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的前一天，皇后把君墨軒叫到芷然宮，先是絮了幾句話，然後語氣突然一轉，道：“對了，書染這兩天總是找陛下請願說要去跟你舅舅守邊關，你知道這事兒嗎？”
君墨軒挑眉：“舅母不是不讓嗎？說是小時候算過命，他不能進軍營，否則很可能會有遇到危險。”
要不是因爲書染孃親當初找皇后哭哭啼啼了大半個月，林書染堂堂將門之後，也不可能守這麼久的皇城。
其實，君墨軒倒是挺樂意讓這小子去歷練一番。
“唉。”
皇后看了君墨軒一眼，微微嘆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孩子受了什麼委屈，來找我說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他說啊……要遠離這個令他傷心的地方。”
“……母后，那臭小子又來跟你告狀了吧？”
看着皇后試探的神色，君墨軒已經瞭然了，他不免好笑，“母后你別上他的當，因爲這次委屈的不是他，而是我。”
皇后眼神有幾分迷惑起來，她站起身來，走到君墨軒面色，柔柔的聲音問道：“軒兒，你……當真中意那個小宮女？”
“是。”君墨軒冷哼一聲，果然是如他所料，那小子還沒死心。
於是君墨軒也開始跟自己母后告狀：“人是我先認識的，也是我先看上的，他想跟我搶，可不是我用身份尊卑來壓着他欺負他。母后可別冤枉兒臣。”
皇后聽了，表情無奈，她看着自己的兒子，嘆聲道：“那小宮女確實清麗可人，可是……母后這麼久了怎麼也想不通，你和書染，還有祁寒爲什麼都爭着搶着要她。”
“爭着搶着？”君墨軒冷笑：“我的人，誰敢爭搶？之前是我的，以後是我的，一直就都是我的！這次如果換成別人，兒臣早就把他……”
皇后瞧見他眉眼間溢出的令人心驚的執拗和狠意，頗爲詫異，她喚道：“軒兒……”
君墨軒意識到什麼，趕緊放柔聲音，淺淺笑了一下：“母后，書染如果再說去邊關就準他去，他是林家人，不可能守一輩子皇城的……至於舅母那裡，我去說。”
皇后對他方纔充滿陰戾的表情還是揮之不去，蹙眉望住他，頓了頓才擔憂的接話：“能說通嗎？她當初可是……以死相逼啊。”
“這個交給兒臣就好了，母后不用操心了。”
“那好，我看書染那孩子雖然心思純淨，但性子確實跟他爹一樣剛正不阿，在這皇宮裡是呆不長久的。”
“所以母后，你就好好休息吧，念念經，喝喝茶，不要讓那小子又來找你，他可能煩人了。”什麼心思純淨，君墨軒都不想拆穿她。
那小子要是壞起來，一肚子的壞水晃盪的響兒！
“你這孩子。”皇后責怪的搖了搖頭：“怎麼這樣說書染。”
君墨軒也就笑笑，扶着她去坐下了，又陪她說了幾句話才離開。
皇后起身目送他離開，複雜的視線許久都沒收回來，貼身宮女閔裳走過來輕聲問：“娘娘，爲何一臉憂色？因爲林都督的事情煩惱嗎？”
皇后搖搖頭，回眸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