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看着倒在路邊渾身透着酒氣的人, 任盈盈皺了皺眉,略退了半步。這人,如今怎麼成了這副德行?
“喂!你聾了不成?”見他仰着頭半合着眼, 當自己不存在一般, 任盈盈斥了一句, 突然想起江湖上的一些風言風語, 試探道:“你師弟呢?”
那癱倒在樹旁的人猛的睜開了眼, 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前面的嬌美女子,“你是誰?”聲音卻是沙啞無比。
“月餘前才見過,你便不記得了?”見他聽到“師弟”時眸中一亮, 隨即便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任盈盈揚手將一頂紗笠戴在了頭上, 又故意壓低了聲音。
“原來是你!”令狐沖呢喃了一句, 便又半斂了眼眸, 想起幾個月前他還和陸猴兒在江湖中四處遊蕩,想想那時是何等的自在。可再觀現在, 陸猴兒不知生死,小師妹有了喜歡的人,師父更是不信他,如今更是將他逐出了華山。
望着那消沉不已的人,任盈盈倒是記起他的劍法似乎不錯, 更是因此被懷疑偷學了福州林家的《辟邪劍譜》, 被那嶽不羣逐出了師門。那麼, 這人對她接下來的事說不定還有些幫助, 想到此, 往前踏了一步,“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師弟在哪?”
“你知道?”令狐沖猛的坐正了身子, 急切的問。
見他那猛烈的反應,任盈盈不假思索的道:“自然知道,他與一位老前輩在一起。”
自那日陸大有不見,令狐沖便過的渾渾噩噩,也不知那日的事早在江湖中傳了個遍,是以聽到任盈盈的話,立時便信了,他站了起來,往前晃了幾步:“他還活着?他在哪?”聲音顫抖,帶着驚喜、慶幸與急切。
任盈盈抿了抿脣,卻再不發一言。
“你有甚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帶我找到他!”令狐沖蒼白的面上有了些許血色,不假思索的道。
“既然如此,你便陪我走一趟吧!”任盈盈睨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向着南方行去。
心中有了期盼,令狐沖也有了些精神,跟在她後面走着。
“你,喜歡你師弟?”行了一段路,任盈盈突然問道。
“喜歡?我不知道!”令狐沖低着頭,淡淡的道。
任盈盈猛的回頭,“不知道?那你尋他做甚?”說着,臉上已有些不屑,雖然男子喜歡男子爲天下之大不違,但也總比不敢承認好吧!
“我……”
“不必說了!走吧!”任盈盈一揮袖,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二人一路無言,到了一處城鎮,任盈盈帶着令狐沖去了布莊買了許多華貴的男子衣物,到了一家客棧用了些飯,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樓。
“換上這些衣物,我等會過來找你。”將一個包裹拋了過去,任盈盈進了房間。
在屏風後換上了男裝,任盈盈坐到梳妝檯前,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裡面的粘稠液體在手上,然後塗抹在臉上。
不大一會,那張秀麗絕倫、嬌美柔和的臉在她的指下漸漸變成了一個面色枯黃的中年人,扯起脣角對着鏡子笑了笑,任盈盈攤開隨身攜帶的包袱,輕輕的呢喃:“向叔叔,你放心,盈盈一定會……”然後起身,便往令狐沖的房間走去。
“你是誰?”令狐沖換好衣物坐在桌前靜靜的回憶着往事,聽到開門的聲音擡起頭,卻見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當下有些疑惑。
那男子看着他,也不言語。
莫不是又爲了那《辟邪劍譜》?想到這,令狐沖面色有些冷,輕哼一聲,“閣下若是爲了《辟邪劍譜》而來便是找錯人了!”
“誰稀罕甚麼劍譜!”那中年男子走近,聽聲音卻正是任盈盈,“擡頭,我替你易容!”
是她!聽那聲音,令狐沖閉眼擡起了頭,任任盈盈在臉上施爲。
二人易好容,也不在此地停留,直接買了馬行向碼頭,又包了條船直接往江南行去。
***
黑木崖上涼風習習,幽幽的桂香浮動,讓人聞之心情也好了幾分。
用過了早膳,東方不敗去書房處理事物,楊蓮亭也取了教中的總帳相陪,二人處理着各自的事務,不時擡頭相視一笑,氣氛說不出的溫馨。
“教主,江南傳來密報!”一位黑衣暗衛雙手奉上密報。
擡手一招,將密報吸入手中,展開一看,東方不敗周身的氣息立時變得冷厲無比,掃了眼下角的日期,“爲何今日才送來?”
鋪天蓋地的威壓襲來,那暗衛身子顫了下,隨即跪到了地上,“屬下該死!”
