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島董香序章

霧島董香/序章

好痛——

“快殺了她,有馬!”

可惡,明明只是個小鬼——

“等一下。”

我必須,回去——

“怎麼了?”

蓮示,他還在等着我——

“我的長官要求,留她一命;請放心,我們會將她的赫包取出交給你們的。”

我的弟弟,我不能拋下他——

“爲什麼?”

可惡,可惡——

“沒有爲什麼,這是【天啓】的命令。”

我不想死——

“如果我拒絕呢?”

我不想死——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有馬貴將三等搜查官。”

我不想死——

“爲什麼”

“我說過,沒有爲什麼,這是【天啓】的命令。”

---

“呼——!呼,呼……”

昏暗的房間裡,一個女人坐了起來,她惶恐地看着四周,隨後自失地一笑,搖頭自語道:“又是惡夢啊……真是的,最近爲什麼這麼緊張啊。”

她打開窗簾,感受着明媚的陽光,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要加把勁啊,這裡可還有三個傢伙要你照顧呢,朱雀。”

她走下牀來,將牀鋪收拾好,隨後刷牙,洗臉,順便還衝了個澡,洗掉身上的汗水。那之後,她便走下樓去。

叮咚——

“咦,是送報紙的人嗎?”

朱雀走到門口,打開門,卻發現門外並沒有人。

“惡作劇嗎——等等,這是什麼?”

地上放着一封信,上面畫着一個火焰似的標誌;朱雀撿起來,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怎麼可能——嘶!”

當看清信裡的內容之後,朱雀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隨後急忙回到屋裡,將門緊閉了起來。

===

東京,3區

在繁華的市區中心地帶,六本木和赤阪的交界位置,最近新建起了一家咖啡廳的分店。雖說只是普通的商家,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卻能拿到那片土地的使用權。要知道之前可是有兩家大企業一直在爭奪這片狹窄的土地,然而當這家咖啡廳中途殺出來的時候,兩家企業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退避,至於原因,他們卻諱莫如深。而由此帶來的,則是衆多普通人對於這家咖啡廳後臺的各種猜測,不過這家咖啡廳自始至終都只是平靜地在營業罷了。

漸漸地,除了好奇之外,不少對生活有追求的人都喜歡上了這間小店,這裡的咖啡不僅樣式繁多,口味正宗,就連配置的點心一類都有着極高的質量。到了晚上的時候,這裡還會搖身一變成爲西餐廳,專營德國式的菜餚。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附近Kern大學的德國留學生在這裡品嚐過主廚的手藝之後,都點頭稱道這裡菜餚的美味。

不過歸根結底,這家咖啡廳的選址從一開始就不怎麼講究。首先人流量一般,離着流動人口密集的娛樂區,和固定人口較多的住宅區以及商業區都差了一段距離。其次咖啡廳的價格也偏貴,而且從來沒有任何促銷活動。雖說這裡的名聲一直不錯,然而出於各種原因,這地方倒是不怎麼熱鬧。不過這家店的店主似乎並不在意,大概在他看來,每個月賬單上那嚇人的虧損都只不過是他財富的零頭罷了。

而在這天下午,有三個人,走到了咖啡廳外。

---

“就是這裡了,June咖啡廳。”

朱雀將手裡的信遞給了身邊的四方蓮示,四方看了一眼,轉遞給了霧島董香。而董香一直都在皺着眉頭,她看着這家店,沉聲說道:“我聽說過這個店名。”

“我也聽說過。”

朱雀沉聲說道:“這家店的本店在13區,原本是——”

“那個叫六月徽的喰種搜查官,他的父母所開的店。”

董香接口說道,眉頭皺得更緊了:“是他乾的?”

“大概吧。”

四方平靜地說道,而董香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會不會是陷阱?”

“如果是陷阱的話,白鳩早已經找上門來了。”

四方搖了搖頭,嘆道:“進去再說吧。”

他向前走去,而董香和朱雀對視了一眼,也只能無奈地跟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朱雀姐!怎麼是你?”

