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被君祈寒粗魯的動作弄的身子晃了一下才站穩,心裡極爲厭惡,卻只能表現出有些害怕的樣子,擡起眸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君祁寒,配上臉上未乾的淚痕,當真是我見猶憐。
君祁寒卻對她生不起一絲憐愛的情緒。
他冷眼看了慕朝雪一眼,慕楊青在他動作的時候就立馬跟着跑過來了,擋在了慕朝雪的面前。
慕楊青滿臉俱是震驚與不信:“成王殿下,你害了我的朝雪還不夠,難不成還想……”
“想什麼想!”君祁寒黑瞳若寒星,惱火的打斷他,“你當本王是狗啊,連屎都吃?”
這話太難聽太粗暴,堵得慕楊青面色發漲,而慕朝雪知道這話是指面前的她,一時間也是差點忍不住想跳腳了。
“還有慕朝雪,那個女人。”君祁寒面無表情的指了指那裡面只有幾件衣服的漆黑棺木,對着慕楊青低吼:“屍體沒找到,就敢跟本王說她死了?本王纔不信!”
慕楊青面如沉水,君祁寒害死了他的女兒,態度還如此的囂張狂妄,他卻絲毫的沒有辦法。
慕楊青心裡又酸又痛又怒,不禁老淚縱痕,哀慟出聲:“死者爲大啊殿下,您這是……”
“周國公當真以爲是本王害死了你女兒?哈,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君祁寒譏誚冰冷的一笑,“本王若想她死得比這還難看,有一千種方法,一萬種手段,而且會親自動手,何苦大費周折去逼她自盡還不承認?況且,那天晚上,你那個女兒三貞九烈,不僅沒讓我碰,反而還用匕首刺傷了本王!哪裡來的消息說是本王強佔了她?”
君祁寒說到最後一句話故意轉向了慕楊青身左後方一直瑟瑟發抖的女子,果然見她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些驚到了。
君祁寒冷笑,即使這件事和這女人沒關係,她估計也一直沒存什麼好心。
慕朝雪被他看得頭頂有些發麻,裝作害怕的垂下眸子。
其實這裝出來的害怕裡也有幾分真切。
她一直以爲慕夕雪在那一夜已經失去了清白,甚至是篤定的,畢竟她面對的是不可一世的成王爺,她如何能反抗?
可沒想到最放心的地方反而成了疏漏。
慕朝雪完全無法料到李嬤嬤口中柔弱的慕夕雪居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敢行刺?
一手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慕朝雪十分不安的輕輕吸了口氣。
她在想如果成王因爲此事懷疑有人在當中搗鬼,再查到她頭上,她要用什麼辦法來應對過去。
君祁寒身份太過貴重,可不能拿對付慕夕雪和那殺手的辦法,更別說她現在也沒這個能力。
該怎麼辦,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慕朝雪不想到了眼前的幸福就這麼飛走,她逼着自己大腦飛速的運轉,強迫自己使勁的思考,交握在身前的兩隻手不停的互相碾來碾去,神經兮兮的咬着下脣。
慕楊青背對着,沒有注意女兒的異常,他只道是君祁寒說的被刺是假話,正要辯解一二,沒想到君祈寒真的舉起了左手,廣袖滑下去,露出了下半截胳膊包紮的厚厚的紗布,和裡面清晰可見血跡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