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之暖陽 醒來
昏暗地牢中,一個人琵琶骨被一道鐵鉤穿過,腦袋無力聳拉着,也不知是死是活,一道鐵欄把他與外面坐着人相隔絕。
“教主,他招了,”低矮男人從牢中走出,手上烙鐵還冒着白煙,隱隱還能聞到一股皮肉被烤焦味道,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帶了不少血腥味,把烙鐵放到一邊,離了好幾步遠距離回話。
東方不敗緩緩放下手中茶杯,看了眼牢房裡人,沉聲道,“別把他弄死就成。”至於那張寫着招供內容紙張,他看也不看,起身道,“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你本事,若是下次本座來看到這人死了或者活得太好,那麼留你也沒用了。”
低矮男人渾濁雙目中染上驚懼,立刻回道,“請教主放心,屬下一定會好好讓他在牢裡過日子。”
站在東方不敗椅子後面王長老看也不敢看牢里人,想到自己女兒,眼中帶上寒意,要這人生不如死也好,只是沒有想到,教主竟然如此對待此人,難道是楊總管關係嗎?
從楊斂中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日,可是據說楊斂還沒有醒過來,雖然聽平先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人昏迷了二十四個時辰,加之又中毒,身子怎麼受得住?
見教主現在這個樣子,情況怕是不好。
“教主,”急急腳步聲從過道上傳來,不一會兒就見一個綠衣少婦走了進來,面上帶了一絲喜色,對在場衆人蹲膝行禮後便道,“教主,平先生說今天晚上楊總管就能醒過來。”
東方不敗面色微變,站起身對身後童百熊與王長老道,“走。”
童百熊鬆了一口氣,幸好楊兄弟沒事,不然麻煩就大了,他回頭看了眼牢中已經不省人事陳裕,每個人都有不能觸犯東西,而教主不能動便是楊兄弟,而楊兄弟禁忌也是教主。這人算計教主,已經觸犯楊兄弟底線,如今楊兄弟昏迷不醒,這個人哪還會有好日子過,恐怕連死也求不來。
一行人匆匆感到東方院子,屋子外站着好幾個等着伺候丫鬟小廝,見到東方不敗連頭也不敢擡。
沒有心情看這些下人們是什麼臉色,東方不敗甚至連身後跟了兩個人也沒注意到,大步走向內室,平一指正在給楊斂扎針,旁邊白色布墊上放了十多根用過銀針,針頭上帶着詭異藍色。
見到東方不敗進來,平一指眼也不擡,之間微微一用勁,一根銀針便插在了百會穴上,這也是武林中人忌諱死穴。但是不死,何來生?
一道鍼灸使完,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而這期間東方不敗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等到平一指收完針後,才走到牀邊給楊斂理好被角,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平一指起身抱拳道,“請教主放心,楊總管前兩日中毒已無大礙。”想到剛纔扎針時退去楊斂上衣看到那些傷痕,平一指心頭難掩震驚,其中一道是從背後扎入,傷口痕跡很明顯,可以判定這傷很嚴重,幾乎是從後背穿胸而過,好在沒有傷及內腹,不然即使是大羅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只是教主,楊總管身體非常虛弱,希望他日後少用內力,不然必損陽壽。”
東方不敗聽此言,面色大變,難道說楊斂日後會先離他而去,雙眼凌厲看向平一指,半晌才沉聲道,“你這話是何意?”
平一指見教主動怒,只好抱拳解釋道,“請教主放心,只要日後好好調養,不出一年半載,必與常人無異。”
東方不敗這才放下心來,若是日後生活無楊斂相伴,活着還有雙目樂趣,他擺了擺手,免去平一指虛禮,“楊總管近來偶爾頭疼,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聽到教主問這事,平一指微微有些猶豫,看了眼牀上面色慘白楊斂,開口道,“無礙,可能是當初跌落懸崖時受了寒,只要屬下每隔一段時間來施針一次,慢慢就會好。”既然楊斂不願告訴教主他也不想去做那多事之人,失樂雖麻煩,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救治,只是施針時人要受些苦而已。
聽到自己想要答案,東方不敗滿意點了點頭,在牀沿上坐下,看着楊斂蒼白臉,“你下去熬藥吧。”
平一指哪會看不出東方不敗眼中那些情意,抱了抱拳便退了出去,到了外間纔看到王長老與童百熊還抱着茶杯喝着茶。
“二位怎麼在這?”平一指壓低聲音,“與我一道出去吧。”現在這個時候呆在外間可不適合。
兩人見平一指說這話,便放下茶杯,跟着出了門,走在最後面童百熊還很自覺關上了門。王長老不明顯,他哪還有不明白,教主此刻怕一門心思擔心楊兄弟,哪還有精力管他們。
握着楊斂骨節分明手,東方不敗卸去了平日冷漠與威嚴,伏身吻了吻楊斂有些冰涼脣角,指尖拂過脣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快點醒來吧。”明明沒有多少武功,卻爲他做了這麼多事情,大事小事,自己每一件事情在他心中似乎是最重要。自己喜歡楊斂什麼事情都以自己爲先,可是卻不喜歡楊斂不顧及他身體,他最重要人是自己,可是自己最重要人何嘗不是他?
