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冷光在昌荷眼中斜閃劃過,視線便隨着頭顱歪向了一旁。
隨即張了張嘴,人頭便從脖子滾落到了地上,鮮血隨着他無頭的胸腔如噴泉一般射出!
周備將刀入鞘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初陽的身前,抱拳跪地道:“啓稟將軍,步兵校尉昌荷,已然斬首!”
隨着他稟報的話語說完,周圍頓時炸響了百姓與將士們的歡呼,這害羣之馬終於伏法!
即便昌荷有反叛之心,也終歸是沒有過多的實施,也念在他在自己手下出過力,初陽還是安排人員安葬了他的屍身。
回府之後叫過了那兩個妓女,本來還打算在昌荷辯解的時候讓她倆作僞證,可沒想到事情的進展會如此順利,甚至順利到從初陽進門伊始,兩女便再也沒起過作用。
兩個妓女在上次戰鬥中接客被俘獲,也念在她們是受於老鴇子的命令,並不能算主罪,再加上此次剷除昌荷的行動這兩人功不可沒,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初陽便兌現了他的承諾,言辭囑咐了句從良向善後,便放兩人離去。
喜出望外的兩個妓女對初陽不住叩頭,並承諾一定遵從他的教誨後,便高興的退出了縣令府改建的將軍府,觀泰看後張了張嘴沒說話。
在初陽準備安排慶功宴的時候,觀泰站了起來告假道:“我肚子不舒服,去跑個茅廁先。”
“怎麼?是不是一路在馬上奔波不停,給顛的夾不住了?”趙番玩笑道。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有勝戰的喜悅衝擊下,這俗不可耐的玩笑在這一刻聽起來都覺得無比高雅。
“滾!”觀泰笑罵了一嘴便跑向了後院,引來身後衆將一陣大笑。
進到後院的觀泰並沒有往茅廁去,而是四下看了看便走到了牆根下,確定沒人之後一個翻身便躍了出去,然後快速的往正門處跑去。
到了府門的巷子口,觀泰停住了腳步,舉目往街道上來去稀疏的人羣觀望,不多時便找見了自己的目標,正是那兩個剛剛出府準備回妓院的兩個妓女。
兩女邊走邊言語道:“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你呢?”
“終歸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買賣,丟人現眼的,我也不做了。”另一個妓女答道。
兩人確實準備按初陽的教導從良,高高興興的往前走着,路過將軍府牆外的小巷子時,就聽到旁邊有人叫自己道:“麻煩兩位來這邊一下。”
現在太陽已經沉下,有些昏暗的巷子有人呼喚自己,肯定會被嚇一跳,萬幸這是兩人結伴而行,而且又是在將軍府外,兩女深知不會有什麼危險,便對視一眼壯着膽子走了過去。
等走進了一看,才發現叫自己的人正是剛纔將軍府裡,那一個與方將軍年齡相仿的年少將軍,兩女趕緊下拜道:“不知將軍喚我倆何事?”
觀泰舉目向四周看了看,然後衝兩女勾了勾手說道:“人員走動不易明說,請先隨我來。”
說完就率先往巷子深處走去,在確認叫自己的是方將軍帳下的一個將軍後,兩個妓女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恐懼,想也不想的就跟着觀泰走了進去。
一人在前,兩女在後,就這樣在昏暗的巷子內轉了出去,開始的時候雖然天色昏暗,但有街道上的燈火照明,或多或少也能看清點東西,可隨着越走越遠、越走越偏下去,到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燈亮了。
兩個妓女又跟着走了一段路,實在摸不清眼前的將軍到底要幹嘛,就止住了腳步問道:“將軍,現在處地已無外人,請將軍明示,要讓我倆作甚?”
聽聞之後觀泰也停下了腳步,他舉目往四周看了看,附近幾所房子已經破敗,確實不像有人家住的樣子。
“感謝二位幫忙,使計得以實施,特來給二位送些許盤纏,聊表心意。”觀泰轉回身衝兩女施了一禮說道。
兩個妓女對視一眼,沒想到放了自己兩人不說,還特意給自己送錢來,頓時高興的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能幫上方將軍的忙,是我倆的榮幸,怎麼能再拿錢呢。”
說着不好意思收,可兩女的腳步還是挪動着走向了觀泰,同時也把假裝揮擺的手平伸了出去,希望觀泰會把錢直接放到她們的手裡。
藉着微弱的月光,觀泰看向了兩女,微微一笑就將手伸向了腰間,跟着就滄啷一聲將絕塵刀抽了出來,還不等兩個妓女反應過來,觀泰就將絕塵向前一揮!
正等着收錢的兩女只覺得脖子一涼跟着一熱,鮮血便從咽喉處噴灑了出來!
兩人指着面前依然面帶微笑的觀泰,想說話,想質問,可根本開不了口,片刻之後,兩個妓女就在驚恐與不解中倒地而亡。
這時觀泰收起了笑容,上手一邊一個將兩個身死的妓女提了起來,一翻身進了近前一個荒廢了許久的庭院,將兩女扔在牆邊隨即推倒了土牆,將兩具屍體掩埋在了土下。
過後拍了拍手對土堆作了個揖說道:“你們不要怪我,此計若是走漏,必會損我大哥名聲,爲了保險起見,只能將你二人滅口。”
說罷就翻身出了這無人煙近乎荒棄的小巷。
將軍府內一衆人已經開始了飲宴,初陽等主要將領每人一段敬酒話,三盞酒過後,趙番向後院的方向看了看唸叨道:“怎麼觀泰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要不我去叫他一下?”杜真吃罷了一盞酒後站起來說道。
“不用,這麼大人了,去個茅房還能掉進去不成?”程原笑着玩笑道。
在杜真剛剛坐回到位上的時候,觀泰便從後堂走了進來,周備看後取笑他道:“去了這麼久?怎麼你是拉年屎去了?”
“去你大爺!”觀泰笑着回罵了一句,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遲到了就要罰!三盞起步!”朱康大笑着起鬨道。
“大丈夫敢作敢爲,認罰!”觀泰可不敢跟四鎮將軍叫板,聽後老老實實端起酒盞自斟自飲了起來。
一邊喝還不忘逗着趙番、周備等人,笑鬧的他像往常一樣,完全沒有一絲殺傷過人命的跡象。
隨着他的言語玩笑,廳堂內傳來了無盡的歡聲笑語,戰爭的勝利喜悅,在這一刻充斥滿了整個郎元城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