長老-----賈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