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漣離開石室,回到住處,落月吃驚地道:“楊總管,你怎麼回來了?”
“神教亂成這樣,我能不回來嗎?別說其他的了,你先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落月一五一十地將現在的狀況說了出來,楊漣邊聽邊感嘆她情報工作做得真是好,教主身邊果然都是人才呀!
換了衣服,楊漣徑直到了童百熊的風雷堂,童百熊看着消失了一年的楊漣愣住:“楊小子,你回家探個親探了一年,可真有你的!”
“我探親?”楊漣鬱悶地道。
他點頭:“啊,教主說你回家探親了!難道不是啊?”
楊漣鬱悶了一瞬,忙點頭道:“是,是回家了一趟,童叔,神教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才一年就那麼多人叛出神教,秩序亂成這樣?”
“那些流言蜚語你沒聽說?”他氣哼哼地道。
“你們也信?”楊漣不可思議地道。
“我也不想信,可是東方兄弟也太奇怪了,根本就不解釋,我勸他納妾,他還把我說了一頓,我有什麼辦法!”
楊漣無奈地道:“童叔,實話告訴你吧,教主有我伺候,不需要別人。”
“你說什麼?”童百熊瞪大了牛眼看着他。
“我說,那些流言全部都是胡說八道,教主的事情我最清楚,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楊漣篤定地道。
童百熊愣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個死小子,你還要不要臉!教主論輩分,是你叔伯,論名分,是你師父,你怎麼能和他做出這種有悖人倫,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楊漣蹭掉脣邊的血:“童叔,那都是我和教主之間的私事,不能因爲這個而影響到神教的治亂,童叔,如今教主不在,還請你主持神教事務,不能再亂下去了!”
童百熊怒氣不減地瞪着他:“我主持?我拿什麼主持?你年輕不懂事就算了,怎麼教主他也跟着你胡鬧!你教我怎麼去跟各位長老說!”
楊漣似乎也想不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用不用得着這麼生氣啊?
從風雷堂裡走出來,楊漣有些無奈地看天,教主的壓力原來這麼大,難怪他不肯說,連他最忠心的兄弟都不能諒解他,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小易,你拿我的黑木令去,通知神教教衆到成德殿去。”小易愣了愣,忙領命而去。
楊漣站在成德殿正前方,各長老漸次趕來,不一會兒,空蕩蕩的大殿已經站滿了人。
童百熊仍是一臉氣憤地站在一邊,根本不願與楊漣說話。
桑三娘神色複雜地盯着站在臺階上似乎又俊朗成熟了幾分的楊漣。
看着大家差不多到齊了,楊漣開口道:“承蒙教主恩典,準楊漣離教回鄉,如今教主不再教中,楊漣雖無權過問教務,可是如今神教亂象橫生,既然教主將黑木令交給我,那麼我卻不能不盡心盡力,將衆位聚集在這裡,無非爲了一件事,江湖上如今對教主的惡意傳聞甚多,不知衆位信是不信?”
桑三娘張張嘴,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青龍堂賈佈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楊漣冷聲道:“若是相信,那麼想走的儘可離開,若是不信,就請管好手下的人,繼續爲神教盡心盡力,莫要做出有損神教威名的事情來。”
“楊漣,這流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教主也不解釋,你叫我們又能如何?”鮑大楚無奈地道。
“這種事情純屬無稽之談,教主又何須解釋?我伺候教主已經三年了,衆位有何不解,楊漣在此爲各位解惑。”
“教主當真自宮練氣嗎?”上官雲表情古怪地道。
楊漣雲淡風輕地笑道:“教主神功蓋世,已是當世無敵,哪裡需要自宮練氣?那《葵花寶典》是神教至寶,若真是需要這等邪佞的方法來修煉,那又如何成爲神教至高無上的聖物?”
“可是教主數年之間不近女色,這又如何解釋?”有人接着問道。
“文長老,教主就不能換換口味,一定非得喜歡女人嗎?”他不以爲意地道。
“是啊,前幾年教主不是有過一個男寵嗎?”
“是啊,是有這麼回事。”
衆人竊竊私語道。
“可是那個男寵也死了幾年了,教主因何還不納妾?”
楊漣微微一笑,眼中波光流轉:“教主的一切需要,都有楊漣爲他解決,自然不需要旁人。”
此言一出,滿衆譁然,衆人看他的眼光立馬就變了。
“楊漣,真想不到,你竟如此不要臉面,我說你年紀輕輕,教主怎會容你坐在如此高位,原來也是個以色侍人,靠屁股吃飯的男寵之流!”一個白麪的中年男人不屑地道。
楊漣不動聲色地看着他:“莫長老,麻煩你說話客氣一些,我和教主之間的事情,是我二人的私事,與神教中的事務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半點關係?恐怕不盡然吧?教主也是越發糊塗了,公私不分,竟然讓自己騎在身下玩弄的寵物來管理神教大事!”他十分不留情面地道。
楊漣忍不住皺眉,“莫長老,你若有不滿,儘可衝我來,教主英明,容不得你污衊!”
