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襲

東京,20區,嘉納綜合醫院外部

“那個叫田口的護士,應該快到了吧?”

在離着醫院兩條街左右的建築物樓頂上,萬丈拿着望遠鏡四處張望着;而在他身旁,一見,治呂和三特三人組也在監視着四周。靠後面的月山則注視着似乎心事重重的金木,突然開口問道:

“金木君,在想着那件事情嗎?”

“……啊,是的。”

金木點了點頭,索性實話實說道:“奈克斯,六月徽……似乎有些混亂呢。”

“是說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嗎?”

在一旁的三特擡頭問道,而治呂也忍不住插嘴說道:“聽說20區的白鳩都已經全部戒備起來了啊,說實話金木君,咱們現在行動的話,會不會引來白鳩的注意啊?”

“應該不會吧。”

一見想了想,說道:“現在白鳩的注意力應該都在那次襲擊事件上,所以應該無暇顧及這邊吧?”

“但願如此吧……”

金木低聲說道,不禁回想起了先前在伊鳥酒吧裡的那次談話。

“金木,最近蓮示和朱雀來過了哦;他們問了些關於你的事情,不過我都沒有詳說。”

“這樣啊……謝謝你了,伊鳥小姐。”

“別客氣;另外,20區最近的狀況,你瞭解吧?”

“那個,‘奈克斯’,是嗎?”

“對,好像是個很嚇人的喰種呢。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想要找到它的傢伙,可是越來越多了。”

“有這回事嗎?”

“當然了,蓮示和朱雀也問過我有關‘奈克斯’的事情,不過我對這個喰種倒真是沒有什麼瞭解——金木啊,如果你有關於它的消息的話,可以拿來交易哦。”

“真的嗎?我會注意的。”

---

“‘奈克斯’……我記得,當初去找雛實的時候,在重原小學下水道里出現的那個喰種,不就是自稱‘奈克斯’嗎?”

金木不禁開始有些困惑:“但是那個‘奈克斯’,應該是六月徽吧?應該是同一個人吧?等等,我記得在11區那一次,六月徽只有右眼是赫眼纔對,但是‘奈克斯’……唉,記不清了啊。”

“金木,田口護士到了!”

萬丈突然低聲喝道;金木立刻收回心神,果斷地說道:“我們上!”

“等等,她身後有別人,金木。”

月山指着馬路後方和田口護士距離10米左右的,一個穿着大衣,戴着牛仔帽的人,皺眉說道:“你看到了嗎,他提着一個箱子。”

“‘提箱者’?白鳩嗎?”

刷刷刷!

正當金木猶疑不定的時候,三個身影已經跳到了馬路上,呈三角形將田口護士包圍在了中央。

“晚上好,護士小姐……以及,這位先生。”

穿着白色西裝的喰種回過頭來,看着那個提着箱子的,披着風衣的人,皺眉說道:“讓我猜猜,你是白鳩?”

“……哼哼,‘納基’,對吧?”

“唉?”

那人突然擡手,隨後就聽到砰的一聲,納基的肩膀迸出一道血花;子彈不僅穿過了他的身體,還擦着他身後那個大個子的面具飛了出去。

“嘎——!”

納基怪叫一聲,捂着肩膀向後跳去;而那人看了看自己的左輪手槍,嘖嘖嘆道:“效果要比想象中要好啊。”

“你們是……什麼人?”

田口護士驚愕地看着包圍自己的這四個人,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那個拿着左輪手槍的人身上,驚惶地說道:

“您是……喰種搜查官是嗎?那個,他們難道是——”

“喂,適可而止吧。”

這個時候,金木一行人,也降落到了地上;他看了一眼納基和那個拿着左輪手槍的人,低聲對月山說道:“速戰速決,白鳩可能還會有後援,趕快把田口小姐帶走!”

“哼哼……”

那個搜查官擡起頭來,金木這才發現他戴着一副羊頭骨面具,不禁大感意外;而對方卻立刻舉槍瞄準了他。

“金木!”

月山大喝一聲,金木急忙偏頭躲開了對方的射擊,大喝道:“抓住那個護士!”

轟——!

一個巨大的身影忽然從天而降,落到了羊頭面具和金木中間,直接將馬路砸出一個大坑;而羊頭面具迅速向後躲閃,隨後看着一臉驚慌失措的田口小姐,徑直衝向了她。而萬丈和月山對視一眼,也迅速朝着田口小姐衝去。

“你們都給我滾開!”

納基尖嘯一聲,他肩上長出了鋒利的甲赫利刃直接朝着羊頭面具砍去,而他那兩個大塊頭部下則是直接迎向萬丈等人。

“你給我一邊去吧!”

羊頭面具卻靈活地躲開他的刺擊,右腳站定,左腳一記抽射就將納基像是足球一樣踢飛到了月山面前。

“混蛋給我閃開——我擦!”

