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下一階段的進攻目標明確的放在了由瓊軍控制的岡山機場之後,瓊崖的防空巡洋艦和驅逐艦組成的騷擾小隊對豐田副武的日本聯合艦隊騷擾活動便效果不大了,除了分出一小部分的驅逐艦去驅趕瓊崖騷擾艦隊之外,日本聯合艦隊的主力仍然是堅定不移的朝着岡山附近海域駛去(東海龍嘯35章)。..
原本豐田副武還擔心瓊軍會在他們前往岡山附近海域的時候進行攔截,因此特意吩咐各艦加強警惕,航行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是小心翼翼的,當然,這樣一來便不可避免的拖慢了速度。不過,豐田副武他們的謹慎並沒有派上用場,一直到他們馬上就要抵達岡山附近海域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瓊崖艦隊的身影。
“司令官閣下,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到達預定地點了。”
豐田副武看着外面的天空,皺了皺眉頭問道:“都已經現在了,還沒有支那艦隊的消息麼?難道他們真的不管自己的機場了麼?”
“萬分抱歉,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發現支那人的行蹤。”
“算了,既然他們不願意出來那麼我們就按照計劃攻擊機場吧。”豐田副武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現在天上的雲層越來越稀薄,估計等到明天天就會放晴吧。”
站在一旁的參謀長草鹿龍之介笑着說道:“不必擔心,一座機場而已,只需要在跑道上命中一彈短時間內便無法使用了。即便是幾個小時之後就晴天我們剩下的時間也完全足夠將機場徹底摧毀一遍了。”
“也不知道陸軍的人就位沒有,如果沒有人觀察落點進行校射的話天知道到底有沒有命中。”豐田副武有些擔心的說道。
岡山機場雖然距離海岸較近,但是仍然不是直接可以目視攻擊的。遮擋之物甚多。如果無法直接觀測炮彈的落點便無法知道自己的炮彈到底有沒有命中目標,更不可能對落點進行修正,無論打上多久最終是否命中都是一個未知數。可以說。沒有校射的話那麼火炮的遠距離射擊根本就是瞎打,幾乎不可能命中目標的。
如果天氣晴好,這種火炮的校射工作一般來說都是由各艦攜帶的水上偵察機來完成的,但是現在的天氣情況根本不允許出動偵察機,即便冒險出動了也會因爲雲層的關係看不到目標,因此校射的工作就只能以最原始的人工方式來完成了。當然,在敵佔區進行炮彈的落點校正這種工作自然是危險異常的,每一步都必須要小心翼翼。否則一旦暴露了行蹤不但自己的性命要搭進去,就連整場作戰行動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因此,自從剛剛起豐田副武就一直在心裡爲陸軍的人祈禱,希望他們能夠安全的到達機場附近隱蔽起來。
十分鐘之後,就在豐田副武他們即將趕到預定位置的時候,日本陸軍方面終於傳回來了好消息,在經過了千辛萬苦的潛行之後。一小隊的日本特遣隊已經潛伏到了岡山機場附近,校射工作已經準備完成,就等着豐田他們開火射擊了。
“陸軍那幫動物們也就會這種鑽山溝的工作了,果然這纔是最適合他們的的啊。”
儘管剛剛還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陸軍的小隊一定要受到天照大神啦天皇陛下啦之類的庇佑,一定要順利的到達可以觀測到機場的地點潛伏下來。那時豐田副武虔誠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信徒正爲自己的家人祈禱。
但是現在,當知道陸軍的人已經就位之後,甚至還沒等到他們完成校射工作失去最後的利用價值,豐田副武便亟不可待的轉變了自己的嘴臉,開始咒罵起“那幫子陸軍動物”了。
“既然校射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準備一下了?”參謀長草鹿龍之介問道。
豐田副武點了點頭,說道:“通知各個炮塔準備一下吧,雖然不是支那人的軍艦,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我們帝國海軍的精英們才更不能在陸軍那幫子的動物們眼前丟臉的啊(東海龍嘯35章)!”
