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後伍平便把青鋼放在了地上,擦了一把汗水後對着初陽問道:“不知公子要打造何種兵刃?”
“槍!”初陽連想都沒想,在伍平問完以後便立刻給出了回答。
“長槍嗎?嗯……公子可否把槍身槍刃等所需細節,詳細描述於我,我也好按公子所需來造。”伍平聽後想了想說道。
打造兵器不能因爲只說出了種類就給人鍛造的,買家要詳細描述一下兵器的外形,重量,長度等等纔可以,要不然費盡了人力物力,等打造完了再來了個不適合不滿意,那算誰的?
初陽大概想了一下後,對伍平說道:“方捷愚鈍,不會用口語形容,不知伍掌櫃可否借紙筆一用?好讓我將其畫將下來,好給掌櫃打造時作參考。”
“極好,甚好!”伍平急忙上案前磨墨,並把紙筆遞給了初陽。
照着簡單的口頭描述來打造兵刃,極有可能出現差錯,尤其是細節方面,更是不好把握。圖紙做樣本則大不相同,是絕對不會出現差錯的,就算出錯了,那也是客人的錯,誰讓那是客人自己畫的呢?
初陽在心中描繪了一下自己中意的長槍外貌後,便擡起了手中的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從接過紙筆描繪開始,到初陽終於完成了自己心中的完美長槍的形象,期間竟用掉了兩刻鐘!
完後初陽便把手中的“設計圖”,交給了等待着自己的伍平。
一張用作打造兵器的圖紙,初陽竟畫了兩刻鐘之多!
雖然等待初陽描畫武器的時間非常漫長,但仲德與伍平兩人都沒有做出任何的打攪。
因爲兩人都明白,這兩刻鐘的時長,是初陽在用心去描繪自己中意的,趁手的,甚至可以說是夢寐以求的兵器!
這種時候,是萬萬受不得打攪的!所以心領神會的兩人,在這期間不發出任何聲響的,只是在默默的等着初陽的完成。
“嗯,看公子所畫長槍外觀甚是精美!觀之便覺霸氣無比,殺勁十足!相信打造出來後,經公子之手定會橫掃千軍,所向披靡!”伍平接過圖紙,細細觀摩後對初陽的描畫大大的讚揚着。
“伍掌櫃過獎了。”初陽謙虛的迴應着。
“然,不知公子要打造的長槍,需要多少斤兩?”讚譽過後,伍平問着初陽長槍最關鍵的問題。
“恕我愚鈍,竟忘記了此重要環節,讓掌櫃見笑了。”初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着伍平說道:“不知掌櫃可否借店內兵器,於我一試,以此來衡量我臂力所需。”
初陽可並沒有往武器重量這方面想,他以前用的兵器可沒有重量一說,都是用起來感覺很輕,但初陽又不知道適合自己的是什麼樣的。所以他只能用最蠢,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槍的範圍內一件一件的去試。
“沒問題,公子盡試無妨!”伍平笑着說道。
敢答應就說明有實力,店內長短兵刃琳琅滿目,從幾斤的輕刀窄刃,到上百斤的厚斧重錘應有盡有,不得不說“戎農商馬鐵”的厚重家底。
在經過了掌櫃伍平的同意後,初陽走向了兵器架,對着長兵器由輕到重一件一件的挑選了起來。
三十斤以下直接忽略!直接上手從刀槍架上,拿下了一杆標明五十斤的長槍,初陽拿在手裡掂了掂,甚至感覺輕若無物!
初陽有些發愣,心想道:“這重量感明顯不對啊?在出天斷山以前,自己用的長槍就是五十斤左右的,那時候用起來雖然也感覺很輕,但也不至於到這種輕若無物的感覺啊!”
初陽一直在拿着那杆五十斤重的長槍試探,伍平以爲初陽的臂力是在這個數值上的時候,初陽便把長槍放下了,去找更重的了。
剛放下長槍時,對爲什麼拿起來五十斤重的沒什麼感覺的原因初陽想到了,那就是大致歸功於天外青鋼的緣故。
天外青鋼重兩百五十斤上下,想想初陽可是帶着它在天斷山爬上爬下的,又在天斷山的山洞內連揹帶抱的走了不知幾天幾夜,帶着這麼重的金屬爬山,初陽能不成長嗎?
最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因爲初陽的進階!
初陽繼續向更重的兵器走去,到了一杆七十四斤重的長矛面前停下了腳步,上前取了下來,七十四斤的當然比五十斤的重很多,但對初陽來說還是有些輕,感覺就像是以前用五十斤的武器一樣,有些不趁手。
初陽稍微試了一下後,便把長矛重新放回了兵器架上,繼續向更重的武器走去。
初陽直接跳過了八、九十斤的那些,直接來到了一杆一百零六斤的巨槊面前,他把巨槊握在手中舞動了一下,感覺這槊的重量還行,但是還是有一絲輕。
這杆槊的重量,雖然已經很接近初陽的實用度了,但初陽是一個及其追求完美的人,眼中容不得一絲瑕疵。
尤其是這種在戰場廝殺用的兵器,這可是自己保命的傢伙,當然容不得一絲馬虎!
初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繼續向更重的兵器走去。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這只是一個挑選兵器重量的普通場面,但放在常人眼中就有些不得了了。
從五十斤到一百零六斤的兵器都不入初陽的法眼,這絕對能讓普通人驚得摔跟頭!仲德就是如此,他可是親眼見證了初陽的‘所作所爲’。
仲德轉過頭對着伍平震驚的說道:“一百零六斤的都不行?!他到底要幹嘛?”
