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帶有警視廳字樣的豐田ALPHA MPV跟隨在一輛黑色的英菲尼迪Q70轎車的後面,穿過了寂靜的居民區,緩緩地停靠在了這片高檔社區中一幢外圍拉着警戒線的獨立房屋前。
“砰!”
隨着一聲開門聲響起。美紀從車裡走了出來,隨手又關上了車門。而停靠在他身後的那輛豐田ALPHA MPV也幾乎同時打開了車門,幾個穿着藍色制服的鑑識課同事隨即走下了汽車,來到了美紀的身旁聽候她的指示。美紀伸出手來指着面前的這棟建築物,客氣地對着大家說道:
“就是這裡了,拜託大家再仔仔細細的好好看看,看看有沒有可能發現什麼新的有價值的線索。”
“嗨咿……”
鑑識課的同事們齊聲迴應,隨後各自攜帶着自己的專業工具走進了這幢屋子裡。
美紀眼看着人都進入了屋內,於是就拿出手機來,撥通了林修一的電話。
“警部?鑑識課已經重新開始對濱田大地的住宅進行現場勘察了。請問,您還有什們指示嗎?”
“美紀,我現在正和相澤他們在一起整理着目前收集到的證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會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
林修一和美紀簡短的溝通了一下就掛斷了電話。而此時此刻,相澤則正在按照林修一的要求,對嫌疑人長尾景子的手機通訊情況進行着新的調查。
“出來了,警部,這就是皇居廣場——二重橋一帶當晚的所有通訊傳輸記錄。您看,這就是長尾景子當晚的電話撥打記錄。”
相澤熟練的在檢索框內輸入了景子的電話,不一會兒,系統就把相澤想要查詢的結果反饋了過來。就在這時林修一突然發現了一個之前沒有發現過的情況。
“等一下,相澤君!你看看這裡?爲什麼這條通訊記錄我們之前沒有發現?”
“嗯……奇怪,是晚上9:53打出去的,而根據監控錄像的記載,景子是9:58被人發現的。等一下,被叫的號嗎,怎麼查不出來!真是奇怪了,警部真是對不起,我們……我們之前並沒有在嫌疑人的手機裡發現這條通訊記錄。”
“查不到是嗎?算了……我好像已經知道這通電話是打給誰的了。”
一個查不出來的電話,除了身爲法務大臣的安藤信子之外,林修一再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人了。這也就是說,景子很可能在發現了濱田大地被殺了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安藤大臣。而隨後,她又在自己的手機裡刪除了這條通訊記錄。景子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林修一感到這裡面一定蘊含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道理。
從電話被撥打出去,再到目擊者發現了景子的行蹤。這之間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啊。這個女人就這麼在屍體旁邊淡定的待了五分鐘,期間還撥打了自己所效力的安藤大臣的電話。她們在電話裡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內容呢?會不會和濱田的死有着直接的關係呢?
林修一不斷的在腦海中重複着這幾個問題。再聯想到昨天他去拜訪景子時景子對他說出的那番話。現在想來,景子突然對自己的坦白應該不是她所說的那個原因。怎麼看都像是她早就安排好了一樣。可是,如果真的是景子殺了濱田的話,他又爲什麼要說出那番對安藤大臣和她的處境都沒有好處的話來呢?景子到底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警部!警部?”
林修一的耳邊突然傳來了相澤的呼喊聲,他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又重新清醒了過來。此時此刻,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初在東京地鐵爆炸案中景子的所作所爲。她和安藤聯起手來將搜查一課,公安委員會,乃至法務大臣都玩弄於股掌之間。這份心機和算計,林修一絕對是甘拜下風的。事實上,林修一也是憑藉着自己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才最終能夠知曉其中的內情的。而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安藤信子對自己忌憚三分了。
“不好意思,相澤君,剛剛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一時之間沒注意到你這邊的情況。怎麼了?”
“警部,剛纔您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想……是不是美紀那邊有了什麼新的情況?”
“啊……我這就打過去問問!”
林修一說着,趕忙從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電話。隨後查看起了自己的通話記錄,手機上果然有一通美紀打來的未接電話。
林修一按下了回撥按鈕,直接將電話又打了回去。對面等待的聲音剛響起了兩聲,美紀就接通了電話。
“警部?”
“美紀!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
“嗨咿,我們在濱田家浴室的地漏裡發現了一些屬於女性的長髮。此外,還在濱田家衣櫃的內壁上,發現了一枚食指的指紋。至於具體的結果,我們恐怕還要等到回去之後才能確定。”
聽到美紀他們在濱田家的地漏裡找到了屬於女性纔有的長髮。林修一一顆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了下來。剩下的,只要鑑識課方面把入江詠子送出的名片上的指紋和濱田家衣櫃裡新發現的指紋相互對比,如果能夠證實其中確實有相吻合的指紋。那麼林修一就可以申請搜查令將入江詠子帶回,然後再進一步檢驗今天在浴室裡發現的那些頭髮的樣本了。
二十分鐘之後,當美紀她們帶着新採集到的樣本回到了刑事部的時候,鑑識課的同事們立刻取出了入江詠子的名片上提取出來的指紋。然後,這些技術人員又把新採集到的指紋做成了底片,與原有的那些指紋樣本一同送入指紋鑑定儀器內進行比對。很快的,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讓林修一欣慰的提示。
“鑑定結果——吻合!”
“警部!”
“立刻向上級申請搜查令,同時搜查入江詠子的住宅和她辦公的地方。還有,馬上派人去把入江詠子帶回來問話,等她一到警視廳,就先給她做一個DNA鑑定,我倒要看看,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她還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