吧檯邊上的服務員目瞪口呆地看着朱雀,而朱雀也愣住了,吃驚地說道:“諾布爾,你怎麼在這兒?”

“嘿,總之很複雜——快坐下,朱雀姐。”

諾布爾興高采烈地招呼朱雀三人坐下,隨後殷勤地端上了三杯熱乎乎的咖啡,說道:“先喝點咖啡吧。”

“謝謝——話說你怎麼在這裡?”

“唉,一言難盡。”

諾布爾聳了聳肩,坐到一邊說道:“上次在對付莫爾迪基安的過程中,我受了點傷。總裁大人回美國的時候,我還住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等我傷好了之後,總裁大人就要我留下,聽候——呃,那傢伙的命令。”

“那傢伙?”

“你應該說‘店長’,而不是‘那傢伙’,諾布爾。”

一個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在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個女人合上書本,擡起頭掃視了一眼朱雀三人,沉聲說道:

“我想,他們應該是店長在等的人。”

“真麻煩……”

諾布爾小聲嘟囔道,而隨後他就發現,朱雀三人都在直直地看着那個女人,臉上全是震驚之色。

“入見小姐!”

董香一下子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說道:“你還活着?”

“哈?”

那個女人皺了皺眉,指着自己說道:“你在和我說話?”

“是的——真是太好了,我,我真的沒想到。”

董香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在她看來,眼前的女人正是原本古董裡的入見萱,兩人無論從相貌還是氣質上講,都完全一模一樣。

然而那個女人卻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剛纔叫我什麼?”

“入見……小姐?”

“我不叫‘入見’。”

女子不太客氣地說道:“我不認識你。”

“怎麼——”

“終於忙完了——咦,有客人?”

吧檯後突然走出一個人來,而董香循聲望去,立刻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粗鼻頭的男子,不正是總愛自稱“魔猿”的古間圓兒嗎?

“啊咧,這位小姐,你盯着我做什麼——莫非是我長得太帥了嗎?”

穿着侍應服裝的男性笑呵呵地說道,而那個女子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別臭美了,猿渡。”

“犬山小姐如果有時間的話,爲什麼不來幫幫我呢?”

“我拒絕,我可不想把我寶貴的下午茶時間浪費在一隻猴子身邊。”

“喂喂,當着客人的面不好這樣吧?”

“少廢話——店長呢?”

“應該在樓上吧。”

男侍應看向樓梯那邊,張嘴喊道:“店長,你在嗎?有三位客人,一男兩女,似乎是你要等的人。”

話音落後不久,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便從樓上傳來;很快,一個人就走了下來。他看上去只有20多歲,穿着烏鴉一般漆黑的,有些像軍裝的服飾。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軍人式的整潔和肅然;而其次,纔是那張清秀,卻帶着些威嚴的年輕面孔。

“很明顯,這就是我要等的人。”

六月徽走下樓來,指着諾布爾說道:“我想你應該站起來,而不是坐在那裡。”

他的話似乎嚇到了諾布爾,後者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隨後才覺得當着朱雀的面有些掉面子,忍不住說道:“有必要這樣嗎?”

“身爲一個服務生,永遠要擺正自己的身份——別忘了,你的工作是侍奉別人,而不是像個心理醫生一樣和客人平起平坐。”

“我又不是你的奴僕!”

“哦呀,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總裁先生的指示?”

“不用了。”

諾布爾悻悻地說道,而六月徽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那麼現在去給我做一杯土耳其咖啡,丁香適量,少放點豆蔻和肉桂。”

“土耳其咖啡?”

“我想用這杯咖啡替你占卜一下,假如你運氣不好的話,我想很快你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六月徽的話立刻讓諾布爾蔫了下來,他垂頭喪氣走到吧檯後面,而那個叫猿渡的侍應用着非常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說道:

“唉,我去查看一下紗布和藥酒還有沒有了。”

他說着就離開了吧檯,而六月徽將目光轉回到自己的三位客人身上:“歡迎光臨,自我介紹的話,我想就不必了吧?”

