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躺在狄白戒指當中的,一張是得自白風的火鸞圖,另一張,則是與擎血蛟手中一般無二的夔牛圖。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直沒有絲毫線索的夔牛圖居然會是進入雲光帝君墓地的鑰匙?
“擎兄,不知這雷獸圖除了進入遺蹟之外可還有何用處?”
沒有聲張,他而是問起了擎血蛟這寶圖的具體用處。
“呵呵,小四象圖分四種,夔牛,火鸞,靈黿,風犼。每一張寶圖除了背後所藏的秘寶之外都是一張鑰匙,只要擁有其中一張,你就可以獲得進入雲光帝君墓地的資格”
說到這裡,擎血蛟不由嘆了口氣
“可惜,我這張寶圖得到的時候已經被人取走了其所藏的秘寶”
“秘寶?”
第一反應,狄白就想到了荒獵原的地下宮殿,那裡應該就是火鸞圖背後的秘寶。
至於夔牛圖,他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要不是看到了擎血蛟手中的雷獸圖,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知道這夔牛圖的來歷。
“不錯,小四象圖原先一共二十張,每一張都是一部分秘寶的地圖。只是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小四象圖所藏的秘寶也差不多被取光了。”
似是有些遺憾,擎血蛟搖頭輕笑道。
“擎兄,你剛纔不是說只有十八張嘛?”
狄白聽完後卻是絕對的有些不對,當即就指了出來。
“不錯,以前的確有二十張,但是現在卻只有十八張了。”
擎血蛟還沒說話,一直忙着喝酒的錢通卻是搶答了起來。
“嗯?還請錢兄解惑”
狄白看向了面色酡紅的錢通。
這傢伙上船以來,除了那一次出手之外就一直在喝酒,沒想到現在居然會有空回答自己的疑惑,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害,我也是聽人說的。”
錢通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而後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說是以前這些寶圖一共有二十張,但是千年前不知爲何失落了兩張,自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現在就只有十八張了”
說完,這傢伙手掌一握,一滴鮮血就滴在了那雷獸圖之上。
鮮血滴落,只見雷光一閃,那張雷獸圖內居然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獸吼聲,看起來極爲神異。
“不錯,那兩張寶圖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夔牛和靈黿二圖,不然的話,我這張寶圖的價格應該只要一半纔是”
想到自己付出的代價,饒是擎血蛟也不免覺得有些肉疼。
“夔牛”
他肉疼了,狄白卻是神情一振奮。
夔牛圖,自己得到的那張不就是夔牛圖嘛。
“你知道那兩張丟失的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有些不死心,他又開口問道。
“狄兄似乎對這兩張圖很感興趣啊?”
聽到狄白一直在打聽這兩張圖,擎血蛟似乎是察覺了什麼,臉上多了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只是好奇罷了,擎兄莫要多想”
出來這麼久的狄白多少還是成長了一些,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那好吧,我就爲狄兄解解惑”
手一握同樣滴了一滴鮮血在寶圖之內,擎血蛟又將寶圖遞給了趙紫藤。
而他,則是坐在了甲板上。
“我聽長老說過,那兩張寶圖似乎有些特殊,能夠觸發遺蹟內的一些機緣。但具體是什麼機緣,卻不知道了”
擎血蛟其實能給出的信息也有限,至少狄白覺得他說和沒說是一個樣。
“機緣”
但是不管怎麼說,狄白還是抱有幾分希望的。
萬一自己手中的那份寶圖就是失蹤的兩張之一,那豈不是美滋滋。
“狄兄,到你了”
而這時候,擎血蛟也將寶圖遞了過來。
“好”
狄白點了點頭,手一握,一滴泛着金光的鮮血就滴了下來。
“吟”
帶着幾分微不可查的龍吟,那滴鮮血被寶圖給吸納了進去。
而讓衆人頗感吃驚的是,那張寶圖內居然沒有傳出獸吼聲。
“這是什麼意思?沒有成功嗎?要不要再試一次?”
見到自己這裡和別人不一樣,狄白還以爲出了什麼錯,當即就要再試一次。
“不用了狄兄,你的血脈之力太強,裡面的夔牛精魂被壓制住了”
神情複雜,擎血蛟幾人皆是有些眼紅地瞥了他一眼。
人和人之間,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嘿嘿”
對於幾人的眼神,狄白嘿嘿一笑,直接裝傻。
“好了,很快我們就到目的地了,今日大家就好好休息吧”
四人都滴血完畢,擎血蛟也就將寶圖收了起來。
“好,我正好再去補個覺”
錢通醉醺醺地站了起來,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往船艙裡走去。
走在他後面的狄白見了他這副慵懶的姿態,不由搖頭嘆息。
要不是見過他出手,自己絕對不相信這是個煉體的。
每天除了吃就是喝酒,不然就是睡覺,哪像一個煉體修士。
而就在狄白也準備走進船艙的時候,他的眉心劍印突然一閃,而後一道湛藍劍光就閃了出去。
“叮”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船上五人皆是面色一變。
“有人偷襲”
擎血蛟聞聲而動,手一翻,一柄雪亮鋼刀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趙紫藤,錢通二人也先後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至於將女和小萌萌,她們二人則是直接站在了狄白的身側。
“真是好鋒利的劍氣,擎血蛟,沒想到你們居然還帶了一個劍修,真是讓人意外啊”
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傳來,擎血蛟的臉色直接便是沉了下來。
“許龔季,是你?”
