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菁菁的母親接連端出一盤糯玉米和落花生。這些都是農村土生土長的,沒有噴灑什麼農藥,因此吃起來特別得香甜。不過午餐吃得太多,嘗完鮮後就吃不下去了。
春亮透過窗櫺看到菁菁和她的母親在外面裹糉子。時間過得真快,一年一度的端午節又來了。他雖然不怎麼喜歡吃糉子,卻是個裹糉子能手。他走了出來,只見好幾個簸箕上裝着紅豆、蜜棗、五花肉和鹹蛋黃等。
“阿姨,糉子的品種還是蠻多的嘛!”
“哎,沒辦法,菁菁他爹喜歡吃五花肉的,我就喜歡吃蜜棗的,菁菁偏偏喜歡吃鹹蛋黃的,而她哥則喜歡吃紅豆的,所以乾脆全部都做齊,各吃各的!”
“我也來幫你們一起裹糉子吧。”
“不錯啊,如今會裹糉子的男的是少之又少了!”
他洗乾淨手後,把兩片糉葉彎成漏斗形,往裡面裝一把泡好的糯米,中間放上一顆蜜棗,再把糯米按壓結實,把多出來的糉葉順着糯米筒的邊緣一圈一圈地纏繞起來,然後用泡軟洗淨的糉篾幫緊。
“哇,你裹的糉子可真好看!”
“呵呵,還是阿姨裹得更好看!”
“四個種類的糉子,你更喜歡吃哪一種?”
“鹹蛋黃的。”
“你也喜歡吃鹹蛋黃的?那你等下可不要跟我搶嘍!”
“你這丫頭!”阿姨白了她一眼,“你吃得了那麼多嗎?”
“吃不了可以慢慢吃嘛!我又沒說一下就要吃完!”
“行,那我就先等你吃飽後再吃!”
“這還差不多!以後你也要什麼都要讓着我!”
“放心!沒問題!”
“小劉啊,我這閨女什麼都好,就是太好強!你們倆真走到一起,你要多包容一下她!小時候,她很喜歡跟她哥爭搶東西,可是她哥偏偏不讓她,所以兩姐妹從小打鬧到大,到現在,兩人的關係都不是特親密那種!”
“阿姨,你就放心把兒女交給我吧!我會好好對她一輩子的!”
“有你這句話,我心裡面就舒坦了!”
……
糉子包好了以後,她的母親把它們端了進去煮了。菁菁則帶着春亮到對面的南山下去割艾草、菖蒲、桉樹葉和銀花藤之類的草來煮水洗澡。對面的南山看起來很近,可是山路迂迴曲折,崎嶇不平,走起路來顯得更遠了。
“剛纔出發的時候,你父親在你耳邊嘀咕什麼?”
“想知道是吧?”
“恩。”
“就不告訴你!”
“不說是吧?那我撓你癢癢!”
說完,他便拔腿跑了過去。菁菁“咯咯”笑了幾聲,輕盈地小跑起來,看起來就像一隻飛舞的天鵝。兩人的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宛如森林中的精靈在吟唱,甚至連比翼雙飛的鳥兒棲息在枝頭欣賞着這一幕。
“快點追上我啊!快點來呀!”
“不公平!我手裡拿着鐮刀和竹筐,而你手裡什麼都沒有!”
“我不管!來,快追上我呀!”
菁菁笑得很燦爛,很迷人。這一刻,他陶醉了。他覺得此時兩人的情景頗像
美國3D電影《阿凡達》一幅畫面:傑克?薩利與Navi族的公主在高達九百英尺的參天巨樹、漂浮在空中的羣山、色彩斑斕並充滿奇特植物茂密雨林中行走,溫馨而浪漫。不同的是,一個在潘多拉星球,一個在地球。
春亮快步衝了過去,從後面把她抱住。
“說不說?”他把鐮刀和竹筐丟在了地上,“我可真要撓你癢癢了!”
“我投降!我說!”
“說吧。”
“他說,讓你父親選個吉辰,把咱們兩的婚事給訂了!”
“你的父母真同意了?”
他一興奮,就差點失態地手足舞蹈起來。
“看把你給美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會不同意?”
“那這麼說,你就是我命中出現的妻子嘍?”
“討厭!不是我,那還會有誰?”
“你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親哪?”
他用手指了下臉頰。正當她把嘴湊了過來,他也把嘴湊了過去,觸碰在一起。乾柴和烈火熊熊地燃燒起來,春亮就這樣忘我地聞着。可是菁菁卻擔心遇到熟人什麼的,到時多麼尷尬,便輕輕把他推開,說道:“被人看到不好!”
他自然地哼起Beyond的《喜歡你》裡的歌詞:“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你的粵語歌唱得還不錯啊!”
“一般吧。因爲我很喜歡黃家駒,所以我會去模仿他唱歌。”
“聽說這首歌是寫給他的初戀情人的。他的初戀情人是誰啊?”
“據說是林楚麒。黃家駒去世的時候,她爲他守過靈,而且終身未嫁。”
“其實我也很喜歡黃家駒,不過我不會唱他的歌!”
“家駒是一個很有理想很有抱負的人,爲了只見的理想忍痛與深愛的女友分手。在香港娛樂圈那麼複雜的地方,我們的家駒卻沒有半點緋聞,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呢?實在令人敬佩,家駒永遠是我們的驕傲!”
“好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加快步伐吧。”
由於春亮從小在山裡頭長大,小時候還經常跟着爺爺去採摘中草藥,所以他對各種草比較熟悉,大部分的名字都能說出來的。他割草的動作也很利索,儘管旁邊長有很多思茅草,他的手臂沒有被割得傷痕累累。
由於太陽太熱,兩人都有些口渴。於是,菁菁帶着他來到一座寺院。山門的殿宇早已坍塌,留得幾處石碑,旁邊有幾顆松樹,樹頂上蟠着幾枝墨綠,氣象蒼古。寺院的前面有口池塘,有幾隻鵝用紅掌撥弄着清波。走進大門,一口石臼擺放在內門的門口,裡面還殘留着餈粑的碎屑。
“我們可以打餈粑?”
“不知道誒,我好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看護寺院的齋公呢?”
“估計上山砍柴去了吧。”
兩人來到寺院的廚房,用木瓢勺舀水喝。喝完之後,春亮燒香去了,而菁菁坐在竹林下歇息。燒完香,春亮走到她的跟前。
“累不累?”
“有點。”
“要不我幫你揉一揉吧?”
“佛門禁地不可以打情罵俏的!”
“那好吧,回去後我再給你揉!”
“剛纔你許的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反正跟我們兩有關的!”
“行了,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