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村莊,東方不敗仍舊是一言不發,楊漣有些擔心地道:“你······別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我沒有,只是覺得秋菊是個好女孩。”他淡淡地道。
“什麼意思?”楊漣有些緊張地道。
東方不敗白他一眼,“沒什麼,字面意思。”
楊漣愣在當場,看着大步往前走的人,鬱悶地擰了擰眉頭,真是倒黴到姥姥家了!
回到崖底,教主依舊心情很爛,楊漣崩潰地道:“我對秋菊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你別亂想。”
東方不敗十分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幹嘛還不開心啊?”楊漣苦着臉道。
“我就不爽不行嗎?你去燒水,我要洗澡,還要做飯,我餓了!”教主命令道。
楊漣愣愣地點點頭,忙領命去了。
星星很亮,很多,明天一定是個大晴天,楊漣神色鬱郁地坐在山洞外,哎,就一個連手都沒拉過的秋菊就讓教主氣成這樣,如果讓他知道他以前那些不算風流韻事的風流韻事,那他還有得活嗎?不能說啊,絕對不能說,太恐怖了······
“楊漣,你死到哪兒去了!”教主暴怒的聲音傳來。
楊漣被嚇了一個激靈忙道:“來了,來了······”
“我等你給我揉腿等半天了,你在幹嘛!”
“小人這不是來了嗎?教主息怒,小人一定好好伺候您!”楊漣賠笑着道。
美人在懷,楊漣小心地給教主揉腿,也許是因爲練了《葵花寶典》,皮膚白皙細緻,不似女子那般柔軟,反而多了一種手感極好的韌性,摸着真舒服啊,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楊漣正揩油揩得不亦樂乎想入非非時,教主一聲怒吼,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混蛋,往哪摸呢你!找死是吧?”
楊漣揉着手上的紅印子,慾求不滿地看着他:“媳婦······不如我們親熱親熱吧?”
“你給我滾出去,想親熱抱着石頭親熱去吧!今晚不許和我睡!”說着一牀被子朝他砸過來。
楊漣穩穩當當接住,灰溜溜地往外去了,老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
第二天天沒亮,教主就把睡夢中的楊漣給提溜了起來,楊漣睡眼惺忪地看着已經穿戴整齊的教主奇怪地道:“天還沒亮呢,怎麼起這麼早啊?再睡會兒吧,我一會兒做早飯給你吃······”說着就又困極地往地上倒。
教主再次十分不客氣地將人拉起來:“別睡了,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時間提前了,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哦,這回趕不上,就看下一屆吧······”楊漣不假思索地道。
教主很是不悅地將人扔回去:“這可是你說的。”
楊漣嗯了一聲,剛要睡着,突然反應過來教主說了什麼,忙一骨碌爬起來:“東方,你剛纔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教主沒好氣地道。
“不,不,不,我馬上起來!”
東方不敗看着他手足無措的可笑模樣,不由得心情大好,若是讓旁人看到他這樣子,不知道那些女人們還會不會這麼喜歡他?
兩匹快馬,一路揚塵。紅衣如火,白衣勝雪。
“教主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趁着休息的當口,楊漣十分正經地道。
東方不敗愣了愣:“你又發什麼神經?”
“我幫教主找找感覺啊,演了三天戲,我怕教主太入戲了唄。”楊漣失落地道。
“你也覺得是在演戲?”東方不敗意味深長地道。
“不,起碼我不是。”楊漣認真地道。
“那你覺得我呢?”
楊漣無奈地笑笑:“我當然希望你也不是啦,只不過你是教主,天下第一,神功蓋世,哪裡會屈尊降貴給我當老婆?”
東方不敗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容:“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東方不敗看着他一雙眼睛又亮晶晶地彎了起來,瞳孔裡似乎還燃着兩團小小的火焰,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人,在種問題上眼裡從來藏不住事,東方不敗忍不住臉頰發燒,“楊漣,你要是再胡思亂想信不信本座把你扔到河裡餵魚!”
楊漣連忙打住心裡的那點小想法,悲摧地低喃道:“人家回憶回憶還不行嗎?這種事情也那麼□□□□······”
“你在嘀咕什麼,休息好了就走人!”教主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懶得理他,不餓他一陣,又怎麼讓他知道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下場?就算不是他拈花惹草,被人招惹也不成!
