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在官渡之戰中本來應該節節勝利,可是因爲李默然的原因,導致雙方糾纏不休,各有勝負,不過袁紹畢竟家底更豐厚一些,步步蠶食之下,袁軍大軍已然逼到了許都,但在許都,袁軍遭到了曹軍的頑強抵抗,久攻不下,雙方傷亡慘重。
曹操這邊的糧草日益消耗,曹老大這個時候已經是有心無力了。
已到亥時,曹操依然坐在桌案前看着兵書,只是如今糧草盡絕,再神的兵書也不能幫助他們度過這一關……
“報!”帳外突然有士兵報道。曹操微微一怔,“說。”
“一名自稱是主公故友的人想要見主公。他說他是南陽許攸。”
許攸!?曹操驚訝,那個一直在袁紹麾下做事的許子遠?於是連忙道,“快請!”想了一下,又說道:“不必傳報了,孤親自去迎!”說完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匆匆跑了出去。
離老遠看見許攸,曹操撫掌大笑,連忙拉着許攸入賬,入賬之後曹操就一拜到地。許攸慌扶起說道:“孟德你乃丞相之尊,許攸一介布衣,當不得如此大禮!”
曹操說道:“你我乃是多年摯友,還分什麼丞相布衣!”
許攸雖然心中感動,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和曹操身份差的太大,當下嘆息道:“我在袁紹帳下,不得重用,言不聽,計不從,只好來頭老友你啦!孟德勿要嫌棄纔好!”
曹操大笑道:“子遠肯來,我大事可期也!怎麼會嫌棄?還望子遠教我破袁良策!”
許攸說道:“不知道曹公今軍糧尚有幾何?”
曹操說道:“還有一年。”
許攸笑道:“未必吧?”
曹操又說道:“果然瞞不過子遠!我軍還有半年糧食!”
許攸拂袖大怒,趨步出帳道:“我真心來投,卻不想孟德你竟然如此敷衍於我!”
曹操連忙拉住許攸:“子遠勿怪,實不相瞞,我軍中只有數月的糧草了。”
許攸笑道:“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曹
操也笑道:“豈不聞兵不厭詐!”說完附耳低聲說道:“軍中止有此月之糧。”
攸大聲罵道:“還要瞞我!你糧草已盡了!”
曹操愕然的問道:“子遠如何知道的?”
許攸拿出了曹操與荀彧的書信說道:“孟德你看,這是何人所寫?”
曹操大驚道:“子遠從何處得到的?”
許攸捋着鬍鬚說道:“孟德休要問我是從何而來,問題是孟德可想大敗袁紹?”
曹操嘆息道:“子遠既念舊交而來,還望助我一臂之力!”許攸這才笑道:“攸有一策,不過三日,使袁紹百萬之衆,不戰自破。明公還肯聽否?”
曹操大喜道:“願聞良策!”
許攸說道:“袁紹軍糧輜重,全在烏巢,如今正是淳于瓊看守,此人嗜酒無謀。曹公可選精兵詐稱袁部將蔣奇領兵到烏巢護糧,乘間燒其糧草輜重,如此袁紹軍不三日自敗!”
曹操大喜,重待許攸,留在帳中,徹夜相談。
次日,曹操親自挑選馬步軍士五千,準備往烏巢劫糧。曹操親率五千精兵,並許褚、張遼、于禁等將連夜出了大營,往烏巢方向而去。
烏巢,位於袁軍大營的東面,這裡由於臨近黃河,東西兩面又有小山作爲屏障。如若要從河北運糧而來,這裡的確是最佳的存放地點。
曹操帶着身穿袁軍衣服,打着旗號的士卒出營。大軍火把也不敢點,人含枚,戰馬也用布帛包裹,不讓發出大的響聲。
烏巢距離曹軍大營處大約只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由於是摸黑前進,曹軍是花了兩個時辰才趕到。
當到得烏巢前的時候,終於迎來袁軍的崗哨了,只聽見一名袁軍士卒道:“來的是哪裡的部隊?”
