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賈詡後,李默然悄無聲息的沿着老頭說的小路,一路逶迤,直往後山祭壇走去,山上靜悄悄的,除了鳥啼蟲鳴之外,竟然不見一個人影。
直到走近後山的山谷中時,李默然纔看見幾個守衛,漫不經心的倚在石壁上,眼睛不時瞟瞟山谷內,山谷裡則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呼喊聲,好似極爲熱鬧。
走近兩人,本來李默然還想矇混過關,哪知道剛一現出身形,兩人就大聲呵斥:“站住!你是哪一部的手下,不知道少良師正在祭天嗎?速速離去,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李默然點頭哈腰的說道:“兩位大哥,我是新上山的,剛剛鬧肚子,不敢污了後山聖地,只好跑出去···嘿嘿,兩位大哥,您看···是不是可以放小的進去啊!”
兩個大漢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思索了一下,說道:“也罷,既然這樣,那你就進去吧!”說着,對另一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看到兩人放行了,李默然不禁心中得意,這古代人,就是好騙!
哪知道,當李默然走到兩人身邊時,兩個大漢卻突然暴起,手中的朴刀直劈下來!
腰間破軍劍輕鳴一聲,自己飛出劍鞘,劍柄狠狠磕在了其中一個大漢的手腕上,那大漢吃痛,手中朴刀一歪,順着李默然的身子滑落下去。
然而,另外一邊的朴刀卻是避無可避,李默然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憑本能伸手一擋,朴刀頓時入肉三分!
李默然忍住鑽心劇痛,一個鴿子翻身,跳出一米外,完好無損的左手順勢抓住破軍劍,冷冷的看着獰笑的二人,低聲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其中一個大漢哈哈大笑道:“小子,爺爺我教你個乖,我們黃天教新上山的嫩瓜娃子,是沒資格進這後山祭壇的,每個人上山的時候,就有人告誡過他們,你這臭小子居然還想進去?哈哈哈···”
李默然聽完後一陣苦笑,大意了,是自己小瞧古人的智慧了!
趁着說話的檔口,李默然趕緊扯下一塊布,把自己的傷口牢牢紮好,左手舞動了幾下劍,卻發現格外的不順手。
無論是王越還是李默然,都習慣用右手,倒是李默然的師兄,史阿,會用左手劍,然而卻被王越不止一次的呵斥過,因爲,王越認爲左手劍詭異莫測,不是堂堂正正的劍法,如果長期修煉,難免走入歧途。
從那以後,李默然就再沒見過史阿用左手劍,不過,這會,他倒是後悔當初爲啥沒跟師兄學學這左手劍。
兩個大漢似乎認定李默然不是兩人的對手,因此,也並未記着攻擊,而是等李默然包好傷口後才說道:“行了,小子,你也知道自己是哪露出馬腳了,現在死在我們兄弟手下,也不算是個糊塗鬼了,早早上路吧!”說着,舉起朴刀,就欲進攻。
李默然也是被打出了火氣,同樣冷冷的笑道:“不錯,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說着,把左手破軍劍一拋,手掐法訣,破軍化作一道流光,狠狠的斬在左手邊的大漢!
那大漢應聲倒地,另一個見此情景,瞬間鬥志全消,雙腿打顫,扔下朴刀就想逃回山谷裡。
李默然如今右臂受傷,若是讓他們搬出了救兵,自己怕是隻有落荒而逃了,當下一咬牙,身形一晃之間,就跨過了一米多遠,隨手拔出插在倒地大漢頸上的破軍劍,揮手擲出!
眼看就要逃到谷口的大漢一下子就被釘住大腿,倒在地上哀嚎打滾。
李默然看看依然不住滲血的右臂,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右臂受傷,左臂使出來的脫手劍倒地準頭力道差了些啊!