“呵呵,我說教中新秀這麼多,你更是半分武功沒有,教主怎麼偏偏選擇收你爲徒,現在算是明白了。”有人接着附和道。
“我日月神教怎能容一個男寵來做總管,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落月心急如焚地看着殿內幾乎所有人對楊漣羣起而攻之,恐怕用不了幾天,江湖上就會傳遍,他真是在自毀前程啊。
楊漣聽着底下那羣江湖人污穢不堪的言語,只是一臉平靜地立在那裡,他倒要看看,他們嘴裡到底能說出什麼來,他楊漣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倒,那這兩輩子就算白活。
底下鬧鬧哄哄,罵罵咧咧,他們倒是不嫌累,大家見楊漣半晌不說話,擡頭一看,竟見那人不僅一點不氣,反而仍舊笑得一派雲淡風輕,灑脫自在,頓時也覺得有些無趣,漸漸安靜下來。
楊漣微微笑道:“衆位可都罵完了嗎?”
衆人一愣,竟無一人出言。
楊漣收起笑容:“如果大家都罵夠了,關於那些流言,衆位應該也清楚了,那就請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凡是再有誤信流言誹謗教主之人,一律格殺勿論,另外那些叛出神教的亡命之徒,也請各堂竭力追捕,待教主回來再行發落。”
“笑話,我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下命令!”有人不服地道。
楊漣不以爲意地舉起手中的黑木令:“我是沒有資格,可是我手裡的令牌衆位應該不會不認得。教主沒發話,那我楊漣就還是神教總管,當然也會繼續爲神教盡我的本分,衆位如果仍有不滿的地方,那麼教主回來可以對他進言,但是現在,如果有人再不遵教義,擾亂視聽,那楊漣也只有按教規處置了。”
“呸,你這下賤之人,甘居妾婦,還在這裡談什麼教規!”
楊漣神色如常:“徐副堂主,麻煩你告訴我,教規的哪一條規定我不能甘居妾婦,委身於人?我說過,我與教主那不過是私事,礙着衆位什麼事了?可又耽誤神教什麼事了?如果你不滿,教主回來,自去討個說法便是,但是現在,請衆位各司其職,否則,這叛教之罪,可不是誰都能當得起的。”
此言一出,衆人不由心中一凜,紛紛將口中的話嚥了回去。
“好了,別在這嚷嚷了,一切教主回來自有定奪。”童百熊粗着嗓子吼道。
“童長老,一個男寵怎麼能在這裡對我們發號施令?”有人仍不甘心地道。
“什麼男寵不男寵的?教主回來你和他說去,我管你那麼多,教主不發話,他就是神教總管,誰要是動什麼歪腦筋,做什麼對不起神教的事,別怪我老童不饒他!”他怒道。
被童百熊這麼一吼,衆人也安靜了,加之都說得這麼難聽了,楊漣卻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衆人也覺無趣,便漸次散了。
楊漣緊走幾步,攔在童百熊面前:“童叔,謝謝你。”
童百熊大眼一瞪,冷聲道:“誰是你童叔!”說着撞開他,大步離去了。
楊漣呆立在那裡,曲洋神色複雜地拍拍他的肩膀,楊漣有些茫然地問道:“我喜歡他有什麼不對嗎?”
他微微笑道:“不,賢侄,今日我才真正識得你,喜歡就是喜歡,與旁人有何干系,叔叔佩服你,不過以後道路艱難,你要好自爲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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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漣點點頭,恐怕也只有離經叛道的曲洋會有這樣與衆不同的想法了,他今天既然敢這樣做,那麼以後的事情,便都是想好了的。
“你說什麼!”東方不敗正在江南的行館中休息,聽着陳羽彙報的事情,頓時驚道。
“教主,是落月今早傳來的消息。”陳羽低聲道。
東方不敗緊了緊握住的右手,又忍不住鬆開:“收拾東西,回黑木崖。”
陳羽剛打算領命而去,卻又被東方不敗叫住:“算了吧,把事情辦完再走,有楊漣在,我放心。”
陳羽有些擔心地道:“教主,楊總管會不會壓力太大?”
東方不敗笑了笑:“他受得住。”
那人的性格,他再瞭解不過,這世上,他還真不知道有誰能讓那人屈服。既然他把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那麼他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他東方不敗的男人啊,永遠不會對除他以外的人表現出他的脆弱。
作者有話要說:偶想讓小漣和教主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要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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