曹操早就準備好說辭,大聲道:“吾乃蔣將軍麾下部將,奉命到烏巢護糧!”說完之後,曹操眼中卻是精芒閃爍,只要一個不好,就會隨時下令動手。
只不過袁軍似乎並不機警,聽到之後反問了句:“可是蔣奇將軍的人?”
曹操聽得,連忙答道:“不錯!”
士卒很快就答道:“嗯,那過去吧。”
曹操也沒有想到如此順利!大喜之下連忙指揮大軍通過。當過崗哨的時候,一名袁軍士卒卻是一把拉住了曹操。曹操心驚之下,差點就要撥劍,不過那士卒後面的話,卻是打消了曹操此念頭,只聽見那士卒壓低聲音問道:“大人,可知道河北的情況,聽說顏、文兩位將軍都被殺了,那曹阿瞞會不會打到過來?”
曹操錯愕了一下,定了定神隨口答道:“這個吾也不知,不過大將軍應該有所定奪。”
那士卒聽到之後,點了集頭道:“說得也是,打擾大人了。”
曹操呵呵一笑道:“不妨事。”說完自己大步跟上了部隊。
當曹操走後,旁邊一名袁軍士卒問道:“咦,方纔那大人好像面生得緊。”
跟曹操說話那名士卒卻是聳了聳肩道:“前線大戰,死的人多着呢”這位大人或許是新近提拔的吧。我軍上下數十萬人,哪能全部認得清楚。”
那士卒聽到之後,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我們算好了,調來這裡守護糧草”也不用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
“不錯,雖然是累着點………
且不說兩名袁軍士卒閒談,曹軍過了第一個崗哨之後,後面的崗哨檢查起來就沒那麼認真了。
只要報上蔣奇的各號,後面的崗哨都是直接放行,有幾次曹操更是大着膽子,向那些守崗的袁軍士卒打探消息。
又走了約大半個時辰一名曹軍士卒卻是快步從前面跑來向曹操稟報道:“司空大人,許將軍發現前方有大量糧草,這裡應該是袁軍存糧地點沒錯,我們該如何?”
曹操聽得心中大喜,表面上卻是大罵道:“還用問!衝進去,燒糧!”
“諾!”
曹操也不廢話,一招手小聲吩咐道:“進去之後”儘量將浸過火油的柴薪範圍放大點,不得有誤!”吩咐之後,曹軍立即挺進。
一般來說,存糧之地乃是極爲要緊之處,防守都是極爲嚴密的。但是當曹操領着士卒衝進去之後,還未有袁軍示警,心中大喜。頓了一頓,曹操卻是對趕上來的于禁和張遼說道:“讓文則帶人去放火,其餘人汝跟爲孤去大帳!”
“諾!”
說完曹操便風風火火地撲向大帳,還未接近便已經聞到濃烈的酒味。這裡終於見到有袁軍士卒在把守了,那些人見到曹操和一衆曹兵,卻是大聲問道:“怎這麼遲,淳于將軍的酒呢?”
“淳于將軍?酒?”聞得此言,曹操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仰天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守營者淳于瓊竟然長醉未醒!”
一邊的袁軍士卒聽得,大罵道:“大膽,竟敢直呼淳于將軍之名!”
曹操笑聲不減道:“大膽?我不止敢直呼他之名,還敢擰下他的頭。給本司空殺!”
“殺啊···”
曹操一聲令下,後面大批曹軍士卒立即衝殺。那些袁軍士卒愣了一下,有個心細苒卻是驚呼道:“司空?不好,是曹軍來了!兄弟們,他們是曹軍,快殺啊!”
只不過曹軍搶得先機,又豈是這些還未完全清楚的袁軍可以比擬的。不到片刻,在許褚的帶隊之下,便將大帳外的袁軍肅清。曹操當先一刀劈爛帷幄,大步走了進去,進帳之後,卻發現淳于瓊早就爛醉如泥地躺在那裡。
曹操將目光投向許褚,許褚苦笑道:“主公,某不殺這樣無膽鼠輩!”
