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屠夫三便出去了,一直到深夜十一點多才回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褲襠裡早已硬梆梆的。他看着牀上肥臀、粗腿再加水桶腰的臭婆娘,興致退去了一大半。可是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也不是那麼一回事,下體又癢又脹。他實在忍不住了,把她身上的被子掀開,撲了過去。
可是佛招一聞到他嘴裡冒出的藥酒味和牙黃味,就感到極其噁心想吐。最主要的就是突然之間從夢中驚醒,讓她怒火中燒。她用力地把他推開,惡狠狠地罵道:“別吵我!快給我滾開!”說完,眼睛一閉,她又睡着了。
由於她的手肘過於用力,以至於他的腹部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頓時產生劇烈疼痛感。他望着死豬一般的臭婆娘,備感掃興。他望着窗外的月光,暗思忖道:“都有十多天沒有開過葷了,這樣的老婆不要也罷!還不如早點把她給休了!”
他從牀上走了下來,穿起拖鞋走到廁所裡,把一切都交給了左右手。至於意淫的對象,那當然就是暗慕已久的雪瑤了。十分鐘過後,問題解決了。他躺在牀上,感覺身上所有的重負都被卸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賣完豬肉回來,途徑二狗子的副食店,他便看到雪瑤在店門口磨豆腐。他低頭一想,今天好像沒有過節吧,磨什麼豆腐呢?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那潔白溫潤的兩隻腳丫,尤其是看到那一排塗着銀色趾甲油的趾甲,內心不免怦然心動,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揉捏幾下。
“三哥,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當他看到她的笑容的那一刻,身子立即軟化了,站都站不穩,大有風吹即倒之勢。他覺得,一個如狼似虎的年紀的少婦,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孤獨寂寞?要是她對自己沒意思,怎麼可能每次見到自己都叫得那麼甜蜜,笑得那麼燦爛呢?興許那一笑,就是在暗示自己!幸虧自己還沒有蠢得像頭驢的地步,白送來的便宜不去撿!在合適的時機和合適的地點,該出手時就出手!
“是啊。最近豬肉降價了,買豬肉的人也就多了起來!哦,對了,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怎麼磨起豆腐來?”
“難道就得逢年過節才能磨豆腐啊?”
“說的也是!二狗子呢?他還沒有起來?”
“他啊,去他姐那裡去了!”
“他姐?去她那裡幹啥?”
“在家裡憋得慌,去散散心唄。”
“你怎麼不跟着去啊?”
“那地方我都呆了好幾年了,不想去了!”
“他要多久纔回來啊?”
“三哥,我以爲就我們女人愛八卦,怎麼你們男的問起來也沒完沒了的?”
“嘿嘿,,”他搔了搔頭髮,傻笑起來,“好奇嘛!”
他走到貨櫃上,拿了一包煙。付錢的時候,他故意觸碰了一下她的手指,試探一下她會做出怎樣的反應。那一刻,他屏氣凝神,心如一頭桀驁不順的馴鹿肆意亂撞。他發現,她沒有做出任何抗拒舉動,臉部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尋思着,說她寂寞難耐,還真讓自己給猜準了!連天上的仙女都有思春的時候,不然怎麼會有七夕節呢?我就不信那個邪,她就能一直耐得住寂寞。這麼美的一朵鮮花插在二狗子這坨牛糞上,真是給糟蹋了!行,那就讓老子來給你補一補!老子好歹也比這坨牛糞更肥,更滋養!
其實屠夫三光有這個賊心,卻沒有那個賊膽。最主要的就是因爲彼此過於熟悉,不太方便下手。村裡頭偷情的不是很沒有,而是他們做得比較隱秘,鮮爲人知罷了。要是他跟雪瑤好上的事情往外一傳,那還有什麼臉面在村裡混下去。
屠夫三回到家,便看到臭婆娘翻箱倒櫃地找東西。他以爲她又揹着他拿錢去賭博了,再回想一下昨晚那事兒,頓時忿然變色,衝了過去,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吼道:“又想偷我的錢是吧?”
莫名其妙地被推了一把,佛招心裡真是那個火大,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左手撐着腰,右手指着他,想發火卻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喊了出來:“誰稀罕你的錢!我……我在找衣服……”
“找衣服幹什麼?”
“回孃家!”
“回孃家?”他頗爲驚異地瞄了她一眼,“回孃家幹什麼?”
“我老孃病了,我要回去服侍她!”
“得的什麼病?”
他的語氣很冷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像是肺結核,我也不太清楚!”
“什麼時候回來?”
“得住上一段時間吧。”
“好吧。”
臭婆娘終於走了,終於可以過上幾天省心的日子了。二狗子也不在家,正好可以跟雪瑤聯絡聯絡感情。要是她也有那份意思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要不就今晚吧,先喝點酒壯下膽,在合適的實際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他第一次發現短暫的白日卻過得如此漫長,好不容易纔熬到傍晚。他早早來到雪瑤的副食店裡,半壺枸杞酒,一盤花生米,和幾位老翁聊着家常。夏至以來,晝長夜短,以至於到了九點多,村民們還沒有半點散去的意思。
屠夫三的腦子裡一直在醞釀人散之後,該如何表達更爲合情合理。做事情,不管是重體力活還是輕體力活,他勤快得很。可要是動起嘴巴來,他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他擔心萬一笨嘴拙舌,事情就給攪黃了。
半個小時後,村民們走了一半多。又過去二十多分鐘,還有一個老少婦跟雪瑤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麼。這一聊又是十多分鐘過去了,屠夫三恨不得一腳把那個老少婦給踹開!
遙看那輪月,竟是一抹淡淡的黃暈和寒徹入骨的冷光,那竟是一輪圓月。而此時並不是屬於它的中秋節,它此時照着的不再是萬家燈火。在背景極深邃的夜幕之下,還有幾顆充滿夢幻般淺藍的星在裝飾着這寧靜而淡遠的夜,儘管很少,但它們卻異常的璀璨。
看來連上天都要成人之美了,要不然今晚的月色怎麼會這麼美呢?老少婦走了,好戲終於可以開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