快馬加鞭趕到衡陽,東方不敗不知在哪兒找了個銀質的面具就貼到了楊漣的臉上,楊漣摸着臉上涼涼的東西,怪異地問道:“教主,幹嘛給我這個?”
“如今嵩山派來着不善,那劉正風處境必然十分危險,來的那幾人武功都不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人交手。”教主叮囑道。
“哦,不過幹嘛要帶個面具去啊?是不是有點扎眼啊?”
東方不敗狠瞪他一眼:“你不帶的話更扎眼!堂堂日月神教總管出現在人家府中,不就坐實了他與魔教勾結的罪名嗎?你是救人還是害人?”
楊漣點點頭,還是教主細心。“那你不跟我去啊?”
東方不敗搖搖頭:“我在客棧等你,這些僞君子在那,我怕我一出手就死人。你也趁此機會試試你的身手,我與你練功的時候,自然不敢使全力,可是那些外人就不同了,你究竟學了幾斤幾兩,到他們那試試去吧。”
楊漣親暱地抱住他:“教主,我喜歡外人兩個字!”
“什麼意思?”
楊漣蹭蹭他的臉:“旁人是外人,那不就說明你是我的內人嗎?”
東方不敗一把將人推開:“滾,死沒正經的!你再不去人死光了可別怪我!”
楊漣聞言這才忙朝劉府趕去。到了那兒,只聽裡面熱鬧非凡,楊漣鬱悶,他忘了先弄一張邀請函了,不然自己怎麼進去啊?總不能翻牆吧?這也太丟人了······
沉吟一瞬,他決定還是先把臉丟一邊吧,救人要緊,當即躍上屋樑,只見庭院中已是一片混亂,劉家公子已經被人一劍穿透後心,定逸師太也被丁勉一掌擊傷,楊漣心中當即火起,他本就討厭左冷禪,看到如此欺人家小的卑劣行徑更是將他鄙視到骨子裡。
“想不到堂堂五嶽盟主就是靠欺人家小,滅人全家坐上的,左冷禪使出這樣逼迫人的卑鄙手段,真真不要臉啊。”楊漣怕自己聲音小,就小小地用了下內力,結果連他自己都震到了,底下更是一片鴉雀無聲,衆人只見一白衣的年輕公子立在屋脊,身形挺拔,迎風而立,白衣翩翩,氣質優雅,唯獨臉上的一張銀質面具遮去了大半張臉,透出一絲詭異的邪氣。
東方不敗隱在一旁,雖然說讓他自己來,可是終究還是不放心,即使他現在的武功已經沒問題,可是誰能保證意外不發生?還是看着他,看着他心裡踏實。
看見他說完後眼中的呆滯神色,東方不敗無比氣惱,他又在發什麼呆?
“你是何人?”大嵩陽手費彬厲聲喝道。
楊漣笑了笑,他自然不認得這些人,其實連誰是劉正風,誰是嶽不羣他都不知道,定逸師太還是他猜的,因爲尼姑裡就她最老。他這次說話沒敢用內力:“我是何人?我想你不會有興趣的。”
感覺到聲音明顯輕了幾分,東方不敗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傻瓜是被自己給嚇到了,死沒出息的!難道他不知道他現在的內力修爲已經很高了嗎?白癡!
楊漣說着輕身掠下,眨眼之間便將倒在狄修身旁劉公子抱到了一邊,衆人大驚,如此快的輕功身法,整個武林也不見得有幾個,再聽他氣息吐納,顯然是功力極高之人,可是此人如此年輕,怎麼可能?
楊漣將已經昏死的劉公子帶到一邊,餵了顆藥丸給他,幫他點穴止血,戴上手套,旁若無人爲他縫合心臟,衆人看了均是大驚不已,楊漣做完了手裡的事情,長舒一口氣道:“這是誰家孩子?被人傷得如此可憐,性命雖然無憂,以後卻是不能習武了,誰家的孩子,趕緊領走吧。”
在場諸人均是沉浸在無比的震驚之中,半晌沒有一人答他的話,楊漣將人抱到屋裡放下,徑自走到定逸師太身邊,躬身一揖道:“這位師太,我看你是好人,不如讓在下給你看看傷勢吧。”
她微微一愣,一時摸不着頭腦,楊漣道了句失禮,摸上她的脈搏,然後一股真氣在她受損的經脈中游走一週,她當即覺得劇痛緩解,對面前這個大方瀟灑卻絕不輕浮的年輕人更是歎服。
教主忍不住冷哼一聲,老太婆也用得着他費心?真是無事獻殷勤,不會是看上恆山派的那羣小尼姑了吧?混蛋!
