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靈狐與妖狐
一週後的初春時分，下着細雨，好在氣溫轉暖，讓谷雲提着傘的小手只是些許微涼。
兩個身影走在庭院間的飛石上，母親在後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早阪奈央叮囑着，一定要看管好谷雲。
“兩位漂亮的姐姐大人，能不能快一點。”
谷雲站在大門後，對兩女頗爲無語：“都說了好多遍，我不會跟着老爺子跑掉的，你們要信我啊。”
就這樣，在母親的嘮叨下，早阪奈央帶着谷雲上了車，前往鄉下。
“要見到那位飯島老先生了，”早阪奈央說：“有些緊張。”
“沒事啦，奈央姐。”
谷雲說：“爺爺是作家，你叫他飯島老師就行了。”
“這，會不會太失禮了？”
“如果按照級別來說，妖狐以狐尾的數量，來區分強弱，最弱的是一尾，最強的是九尾。”
爺爺沒有因爲對方的身份而輕視，畢竟飯島環的飯島家，跟他的飯島家，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靈力可以作爲任何法術的媒介，進行五行轉化，而妖力則只能具現在本身屬性之中，火就是火，水就是水，無法彼此轉換。”
“.…..”
於是，在早阪奈央的擔憂中，車子從東京開往飯島老家所在的縣鎮，而爺爺也提前等在老宅外的林子前，見到車子駛來，揮手示意。
“嗯…”
“我的話，修爲僅有八百多年，因此只是三尾之身。”
想用人類的血肉之軀，去跟妖魔硬碰硬，太傻了。
“它們不會作惡，反而會使用自己的力量，庇護一方安寧。”
然後用靈力，庇佑一方百姓安居樂業，五穀豐登。
“簡單來說，妖狐，就像三尾狐小姐這樣的，使用的是妖力。”
爺爺並不是在慫恿谷雲去跟妖魔單挑，而是藉此告訴他，作爲術士，讓式神頂在前面，他們在後面遠程攻擊纔是王道。
谷雲是知道自己情況的，他的靈力雖然接近下級，但真的戰鬥起來，等級和經驗缺一不可。
“爺爺~~”
“我還以爲，靈狐是狐妖中的貴族，原來是這樣。”
“從修行開始，八百年的苦修，神聖的靈狐便能修得九尾之身。”
“八百加八百，然後是一千五百。”
當然，他要是願意，隨便開個口，母親都會把錢打過去。
“九尾靈狐的戰鬥力不強，也就相當於妖狐的三尾。”
對於三尾狐的修煉時間，谷雲也不太清楚，他問道：“那靈狐，也是三百年修得一條狐尾，然後按照尾巴的數量來區分強弱嗎？”
早阪奈央不是圈子裡的人，因此對靈狐和妖狐的概念不太清楚。
“飯島老師。”
大少爺什麼的，感覺像是小說裡的東西，沒想到自己家也能出一個。
“感謝您的體諒。”
谷雲問道：“你知道靈狐？”
對方是飯島環的父親，而飯島家沒有男性那邊的親戚。
可爺爺這人嘛，哪裡會用子女們辛苦賺來的錢。
能看到孩子們健康成長，越發的優秀，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我們這次是要去哪裡，去做什麼啊爺爺？”
“你是？”
敵人可不會傻乎乎的，等着他施展各種法術。
“哪裡，還沒到那個程度啦。”
“那就是要坐北吉川線了。”
三尾狐似乎有些激動，她看向爺爺，後者輕笑道：“三尾狐小姐，應當屬於狐妖吧？”
哪怕對身爲妖怪的三尾狐來說，空狐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八百年之前，靈狐與妖狐實力相當，八百年之後，妖狐繼續變強，而靈狐卻會越來越弱。”
“妖魔？”
老人自然明白飯島環派少女過來的目的，他和藹的笑着，說道：“那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小奈央這麼說，其實也沒有錯。”
摸着谷雲的腦袋，爺爺哈哈大笑，他是真的覺得有趣。
三尾狐其實很羨慕靈狐，身爲妖怪，她也渴望獲得神性和神格，被世人崇拜。
谷雲微笑道：“呆久不呆久不。”
這個過程中，九尾靈狐隨着尾巴的減少，自身的實力會越來越弱。
“哈哈。”
就像三尾狐，她的妖力屬性偏向火系，因此在水中，戰鬥力會大打折扣。
谷雲問出了早阪奈央的疑問，可爺爺卻搖搖頭，說：“不是妖魔，是一隻靈狐。”
另一個卻選擇海天盛筵，雖然也賺的鉢滿盆滿，可這裡面的鄙視鏈如何，一目瞭然。
