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有可能只當初陽換了件兵器而已,可戰場爲將的人很明白,一件兵器的替換可不是像吃飯換雙筷子那麼簡單,其中要換的還有自己熟悉的招式與兵器的重量!就等於把之前融會貫通的一切全部推倒重來,其中一個不慎,甚至都能要命!
“恩將之前的兵刃是根短矛,爲什麼現在換成了畫戟?”陶岱將木匣蓋上又是驚訝又是好奇的問道。
“只因那短矛不堪重用。”初陽答道。
“屬下有幸替恩將扛過兵刃,那矛雖稱不上極品,卻也是上品,確實及不過此戟,卻也不似恩將所言差勁呢。”陶岱有些驚訝,想不到初陽只因爲看不上眼,竟然連自己熟悉的兵刃都替換!
“並非你所想一般,其實......”初陽跟陶岱詳細描述了一番當時地坑內與殭屍戰鬥的種種,纔算解釋清楚了他不得不換兵器的原因。
事情敘述完後,其中的恐怖給陶岱聽的冷汗直流,過了好長時間他才恢復過來,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恩將明日還要再去那地坑之內?”
“嗯,必須得查明那坑內鬼笑。”初陽點頭答道。
陶岱短暫時間內沒吭聲,想了想之後說道:“屬下有個舍臉皮的請求。”
“不必拘謹,有何需求但講無妨。”初陽擺了擺手笑道。
“屬下想向恩將支匯白銀兩百兩,日後定當奉還。”陶岱站起身衝初陽深深下拜請求。
“兩百兩可不是小數目,你要這麼多錢幹嘛?”初陽皺了皺眉問道。
“絕不爲非作歹,肯定用在正道。”沒想到陶岱並沒有告訴初陽借錢的用途,只是跟初陽表明了忠心而已。
初陽思量了一下,不想陶岱繼續做馬前卒,不想他一身的本身埋沒,既然決定要重用他,那就不應該吝嗇。
隨即站起身走向了後堂,回到房中後讓文顏諾取了二百兩銀票又走了出來,將銀票交到了陶岱手上後說道:“記住你說的,用在正道。”
本來陶岱還準備好了大堆的說詞,可他沒想到初陽會這麼痛快。
陶岱手攥着銀票,眼眶有些溼潤,不該說初陽是痛快,而是他對自己一個小小馬前卒的信任與重視!
過後陶岱衝初陽作了個揖,只道了句“日後定當奉還。”便轉身出了縣令府。
初陽看着門外好久才起身回了房間,進去後文顏諾才問道:“突然要兩百兩銀子幹嘛?”
剛纔她只見到初陽着急,更是出於信任,所以問都不問就直接把錢給了他,現在初陽回來了,做好準備幫初陽持家的文顏諾肯定要問一下。
初陽就將剛纔跟陶岱的對話說了一遍,只是將中間地坑的內容隱去。
聽過後的文顏諾皺了下眉,要是個相近身份的文臣或武將也還行,竟然就這麼借給了一個小卒!遙想初陽平日聰慧做事有遠見,怎麼往外借這麼多錢的大事竟然會這麼草率?
看着文顏諾擰在一起的眉毛,初陽笑了笑解釋道:“他可不像你想的只是個小卒那麼簡單。”
這可提起了文顏諾的興趣,怎麼兵卒還分三六九等嗎?
“陶閱山本是馬忠底下四品典軍中郎將,後來......他只是爲了報我恩情,才甘願在我身邊充當馬前卒。”初陽詳細跟文顏諾講述了一遍陶岱的所有事蹟。
“想不到他跟我還是同村!”聽過後的文顏諾一陣驚訝,同樣對陶岱暗暗稱讚,一個做事知道投桃報李的人,肯定不會爲了兩百兩銀子而下作!
“那你明天能回來嗎?”文顏諾重新重視起了初陽口中的“公務”。
“還不知道呢,可能回得來,也可能回不來。”初陽爲了不讓家人擔心,只說了句明天有盧航交代的任務辦,對地坑內殭屍的事隻字未提。
Wωω ⊕TTκan ⊕¢○
“廢話,你這說了不等於沒說?”文顏諾白了他一眼道。
初陽也不想再提及明天要去地坑的事,就故意轉移文顏諾的注意力道:“今晚可以是吧?”
一句話下來,文顏諾果然着了道,一陣狂跳的心與緋紅的臉,已經讓她顧不上去想其他的了。
“討厭鬼,討厭死你了。”文顏諾伸手打了初陽一下,紅着臉嬌嗔道。
在初陽的漫心等待中吃罷了晚飯,又重新跟仲德與蕭雲交代了一下明天要外出的事,終於等到了可以休息的時間。
兩人回屋,最後在初陽的努力下褪去了各自的衣衫,身無寸縷的兩人真誠想對,一個急不可耐,一個羞羞答答,不多時房內便呈現了一片春光。
可能是因爲即將明日的分別,也可能是恐懼一去不歸,又或者是初陽太過好色,這一晚的他只想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用在兩人的戰鬥上,這一戰直到文顏諾開口求饒,初陽才肯罷兵偃旗息鼓。
退出戰區之後,初陽摟着文顏諾想跟她甜蜜一會兒,或者是因爲剛纔的戰鬥耗空了她的體力,兩人只輕聲言語了兩句,文顏諾便很快沉睡了過去。
初陽忍不住笑了笑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跟着也就睡了過去。
心頭有事的人很難睡瓷實,剛剛寅時三刻,初陽就甦醒了過來。
初陽慵懶的伸了個腰坐了起來,眼看文顏諾依舊在睡夢中,初陽不忍心打攪她,便輕手輕腳的下牀穿衣出了房門。
簡單洗漱過後,看着星光閃爍的天空,初陽躡手躡腳的進了原先屬於自己,現在屬於蕭雲的房間。
千萬不要誤會,他可不是去夜襲,他只是想去取出自己的鎧甲而已。
片刻之後出了房間,萬幸蕭雲睡的比較沉,沒有吵醒她。
去到廳堂先在文案上留了個字條,簡單道明時間緊急,先行出發。
過後衝了壺茶水,邊喝邊等待着時間的流逝,看着天色即將卯時,初陽站起身出了家門,準備去府衙前與觀泰匯合。
出府剛剛把大門關上,身後就有人打招呼道:“恩將。”
這一聲差點把初陽嚇炸毛,他趕緊扭回頭去看,出聲的正是陶岱。
初陽翻了個白眼,撫了撫狂跳的心臟,正準備問他來幹嘛,還不等開口陶岱就已經走近,藉着月光發現昨日還是平民裝扮的陶岱,現在已經一身戎裝,穿的一身烏墨色魚鱗甲,腰胯一柄寶劍,手中提着一杆長兵刃,具體是什麼倒是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