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夏櫺兒邀請蕭筱一同去御‘花’園裡玩耍,蕭筱嘻嘻笑了幾聲,吐吐舌頭又道:“我就不跟小表妹去玩啦,小表妹不是還有你姨姑嘛。她笑睨着官向‘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再說,離端午節只有個把月了,我得在這裡安順一點。”
最後,兩姑侄如來時那般,又寂寞地回去。走到半路上,小櫺兒突然問小姨姑:“小表姐跟不跟我們玩兒,和端午節來不來,有什麼關係?”不等官向‘玉’回答,她一拍小‘肥’掌得一頓悟,“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她正忙着做糉子!”
官向‘玉’無比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道:“等一個月以後,做好的糉子不是都已經發黴爛了嗎。”再走了一會兒,又道,“我想,應當是端午節你太子哥哥要定太子妃了,她得加緊準備着。”
“原來小表姐真想成爲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啊……”夏櫺兒似懂非懂,“她跟太子哥哥不是親戚麼,這樣都‘『亂』’套了呀!”擡頭天真地望着官向‘玉’,又天真道,“既然已經‘『亂』’了,不如小姨姑你也去選吧!”
官向‘玉’腳下一絆,一倒。
“小姨姑你沒事吧?”櫺兒蹲下去扶她。
她爬起來,拍拍身上的草根和微塵,面不改‘『色』’道:“沒事,走,我們撿風箏去。”
哪想這一去,循着線索居然去到了東宮。那是官向‘玉’頭一次去東宮,林蔭小樹遍佈幽徑,‘花’‘花’草草未像御‘花’園裡那般經過專‘門’的修剪,各自生長得有一番意境和形態。那前院裡,還種有幾棵櫻桃樹,樹上櫻桃已經偏紅,就差熟透。
官小國舅走到櫻桃樹下,怎麼也不肯走了,摘了一隻櫻桃來喂嘴,酸得掉牙,道:“你快去撿風箏,小姨姑就在這處等你。”
小櫺兒不情不願地扭扭:“一起去不行嗎。”
“你一人就撿得回來爲什麼還要我跟你一起呀”,小國舅又掏了一隻比較紅的櫻桃喂櫺兒,櫺兒被酸得眯起了眼睛,“你那個太子哥哥,着實難將就。我不想跟你進去看見他,怕晚飯倒胃口吃不下。”
櫺兒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冷不防一道不鹹不淡的嗓音接話了過去:“嗯?本宮還有這等功效?”
觀棋不語真君子莫在人後論是非啊。官小國舅抖了一抖,掀起眼皮看去,恰巧看見太子殿下正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沉丹‘『色』’的錦袍盈風揚起,白‘『色』’衣襟做底,修得整整齊齊;那墨長的發一絲一絲地飄拂在空中,雙目神態溫然說不出的雲淡風輕清清淡淡,手中赫然拿着的便是那隻‘花’蝴蝶大風箏。殿下看了看天兒,似笑非笑:“今這風兒借得好,竟將小姨給吹過來了。”
隨着天兒越來越熱,有了些初夏的味道。兩姑侄聽聞太子殿下出宮視察了一番,去了鄉野田地裡看百姓‘『插』’秧。
夏櫺兒還沒見過‘『插』’秧是怎麼個‘『插』’法兒,於膳食間就已經陷入了沉思,拿筷子戳着碗中白米飯,小臉上還糊了幾粒米粒,疑‘『惑』’地嘆口氣:“人家想不明白,這些飯,到底是從哪裡長出來的呀!煩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