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人趁着夜色一路疾馳,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來到了漢壽。
看着疲憊不堪的士兵,蘇飛很想讓他們歇一會,可是李默然只給了自己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如果拿不下漢壽,天色大亮後,自己一行人就要面臨一個尷尬的境地!
當下,蘇飛狠了狠心,就要下令強攻。
徐庶這時卻來到了近前,低聲問道:“蘇將軍可是打算下令強攻?”
蘇飛皺了皺眉,說道:“蘇某亦知此乃兵家大忌,可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徐庶笑着搖搖頭,說道:“蘇飛將軍沙場宿將,自然不會不明白,只是如此一來,我們損失卻是太大了!庶有一計,或可輕取漢壽!”
“哦?不知先生有何方法可以輕取漢壽?”
“呵呵,無他,唯‘詐’而已!”
“願聞其詳!”
“如今我方急於奪取漢壽,況且又缺兵少將,唯有詐城一途!”
“可是···他們可會輕信我等?”
“這個,就要看詐的夠不夠巧妙了!李索!”
“元直先生,儘管吩咐!”
“命你帶上五百人,前去詐城,務必要在一個時辰內牢牢守住城門!”
“喏!”
“蘇飛將軍,若是城門一開,你便即刻回軍進攻,務必要在天亮前拿下漢壽!”
“好,此事易耳,就交給蘇某!”
正說話間,李索已經挑出來了五百荊州軍的衣服給手下換上,徐庶看的各外訝異,好笑的問道:“索哥兒!你這衣服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李索嘿嘿一笑:“那是!主公可是說了,打掃戰場要徹底,哪怕是一根箭矢都不能給別人留下!”
徐庶撫額長嘆,和蘇飛對視一眼,相視苦笑。
讓李索去詐城徐庶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比起甘寧黃忠或是蘇飛這樣的宿將,李索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
不過,徐庶卻記得李默然說過,若論詐降,估計沒人比得上李索,這個傢伙是盡得自己的真傳。
所以,徐庶纔會讓李索去試一試。
不過,李索沒有讓徐庶失望,對着五百換上荊州軍服的手下低低的囑咐了幾句,一羣人就連滾帶爬的跑向了城門,那表演,真叫一個活靈活現!
李索帶頭來到了城下,城上的守軍早就看到這麼一羣丟盔棄甲的“袍澤”了,當下大聲問道:“站住!在靠近我們就不客氣了!你們是哪一部的人馬?!”
李索故意裝作氣急敗壞的模樣大喝道:“我乃公安縣守軍,我等皆是楊將軍部下!那荊州劉表小兒不甘自家兒子被打得七零八落,又派了黃祖順水而來,如今已經佔據公安!正要攻打武陵!你們快快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啊!”
這位楊將軍並不是李索隨口編的,李默然打下的公安縣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只不過先被黃老爺子一箭射中腦袋,又被甘寧一刀砍下了腦袋,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說,楊將軍的名號還是後來從活着的俘虜口中得知。
李默然自然不會在意這麼一點小事情,李索卻用心記了下來,這回正好派上用場。
城樓上的傢伙一看李索這麼“門清”,當下不情不願的就要去開城門,另一個卻覺得有些不妥,當下說道:“等等!我們要不要請示一下大人···”
“請示什麼啊!馬上天就亮了,等一下回去換防和大人說一聲就好了!反正他們又打不到這裡來···”說着,放下了城門。
李索一臉狗腿像的上到了城樓,大大咧咧的說道:“兄弟,多謝啦!改天請你喝酒啊!”
那名守軍嘿嘿一笑:“兄弟你太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呃···你幹···什麼?”
李索抽出了匕首淡淡的說道:“誰和你是自家兄弟?動手!”
頓時,城樓上傳來了陣陣哭喊哀嚎聲···
徐庶焦急的盯着遠處的城樓,直到上面升起來熊熊的火光,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轉頭對蘇飛說道:“蘇飛將軍,接下來怕是要有一場惡戰了,拜託了!”