納基在半空中忍痛喝道,而月山則直接舉着自己的甲赫朝着納基砍了過去。鏘的一聲,兩人的甲赫劈砍在一起,隨後納基落到了地上,一咬牙,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和月山拼命了。

“青銅樹就這點本事啊……你們的前景很堪憂呢。”

羊頭面具熟練地轉着手裡的左輪手槍,看着田口護士,沉聲問道:“嘉納明博在什麼地方?”

“你,你說什麼——”

田口護士看着那張羊頭骨面具只覺得雙腿打顫;而在後面,從天而降的那個身影也站了起來,那是一個金剛一般的魁梧男子,一身狂野的肌肉,赤足走在馬路上;他披頭散髮,倒是兩縷鬍子頗有種修行之人的意味。

“我靠,長鬍子你來得也太晚了吧?”

忙着和月山對打的納基不滿地叫道,而金木卻認出了這個喰種:“6區的鯱?他怎麼——”

“是你太慢了!”

鯱怒喝一聲,隨後朝着背對着他的羊頭面具衝了過去;羊頭面具察覺到了背後的壓力,突然高高躍起;鯱一拳砸碎了地面,隨後猛地一個高擡腿踢向了跳起來的羊頭面具。

咔嚓——!

鯱眉頭一皺,只見他的腳心處濺出了一些鮮血;剛剛這一腳被羊頭面具一拳接住,而那個羊頭面具拳頭上似乎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傷了他的腳掌。

“哇,這就是6區的鯱嗎?”

羊頭面具看着自己拳頭上一層碎掉的黑色甲殼,咂舌不已:

“幸虧反應快啊,不然碎掉的就是我的骨頭了吧——哎呀,有殺氣!”

羊頭面具的背後,金木突然掣出四道赫子斬了過來;然而羊頭面具背後卻突然躥出四道影子,徑直迎向了金木的四道鱗赫。

嘎嘎嘎嘎——

“這是……什麼玩意兒?”

金木愕然看着眼前四條咬住自己赫子的蛇首赫子,仔細看去的話,那赫子分明就是從羊頭面具的大衣背後的開口鑽出來的。

砰!

羊頭面具反手舉槍對準了金木,隨後一發子彈就打穿了他腹部;傷口的劇痛讓金木不由一窒,更要命的是這一發子彈竟是打傷了他的赫包,導致赫子的力量立刻受到了干擾變弱,而隨後那四條蛇首立刻將金木舉了起來,甩飛出去。

“那赫子……利世?”

鯱咬牙盯着被甩出去的金木,隨後看向了羊頭面具,沉聲說道:“你這傢伙……‘九頭蛇’?”

“一,二,三,四,所以是四頭蛇,不謝。”

九頭蛇哈哈大笑道:“很高興見到你,鯱。”

嘎哈哈哈哈哈——

九頭蛇背後的四條蛇首同時也爆發出了刺耳生澀的笑聲,鯱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衝着背後的納基喝道:“帶着那女人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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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

“你個蠢貨!”

鯱都懶得罵他了,索性朝着九頭蛇突襲過來。

“好快!”

鯱的動作之迅速讓九頭蛇都不禁微微變色,然而他的反應也非常快,迅速後退躲開鯱的上踢,隨後向側面一閃躲開緊跟着的一腳下踢。

“好小子!看招!”

鯱隨後便是一記右勾拳,而九頭蛇向後一掠隨後握住他的手腕,緊接着一腳踹在了他剛剛落下不久的右腿上。

“嗯!”

鯱的身體微微一蹌,九頭蛇的這一腳正好踢在了他身體力量不足的位置;藉着這片刻的機會,九頭蛇猛地扭腰,一記過肩摔將鯱丟了出去。

“喝!”

鯱在半空中轉了個身,隨後輕而易舉地安全着陸;他盯着九頭蛇,冷笑道:“能跟老夫過兩招的,你還是第一個!”

“多謝誇獎,畢竟我當年也曾經被人當沙袋暴打過好幾個月呢。”

九頭蛇招了招手,笑道:“拜拜了!”

說着他猛地掠起,兩隻蛇首猛地伸長纏住了田口護士,隨後他就直朝着一幢大樓的頂端飛奔而去。

“快追,納基你這個蠢貨!”

“你少罵我——快給我追!”

納基和兩個手下迅速脫離戰團,朝着九頭蛇所在那幢跳了上去。而月山看向了一旁好容易才站起來的金木,只見金木看了一眼,隨後也跟着跳了上去,才立刻對萬丈等人喊道:

“我們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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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啊!!!!!”

被兩條蛇首纏住的田口護士看着地面裡自己越來越遙遠,忍不住驚恐地尖叫起來,而隨後她就被蛇首拉到了九頭蛇面前,左輪手槍的槍管立刻塞到了她嘴裡。

“嘉納在哪兒?不說我就把你丟下去!”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砰——!

“啊啊啊啊!!!!”

