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蕭郡主的腦子正經了一回,緊緊抓住前個話題不放,狐疑道:“你去太醫院幹什麼?你生病啦?”
官小國舅悶了悶,面不改色道:“月事不調。”
蕭筱一聽,嘻哈着樂開了,道:“你月事不調,哈哈哈我原本以爲你是不來月事的咧!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我也遇到過這種事情,吃兩貼藥調理調理就好了。”她主動給官向玉讓了道,“快去快去,不然準要血流成河啦!”
領路的小太監是個純情的,聞言羞紅了臉,連忙走在前面。
太子殿下果然守承諾。官向玉去到皇家梨園時,殿下已經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側頭單手支着下顎,靠着椅背悠閒地看着佈置好的戲臺。他手邊的桌几上,擺了幾碟瓜果點心,還放着一隻畫軸。
官向玉一屁股坐在桌几這一邊,順手端過一杯茶灌了兩口,趁着抓瓜子的動作不着痕跡地將畫軸順過來,道:“大表侄好早,今晚看什麼戲?”
殿下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嗓音低沉而柔和:“西廂記。”
這頭,蕭筱去東宮跑了個空,不得不帶着自己做的宮燈晃去了櫺姝宮。彼時夏櫺兒正坐在迴廊上長吁短嘆,她走過去也跟着坐回廊上長吁短嘆。
夏櫺兒是沒能跟她太子哥哥和小姨姑一起去看成戲,蕭郡主則是沒能送出自己做的燈。兩人解決了一頓豐盛的丸子膳後,櫺兒才剔着牙,甩搭着兩條小短腿盯着那宮燈道:“小表姐你這燈蠻好看的,你能不能給我瞅瞅?”
通常櫺兒想要瞅瞅的東西,瞅過之後她就想借,借過之後就沒有下文了。蕭筱深知這個理兒,忙將自己的宮燈護牢了,道:“不能!這個是要拿去送人的,你莫要想了!”
“送人?”櫺兒歪着頭,道,“送給誰啊?”
蕭筱吞吞吐吐了一番,臉頰浮上紅暈,努嘴道:“還、還能有誰,自然是太、太子表哥呀……”
“呀,原來是太子哥哥啊,難怪你沒能送出去,太子哥哥這個時候肯定不在東宮!”櫺兒酸酸道,再眼饞地瞅了一眼那宮燈。
“你怎麼知道?”蕭筱詫異地問。
櫺兒默了默,底氣不足道:“因爲、因爲我知道,太子哥哥會、會很忙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豬晚。”
蕭筱:“是睡得比狗晚,豬通常都睡得很早的,你有沒有常識啊?”
“哦是睡得比狗晚”,櫺兒說完,又道,“啊小表姐你怎麼能說太子哥哥是狗呢?”
蕭筱反駁:“明明是你說表哥是豬的,”一說,她也忿忿的,“他怎麼能是豬呢,你用的什麼破比喻!”
兩人吃了一會兒零嘴兒,蕭郡主問:“怎麼官向玉去個太醫院還不回來,她月事得不調到什麼程度啊!”
夏櫺兒小手掌託着下巴,瞅了她一眼,慢半拍道:“小姨姑是去太醫院了嗎……哦對,她應該是去太醫院了,等小姨姑回來了,我想太子哥哥也應該回東宮了……”蕭筱愣了愣,小櫺兒又問,“月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