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向天逸篤定的表情中,樂思凝料想他對娶自己過門一事胸有成竹。這難免讓她有些不甘心。就會想到凌鬱霄,約定好的成親他怎麼像忘記了一樣,一點兒行動也沒有。 好不容易宮裡的人把向天逸叫走了,她如得大赦。馬不停蹄去了三姐房中。可是找不到人。問了玉米才知道,她娘一大早就把三姐故意支走了,去了廟裡燒香,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她心中有了答案。她和向天逸的婚事已經成了即定事實。不免有些心慌,打算出門去找凌鬱霄。故意支走玉米,偷偷從後門溜走,拖着個傷殘的腳,一路心急如焚。 來到安寧王府前,讓侍衛傳話,侍衛一聽她是樂家的人。臉色便極不友善。她心中一沉,方知兩家的誤會已經深不可測。儘管被爲難了一下下,但好歹進了王府。府裡的總管倒會做人,對她好生招待,親自把她引到了凌鬱霄的房間。 聞到他熟悉的味道,心裡忽然輕鬆了許多。打開門走了進去。屋內無人,各種擺設佈置倒是精緻優雅,看得出主人的品味高雅。 正在她思索之間,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嚇得她一個不平衡,傷腳用力過度,直接慘叫一聲倒在身後人的懷裡。 “你怎麼了?”凌鬱霄驚訝的抱住她,扶她坐好椅子上,才知道她的腳受了傷。 樂思凝委屈的擰緊眉,“本來沒這麼嚴重,剛纔好像又扭了一次。變得很嚴重了。”雖然沒她說的那麼嚴重,但她就是想調戲一下這個平時冷酷,私下熱情的王爺。 凌鬱霄皺眉,“我那有上好的藥膏,你等着我去取來。” 說走就走,樂思凝來不及阻止。心中美呢,冰山王爺其實並不冷酷。相反的是個有正義感,會憐香惜玉的男人。 不過,她並沒有被這樣的美好的畫面而迷幻心神,雖然她非常渴望凌鬱霄能夠愛上她,但他們的成親約定,多多少少加雜了政治鬥爭這一層,也可以說這個成親約定只是各取所需要。可她樂思凝要的不單單只是和一個男人和婚姻,她要的是這個男人的全部。包括這個男人的心。 看到他拿來藥膏,她鬆展眉頭,笑着說自己來就行。但凌鬱霄猶豫了一會兒決定親自來。在樂思凝的心裡,他只不過是爲了做給她看,因爲他一定很希望得到樂家的勢力。最壞的打算纔是娶她爲人質。 冰涼的藥膏彷彿一瞬間就浸入膚骨,消除了疼痛。樂思凝心裡像發了一場春水一樣,愛意漸濃。 “四小姐昨晚那一摔,本王也有責任。這瓶藥便送給你了,早中晚各擦一次,過個三五天大概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樂思凝一直盯着他看,魂不守宿似的說謝謝。拉着他的手不放。 凌鬱霄瞄了一眼她捏緊自己的手,微微一笑,“四小姐自己就是個醫術高明的神醫,這點小扭傷應該難不到你吧?” 雖然被抽了一鞭子,但樂思凝臉皮厚。笑笑後放開他的手,把藥塞進懷裡,並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人這一輩子其實都不容易。我最不容易的是在那一次摔了
一跤後,還能夠好好的活到現在。所以,我要感謝老天爺,是他老人開恩,饒我一命,還給我配了個英俊瀟灑,有權有勢的夫君。” “你就這麼把我當成你的夫君了,你家裡人知道嗎?” 樂思凝點頭,故意皺眉,“你說得也對。不過如果我把你吃了我這事傳出去,然後我以一副烈女之態面對衆人,你說我們兩個誰最吃虧。” 凌鬱霄嘴角抽動一下,哼笑,“我還真不相信。” “那是你不瞭解老百姓的心裡。弱以弱爲伍,你再強大也是一個人。怎麼樣,是這個道理吧?” “你明明才十六歲。但是爲什麼你總讓我覺得,你比宮裡那些三十歲的女人心計還深?!”他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感嘆,最後竟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 “所以娶我,你只會賺不會虧。”樂思凝輕嘆一口氣,不再做這些表面功夫,換了一副嚴謹的表情道:“皇上的病,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凌鬱霄皺眉,“你不相信奇蹟?” “沒有奇蹟。這種病不可能有奇蹟。” 看到樂思凝如此肯定,凌鬱霄目光暗淡下去。一來是他真的佩服樂思凝的醫術;二來是他真的無能爲力治好皇上的病。 一直以來,樂思凝都知道站在醫生的立場給重病病人判斷病情時,對病人與家屬而言都是殘酷的。就像此時的凌鬱霄,她先前進門時他明明還是一副閒致心情,或許也是因爲她的到來。可現在,她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樣,這把刀沒有傷到皇上,而是狠狠的刺進了他這個做弟弟的人的心口。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爲力。