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O城最出名的是什麼?幾乎所有人都能回答這個問題,當然是搏彩業,在整個中華國中,能夠得到到國家允許而光明正大的開賭場就只有O城。
而這裡整個城市就是完全靠這些維持並發展起來了,每年從各大賭場上交而來的稅款都是一個天文數字,這兒的賭場並不全是本地人開的,借鑑現代管理中引入競爭的方法,有三分之二的賭牌通過公開招標的形式讓一些外國企業進來投資。令到這個僅有東州省一個市那麼大的地方朝氣逢勃。
賭場爲O城創造了很多工作職位,這兒百分之七十的年輕人都是在裡面工作的,而每天通過關口來到這兒賭錢的人絡繹不絕。鮎魚效應吧,從而又帶旺了這兒的旅遊業,酒店更是開了一間又一間,而且一間比一間豪華,一間比一間更加金碧輝煌。
上世紀七十年代,那時O城還處於外國的殖民統治時期。當時雖然這兒依然是賭場林立,但由於政府不出面管理干涉,各大賭場間明爭暗鬥,時常出現流血事件,治安非常之差,更有甚者很多人贏錢後竟然走不出街口,因此令到很多人都不敢來。少了外界的遊客進入,這兒就像一灘死水一樣,經濟每況日下。
正所謂時勢造英雄,當時有一個叫“月澗”的組織在各大賭場與黑幫的縫隙中發展壯大起來,最後更是在一夜之間統一了O城黑道,槍桿子裡出政權,有了強大的武力作爲後盾,“月澗”開始慢慢的將各大賭場掌握在手中,然後統一管理,消除了各方的競爭,將其企業化,自此,O城迎來了賭博業的春天,制度正規了,治安也明顯好了,有了良好的信譽,也就慢慢的開始將那一部分流失的人潮吸引回來。隨着那些人的到來,O城這個地方也就變得越來越出名了。世界上沒有一樣東西的發展能離得開金錢。“月澗”也就是由此一躍成爲國際著名的黑幫,而他們的領導人也被尊稱爲賭王。其姓爲何,名瀟淼。
“月澗”在壯大後也開始改組,下設十二堂,分別以十二地支命名,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此刻在O城最大的賭場月澗裡,人頭涌涌,熱鬧無比,一片火紅的樣子。平常人不太清楚之前的變天,外來的就更是不知道,所以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們賭博的熱情。
在鋪着金黃色地毯的樓梯轉彎處,站着一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年紀約二十八九左右,戴着一副無框眼鏡,顯得相當斯文,鏡片後面的目光有點深邃,顯見此人城府不淺,眼角中帶點陰晦,嘴邊不時上翹,似乎有點得意卻又強自忍了下來。
這時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經理模樣的人走到他的身邊,恭敬的將兩手放向後,彎腰說道:“笙哥,許先生已到,正在總經理室裡等你。”
笙哥輕輕一頷首,有點不捨的收回了目光,轉身走上樓梯。
月澗賭場總共有二十四層高,在現在來說似乎並不見得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但在1986年的時候能蓋上一座這麼高的樓那是多麼的驚世駭欲。總經理室在最高的二十四樓上面,那裡整整一層就只有一個辦公室,可想而知地方是何其的大。
笙哥出了電梯後走了幾步推開了總經理室的門,呈現在眼前的是兩棵金錢鐵樹,再進去就是大廳,放着一套環形的沙發,右手邊有張大型的辦公檯,最後面的地方掛着一幅相片油畫。看上去似乎有些年月了,畫框已經被氧化得有些發黃。畫中人是一個約三十來歲的男人,一副高瞻遠矚的樣子。頭髮綢密,鷹目如電,鼻子有點往後勾的感覺,好像不是純種的中華國人。在辦公室的最後面有一個倘大的吧檯,那個掛牆的櫃子上面存放着各種各樣的名酒,什麼人馬,什麼叉孔,應有盡有。整個辦公室的四周牆壁都是用玻璃徹成的,站在這兒可以將整個O城一覽眼底。
此時在東面的玻璃前正站着一個約176釐米高的男人,披肩的長頭髮黑裡帶白,似乎年紀也不小了。一身裁剪合身的中山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英挺無比。
笙哥一進來後立刻客氣的說道:“許先生,讓你久等了。”
那人聽到聲音後緩緩的轉過身來,劍眉鷹目,鼻子高挺,下巴流着一束鬍子將那薄薄的嘴脣遮住了,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他聽到了笙哥的話,但沒有接過來,只是轉身後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又再居高臨下的望向了外面。
笙哥大概也知道他的脾氣,也沒有多在意的拿起桌面的的茶壺自個兒的燒起水來。如果有外人在場的話一定會感到非常驚訝,他們眼中現在權傾一時的人物竟然會做起這種事情來。
“旭笙,從這兒望向外面你有什麼感覺?”許先生好像不太在意的問道。
旭笙?難道這人就是那個發動變天的主角,孫華的三師弟陶旭笙?