曹操哭笑不得,這個惜字如金的漢子如今竟然也學會了開玩笑,當下不屑一笑道:“不必了,削了他的鼻子,扔到一邊吧。”
許褚聞言道:“喏!”
噗,鮮血狂噴而出,酒醉的淳于瓊悶哼一聲,隨即清醒過來,看見眼前的情形大叫道:“你們是什麼人?來人啊!快···唔!”
話喊到一半就被許褚堵住了嘴,捆住手腳丟到了一邊去。
當曹操出帳之後,烏巢的袁軍大營也不像方纔那般寂靜了。四面八雙方都燃起了大火,與此同時周圍還有無數士卒的慘叫聲和呼喊救火的聲音。
這時,于禁大步來到曹操身邊抱拳道:“主公我們已經在大營各處成功放火了!”
曹操聞言點頭道:“好!趁援軍來之前,立即撤退!”
“諾!”
放火燒糧的行動極其順利,這次由於沒有許攸的投誠,袁紹那邊田豐和沮授都沒有勸袁紹加強防禦。而且更是割下了淳于瓊的鼻子,狠狠的羞辱了袁紹一番。
當大火燒紅了半邊天之後纔有士卒向袁紹稟報道:“主公,烏巢方向有大火!”
這時,袁紹正與衆文武商議要事。聽到這消息頓時大驚,沮授立即說道:“主公,烏巢起火非同小可,當立即派人去支援,救出糧草!”
沮授說完之後郭圖卻是立即起身反駁道:“公與所言謬矣,曹軍放火燒糧,大營定然空虛,若此時我軍大舉進攻,當能打破曹營!”
田豐聽得,大罵道:“胡鬧!就算攻下了曹軍大營又如何我軍糧草俱沒,這仗還怎麼打?”
郭圖聞言,冷笑道:“就算糧草俱沒,才必須去打曹營。現在去救,能救出多少。若能打破曹營奪其糧草即可爲我軍補給!”
沮授聽得怒罵道:“愚蠢,且不說曹營是否這麼容易攻破,即便打破了難道曹軍就不懂燒糧?而且曹植還在冀州,我軍糧草早已斷若不去救糧,只怕連回師的糧草也沒有。”
郭圖聽得不屑道:“公與所言差矣···”
正當郭圖要辯駁之時,袁紹拍案大罵道:“吵吵吵!現在吵有什麼用,都不要鬧了,本將自有計較!蔣奇,汝立即領一萬大軍去救援烏巢。呂曠、呂翔,你們兄弟爲先鋒,率軍進攻曹營,不得有誤!”
田豐聽得,大聲說道:“主公,此時當集中力量做一件事,切不可分兵啊!”
袁紹這幾天早就爲化解顏良、文丑戰死之事煩惱不已,此時又遭遇麻煩,哪有心情理會田豐,擺手道:“元皓不必多說,本將自有計較!”說完瞪了幾將一眼,大罵道:“還不快去?”
“諾!”衆將應了一聲,分頭行事。
田豐見着,哀嘆道:“完了!完了……””
袁紹此時怒火正充斥着腦袋,聽到田豐的話,卻是罵道:“你這老匹夫,此話是何目的,莫非想要咀咒本將不成?”
田豐皺了皺眉頭,拱手道:“吾絕無此意,主公此時理當集中力量去救…………”
未等田豐將話說完,袁紹擺手喝道:“本將自有計較,你給本將滾出去!”
田豐眉頭皺得更緊,只是剛直的他卻硬是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沮授見狀,連忙拉了拉他。
袁紹臉色發黑,大罵道:“來人,將這老匹夫給本將叉出去!”
“諾!”外面的士卒聽得,大步進來將田豐拉了出去。可憐田豐一個老頭,手無搏雞之力,又怎會是這些虎背熊腰的士卒的對手,直接被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