但就在兩人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將要進行的炮擊上的時候,豐田副武他們卻突然注意到遠處的海面上突然閃出一團火光,緊接着艦隊裡負責打頭陣的輕巡洋艦便冒起了濃濃的黑煙。
“敵襲!?馬上詢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要知道一切!”豐田副武不可置信的驚叫起來。
圍着艦長席來來回回踱着步,幾分鐘之後,豐田副武終於弄明白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在他讓各個炮塔做好炮擊準備的時候,艦隊前方負責探路的輕巡洋艦率先進入到了岡山機場附近的海域,然而緊接着,它便觸雷了。
威力巨大的水雷給這艘裝甲防護薄弱的輕巡洋艦的艦體中部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海水沿着裂口洶涌的涌入艦體,僅僅數分鐘的功夫輕巡洋艦艦體便有了明顯的傾斜。靠着精銳損管人員的拼死維修和在另一側艦體注水平衡,這艘輕巡洋艦這才最終躲過了一劫,沒有沉沒,不過這一枚水雷卻是已經讓它傷筋動骨,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目前只能以不到4節的龜速爬行,而且還不能遇到任何稍微激烈一點的風浪,否則並沒有完全封堵好的裂口隨時都可能被波浪衝開導致沉船。
“你的意思是支那人把他們的登陸場用水雷給封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他們真就捨得這麼做!?”豐田副武不可思議的驚訝道,儘管那片海灘只是瓊軍最初登陸所使用的海灘,並非是什麼港口,但是此時瓊軍的工程部隊卻已經在沙灘上建立了很多的臨時漂浮棧橋,修整出了大量的道路。高雄小港的吞吐量並不足以滿足瓊軍運輸物資的需求。很多時候還需要這個臨時的登陸點作爲補充。
而現在,他們卻主動的用水雷堵死了這個登陸點,要知道。排雷這種工作即便是由自己人來做也是困難異常的,需要大量的時間,而這必然嚴重影響瓊崖對臺灣島的物資運輸。
沒錯。這就是“龍州”號巡洋艦的艦長夏雨在會上所提出來的對策——既然岡山機場的完好與否是未來戰場的關鍵,而如此天氣下日本人又無法動用飛機展開強攻,所以只需要阻止豐田副武的聯合艦隊對機場的炮擊便可以了,只要能夠阻止日本人的艦炮轟擊拖到天氣放晴,到時候即便日本人集中陸軍的航空兵部隊對機場展開襲擊他們也不必擔憂了,至少機場能夠吸引足夠多的敵方火力,爲海軍航空兵的行動創造有利條件,這樣即便沒有了空軍的支援也足夠和日本海軍較量一番了。
而想要阻止日本人對岡山機場的炮擊並不一定需要破壞掉戰列艦的主炮。儘管戰列艦的主炮口徑大射程遠。可畢竟還是有射程限制的,他們只需要將日本聯合艦隊給阻攔在戰列艦主炮的射程範圍之外便可以保護好岡山機場了,而這種限制性的任務還有什麼比水雷更加合適麼?靠着水雷陣,如果日本人的戰列艦想要炮轟機場的話就必須要進入雷區裡,弄不好是要吃大虧的。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立刻去掃雷?”參謀長草鹿龍之介皺着眉頭說道,“可是我們艦隊裡面可沒有專用的掃雷艦啊!”
日本海軍作戰艦艇不足,沒有幾艘專門造的掃雷艦。多數掃雷艦是用退役的一戰時期老舊艦艇改裝後充當掃雷艦的,其中絕大部分只適合掃除錨雷,不適合掃除沉底雷,而且航行性能並不是很好。這一次戰鬥豐田副武他們都沒有想到會遭遇水雷的困擾,所以此時艦隊裡面根本就沒有專用的掃雷艦。
在沒有專用掃雷艦艇的狀況下遇到了水雷的封鎖。這的確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情。
豐田副武緊鎖着眉頭,焦急的來回繞來繞去。遇到了水雷該怎麼辦?一般情況下自然是調來掃雷艦進行掃雷了,可是自己的艦隊裡面卻有沒有掃雷艦。
“臺灣地區有掃雷艦沒有?”豐田副武突然停下腳步來向參謀長草鹿龍之介詢問道。
對於這個情況,草鹿龍之介還真不清楚,他們都是一些大人物,日本海軍的艦艇那麼多,而且時時刻刻都在到處流動,最近臺灣地區不太平,各種軍艦的調動就更加頻繁了,他也確實記不住一艘小小的掃雷艦在什麼位置。
“這個需要調查一下。”參謀長草鹿龍之介回答道。
“那就趕緊去查!”豐田副武不悅道。
和臺灣地區的駐軍來來往往拍發了不少電報之後,豐田副武等了近半個小時,終於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情報——還真就有一艘掃雷艇正在臺北地區停留。
“只有一艘麼……”豐田副武有些鬱郁的說道,“恐怕不夠用啊……”
參謀長草鹿龍之介點了點頭:“一艘掃雷艇的掃雷速度太慢,而且從臺北趕來至少也需要航行半天的時間,然後他們還要進行掃雷,這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天氣放晴之前掃除一條通道來。”
“算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磨磨蹭蹭,現在說不定支那人的艦隊已經躲在什麼地方對我們虎視眈眈呢。”豐田副武本來就是個急性子,讓他在這裡等上半天時間就爲了一艘掃雷艇實在是件難以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這還需要冒着時間拖延,天氣可能轉晴的危險,未免有些太過讓人鬱悶了。
正說着,豐田副武無意間又瞥到了直衝雲霄的那股煙柱,突然有了個主意:“去通二條中佐,讓他把人手都撤下來吧,只留下最低限度的人員能夠開動艦隻就可以了。”
參謀長草鹿龍之介一下子明白了豐田副武的意思,二條中佐正是那艘被瓊崖的水雷給炸得半死不活的輕巡洋艦的艦長,現在豐田副武發出這麼一個命令擺明了就是讓那艘倒黴的戰艦去跑到雷區裡面趟雷麼!
