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範二的偷襲之後,袁皙兒條件反射之下頓時就抓住了他的手。
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範二的手,這是自己丈夫的手!所以緩緩鬆開了範二,又微微擡頭將枕頭底下的書抽了出來,頭也不回地遞向了身後的他。
“皙兒,你這是怎麼了?我剛纔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範二意識到自己剛纔似乎有些過分了,隨即轉頭攬過了袁皙兒的肩膀,有些唏噓地問道。
“沒有啊,可能是我太任性了吧。”袁皙兒搖搖頭,苦笑起來。
“任性......不,一點也不!咱們還是缺少溝通,這個......還是慢慢來吧。”範二搖搖頭,順手接過了袁皙兒手上的書。
“這……這書很不錯。”範二翻開第一頁時,頓時明白袁皙兒看到這本書時爲什麼扭扭捏捏了。
在此之前,他怎麼都不可能想到,甘夫人會將一本《春&圖》送入洞房的。
不過,這大概正是這個時代的傳統吧?或許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傳統吧?
話又說回來,這不正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嗎?
讚美真主!
範二激動之下,頓時坐了起來,又低頭看向袁皙兒道,“來吧,我的娘子,咱兩正好一同參詳啊.......”
“我不看我不看.......”袁皙兒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但她卻沒有對這本書有任何的非議,畢竟這是婆婆送的禮物嘛。
“怎麼不是好東西?爲了寫出這《千字文》,可是愁白了我的頭髮,誰這麼體貼將這本書放到這兒的啊?是給咱們的孩子準備的嗎?這也太急了些......”範二不理她,一邊翻書一邊喋喋不休地說道。
“什麼?你說這是《千字文》?”袁皙兒一愣,也頓時坐了起來。
她還是忍不住轉頭湊了過來,而後便在充滿着無限曖昧的紅燭下,看到了範二手中的書上,畫着一個果身女子跪伏在地,而她身後同樣跪着一個用手握着她細腰的男子。
正是傳說中的“老&推車”!
“騙子!”袁皙兒低罵了一句,臉也頓時通紅無比,她移開了眼睛,又忍不住用手掐了一下範二的腰。
範二苦笑道,“沒有這本書,咱們怎麼行周公之禮,又怎麼能生兒育女傳宗接代?說到男女之事,它既不天生崇高,也不天生邪惡;同一件事,崇高的人做出來,便是崇高的;邪惡的人做出來,便是邪惡的。”
“狡辯。”袁皙兒雖然被他說得有些心動,卻還是嘴硬道。
“比如殺人,因爲自私自利因爲爭風吃醋而殺人的,是罪犯;可要是因爲保家衛國而殺人的,難道不是英雄嗎?再比如這男女之事,採花賊爲了*而做出此事,便是淫;可要是爲了讓人類繼續繁衍,爲了生兒育女而做呢?”
袁皙兒有些勉強地點點頭,如果今夜以繁衍人類爲己任,以完成周公之禮而行男女之事,怕也不會如此扭捏了。
範二見她有些意動,便趁熱打鐵道,“這男女之事,與讀書也有共通之處。”
袁皙兒聽他再次扯到讀書,不由得一陣鄙夷。
範安彥啊範安彥,怎麼什麼事放到你口中,都能變得高尚起來嗎?
想及此,袁皙兒便賭氣道,“你若是說得讓我點頭,我今夜就......就捨命陪君子。”
她將話中之意全部說出來,但說與不說,做與不做,自己的心意又有多重要呢?
更何況,袁皙兒也希望,洞房之夜會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範二點點頭,緩緩合上了《春&圖》,隨之低語道,“讀書與男女之事,在夜深人靜時最好、在牀榻之上最好、兩者的妙處,又都不足爲外人道也......”
還真能瞎掰,隨口就能說出三個共同點。
袁皙兒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特別是爲最後一句。
可不是嗎?今晚自己的羞恥全都讓她看在眼中,可那又如何?
這只是夫妻間的小秘密罷了。
“你剛纔點頭了?”範二望着袁皙兒,微笑着確認道。
袁皙兒再次點了點頭。
“那咱們這就開始?”範二掀起了被子,看着仍然蜷縮着的袁皙兒,她終於再次攬住她的腰,吻向了她嬌豔欲滴的脣。
相識三年之後,兩人終於完成了初吻,這一段時間他們都從十六歲的懵懂的少年男女,變成了十九歲的同樣懵懂的青年男女。
袁皙兒就像是觸電一般,她只覺得全身滿臉發燙、全身發軟。
範二一隻手抱着她的頭輕輕地吻着她,一隻手則輕輕地分開了她的中衣,隨後開始揉捏她的豐滿、她纖細的腰肢以及她渾圓的臀……
搖曳的燈燭下,袁皙兒的身體開始發燙,白皙的肌膚也隨之變成玫瑰色。
袁皙兒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被剝成了一絲不掛,她當然也意識到了範二早已箭在弦上,只是.......