“你的話的確是不必了。”

董香厭惡地看着他,不顧朱雀猛使眼色,大聲說道:“不過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哈?”

“她,是怎麼回事?”

董香激動地指向了那個叫犬山的女人,而後者怔了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店長,這位小姐,難道說是你的……女朋友?”

“誰是他女朋友!”

“這位小姐前些日子受到了一些刺激,所以神經大概有些不太正常。”

六月徽冷冷地說道:“需不需要我給你在Kern大學醫學院的開煌院長那裡掛個號?”

“你——”

“坐下。”

六月徽的聲音忽然讓董香感到一陣氣悶,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在一瞬間,露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

“夠了,董香。”

朱雀拽着董香的胳膊,拉着她坐下;隨後她看向六月徽,咬了咬嘴脣,勉強笑道:“你……你變了很多了,徽醬。”

“撲——”

聽到這個稱呼,犬山忽然沒忍住,笑了出來;她隨後就急忙恢復了原本冷淡的樣子,不過看着朱雀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別用這麼親密的稱呼,朱雀。”

六月徽哼道:“麻煩你將這個稱呼迅速忘掉,謝謝。”

“你爲什麼——”

“總裁先生臨走前,要我把你給處理掉;不過他同樣還說過,我有權利招攬任何能夠爲公司做出貢獻的人。所以說恭喜你,朱雀,在我看來,你還有點剩餘價值。”

“也就是說,你想招攬我們?”

四方這時候接過話來,他注視着六月徽,問道:“你見到芳村店長了嗎?”

“見到了,順帶一提,獨眼的梟把他帶走了。”

“芳村店長還活着?”

董香急忙問道,而六月徽瞥了她一眼,不懷好意地說道:

“我猜,他已經死了——或者說,和死了差不多。”

“什麼意思?”

“話說,大喰還在你那裡,對吧?”

六月徽忽然調轉話題,四方皺了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答道:“利世在我這裡。”

“那就好;話說回來,你們有誰知道那個誰……叫什麼名字來着……啊,西尾,西尾錦,那傢伙在哪裡?”

“西尾最近沒怎麼和我們聯繫。”

四方沉聲說道:“畢竟我們纔剛剛安頓下來。”

“這樣嗎,不過沒關係,只要找到他那位女友,再找到他也不難吧?”

六月徽微微一笑,說道:“還有金木的那幾個同夥兒,也不知去向。美食家最近好像是有些一蹶不振,最起碼我都去找他兩次了,結果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金木……金木在哪兒?”

董香一下子想起了金木研,又忍不住開口問道;而六月徽皺起眉來,不悅地說道:“一個有教養的女人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難道說,芳村功善就沒教給你,什!麼!叫!做!禮!貌!嗎!”

他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而且聲音中摻雜着一種莫名的力量;董香並沒覺得這聲音有多麼響亮,然而她卻感覺胸前捱了一錘一樣,呼吸也開始紊亂,幾乎無法站住身體了。

“董香——唔!”

朱雀也有些不舒服地捂着胸口,而四方蓮示也露出了不適的表情。六月徽冷眼觀察着他們三人的反應,隨後指了指董香,傲慢地說道:“對我說,‘對不起,我錯了’。”

“你說什麼?”

“我這是在教你禮節,將來你在這裡上班的時候會用上的。”

“誰要在這裡上班?”

董香又氣又恨地看着六月徽,而後者眯起眼睛,忽然張開嘴,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和潔白的牙齒。

“唔——!”

董香嚇了一大跳,對方的動作讓她回憶起某個非常不美好的夜晚;六月徽的眼神讓她恍惚間只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而對方的牙,現在就在自己的肉體上撕扯一般。

“說,‘對不起,我錯了’。”

“誰要說這種話——啊!”

一條蛇首赫子從六月徽背後竄出,閃電般咬向了董香;董香慌忙躲避,但是隨後就被蛇首牢牢捆住。

“徽醬——!”