豐田副武笑着說道:“現在臺灣附近海域到處都是瓊崖人的戰艦。我可不認爲二條中佐他們能把那艘連4節都跑不出來的船冒着風浪開會本土去,不若就在這裡爲帝國貢獻出最後一絲力量吧。”
豐田副武的命令下達之後,那艘倒黴的輕巡洋艦的命運也就此被定了下來。二條中佐雖然很捨不得自己的軍艦。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按照命令將艦上的大多數船員轉運到其他軍艦上。然後指揮着剩餘最低限度的船員,身上套着救生衣,準備好救生圈和小艇,一路開着衝進了雷區裡,準備用自己的艦體爲戰列艦探出一條可以出入的道路來。
不過,顯然二條中佐並沒有打算用自己輕巡洋艦剩餘的生命去換區區一顆水雷,他仍然在幾門主炮上都留下了足夠的人手,還安排了大量的人員站在甲板上拿着望遠鏡觀察海面。試圖發現瓊軍水雷的蹤影,只要能夠發現那些距離水面較近的水雷,那麼他們就可以用火炮予以消滅。至於其他類型沉於水中的水雷,由於缺乏必要的掃雷設備,他們就無能爲力只能用自己的身軀開路了。
剛剛駛入雷區沒有多久,輕巡洋艦便停了下來,然後艦上響起了一陣陣的炮火。一顆錨雷投放的有些問題。水雷距離水面太近了,儘管雷身被塗黑但仍然還是被輕巡洋艦上一個眼尖的水兵給發現了。
“看來是發現水雷了呢。”豐田副武在望遠鏡中看到被炮火轟擊的水面上猛然騰起一道遠比其他更加巨大的水柱,那是水雷被引爆了,“估算一下,大概還有多久我們才能開出一條道路來?”
參謀長草鹿龍之介皺着眉頭算了算。說道:“剛剛是二條君他們運氣好,我們不能將一切都寄託在運氣上,他們的船隻要在捱上一顆水雷就完蛋了,我們還需要準備其他船接替他們的工作。”
草鹿龍之介正說着,彷彿應驗了他的話一般,突然間前方正在掃雷的輕巡洋艦蹦出一團火焰,整艘船似乎都被拋出了海面,緊接着又重重的摔了下來,頓時從之前被炸開的大裂口處斷成了兩端,船上留守的船員甚至都沒有機會扔下救生艇就被拖着捲入了海中。
“該死的!”被嚇了一跳的豐田副武不禁破口大罵,他知道掃雷是一項極度危險的工作,稍有疏忽便會釀成慘劇,更何況還是一艘沒有掃雷器具吃水又深的半吊子輕巡洋艦,只是他沒想到居然工作纔剛剛開始他的船便被水雷給炸掉了,“這樣不行,再這麼縮手縮腳的拖拉下去等到明年也清掃不出一條道路來!去給臺灣的各個港口聯絡一下,要他們派出幾艘老舊的貨船來,我們用貨船掃出一條道路來!”
…………
“想用幾艘破爛的貨船掃出一條路來?這個豐田副武還真是做得好買賣。”
“瓊崖”艦的艦橋上,陳旭初拿着剛剛破譯出來的電文,嘴角不禁浮起一絲冷酷的微笑。大量來自現代的情報和計算機設備讓瓊崖早已破解了日本人絕大多數的電文,其中就包括豐田目前所正在使用的,可以說豐田的任何一步動作都在陳旭初他們的觀察之下,毫無秘密可言。
“我們在外面還有一些船是吧?把這些電文裡提到的日本貨船的位置發給他們,讓他們把日本人的船給攔下來,我倒是要看看,沒了這些貨船豐田那傢伙到底怎麼才能在天晴之前炮擊到我們的機場。”想了想,陳旭初又說道,“另外,向機場那邊的人詢問一下,他們到底有沒有好好的巡查?剛剛日本人的電報可是說他們的校射小隊已經就位了,不把他們揪出來怎麼行?”
這個時候,陳旭初的副官開口問道:“咱們把日本人的貨船全部攔截了,要是豐田副武狗急跳牆讓驅逐艦去趟雷怎麼辦?這一次咱們本來就沒帶多少水雷過來,佈置的雷區也是稀稀落落,他們要是真發發狠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很快就能摸出一條路來的。”
“如果要是真的那樣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到時候就只能看我們自己的了。”陳旭初無奈的說道,“要是他們真敢幹的話,那咱也豁出去,給他們來硬的!”
此時的無線電報機還並非是一件非常普及的設備,尤其是對於日本人來說更是如此,他們的一些商船往往並沒有安裝無線電報機,再加上民用船隻沒有軍方的密碼,時間匆促之下日本海軍也沒有能力爲這些船提供電臺和通訊兵。因此,豐田副武最終只收到了一艘貨船以明碼發出的遇襲電報,而其他沒有無線電商船則是在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的情況下才最終被判斷爲遇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