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走進去以後,果然不出初陽所料,觀泰還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呢。
聽着觀泰的鼾聲,初陽頓時作弄心起,眼瞄向案上涼了一夜的水壺,走近端起了滿滿一壺水,邪笑着就向正酣睡的觀泰走了過去。
在門外竊竊私語的兩個侍衛,正談論初陽聊得興起,突然聽到屋中一聲殺豬叫一般的聲響傳出,兩侍衛大驚失色,慌忙中一腳踢開了房門,提着戟就衝了進去。
衝進去後,侍衛驚叫道:“將軍!你沒事......”
侍衛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到初陽手裡提着個水壺,而榻上躺着一個渾身溼漉漉的男子,見到這種情形,兩侍衛頓時就明白剛纔的尖叫是怎麼回事了,兩人嘴角抽搐了兩下,悄悄關上門退了出去。
觀泰在榻上拿被褥擦着身上的水漬,指着初陽大罵道:“草!你是不是有病!”
初陽把已經倒空了的水壺放回了案上,然後挑着眉看着觀泰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一見初陽正瞪眼看着自己,觀泰頓時慫了,他趕緊從榻上下地,假裝疊被子裝沒事發生一樣。
看着觀泰正撅着屁股疊被,初陽看着在自己面前晃動的屁股,越看越受不了,最後直接忍不住了,徑直就向觀泰撲了上去......
然後飛起一腳直接踹到了觀泰的屁股上,把觀泰一腳踢翻在地。
觀泰起身憤怒的看着初陽,怒聲問道:“你嗎嗎的!幹嘛打我!”
剛纔觀泰的位置引發了初陽體內習武的本能,不受控制之下來踢出一腳後才發現自己的過錯,初陽就趕緊向觀泰解釋道:“實在對不起,追哥,是我的錯。剛纔你疊被的姿勢實在太帥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實在控制不住,大家都是練武滴,你也知道我是情不自禁,說實話,我好久都沒踹的這麼爽了。”
“草擬大爺!老子跟你拼了!”觀泰看着初陽氣的咬牙切齒,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了,大罵一聲後攥着拳頭就向初陽衝去。
兩人在房中三拳兩腳對戰一番,不多時觀泰就被初陽掐着兩條手腕負在身後,一條腿跪着觀泰的腰,把他死死的按到了地上。
這時初陽又對着觀泰的肩膀一拳,然後勸阻道:“別打!”
趴在地上的觀泰捱了一拳後,一聲不吭。
接着初陽又是一拳道:“別打了!”
又一拳下來,觀泰悶哼一聲。
隨即初陽第三拳下來,繼續勸阻道:“別打了!冷靜點!”
觀泰受了三拳後,纔出口說道:“不打了不打了,老子原諒你了!”
終於得到諒解後,初陽才起身放開了觀泰。
觀泰站起來後看着面前的初陽,初陽一看觀泰在“瞪”自己,趕緊認錯道:“追哥,是我錯了,但以後脾氣別這麼大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商量,幹嘛非要動手呢。”
觀泰看着認錯的初陽很是欣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年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錯,不錯。”
話剛說完,一道鼻血就順着他的鼻孔淌了下來......
玩鬧了一會兒兩人去到了廳堂中,高存等人早就已經起來,正站在地圖前研究方案。
“從昨天方將軍套出那個賊將的話裡得知,馬忠軍馬分三批駐紮在西、北、東三門二十里外,現在破去了東門外丁山一軍,還有西、北李貴跟澹臺谷的軍馬。”昌荷指着地圖上畫出的兩處小圓圈,標緻出二十里外可能駐紮軍營的方位。
“我覺得經由了昨夜的襲營舉動後,他們肯定知道了分兵駐紮的劣處,李貴跟澹臺谷很可能已經將兵馬匯聚在了一起。”高存將摺扇堆了起來,拿扇頭指着地圖分析道。
“那是誰去誰處?”程原點了點頭,這分析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道誰去找誰會集。
“應該是李貴找澹臺谷。”身後的初陽走上前來,插話說道。
衆人見到初陽已經起來了,相互問好一通後,程原才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馬忠行軍的主將就是澹臺谷。”程原剛問完,初陽跟高存同時開口說道。
趙番昌荷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不解的問道:“將軍是如何得知?昨天夜裡,那賊將也沒提過誰是主將啊。”
高存能知道誰是主將,這不足爲奇,趙昌二將也能輕鬆的將其中原理分析出來,那肯定是因爲他在馬忠底下做謀士多年,從多年共事的經驗上,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可初陽是怎麼知道的?他可沒在馬忠底下做過事。
高存看向初陽微微一笑,示意初陽開口解釋。
“昨天夜裡那賊將曾說‘將六萬人由澹臺谷、李貴、丁山分三路圍堵郎元’,他明明在丁山的帳下爲將,開口的時候卻把澹臺谷放在首位,這意思不很明顯了嗎?”初陽笑着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經初陽這麼一說,衆人這才恍悟,趙番昌荷兩人對視一眼道:“對啊,出於先主後次,那肯定就是澹臺谷是主將了!”
“只是不知道澹臺谷駐紮在西門外還是北門外。”程原皺着眉手指向地圖上的小圓圈說道。
這時初陽跟高存都沉默了,這兩人可分析不出來,最後無奈,初陽說道:“實在沒辦法,只能派細作出去打探了。”
雖然因爲昨夜的大雨,又加上整夜的浸透,外面路面已經像泥流河一樣寸步難行,可這是打仗,不能因爲天氣的原因就各自歇兵回營絲毫不作爲吧?
昨天偷營能成功,最大的功勞就歸屬於天氣,現在更因該趁泥濘難行多多作爲。
派出探子之後,程原對高存問道:“軍師與澹臺谷共事多年,這賊子心性能耐如何?”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正好自己這邊有個知曉敵方詳細的人在,那要是不趕緊問問打探一番,就連傻子都不如了!
既然確定了派出探馬去查詢,衆人也就沒必要再圍着地圖研究了,所有人分主次坐了下去,高存將摺扇放到了案上說道:“澹臺谷,字蒙豐,年紀三十四歲,善使大刀,有萬夫不當之勇!”
“其武藝與周庭相比如何?”初陽喝了口水,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高存搖了搖頭說道:“兩人本事相差甚大,完全不可同日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