原本柔和的燈燭,怎麼變得如此刺眼呢?
範二情&高漲,他一邊撫摸着袁皙兒的身子,一邊將吻落到她的脖子上,吻在她的軟白上,她的.......
“郎……郎君,髒……”袁皙兒一直壓抑着氣息和*,到底也還是忍不住低呼起來。
可她似乎用盡了全力,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
範二離開她的妙處,理着她那如同黑色緞子般的長髮,邪魅地問道,“沒力氣了吧?”
看着範二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袁皙兒仍是強硬道,“誰說的,我現在都能打死十頭牛,你信嗎?”
“我信.......”範二點點頭,慢慢壓到她身上,但他的手依然沒有絲毫地停下來。
袁皙兒只覺渾身酥癢,彷似有千萬只螞蟻在腳底板遊移一般,當他們的脣分開之後,她還能用一根指頭來填補;當範二的脣落在她的良心上,卻又是一陣酥麻如過電般傳入腦中。
袁皙兒渾身不得勁,身子早已軟了,心中有着無限的期待,終還是開不了口。
範二停下了手上的安撫,示意袁皙兒把並在一起的雙腳張開。
袁皙兒得此喘息的機會,擡頭看向範二,發現他此時竟一臉專注的樣子。
他的一隻手握着的,似乎正等待着最佳的進攻時機。
袁皙兒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張開了腿,又感覺他的雙手握住了自己的腰,下方隨之傳來一陣牽扯到全身的刺痛。
她努力咬緊牙關,以免這疼痛化作哀嚎。
他又停了下來,似乎是讓自己適應她的身體,而後才慢慢動了起來。
聯通之後是移動,移動之後是小靈通,袁皙兒疼痛猶在,酥麻卻消減了許多。
她體驗着痛並快樂的滋味,喘息和嬌呼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範二憐惜他只是初夜,所以儘管她極力遷就於己,他也並不敢隨心所欲。
一場征伐,在範二最後的衝刺中走向終點,袁皙兒自是陣地喪盡,毫無意外地成了被征服者。
但這僅僅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場。
雲消雨散之後,屋中的燭火亦隨之熄滅,屋外也傳來了下人們互相攙扶着醉酒歸來的聲音。範二再不造次,抱着她漸漸進入了夢鄉,她聽着他的鼾聲,百感交集之下又怎麼能輕易睡去?
袁皙兒睡得比範二晚,卻比後者更早醒來。
她習慣性地想要起來鍛鍊身體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範二的懷中,而他的手正緊緊地環着自己的腰。
爲了不鬧醒範二,袁皙兒第一次選擇了賴牀,這或許便是夫妻間的遷就吧?
想起牀只是無意識的習慣,事實上袁皙兒的腦袋中,多少還有些宿醉後的昏沉。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範二懷中,腦子裡想得最多的,自然是與範二相遇後的種種,她竟然從他們第一次登通玄塔,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一場大戰。
袁皙兒的腦子裡正想到最羞人之處時,卻感覺範二輕輕地抽出了被自己壓住的一隻手,原來他不知何時也已醒了過來......
他們一直都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爲了讓對方多睡一會罷了。
袁皙兒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想要繼續假裝睡着,卻感覺範二坐了起來,他開始東張西望地尋找衣服,最後才發現衣服卻在離牀有半丈遠的地毯上。
範二不得已,只好裸身赤腳去撿起了地毯上的衣服,他穿好了中衣,想要吻一下袁皙兒時,卻發現她的眉毛動了動,遂低聲呼喚道,“皙兒?”
袁皙兒緩緩睜開了眼,有些嬌羞地問道,“你起了?”
範二點點頭,笑着道,“這會還早,你再多睡一會吧。”
“可是,待會不是要給婆婆請安嗎?”
“我們家沒那麼多規矩,母親也是通情達理的......”
袁皙兒是又鑽入了被子中,她現在只是希望範二快些離開,然後她也可以起牀穿衣服了;儘管自己的身子早被他看光,但她還是不想穿衣服的時候他還在一邊。
“皙兒?”範二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又想起什麼似地返身回來,招呼了一聲她後,接着問,“還疼嗎?你要起牀時,我給你準備熱水,據說洗個熱水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