“你到底是何方妖人,竟來摻和我五嶽劍派的事情!”陸柏忍不住爆喝道。
楊漣搖搖頭:“這位大叔,你也一大把年紀了,不在家裡抱孫子,竟在這裡幹些欺負人的事情,連弱女子都不放過,你好歹也給自己的子孫積些陰德,還好意思說我是妖人,我是妖人,起碼沒有濫殺無辜,你要是比起我來,那又算什麼?”
“小子猖狂!”他狂怒地向楊漣一掌襲來。
楊漣一個閃身輕鬆避開,倒是身後的地面裂了一大塊,楊漣崩潰,這麼誇張!“喂,大叔,你好歹注意一下,這是別人家,破壞公物要賠的,知道你們嵩山派有錢,連個小旗子上都全是珠寶,也不用在這顯擺吧?”
衆人聞言,皆是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真笑出來。教主自然也是躲在一旁偷笑,這人說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原來離開黑木崖,他可以活得那般鮮活。
丁勉怒道:“師侄,將那小子給我拿下!”
幾個嵩山的弟子一齊向楊漣圍攻過來,他只是左躲右閃,根本不與他們交手,因爲潛意識裡他實在不能相信自己是個高手了,這太誇張了。
劉正風上前將幾人擋開:“丁師兄,你們莫要爲難一個晚輩了,這是我劉正風的事情,你們衝我來就是了。”他說着轉向楊漣,“這位公子,感謝你救我兒,只可惜我劉家滅門在即,徒然浪費了公子的靈藥。”
楊漣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劉正風,聽見他淒涼的話語,心中也着實不是滋味。雖然和他並不相識,但是既然這人和曲洋相交,人品必是極好,不然以曲洋那高傲的性格必不會和一個所謂正派人士有什麼瓜葛。
沒等衆人反應,剛纔圍攻楊漣的幾個嵩山派弟子,已經十分誇張地笑作一團,讓陸柏幾人頓時大失面子,踹了幾腳之後,他們笑得反而更厲害。
“小子,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陸柏怒道。
楊漣無辜地笑了笑:“沒什麼,不過是一點我特製的癢癢粉而已,你看看你們嵩山派個個板着一張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跟別人欠你們多少錢一樣!這樣不好,很容易變老的,所以笑一笑輕鬆一下嘛,人年輕了,心情好了,自然就不會那麼暴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了!”
衆人聞言,更是忍不住低頭悶笑起來。
“臭小子,快拿解藥來!”
“這又不是□□,哪來的解藥啊?他們笑夠了,自己就停了,不用擔心,死不了人的,大家開心開心,不要緊的。”楊漣十分體貼地道。
東方不敗真是後悔自己跟來,那人不把別人氣死,恐怕他就要先被氣死了,一身武功不用,盡使這些無聊透頂的手段,簡直把他的臉面都丟光了,幸好給他個面具遮着,不然若是天下人知道他東方不敗唯一的徒弟就是這副德性,他的臉還往哪擱啊?
劉正風的女兒劉菁怒罵:“奸賊,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惡萬倍!”
陸柏喝道:“殺了!”萬大平提起長劍,一劍劈下,楊漣一看那一劍要是下來可是從右肩直劈至腰,這羣人也太過殘忍。
楊漣見狀,長劍出鞘,劍鞘立時彈飛了方大平砍向劉菁的劍,並將準備傷人的方大平也震暈在地,衆人一陣驚呼。
楊漣怒道:“你這人實在可惡,連個弱女子都不放過!”當即幾步近得陸柏身前,他忙退後迎擊,楊漣也顧不得想自己會什麼招式,反正就是和教主對練的時候,怎麼順手怎麼來,他覺得自己已經提前悟到了無招勝有招的道理,結果教主罵了他一句“狗屁”,讓他鬱悶了半天。
衆人只覺得兩人包裹在濃重的劍光之中,楊漣招式身法極快,衆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用了什麼武功,只是松鶴手陸柏連連後退,已經顯出敗像,在場的人更是大驚失色,楊漣本就沒有殺人的打算,畢竟這也不是他應該摻和過多的事情,所以只是用劍尖點上那人周身大穴,將人牢牢定在原地。
東方不敗見他身手,不由暗自點頭,不過怎麼那人劍上還是沒有殺氣?難道就教不醒他嗎!他怎麼收了這麼個蠢徒弟!
