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小兄弟,你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於良鳳一口喝乾酒杯裡的酒,然後笑着招呼着東方不敗。
“是,前輩。”將目光從廳內的春-宮屏風上收了回來,東方不敗隱藏眼中的驚訝,微微低垂着頭,坐到了於良鳳的身邊。
屏風上畫的是男人和男人的春-宮圖,透過屏風依稀可以看見室內一些情-趣之物,這裡恐怕不是什麼正經地方,很可能是個男風館,東方不敗一邊想着,一邊打量正在調琴的那清麗男子。
那男子雖然長相不及身邊這位,但是也算是清麗脫俗,容貌俊俏,皮膚白皙,寬大的袖袍下纖細的腰肢如女子般柔軟,修長的雙手溫潤如玉,落在屏風前的七絃琴上,像是跳動的明珠。
琴聲漸起,聲音清和淡雅像是在撥動着人的心絃。淫浸音律多年的東方不敗也不得不爲之讚歎,這男子多才多藝,樣貌又冷清柔弱,最是勾人心絃,恐怕他就是這男-風館中調-教出來的小倌。
沒想到這位前輩口味這麼獨特,竟然來男風館聽曲子?東方不敗的眼神有些閃爍了起來。
於良鳳一臉的微笑,一邊注視着東方不敗,一邊爲東方不敗滿上了一杯酒,笑道:“東方小兄弟,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很熟悉,像是一個老朋友一般。”
每次一靠近於良鳳,東方不敗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坐在於良鳳身邊,東方不敗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聽到於良鳳言語親切,像是在和自己套近乎,東方不敗本能的提高了警惕,小心說道:“前輩,在下可能和你哪個晚輩相似,前輩纔會覺得熟悉吧。”
於良鳳並沒有接東方不敗的話,只微笑着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然後對着東方不敗舉杯說道:“這酒是百年份的靈酒,名爲醉人香,絲竹館裡的人都不怎麼樣,也只有這酒能拿出手了,你嚐嚐。”
眉心一陣輕跳,東方不敗慢慢端起了酒杯,心思急轉,想道,這酒壺不是陰陽壺,這人自然就不能在中間弄鬼,這人看起來也不大像是居心叵測之輩,不過萬事還是小心爲妙,這酒他喝,本座就喝。
“先乾爲敬。”可能是察覺到東方不敗的顧慮,於良鳳仰起脖頸將杯中的靈酒一飲而盡,杯底還亮出來在東方不敗的眼前晃了一下。
本座想錯了?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東方不敗面色有些微紅,急忙舉杯,以示自己對於良鳳的恭敬。
“前輩,該是晚輩敬您纔對。”說完,東方不敗一口將杯中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這名爲醉人香的酒,酒香濃郁醇厚,味道甘甜凌冽,東方不敗從未嘗過這麼好喝的靈酒,而且這靈酒效用非凡,東方不敗才喝下去就感覺腹中升起了一團火焰,身體跟着有些發燙,氣血也翻騰得厲害,連真元的流動都加快了許多。
“真是好酒!”一絲醉意上涌,東方不敗舔了舔雙脣,吧砸下嘴巴感嘆道。
居住在藥王門外的坊市時,莊離開的是酒鋪,賣的就是靈酒。在酒鋪十六年,東方不敗喝過的靈酒不下萬罈,不過那都是下等的酒水,和這醉人香比較起來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雖然莊家老祖在碧玉葫蘆中留給東方不敗的也是好酒,但是那酒在葫蘆裡蘊養了千年,只一滴就有些讓東方不敗吃不消,哪裡有醉人香喝得這麼痛快。
“喜歡就多喝一點。”於良鳳笑着又爲東方不敗滿上了一杯。
“謝謝前輩賞賜!”東方不敗眼睛有些微亮,但是言語中一直保持着對於良鳳的恭敬。
“別叫我前輩,喚我於良鳳即可。”於良鳳輕輕抿了一口酒,眼睛直視着東方不敗。
於良鳳?
“咳咳咳~咳咳咳~”聽到於良鳳的名字,東方不敗一口酒差點嗆進了嗓子,只不停的咳嗽,臉色也因此被漲得通紅。
於良鳳哪還不知道東方不敗想到了什麼,眯着眼睛,微笑着問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東方不敗迅速在腦中翻找着有關於良鳳的介紹。
於良鳳,合歡門少主,元嬰後期修爲,據說他外表妖媚,骨子裡都是騷-味,一時一刻都離不開男人或是女人,號稱修真界最淫-蕩的男人。
這人雖然眉目間有一絲妖氣,但是看起來再正經不過,東方不敗實在看不出他和傳說中的那個騷男人有半分相似。不過那易乾坤就是合歡門長老,和這於良鳳必定是熟識不得不防。
“您是合歡門於良鳳於少主?”東方不敗悄然的往後面挪了挪身子,小心的問道。
“嗯。”於良鳳點點頭,笑眯眯的看着東方不敗的舉動,又抿了一口酒,說道,“看來本少很出名!”