九頭蛇隔着自己的赫子一槍打在了田口護士的腿上,引得她吃痛尖叫,而九頭蛇則冷冷地說道:

“我警告你,這子彈可是專門用來射殺喰種的,真要是直接打在你身上的話,我可以保證你斷掉一條腿——嘉納在哪兒?”

此時九頭蛇已經爬到了大樓頂端,抽回一條蛇首,將田口護士懸在空中,哼道:“說還是不說?”

“我我我,我說!”

田口護士只覺得一陣眼暈,大聲喊道:“我全告訴你!”

她隨後說了一個地名,九頭蛇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不錯,辛苦你了。”

“唉——啊呀呀呀呀呀!!!!!”

蛇首直接將田口護士朝着地面甩了下去。而正在忙着追趕九頭蛇的金木看到了這一幕,立刻掣出赫子抓向了半空中落下的田口護士。

“小子你休想!”

鯱突然怒喝一聲,騰空躍起,搶在金木前面抓住了田口護士,隨後直直地朝着地面落下;金木大驚失色,不假思索地跟着跳了下去。

“喂,金木!”

月山剛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朝着地面下落的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腰間突然長出了鯨魚尾巴一般的巨大尾赫,隨即鯱就在半空中做了一個後空翻,尾赫急速甩出,狠狠地擊向了金木。

“可惡——!”

金木急忙用赫子試圖抵擋,然而他根本無法抵禦鯱的神力,直接被抽向了地面。

“啊哈哈,全壘打!”

納基幸災樂禍地喊道,而月山眉頭一皺,迅速跳了下去。

“啊——咳咳——咳!!!”

金木費力地從地面上站起來,隨後便吐出一口鮮血;而鯱則好整以暇地落到地上,將已經昏過去的田口護士背在肩上,怒喝道:“就憑你這點本事,也想和青銅樹對着幹——別丟人現眼了!!!”

隨後他朝着頭上的納基喊道:“完事了,我們走了!”

“啊,這樣好嗎?”

“你少廢話!”

鯱立刻帶着田口護士離開了;而月山等人則落到了金木身邊,他看着儼然已經重傷的金木,嘆息着說道:“金木君……沒必要這麼拼命的……”

“可惡……可惡!!!!!!”

金木狠狠地錘着地面,眼中滿是怒火:“青銅樹……九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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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區,未知地點

“喲,兩位看起來,是有好消息帶過來嗎?”

九頭蛇的住處,招財貓和鯉魚頭有些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九頭蛇,招財貓最先乾笑着說道:“那個,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一些……呃,東西。”

“哦,的確是不太常見。”

九頭蛇正在翻看着一本德文譯本的《君主論》,看到招財貓和鯉魚頭那副表情,忍不住笑道:“我以爲,這種事情在地上是很常見的。”

“呃,事實上不怎麼常見……”

鯉魚頭不自然地笑道,心中卻在小聲嘀咕着:“把別人的皮剝下來吊在隧道里面……這未免也太嚇人了吧?”

“我順便問一下,那個被吊在外頭的傢伙,現在如何了?”

“早就斷氣了。”

“這真是可惜。”

九頭蛇嘖嘖嘆道:“我原本以爲,就算是剝掉喰種的皮,他也能夠再生的……嗯,看起來我對喰種的再生能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那個傢伙……是‘青銅樹’?”

“我不管他是誰,沒有我的許可膽敢踏進我的地盤的話,無論是白鳩,還是青銅樹,下場都是一樣的。”

九頭蛇的單片眼鏡中閃過了一絲兇狠的光芒,隨後沉聲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裡。”

招財貓立刻拿出了一大堆房產資料放在了桌子上,說道:

“這是我們能夠查到的所有了。”

“嗯……啊,這幢別墅,想不到你們也查到了啊。”

九頭蛇拿出其中一張圖來,問道:“這處房產你們有了解嗎?”

“呃,它是屬於一家名叫斯芬克斯的貿易公司。”

鯉魚頭老實答道:“業主就是那家公司的社長,叫做安久七生。”

“安久七生——安久?”

九頭蛇忽然怔住了,他仔細咀嚼着這個名字,問道:“這個人你瞭解嗎?”

“呃,他已經死了,據說是死於喰種襲擊,同時他的妻子也遇害了,只留下一對雙胞胎女兒。”

“……我知道了。”

九頭蛇合上了書本,說道:“這兩天你們躲一下好了;要是青銅樹把怒火發泄到你們身上,將來我找誰去打探情報?”

“哎呀,您的關心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啊~~”

“就是,就是~~~”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這是報酬。”

九頭蛇將一疊美元鈔票遞給了兩人,隨後揮手說道:“這次你們原路返回即可;下次再想進來的話,就等着我給你們發消息好了。”

“好的好的……”

兩人忙不迭地拿了報酬溜之大吉了,而九頭蛇則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安久……黑娜和娜白的父親嗎?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過她們兩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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