把頭輕輕靠在楊斂胸口,感受着他心跳,東方不敗才確定這個人還活着。他從不懼怕鮮血,但是見到楊斂口吐鮮血時,才覺得那刺目紅如此可怕。
“你要一直陪着我,即使是死,我們也要一塊,誰也不能丟了誰。”緊緊扣住對方手指,十指交纏在一起,就像是一道鎖,永遠也不想對方分開。
王紫看着地牢入口,彷彿這是地獄大門,怎麼也沒有勇氣踏入一步,可是她卻不得不去,至少要看看這個以愛自己爲名,最後卻想利用自己婚禮陷害教中之人男人。
走進地牢,味到淡淡泥土腥味,還有血味道,越往裡面走,問道血腥味道越重,走到最裡面時,王紫看到了自己想找男人。
似乎察覺到有人來,陳裕擡起頭,看到便是面無表情王紫,他驀地垂下頭,再也不看王紫一眼。
“你是在心虛嗎?”王紫站在牢房外,自嘲道,“還是說,看到我就讓你覺得你計劃失敗了?”
陳裕沒有說話,整個牢房死一般寂靜,偶爾能聽到旁邊架起火把傳來火星子炸裂開來聲音。
王紫看了陳裕一會兒,對方仍舊沒有說話,她苦笑着轉身,看到這個人生不如死樣子,她還有什麼可以說?
“嘩啦”,身後傳來鐵鏈聲音,王紫回頭,看到陳裕正掙着身上鐵鏈,兩眼直直看着她。
“無論你想說抱歉又或者別什麼,我都不想聽,”王紫嘲諷一笑,“我不過是看錯人而已。”如果不是楊斂,此事發生後,王家所有人教主恐怕都不會放過,幸而王家沒遭此事連累,不然她哪還有臉去面對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嘩啦”“嘩啦”
身後鐵鏈仍舊在響,可是王紫卻不再回頭,她不想回頭去看自己有多麼不幸,也不想去看那個男人有多悽慘,這一切與她再無關聯。
“王小姐,”低矮男人出現在走道旁,笑眯/眯看着面無表情王紫,“你可是來看那個探子?”
王紫看着低矮男人身上血漬還有其他污漬,皺了皺眉,“我不過來看看,你去做你事情。”
低矮男人看着王紫背影,直到王紫身影消失不見,轉身進了關押陳裕牢房,“看來王小姐不想管你了,今晚月色這麼好,不知你想玩些什麼,剪指甲,還是坐着喝茶品茗?”
陳裕不理會他,眼睛看向空蕩蕩過道,眼中迸發出強烈光芒,可是半晌過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出現,眼中光芒漸漸黯淡下去。
東方不敗院子裡燈火通明,王紫站在院子外,看着來來往往小廝丫鬟,往日這個院子裡哪有這麼多人,難道說是楊總管身體情況不好了?想到這,她疾步踏入了這個幾乎從來不進院子。
楊斂覺得自己手似乎被什麼握住,有些暖和有些安穩,良久才嘗試着睜開眼睛,看到是自己一個用白玉釵束着髮髻頭頂,他吃力伸手撫上眼前頭頂,“東方…”
東方不敗幾乎是立刻醒了過來,他坐直身體,怔怔看着楊斂失去血色脣角上勾起笑容,握住楊斂手不自覺緊了緊,“你醒了?”
“嗯,我醒了。”楊斂笑開,下一刻懷中便多了一具溫熱身體。他伸手攬住東方腰,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儘自己最大力道抱住東方,緊一點,再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