心裡雖然閃過很多念頭,不過李默然腳下不停,幾步追了過去,拔起寶劍手起刀落,乾淨利落的砍下了他的頭顱。
李默然怕驚動他人,,豎起耳朵仔細聽聽,發現雖然幾人打鬥發出了一些聲響,但卻被谷內不時的呼喊聲淹沒,竟然無人發現谷外的動靜。
輕輕舒了口氣,李默然趕緊把兩人屍體拖到一邊,用雜草掩好,又緊了緊右臂上的布條,這次出來的急,李默然身上什麼傷藥有也沒帶。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默然纔有機會靠在一棵樹上稍稍休息,剛纔斬殺兩人雖然看似簡單,但卻幾乎耗盡了自己全部的精力。
自己畢竟不是張道陵,對於那飛劍之術仍然進境緩慢,這次只是殺了一人,就耗幹了自己全部的精力,後來又用縮地成寸,更是雪上加霜。
這裡畢竟不是什麼仙俠滿天飛的世界,也沒有一種名爲藍藥的東東能回覆MP,這是一個無比真實的世界。
看着仍然雙目圓睜的兩具屍體,李默然心裡有些微微的淒涼,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從一個都市小白領,變成現在這個連殺兩人,仍然面不改色的遊俠?
拋開腦子裡雜亂無章的思緒,李默然拄着破軍劍起身,卻發現因爲失血,自己已經有點頭暈眼花了。
慢慢的靠近山谷,發現裡面依然不時的傳來呼喊聲,收好破軍,李默然慢慢的走進山谷,在正中央的高臺上,卻看到了令自己目瞪口呆的一幕!
兩個赤裸着上身的大漢正把兩個無助哭泣,被繩索捆成糉子的姐妹花,投進一口滾燙沸騰的大鼎中,不時傳來的油香味告訴李默然,那鼎裡裝的,全是煮沸的油!
而祭壇下最前面的一排,擺着一條長案几,正有幾個人拿着湯勺,給前面排隊的人往碗裡盛湯!
不用問,李默然也知道,那是什麼湯!
想到前面可能已經有無數人喪身油鍋中,又被這些人歡天喜地的喝進肚子,李默然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正在這時,從人羣中走出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抄着沙啞的聲音說道:“兄弟們!黃天教的教徒們!在你們眼前的,就是如今這個天下的罪人!霍亂天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讓你們穿不暖,吃不飽,讓你們無家可歸!這兩個女人!”說着,一指仍在哀嚎哭泣的兩個少女,繼續說道:“這兩個女子,就是安平縣最大商鋪主人的兩個女兒。如今那剝削我們的老財主已死,他的罪孽,就讓她們來還清!蒼天已死!”
“黃天當立!”下面的黃天教教徒聽完後又是一齊大喊道。
而正在這時,其中的一個少女卻突然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大聲說道:“你騙人!你們纔是霍亂天下的大惡人!你們是喜歡吃人的魔鬼!”
神秘人卻沒有理會小姑娘的喝罵,而是轉頭對一個頭戴黃巾的,看起來頗爲文雅的年前男子說道:“既然這兩個小丫頭還不肯悔過,那你也休怪本座無情了,當初是你們黃家配合,我們才能從安平縣中抓到他們,既然這樣,就由你來送他們上路好了!”
年輕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禮,低聲說道:“是,謹遵少良師法諭!”說着走上祭壇,對二女說道:“瑾蘭,瑾芳,不要怪我,我已經向少良師求過情了,可你們就是不肯悔改···”
另一個少女此時也用厭惡的眼神看着男子,冷冷的說道:“黃錦,不用你來裝好人!要不是有你暗中殘害,爹爹又怎麼會···嗚嗚嗚···我那可憐的爹爹怎麼會瞎了眼,把姐姐許給你呢!”說到最後,已是淚流滿面。
然而人羣后面的李默然此時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堪稱八點檔黃金狗血的劇情,而是死死地盯住那個身披斗篷的神秘人,因爲他敏銳的注意到剛纔他說過的話。
“剝削···財主···兄弟,這可不是東漢時的人們會掛在嘴邊的詞啊!你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