但請你告訴我,你對皇上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好起來跟個正常人一般。” 凌鬱霄並沒有甩開樂思凝的手,回頭看她卻答非所問,“我從來不相信會有人不計較利益而站到我的身邊。更何況黎明之前的站爭纔剛剛開始。樂思凝,你這麼做我真的難辯真假。假如你是騙我的,那我只能說你的騙術及技巧高超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如果是真的,我更想知道,愛情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不惜冒着與家族爲敵的危險?” 樂思凝驚了一下,她不敢確定凌鬱霄是真的困惑還是有意試探自己。不過,她卻未作考慮便堅定的點頭,“我不會成爲樂家的敵人。因爲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那我告訴你,能站起來的這個人不是皇上。只是個我找來的替身而已。” “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這個你不用知道。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他扶她坐下,倒了兩杯茶,坐在離她最近的位置,目光深遠,讓人一時半會摸不着邊。 樂思凝提起了兩人約定的事,並把自己擔心的問題說了出來。凌鬱霄聽後,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當下皺了眉頭。不過,他讓樂思凝不要擔心,他會盡快處理好。 臨走之際,樂思凝又提起了一事。 “王爺,不知道你與三公主的關係如何?對她的事情又有多少了解?” 凌鬱霄愣了愣,照實說
,“關係一般。因本王府上沒有女眷,走動很少。所以我對她的事情也很少了解。”說完後,他發現樂思凝的表情不對勁,擔心的問:“你這是何意?” 樂思凝輕嘆一口氣,“你有所不知。上次在宮中,我替三公主把過脈。當時就發現她的脈象極其詭異。事後回家我查過很多醫書。但都查不出那是爲何?” “怎麼會這樣?”凌鬱霄大驚。 “我也不知道。”樂思凝搖頭,“我猜測,一定是有人故意爲之。給她下了什麼毒。至於是什麼毒我還是半點頭緒也沒有。”樂思凝看着凌鬱霄再對投向自己懷疑的目光。她沒有惱,因爲他的懷疑是這個國家男尊女卑的陋習而造成的。 這讓她想起了一句話,女子無才便是德。凌鬱霄之所以會以這樣的目光看她,其實更想知道的是,她爲什麼懂醫。 她不想說太多,只是微笑走近他,像個小媳婦似的幫他整理好有些亂的衣領。動作間眉眼輕挑,若桃花與風一樣纏綿,毫不掩飾的把喜歡之意傳遞給他。 凌鬱霄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兩個身體便緊緊的貼在一起。一瞬間,她臉上泛起一片嬌羞,潮紅一片。 “姝璃的事我會去查一查,倘若是真的,我一定會查出兇手。但若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我樂思凝從此再不替人看病。棄醫爲婦,以後只幫王爺料理家事,謹記三從四德,替王爺生一窩孩子。” “這可是你說的,我信了,也當真了。”他低下頭,頭靠到她的肩膀上,聲音灌到了她的耳朵裡。 樂思凝只覺得身體裡有暖暖的東西在流動,心神盪漾。柔柔一笑,“也請王爺給個話,我可是個很自信的人。” “好。”他擡手,手指劃過她緋紅的臉頰,邪媚一笑,“明日我便進宮,請皇上賜婚。”他用力將她抱起,笑容放大,快步進了裡間。 此時此刻,樂思凝心情激盪。她已經完全把凌鬱霄當成了自己的男人,那個要陪她過下半輩子的夫君。 她要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足夠的把握。所以她會不加保留的把自己交給這個男人。她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歸宿。連老爺都無法動搖。 忘了腳上疼痛,留給身體和心的感覺是甜蜜的。隨着身下那一波接一波的衝擊,這第二次的交融已經讓兩人品嚐到了男/歡女愛的絕妙滋味。沒有羞澀,沒有逃避。他喜歡她的風情萬種,她更滿意他的柔情和疼惜。他希望她能更加狂野,而她,則希望以後的每一次更加瘋狂。 這種美妙的滋味,只有心意相通的兩個人才能達到絕佳境界。他們都是聰明人,思想上也一致,當然這心意相通也不在話下。 樂思凝沉溺在他的身下,像只無法滿足的小野貓。纏着他的身體,給予和索取。 在這一點上,凌鬱霄雖然有些奇怪她的開放,但他知道她是個深不可測的女人。把她對性的開放當作了她骨子裡的潛質。當然,也成功激起了他的佔有慾。這麼一個美豔的尤物,他決定佔爲已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