眼神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尷尬,東方不敗心裡猛然錯跳了一拍,心道,你於良鳳在修真界何止是出名,簡直是臭名昭著,本座想不知道你都還比較難。
傳說中這於良鳳男女不忌,最好美男美女,本座姿-色過人,莫非落入了這色-魔的眼裡了?此人怕是和易乾坤是一丘之貉,本座要如何脫得身來?東方不敗不禁在心中擔憂了起來,實力相差懸殊,若是這於良鳳起了什麼別的心思,自己還真的無法反抗。
“外面都傳說我是個淫-蕩的賤-貨,你看我像麼?”似乎看穿了東方不敗的心事,於良鳳一聲冷笑,緊緊盯着東方不敗的眼睛問道。
心裡一緊,心臟高高懸了起來,東方不敗努力保持着臉上的平靜,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像。”
“你見過我和男人女人淫-亂胡搞麼?”於良鳳臉上的嘲諷越發濃重了起來,繼續追問道。
“沒有。”東方不敗又搖搖頭。
“你看我像個男女不忌的好-色之人麼?”
這於良鳳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看那彈琴的小倌的時候,眼中沒有半點情-欲,恐怕是個正常無比的男人,不過不一定是個好人。東方不敗一邊在心中暗想,一邊繼續搖了搖頭,說道:“不像。”
“哼,我說外面對我的看法都是有人故意抹黑我,你信麼?”
“這?”
於良鳳極爲直接的坦白,讓東方不敗心中有些訝異。東方不敗在心裡卻泛起了嘀咕,莫非本座誤解了他?難道傳言都是錯誤的?可是那易乾坤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合歡門雖然開妓院開男風館,”於良鳳一邊不停的飲酒,一邊繼續冷笑道,“難道我這個繼承人就一定是妓-院的婊-子,男-風館的小-倌?我就一定是個無-欲不-歡的色-魔?肉吃多了都會膩,難道本少天天干那些男女之事,本少就不會覺得膩麼?”
“本少雖然荒唐過,但是絕不是外界形容的那般淫-亂放-蕩。”於良鳳酒杯往案几上重重一擱,臉上浮起一絲怒氣,憤憤的說道,“哼!那些正道人士自詡爲正人君子,卻是道貌岸然,打着正義的招牌卻壞事做盡,我魔道中人雖然沾了個魔字,但是行事光明磊落,我合歡門從未強迫過人,門下妓-院接-客的小-姐,男-風館坐-堂的小-倌,哪一個不是你情我願,修得更是正道的雙修功法,來玩的哪一個沒得過好處?”
“就因爲本門拒絕送女弟子去侍候他們,他們就敗壞我合歡門的名聲,一併將本少的污得一身黑。”
於良鳳說的是義憤填膺,身爲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心中也有所觸動起來,心道,本座的日月神教在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眼中不就是個魔教麼,本座當年在他們眼中更是個十惡不赦壞事做盡的大魔頭,可是比起名門正派出生的嶽不羣左冷禪之流,本座當得上是至仁至義了。
想不到這修真界的正道也是如此,本座進入藥王門後,碰到的莫方就牲口。本座還受那韓域矇蔽陷害,落得個一碰男人就動-情的下場,地心走哪一遭差點喪命,也是藥王門中人乾的。
正道虛僞,說是爲了天下蒼生,其實打着除魔衛道的幌子,做着天理難容的勾當。握着酒杯的手漸漸用力起來,此刻東方不敗相是和於良鳳有了心聲共鳴。東方不敗瞟了喝正在悶酒的於良鳳一眼,心道,這於良鳳言之鑿鑿面有不忿,與當年的本座何其相似,恐怕關於他的傳言未必可信。
不知不覺幾杯下肚,東方不敗酒意漸濃,感覺整個人有些輕飄飄起來,但仍端起酒杯,朗聲說道:“於少主,晚輩誤會您了,這杯酒是晚輩向您賠罪的。”
說完,東方不敗痛快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杯就想賠罪?”於良鳳微微一笑,爽朗的說道,“自罰三杯,本少就原諒你!”
“好!”於良鳳的大度讓東方不敗心中對他的好感大幅上升,加上美酒當前,東方不敗豪氣大發,一口應承了下來。
醉人香,如果不能醉人那就不叫醉人香了。三杯下肚,只片刻功夫,東方不敗就滿面潮紅,醉意上頭,膽子也跟着大了起來,至於易乾坤已經被拋在了腦後。
“這哼哼歪歪的,彈的是什麼破曲子,讓本座來!”多年不曾摸琴,東方不敗心裡有些發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屏風前,一把將那男子推開,搶坐在琴邊。
用力撥動着琴絃,錚錚響起的琴聲,鏗鏘而又明亮。
心花怒放,興致高昂,東方不敗藉着酒意,變得肆意妄爲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又彈又唱又笑,東方不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癲狂了,而於良鳳只一邊微笑着喝酒,一邊深情的注視着東方不敗,眼中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歡喜還有寵溺。
“傻瓜,百年份的特製醉人香你一個築基期修士怎麼可能受得住?”
房間裡的清麗男人已經離開,還順便帶關了房門。於良鳳微笑着將發了一通酒瘋後,沉醉不醒的東方不敗攔腰抱了起來,走向了屏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