“你確實該死!”東方不敗掃了他一眼,將密報拍到了桌上。
“東方!”楊蓮亭走了過來,抓住了他拍在桌上的手,“他昨日便來過了,是我讓他下去的。”輕聲解釋後,又問道:“可是有甚麼要事?”
“你下去吧!”想起昨日自己早早便睡着了,東方不敗揮退了暗衛,將桌上的紙遞了出去。
楊蓮亭接過,大概的看了兩眼,眸子倏的睜大,“任我行從西湖跑出來了。”這?怎麼會?
“蓮弟!”東方不敗反握住他的手,“不需驚慌,不過是個任我行,便是出來了也成不了甚麼氣候!”
“向問天不是死了嗎?他怎麼還會出來的?”面上仍有些驚懼,楊蓮亭不自覺的抓緊掌中的手。
“大抵是任盈盈放出來的吧!”東方不敗淡淡的說着,眸中卻滿是冷唳的寒意。
是了!他怎麼會認爲只有向問天才能放出任我行!楊蓮亭有些懊惱,“那接下開要如何?可要派人去江南走一趟!”
“不必!”東方不敗搖頭,復又解釋道:“那任我行的吸心大法着實厲害,教中的長老怕是沒幾個能敵!”
楊蓮亭頓時想起,曾經任我行出了西湖底時,他派了秦偉邦、鮑大楚、王誠、桑三娘四位長老前去,結果卻導致了秦長老身亡,其他三位長老皆叛教跟了任我行。
“蓮弟在想甚麼?”東方不敗往旁邊挪了挪,拉着他坐到自己身邊。
楊蓮亭搖搖頭,問:“那便不管他了嗎?”
東方不敗笑了,“任我行出了西湖底,必是恨極了我,不用我做什麼,他也一定會找上黑木崖的。本座便在這等着他,做一個了斷!”
幾不可查的嘆了一聲,楊蓮亭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等他望過來時道:“你要如何我不管,可只一點,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受傷!”
“區區一個任我行,能奈本座何?”東方不敗自傲的道,又安撫他,“蓮弟你該是知道我的武功的,不需擔心!”
“我知你是天下第一!可我還是擔心你!”直視着他的眼睛,楊蓮亭又道:“你答應我,哪怕因爲我,也不可以向人妥協!”
“這話你上次便說過了,我上次也答應你了。”感受着他的關心,東方不敗揚着笑,極有耐心的安撫。心中因爲任盈盈的行爲而升起的怒意也漸漸的消散。
見他這麼說,楊蓮亭心裡略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帶着些不忿的道:“你待那任盈盈已是不錯,她卻如此,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當初便該找機會弄死她算了。
“任我行到底是她的生父,她如此做到也無可厚非!”東方不敗勸道。
“無可厚非?那任我行幾時管過她?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大,她自小便是你帶着的,如此行事,她對的起誰?”楊蓮亭繼續不忿。
“好了,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蓮弟不值當爲她氣壞了身子!”東方不敗繼續勸道。
“你就不生氣?”楊蓮亭看他。
東方不敗笑開了,那眉眼彎彎,揉和着媚意於英氣的笑臉一時讓身邊的人挪不開目光。
“蓮弟都替我氣了,我還有甚麼好氣的!”笑夠了,東方不敗輕聲說着,然後仰頭在那呆愣的人脣上咬了一口,繼續道:“這世間,只蓮弟一個人真心待我好,我也只待蓮弟一人好,其他的人,管他做甚!”
“這世間,我也只待你一人好!”回過神來,楊蓮亭回了一句,隨即低頭堵住了他的脣,先是輕輕的啃嗜,然後便挑開他的脣齒,將舌伸了進去,捲住他的,緊緊纏綿。
“嗚……蓮弟,事務還未處理完……”東方不敗輕推着他提醒着。
“明日再說!”抱緊了他,楊蓮亭復又吻了上去,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火熱,東方不敗輕吟一聲,甩袖合上了門。
楊蓮亭也開始不滿座椅的窄小空間,直接將桌案上的東西推到了一角,將人壓了上去。急切的將吻落在他的勁脖間,一手解開他的腰帶,腿下褲子,從他口中溼潤過的指便探向了那隱密的地方,忽淺忽深的動着。
“恩……蓮弟……”東方不敗擡手放在他的肩上,不知是要推開還是拉近。
聽着他的那聲低吟,楊蓮亭一邊繼續吻着他,一邊直接解開自己的腰帶,然後抽出手指,挺身進入了那溫暖的地方,也不向往日那般停頓,直接猛烈的動了起來。
“蓮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