聽到對方的話,陶旭笙停下了沖茶的手,擡頭將目光投向外面。
“以往也曾不止一次的在這兒望向外面,但當時沒有什麼想法,更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再重複這動作時,我感到莫然的興奮,彷彿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中。一切盡入我手的感覺。難怪歷史上這麼多人都想成皇成帝,原來掌控着所有一切的感覺真的是這麼好。”陶旭笙拼命壓抑着心中的那股興奮之這情,不讓其表露出來。只是有些東西,並不是你想壓就能壓得到的,細細的幼沙,放在掌中,無論你是怎麼揉怎麼捏,總會有一絲一點掉下來的。
果然,許先生聽到了他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但語氣卻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那種不鹹不淡的感覺,“沙漠中很多時候會出現一些幻像,那叫海市蜃樓,那些雖爲幻像,但卻是實際存在的東西。如果你現在已經開始自滿了,那麼這些現實擁有的實際東西將會變成幻像。”
陶旭笙心中一冽,臉色立刻一正,謙虛的說道:“旭笙明白,謝謝許先生的教誨。”
許先生猶沒有轉過身來,正看着外面風景的眼睛有點迷離,嘴裡一直在喃喃的說道:“O城,只有將你掌握住了,我們纔有源源不斷的資金。”
“許先生,你在說什麼?”陶旭笙有點疑惑的問道。
許先生眼中寒芒一閃,接着以那種淡淡的語氣不緊不慢的問:“何瀟淼找到了嗎?”
“還沒有。當我們的人攻進別墅後,別說何瀟淼那老不死,就算是原有的那些守衛也不見蹤影了。我就是奇怪,海陸兩方都讓我們包圍了,他們是怎麼離開的?之後又了無聲息,難不成人間蒸發了?早知道如此我就應該在那些守衛裡安插幾個自己人下去。”陶旭笙有點兒懊惱的說道。
背對着他的許先生臉上掠過一絲鄙夷的神色,然後才說道:“憑何瀟淼那老狐狸,怎麼可能讓你在他的守衛裡安排人。你以爲你的事情他真的在事前一點都不知道嗎?如果真的是那樣,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要知道每一個人的成功都決非偶然的,這些人或是聰明絕頂,或是心狠手辣,而何瀟淼更是這些人中的狡狡者,你看月澗這麼多年的成長史就知道了,似乎每一步都是走得相當準確,你還真以爲那是因爲他好運嗎?那是經過他的絕密計算過的。從這些你可想而知這個人厲害到什麼程度。”
聽到對方如此推崇何瀟淼,陶旭笙明顯就感到有點不服氣,“他如果真的是那麼厲害的吧,那就不會讓我們趕絕了。”
許先生有點失落的搖了搖頭道:“其實事情到目前爲止還不知道誰趕絕誰,表面上看來似乎現在我們掌握了一切,應該就是勝利者。”
陶旭笙聽到這裡忍不住嘟囔着道:“我們本來就是勝利者,他現在像喪家狗一樣被趕出了O城,難不成他倒成了勝利者?那實在是太讓人感到好笑了。”
許先生沒有接過他的話,只是心中暗自嘆息了一下。好一會才忍不住說道:“看事情,我們有時不能只看表面,而忽略了好些內在的東西,沒錯,何瀟淼是離開了,但他是被我們趕跑的嗎?不是,他是自己有計劃的消失掉。就連他那秘密的‘芒箭’也跟着不見了,你自問一下,他的實力可曾有被削弱過?”
看得出許先生的怒氣似乎正在韻釀中,雖然不知道他是爲了什麼,但陶旭笙已經開始儘量將聲調放低,“他的月澗不是已經被我們奪權了嗎?他經營的所有酒店和賭場不是已經全都轉到我們名下了嗎?還有,O城裡現在不是已經沒有一家黑幫再聽他的話了嗎?”越說他就越覺得對方這次被打擊得絕對不輕,越說他就越覺得自己是對的。
對於他說的這些,許先生也不得不承認那是基成事實的成果,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心底總是有那麼一點憂慮,總覺得這一切似乎來得過於順利,有點像對方半推半就的感覺。只是暫時又想不出個所以來。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就像之前星國攻打那個克國一樣,當他們輕而異舉的攻入首都時,所有人都認爲克國是早已經預謀的,因爲作爲克國最爲精銳的國民警衛軍在整個戰爭過程中都沒有出現過,想當然是在首都那裡等待着跟星國部隊進行項戰。但是,當星國部隊控制整個克國後,這支國民警衛軍都沒有出現過,一切似乎都是人們多慮了。
許先生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