最著名的靈狐，應當就是日本傳說中的稻荷神。
早阪奈央感慨道：“靈狐需要修煉三千一百年，才能成爲神明啊。”
“靈狐！”
從這點上看，母親雖然跟爺爺不對付，卻也不是沒得商量。
而爲了防止谷雲趕不回來，母親已經爲他請了一天假，週一就算不回去也沒事。
早阪奈央忽然開口，倒是讓爺爺有些意外：“小奈央去過那個地方？”
區區恐怖小說作家，爺爺縱使算不上窮鬼，但也沒多少錢來着。
這麼來算，飯島蝸牛就是早阪奈央能想到的飯島家的最長者。
“是，是嗎…”
“小谷雲。”
這裡的稻荷神並非御饌津神，而是自宇迦之御魂神衍生出來的次神，所以在日本，保佑農業與商業的靈狐，多以稻荷神稱呼。
“不過，小環還是老樣子，哈，沒關係沒關係。”
“現在的谷雲，即便不借用式神的力量，也能嘗試退治下級妖魔了吧。”
這個時候，若靈狐繼續修煉，它們的尾巴不會再增加，反而會開始減少。
谷雲詢問，早阪奈央也很好奇。
“所以，靈狐是什麼？”
她初次接觸靈異的世界，但基礎判斷能力還是有的，比如說封印結界的話，那肯定是鎮壓着什麼東西。
“狐姐你出來前，先吱個聲啊。”
“沒有，但我知道。”
如此德高望重的人，想必也是積威已久吧。
早阪奈央向爺爺自我介紹道：“夫人不放心少爺一個人外出，所以…”
爺爺思索了一下，說：“地方的話，是叫美津川。”
“我還從來沒見過靈狐呢。”
“對，我們要去的地方，正是美津川村。”
三尾狐解釋道：“妖狐至少需要修煉兩千四百年，才能成爲九尾，而這也是妖狐的極限。”
早阪奈央：“玉藻前就是九尾妖狐。”
爺爺看着將車子停好後，來到谷雲身邊的少女。
怎麼說呢，就像同樣是人，一個考入了清華北大，然後走上人生巔峰。
“啊，我懂我懂。”
爺爺解釋道：“靈狐極爲稀少，若是放在古時候，人們甚至會將其供奉起來，視爲神明。”
“又八百年，九尾靈狐會成爲天狐。”
就像是劫難一樣，唯有渡過去，方能成就天狐之身。
老人牽着谷雲的手，同時感知着他身上的靈力，讚歎道：“真厲害呢，才幾天不見，靈力又增加了這麼多。”
“所以才需要式神嘛。”
三尾狐搖搖頭，說：“因爲人類的供奉，以及信仰之力，靈狐很容易修成九尾。”
靈狐和狐妖都是狐狸變成的妖怪，但二者間卻有着本質的區別。
“當然！”
因此爲了安全，大多數的九尾靈狐都會選擇與人類締結契約，受其供奉。
“再一千五百年，天狐會褪去狐尾，徹底化作人形，”三尾狐羨慕道：“傳說由天狐進化而來的空狐，與真正的神明無異。”
三人在飯島老宅吃過午飯，然後收拾好東西，出發前往目的地。
一陣沉默後，爺爺不明覺厲的誇了句：“小奈央真厲害啊。”
“封印結界？”
靈力又稱純淨之力，而妖力則是受到污染，帶有屬性的靈力。
母親有錢，不代表爺爺有錢。
“小谷雲現在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了啊。”
爺爺給谷雲解釋道：“這一次，其實是老朋友的邀請，讓我過去幫忙加固封印結界。”
“這是奈央姐。”
“老爺子不是你想的那種老頑固，他超好說話的。”
在谷雲身邊，三尾狐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倒是嚇了他一跳。
他們這次會在外地住兩天。
跟谷雲說的一樣，爺爺是個非常溫柔的長者。
“嗯，所以空狐非常強大。”
“啊，這個我知道。”
早阪奈央繼續在前面開車，爺孫倆則坐在後座上，他們要去的是縣鎮上的車站，接下來需要乘電車，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
“早阪奈央，飯島家的女僕。”
三尾狐對那隻同類感到極爲好奇。
“靈狐用的呢，是靈力。”
“玉藻前大人，有些不同。”
早阪奈央接下來的話，讓爺孫倆都愣在了那裡：“我把地圖上的各個站點都背下來了，美津川，應該是個比較偏遠的鄉下村子。”
“靈狐的修煉體系與妖狐不同。
“而到了天狐之境，同樣修煉了一千六百年的六尾妖狐，已然無法與其相比。”
可以這麼說，同樣的修煉時間，天狐都要比妖狐強一些。
而到了空狐之境，或許只有九尾妖狐中最爲特殊的玉藻前，才能戰勝她們。
就像三尾狐說的，九尾狐有兩種，一種叫玉藻前，另一種叫其他九尾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