“我說過,換個稱呼。”

六月徽冷酷地看向驚慌失措的朱雀和目露兇光的四方,暗紅色的右眼裡閃爍着威脅的光芒:

“很顯然你們並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你們知不知道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今晚就別想走出這裡。”

“是嗎?”

四方蓮示沉聲說道,不過他隨後就發現,六月徽背後的犬山已經放下書本,正在盯着他們;而吧檯那裡,猿渡也在不動聲色看着這裡,似乎就在等待着六月徽的召喚。

“您要的土耳其咖啡,店長。”

諾布爾這時候走了出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呆了呆,隨後,他就默不作聲地將咖啡放到桌子上。

“多謝。”

蛇首將董香鬆開,把她放到地上;六月徽拿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小口,輕笑道:“味道不錯。”

朱雀將董香扶起來,拉到身後,她看着六月徽,一字一句地問道:“徽——六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一開始就說過:本人,六月徽,懷着極大的善意,邀請你們到這裡來,希望給你們提供一些便利。”

六月徽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極盡嘲諷之能說道:“然而,某些人似乎因爲一些,嗯,智商和情商方面的缺陷,頑固地拒絕我的好意,這實在是一件非常令人遺憾的事情。”

“你是在威脅我們?”

“沒錯,那又如何?”

六月徽哈哈大笑道:“比方說她——”他指了指董香:“——我完全可以把她勒死然後交給CCG,告訴他們這個傢伙就是曾經害死真戶吳緒上等搜查官的喰種;而且,她還是最近那個四處殺戮搜查官的,戴着黑色兔子面具的喰種的親姐姐——以及,她的父親,就是曾經被活捉的赫者,霧島新。”

“你——”

“夠了,董香!”

朱雀終煩躁地喝道,嚇得董香立刻閉上了嘴;前者隨後死死盯着六月徽,而六月徽也在倨傲地瞪着她。過了一會兒,朱雀退縮了,她收回目光,輕聲說道:

“你到底想要什麼?”

“20區的古董覆滅了,不過我不希望【安定區】就這麼消失,相反,我還要擴大【安定區】的勢力。”

六月徽沉聲說道:“青銅樹和CCG都在爲下一個階段做着準備,如今盾紋女士和輝光先生已經跟隨總裁先生回到美國去了,那裡有更多的敵人需要對付。而我,作爲N’CES公司東京分部的全權負責人,必須確保公司的利益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總裁大人……他把這裡交給你了?”

朱雀難以置信地說道:“可是你——”

“一點經驗都沒有?”

六月徽輕蔑地說道:“我可不是白在24區住了半年。”

“CCG知道嗎?”

“我現在依然兼任着CCG的搜查官,而且我不在乎讓他們知道,我是爲公司的利益服務,而不是爲了他們。”

六月徽的眼中閃爍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已經受夠了被當成木偶一樣渾渾噩噩地活下去。我不想繼續被別人支配自己的命運;我現在,要去支配別人的命運。”

朱雀簡直快要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她半晌之後才幹澀地說道:“徽醬,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我從來都沒有變,我的本性就是如此,只不過幾個月以前我才發現了這個事實而已。”

朱雀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她纔開口問道:

“你想讓我們,給你做事?”

“沒錯。”

“我們能得到什麼?”

“活着見到明天太陽的權利。”

“徽——六月,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我也不是——好吧,這是個玩笑。”

六月徽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說道:“CCG正在四處搜尋着古董的倖存者,20區已經不是你們可以繼續待着的地方了。我會爲你們提供住處,同樣我也會找人照顧好利世小姐的。”

“你說的照顧,不會是把她交給劍銘開煌吧?”

“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倒是很想這麼做。”

“利世必須和我們在一起,蓮示會照顧她的,對不對?”

朱雀看向四方,而四方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頭默認了。

“可以。除此之外就是工資,你們在古董得到的,我可以再翻兩番。”

“成交。”

朱雀毫不遲疑地說道,隨後她又想到了什麼,皺眉問道:“CCG怎麼辦?”