在他們寶船側面,一艘暗灰色的巨大寶船緩緩逼近。
在那艘寶船的船首,則是站着一個面色倨傲的少年人。
面容清秀,眉眼間卻天生帶着一絲煞氣,配上一張薄脣,以至於這少年雖然年歲不大但卻給人一種極爲陰冷的感覺。
“許龔季是東海散人凌虛散人傳人,一向囂張跋扈慣了,幾年前在東海想要搶血蛟的婢女,血蛟不肯,他就和血蛟結了死仇。”
錢通傳音給狄白,簡單介紹了一下人物關係。
而狄白原本就對這個眯眯眼沒什麼好感,如今聽到這傢伙居然還是一個好色的野男人,他當即就覺得有些手癢。
這傢伙臉雖然不大,但是形狀不錯,和我的手掌形狀很契合。
“擎血蛟,你的小婢女真的不錯,真的很有味道。可惜啊,你是沒看到她死前的表情,真是讓人心疼啊”
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變態的笑容,許龔季張狂笑道。
“哼”
擎血蛟如同被戳中了傷口,二話不說,直接就是拔刀一劈。
“分海”
一出手,就是分海刀。
刀芒鋒銳,可分海浪。
一刀出,大海放佛都要被他給劈開來。可是面對如此刀法,那許龔季居然不躲不閃,就這麼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裡。
“嘭”
那刀芒原本速度飛快,眼看就要劈在他身上,可是在最後一刻,一道無形的護照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竟是直接將這道刀芒震碎了開來。
“人皇境”
那氣息雖然一閃而逝,但是狄白幾人卻是察覺到了內裡所蘊含的恐怖。
如天地,如法則,赫然是人皇修士。
“不錯,老王,來見見他們吧”
許龔季笑眯眯地一拍手,一個馱着背的蒼老男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見到這個男人,擎血蛟三人立時如臨大敵。
人皇境修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幾人雖然都有先天戰力,但是先天和人皇,兩者之間如有天塹,全然不可同日而語的。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殺了你,你爹爹的面子我還是要賣的”
看到擎血蛟三人的表情,許龔季內心的變態慾望似乎得到了滿足,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看到對方如此張狂,擎血蛟面色更差。
不會殺自己,卻沒有說不會侮辱。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驕傲,即使是死,也絕對不會讓對方得逞。
“雜種,你知道你在看誰嗎?小心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而就當擎血蛟百般思慮如何脫逃的時候,許龔季卻是衝着狄白那邊吼了起來。
“不好”
幾乎是瞬間,擎血蛟就察覺到了一股寒徹心底的殺氣瀰漫開來。
轉頭看向狄白方向,卻是看到了讓幾人心悸的一幕。
劍氣,殺氣,繚繞於周身。
眉心劍印處,有着一絲絲雷光閃耀。
“你,剛纔說誰?”
漆黑雙目內如同蘊藏着一座火山,狄白看着許龔季,一字一句道。
辱及家人,尤其是他的阿爹阿孃,這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人皇修士又如何?照殺不誤!
被狄白如此陣勢給嚇了一跳,許龔季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隨後,一股屈辱感就涌上了他的心頭。
老子可是凌虛散人的傳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站在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了。
“雜種,老子說的就是你”
惡向膽邊生,許龔季手指狄白,惡狠狠道。
沒有多說什麼,狄白眼簾低垂,而後,只見一道刺目的光輝驟然亮起,一道可怕的波動揪就擴散了開來。
“嘭嘭嘭”
一臉三聲沉悶的低沉撞擊聲。
衆人望去,卻驚訝地看到那尊人皇修士居然在那滿頭大汗地頂着一道燦若奔雷的劍氣。
看他那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顯然並不輕鬆。
“你,你是誰!”
看到這一幕,許龔季就算再蠢也知道狄白不好惹了。
手指習慣性地一指狄白,他顫聲問道。
“你爹”
一道鋒銳至極的劍氣迴應了他,狄白身子一閃,化雷而去。
而等他再度出現的時候,許龔季的那根手指已經不見了。
“你還真是忠心啊”
轉頭看向那個蒼老男人,狄白冷笑道。
伸手捂住胸口的傷口,老王將許龔季拉到了身後。
“就算是我死,也要保護少爺”
剛纔正是他硬吃了一擊狄白從鎮雷劍氣裡調動的一部分劍氣,又用身體擋住了狄白的攻擊,不然的話,現在消失的應該是許龔季的腦袋纔是。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人皇,狄白還真沒放在眼裡。
劍印一掐,鎮雷劍氣又被他調出來一部分。這一擊,足以擊殺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