“只是沒有適合公子實用的重量而已,等等看吧。”雖然這兵器庫內,擺放着各種各樣的重量級的武器,但能用的起來的人絕對不在多數。伍平雖然已經知道了初陽臂力過人,但挑到這份上了都還沒滿意,這着實讓伍平有些震驚。
來來回回找了兩遍,終於走到了一杆標有一百四十三斤重畫杆方天戟的面前停了下來,這也是這屋中擺放的長武器中,最重的一杆了!
初陽上前取了下來,雙手墊了墊,感覺這戟的重量非常足夠,而且感覺略重,初陽握住畫戟,痛快的舞動了一番後,便拿着畫戟向伍平走去。
“我使這一百四十三斤畫杆方天戟,比先前所試兵刃足夠,卻又有絲毫略重。”初陽不好意思的說道,試了這麼久,還沒找到合適的,讓別人在那浪費時間乾等着自己,也難怪初陽不好意思了。
到跟前後,初陽單手拿着戟杆中間,遞向了伍平。
“一百餘斤的兵器,常人皆能拿動,但拿得動未必能舞的動。舞的動未必能使的動!即使使的動,也未必能持久!”伍平像是感慨,又像是給一旁傻眼的仲德講解一樣。
一百多斤的東西,是個人就能搬得動,但能搬起來不代表能拿起來!初陽非但拿起來了,還能與肩持平!關鍵還是單手!
伍平趕忙伸過雙手,接過了初陽遞過來的方天畫戟,雖然伍平是用雙手接的,但重達一百四十三斤的畫戟,着手的瞬間還是讓伍平的雙手往下一沉。
“想不到公子竟有這般神力,不得不讓伍平佩服!”伍平看着能單手遞過來方天戟的初陽,由衷的讚歎道。
“伍掌櫃妙讚了。”初陽上身略微一彎曲,謙虛的迴應着。
伍平雙手端着方天畫戟,對初陽說道:“兵器太輕不可,發揮不了使用者的實力!太重亦不可,發揮不了武器的能力!相信這點公子比我明白,我也不必多言。公子可去取出那杆一百三十一斤重的畫戟一試如何。”
伍平右手立住方天畫戟,左手直指趟在牆邊的架子上的一個長方體狀的木盒。
初陽聽後走向了木盒,取下後剛一打開,便從盒中射出了一道寒光,寒光直印在初陽的眼中,初陽驚歎道:“好戟!當真好戟!”
初陽擦了擦手,整了整衣着,伸手摸了摸戟身,將其取了出來。這過程當中,初陽雙目之中充滿嚴肅,甚至帶有對神兵利刃的敬重!
方天戟在從木盒取出的一瞬間,一股煞氣頓時瀰漫了整個房間。
畫戟散發出的兇殺之氣,令在場的每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甚至就連不會武功,不懂兵器的方仲德也感覺到了,但他只是誤以爲自身發冷而已。
初陽跟伍平對畫戟身上產生的殺氣,與畫戟爲何有這殺氣都未提未問。
初陽愛不釋手的撫摸着方天戟說道:“這杆畫戟的總體重量與我來說,簡直完美!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感覺前身略重。”
伍平看着自己手中霸氣無比的畫杆方天戟說道:“畫杆方天戟並非長槍,重力點自是不同。方天畫戟重在前身,重力點在戟刃與戟枝上,兩節戟枝增加了額外重量。槍則不同,槍乃整體近乎平重狀。所以公子感覺畫戟重亦在情理之中。”
伍平伸手拿衣袖,擦着畫戟的槍桿慢慢的跟初陽講解着。
初陽用右手舉起了手中重量與自己使用方位完全吻合的方天畫戟,對着伍平說道:“既然如此,就這杆方天戟的重量足矣!只是尚有一點。”
“公子還有何顧慮?”伍平問道。
“這戟重量雖是完美,但卻太過粗壯,耍弄起來怕是有些拿捏不穩。”初陽拿着畫戟,有些美中不足的感覺。
一百三十一斤重的冷兵器,肯定是經過增加鐵量才能做到厚實的分量,可一加量,那體積肯定也變大,難道說真的得有取有舍?
“尋常兵刃加重,必是因加量而增大。而公子所用天外青鋼自身密度極高,重量便也極大。屆時鍛造完成,即便尋常兵刃般粗細,其重也非尋常兵刃所能比也。公子且放寬心即可。”伍平笑眯眯的看着初陽,甚至有些想吐槽初陽的智商。
初陽聽後拍着胸口說道:“如此,我心安矣。”魚和熊掌,兼得!
言罷,初陽便把方天戟重新放回了木匣中,伍平也把手裡那一百四十三斤的重戟,重新擺在了架上。
“既然公子已經選定一百三十一斤,那伍平亦不做耽擱,這就着手開始鍛造。”伍平見初陽已經選定好了重量,又有了現成的圖紙,便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不知伍掌櫃打造此槍,需要多少時日?”初陽見伍平開始“攆人”了,就趕忙上前問道。
“鑄就此槍絕非打造尋常兵刃,待時我也必定傾盡心血鑄造此槍,亦加上天外青鋼密度甚高,不易淬鍊,打造起來也必定費時費日。正所謂慢工出細活,望公子能耐心等候。”想了下實在不敢給出明確答覆的伍平,只能跟初陽大概的說了一下。
“既如此,勞煩掌櫃了。”初陽彎腰對伍平感謝道。
“公子不必過多客氣。”伍平連忙上前扶住給自己彎腰見禮的初陽,說道:“如此已定,那公子即可在家等候,到時鍛造完成之日,我便派人前去通知公子,公子再來取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