“他們不知道這個地方,也不知道這裡是我的產業。”

六月徽微笑着說道:“就連公司的人也都不清楚我到底在幹什麼。”

“總裁大人知道嗎?”

“你說呢?”

“好吧。”

朱雀暗自嘆了口氣,問道:“你要我們做什麼?”

“簡而言之,就和在古董裡一樣;我還不太瞭解古董是怎麼運作的,我想四方先生是會幫助我的,對不對?”

“……”

四方蓮示皺了皺眉,看向了犬山和猿渡兩人;而他們兩個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似乎對這裡的談話毫無興趣。

“別想了,他們幫不上忙。”

“爲什麼?”

“這個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六月徽輕笑道:“我可不想平白無故製造出一堆麻煩來。”

他隨後看向還是一副用不信任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董香,輕笑道:“我聽說你退學了,爲什麼?”

“你說呢?”

“別這麼看着我,這又不是我的錯。”

六月徽想了想,說道:“畢業的事情,應該可以輕鬆擺平……不過你恐怕已經錯過大學的入學考試了,有點麻煩——啊,那還是讓開煌院長去打點吧,他好歹也算是個有地位的人,想必手裡還有不少關係。”

“等等,你在說什麼?”

“我是在考慮讓你能夠按部就班地進入大學,完成你的學業。”

六月徽的話讓董香愣住了:“你說……讓我……去大學?”

“沒錯。”

“可是……爲什麼?”

“你不想去是嗎?”

“當然不是!”

董香脫口說道,隨後就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遜了,只能咬着嘴脣,支吾着說道:“我……只是……”

“那你就再好好想想,順帶一提,趁着暑假還沒結束,趕快做決定。”

六月徽說着將杯子裡的咖啡喝光,隨後舒出一口氣,問道:

“要不要留下吃個晚飯?”

“不用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明天晚上,我等你們的決定——等一下。”

在朱雀起身之後,六月徽擡手說道:“你或者這位董香小姐,兩個人留下一個。”

“我留下。”

朱雀不假思索地說道,隨後對四方蓮示低聲說了些什麼;四方蓮示面露擔憂之色,但還是帶着董香離開了。

“您喝完了,店長?”

兩人走後,諾布爾便對朱雀遞了個“放心”的眼神,隨後湊過來問道。六月徽看了看杯子底部的咖啡渣,笑着說道:“運氣不錯。”

“真的嗎?”

“我是說,我的運氣不錯。”

諾布爾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六月徽將杯子放到他手裡,哼道:“你可以下班了,送這位女士去我告訴你的那幢公寓。”

“好的,店長。”

諾布爾立刻高興了起來,走到朱雀身邊,低聲說道:“沒事的,跟我走就行了,朱雀姐——稍等片刻。”

他隨後就跑進吧檯後面的休息室,換好衣服出來後,就帶着不明所以的朱雀離開了。

“也就是說,今晚就我們兩個在這裡嗎,店長?”

猿渡嘆了口氣,而六月徽搖了搖頭,說道:“我叫黑奈和奈白過來吧。”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猿渡看着六月徽走到了角落裡的鋼琴旁邊坐下,隨後彈奏起了一段樂曲;樂曲的風格是先抑後揚,在一小段低沉的前奏之後,逐漸變得昂然向上,最後緩緩收歸平靜,讓人覺得回味無窮。

“每次聽您彈奏這段曲子,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呢。”

犬山這時候也轉過頭來說道:“感覺上講,前面好像少了一些篇章吧。”

“沒錯,這是一段長篇樂曲的最後一章,出自一位已經過世了的鋼琴家之手,也是我彈得最多的樂曲。不過你要明白,全世界可只有我知道,這最後一章的內容”

六月徽微笑着說道:“寒冬之後,留下的將是新生和希望;即便下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也將無所畏懼。”

《東京喰種:退化》最新章節由雲起書院首發,最新最火最快網絡小說首發地!(本站提供:傳統翻頁、瀑布閱讀兩種模式,可在設置中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