嵩山派見狀,丁勉和費彬連忙加入戰局,楊漣當下更是不敢大意,結果並不費力地就以同樣的手法制住兩人,園子裡整個安靜下來,楊漣甩甩手道:“這下滿意了?我與你們無冤無仇,自然也不會殺你們,只是實在看不起你們仗勢欺人,以強凌弱,左冷禪想要號令天下,只靠武力殺人全家怎麼行呢?你們回去吧。”說着解了三人的穴道。
三個人拳頭握得生響,咬牙切齒地看着楊漣,楊漣不以爲意地笑道:“幾位,你們可以走了,別在這兒耽誤人家辦大事。”他說着看向呆立在一邊的劉正風,“劉先生,趁着大家還沒走,你找個盆子把手洗了吧,省得別人不認賬。”
“是,是,多謝公子。”僕人忙端來另一隻裝着清水的金盆,楊漣感慨,真是有錢啊。
於是金盆洗手在衆人的震驚和無奈中完成了,嵩山諸人灰頭土臉地離開了。其他門派也默然離去。
楊漣走到定逸師太面前再次一揖道:“這位師太,您的傷勢頗重,還需要好生調養一番,最近不要輕易與人動武了。”
她微微一愣,這才發現楊漣並不認識她,回禮道:“多謝公子,貧尼法號定逸。”
楊漣抱拳回了一禮,她點頭道了句禪語,然後才帶着弟子離開。
教主只覺得自己被氣得七竅生煙,那個傢伙果然是個天生的風流坯子,對一個老尼姑都殷勤成這樣,如果不看緊點,他豈不是要翻天?
劉正風帶着全家跪在楊漣面前:“多謝公子,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劉某一家恐怕無望了,敢問公子高姓大名,他日我肝腦塗地也報答公子大恩。”
楊漣拉他起來:“劉先生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
楊漣說完便起身欲走,小非煙從後院衝出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漣哥哥!”
楊漣有些驚訝,這麼容易就被認出來了?失敗······
楊漣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煙兒別亂叫,會給你劉爺爺惹麻煩的,知道嗎?”
小女孩忙點頭,抱着他就親了一口:“漣哥哥,我就知道是你,別人哪有這樣厲害的醫術!你什麼時候武功也這麼厲害了?”
楊漣寵溺地揉揉她的發:“煙兒忘了?我的武功可是教主親自教的,怎麼差得了?”
“漣哥哥陪我玩!你上次教我的曲子我又學會了,你再教我個新的吧!”小丫頭興奮地道。
楊漣捏捏她的臉:“現在不行,我要回去了,什麼時候你和爺爺回黑木崖了,我再教你,聽爺爺的話,別任性惹麻煩知道嗎?”
教主鬱悶至極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這個傢伙,老的他殷勤,連小的都不放過!漣哥哥?惡不噁心?叫得這麼親熱,該死的,那小丫頭過兩年就成人了,他就不知道避嫌嗎!還親熱成這樣?
楊漣衝她微微笑了笑,施展輕功眨眼便消失了。
曲洋從後面出來:“賢弟,爲兄實在對不起你。”
劉正風道:“曲大哥別這麼說,我劉某能與大哥相交是三生有幸,對了曲大哥,那救我的公子大哥可認得?”
曲洋搖搖頭:“不認得,不過此人年紀輕輕竟有這般功力,着實不可小覷,煙兒,看樣子你認識他?”
“爺爺,不光我認識你也認識呀,我把他名字都叫出來了,你還沒想到嗎!”小非煙道。
曲洋不可思議地道:“楊漣?”
小非煙得意地點點頭,曲洋困惑道:“不可能啊,楊賢侄的武功修爲不可能達到這個境界啊?”
“爺爺,教主親自教,能差得了嗎?”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曲大哥,你說的是日月神教的楊漣?”劉正風驚訝地道。
曲洋點點頭。劉正風忍不住搖頭:“如此優秀的年輕人,怎與那東方不敗······”
曲洋拍拍他的肩膀:“賢弟,你也算個清正高潔之人,如何與那世俗之人一般想法?我那賢侄,清如水,美如蓮,爲人更是皎潔如月,遠非我等可及。”
劉正風點點頭:“大哥說的是,是我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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