蘇飛淡淡的一笑:“蘇某馳騁沙場多年,早就有了馬革裹屍的覺悟,先生放心,要是這樣都拿不下漢壽,我自提頭來見!”
徐庶看了看武陵的放心,心中暗暗擔憂,但願主公那邊也能畢竟全功吧!
李默然這邊的情況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就在東面傳來熊熊火光的時候,李默然就知道龐統說的機會是什麼了。
武陵城堅,且守備森嚴,別說是夜襲,就是強攻,沒有云梯井欄以及兩倍的兵力也別想攻下來。
不能強攻,就只能智取。
李默然可以圍而不攻,削好對方士氣,可以切斷水源,水淹武陵,或是···
然而他卻沒有那麼多時間,他必須在天亮前拿下武陵!
東面一旦爆發戰事,以兩地的距離,武陵絕對能夠看得見,這樣,也就有了詐城的機會。
雖然渺茫,但卻不得不試。
果然,看到遠處的火光,武陵的城樓上有了一陣騷動。
龐統低聲說道:“是時候了,主公,讓興霸將軍和漢升將軍去詐城吧!”
“嗯!興霸,你和漢升點齊五百人,扮作潰軍,去詐城!”
“喏!”
甘寧和黃忠興奮的對視一眼,這倆個傢伙,骨子裡天生就帶着一種冒險的精神,每次一聽到打仗,都像打了雞血一樣!
二人點起了五百人馬,化作潰軍的模樣,一路拖拖拉拉的往武陵行去。
離着老遠,武陵的守將就喝止了甘寧和黃忠,由於離得較遠,李默然根本就聽不到幾人在講什麼。
不過,看甘寧的樣子,李默然就知道,這次詐城恐怕是失敗了。
果然,沒過一會,城上就射下了密密麻麻的箭雨,黃老爺子還頗爲不忿的一箭射死了爲首的那個傢伙,這才施施然的回到了藏身的地方。
甘寧和黃忠全是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李默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還要責備一下,那士氣可就降到低谷了,當下拍了拍二人肩膀,安慰道:“沒事,盡力就好,反正我們也沒想一戰拿下武陵,如今漢壽已然得手,等徐庶他們回來我們在做計較!”
聽到這話,兩人更羞愧了,他們平日裡總覺得自己比李索年紀大,資歷也多一點,沒想到如今竟然輸給李索了。
當下,二人心中暗暗較勁,都想第一個攻破武陵。
龐統依然是那副半睡未睡的樣子,看到甘寧和黃忠回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起身說道:“主公,如今武陵已有防備,看來我們只有等蘇飛將軍回來才能攻破武陵,所幸,如今武陵和長沙已經被阻絕,倒是不用擔心援軍了,主公可以把大部分人馬撤回漢壽了!”
“那武陵呢?不打了?”
龐統笑道:“如今武陵已成驚弓之鳥,有了防備,只有慢慢圍困,才能拿下,而漢壽剛剛得手,還需人馬駐守,至於此地嘛···只要不斷的派人襲擾,讓他們夜不能寐就可以了!”
聽到夜不能寐這幾個字,李默然突然想到了三國演義中常用的一招,當下和龐統低聲耳語幾句,龐統不住的點頭,最後兩人竟然相視大笑起來。
其實李默然的招數很簡單,就是不斷的派人在武陵附近,每過一段時間就擊鼓鳴號,下一下武陵守軍,而龐統做的更絕,他提議不如再派人沒事就詐城一下,目的就是讓武陵人心惶惶。
當然,敢這麼做,也是因爲龐統和李默然都認爲武陵守將守成有餘,但膽子卻不大的原因,不然換成張飛這種粗線條的傢伙,只怕是要肉包子打狗了。
商議過後,心情大好的李默然很慷慨的把任務交給了甘寧,就帶着憤憤不平的黃老爺子一路趕回漢壽,只留下不住淫笑的錦帆賊。
“虛張聲勢,嚇唬這幫龜孫子?這可是俺甘興霸的絕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