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妃瞪着百里玄月的畫,有一種殺人的衝動,這個女人絕對是有意的,她將作畫,而且是上品,所以那幾幅準備替代她的人都放棄了。
然後,最後,百里玄月再來一個畫龍點晴。
讓衆人啞口無言。
更有一種敗給她的感覺。
而看着皇上和蘇妃,百里玄月更是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幸災樂禍。
她就是要這種效果,她這畫絕對是沒有毛病的,只是她多畫了幾筆而已,就與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
對手有張良計,她就會過牆梯。
已經過去兩場了,對後面的比試她也十分有信心。
堅持,就能勝利,一邊給走過來的肖以歌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連楚洛城此時都一臉佩服,更直直看着百里玄月,原來他一直都以爲百里玄月什麼也不會的,現在看來,不盡然!
那文章和這幅畫,就改變他對百里玄月最初的看法。
只是他也更疑惑了,一個癡兒,如何癡傻了那麼多年,突然醒來才華橫溢?更有着高過所有人的修爲。
不對勁,一定是不對勁。
此時東離弦更是盯着百里玄月的畫作,眼睛有些直,更有幾分猶豫不絕的樣子,他似乎在作什麼決定,卻又一時半刻決定不下來。
似乎很懊惱。
是蘇妃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才醒過神兒來。
“這畫不錯。”蘇妃由衷的感嘆道,一邊嘆了口氣:“就是可惜了……”
“的確是可惜了。”東離弦也笑了笑:“就是讓某些人失望了。”
一邊說一邊看向在場的人,人頭攢動,更都是一臉的熱切。
“好了,出結果吧,免得有些人等不急了。”東離弦將畫交給了蘇妃:“還是方掌門,只可惜方掌門是西泠人。”
“其實……”蘇妃欲言又止,對於皇上將玲瓏仙子強留在後宮一事,她一直都想找機會與皇上談一談的。
只是剛好開口,下方卻傳來一陣吵鬧聲。
原來是下賭注的人們開始猜測結果了,他們也是用心良苦了。
這一次西泠牧朝還是買百里玄月贏,更是必勝在握心有成竹的樣子。
只有百里玄夜,肖以歌和楚洛城一臉笑意,有幾分同情西泠牧朝了,他那麼用心,手段百出,就想讓百里玄月嫁入西泠作他的太子妃。
看樣子,這個夢想要破滅了。
“怎麼了?”東離弦看向蘇妃,輕輕皺眉:“誰輸誰贏,沒有分歧了吧?一眼明瞭。”
“是,皇上……”蘇妃恨恨咬牙,輕輕應了,然後讓身邊的人宣佈第一名是方如蓉。
這一次百里玄月幾乎是蹦了起來,直接抱了方如蓉,笑得前仰後合:“太好了太好了,你一定是西泠的太子妃了,恭喜恭喜。”
“多謝承讓。”方如蓉也看出來了,百里玄月在作弊,不是要贏,而是要輸,不然這太子妃之位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王府裡,雲肖遲鐵青着臉,左手臂貼着肩膀齊齊切了下去,痛意讓她十分清醒。
更讓她的恨意直衝上腦袋,險些抓狂。
百里昌守在一旁,一臉的心疼:“肖遲,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否則……你的命都怕保不住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這是在許諾了。
不得不說雲肖遲十分有手段,竟然讓百里昌對她一心一意。
“多謝老爺……”雲肖遲一邊說一邊哭:“我的手臂保不保得住都沒事,我只怕冰兒會出什麼事,昨天夜裡竟然有人想要冰兒死,我怎麼能放心啊……”
“皇上已經插手此事了,現在冰兒很安全,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的養傷吧!”百里昌有些心力焦悴,面色蒼白。
他雖然是一家之主,卻沒有什麼權利。
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王府就事件不斷,沒有一日讓他舒心的。
“真的嗎?”雲肖遲還是一臉擔心,她何償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百里玄月做的,只是聰明如她,沒有證據,一定不會說出來的。
否則只會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地。
一邊嘆息一聲,雙脣亦是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動了一下身體,更是痛得秀眉狠狠擰在一處,這種痛讓她終生難忘。
當然,對百里玄月的恨也讓她終生難忘。
她更是暗暗發誓,只要自己不死,一定要整死百里玄月。
“老爺,平王妃和平王世子求見。”此時管家從門外低聲說道,小心翼翼低眉順眼的樣子。
他也知道最近王府不太平,而且發生的一切都很怪異。
讓她不得不防備着。
更是每日裡提心吊膽,生怕再發生什麼大事。
“請進來吧。”百里昌愣了一下,眼底有幾分暗淡,隨即又恢復了情緒,才站起身來:“肖遲,你與平王妃聊一聊吧,想開一些。”
便轉身出去了。
平王妃去看雲肖遲,秦雲理則在大廳等着,剛好等來了百里昌。
“伯父。”秦雲理還是十分大方得體的,有幾分貴族範兒,只是最近對他的傳言十分不利於他罷了。
更因爲百里玄月整了他幾次,讓他有些慘淡。
“你沒有參加賞詩會嗎?”百里昌有些意外,上兩場,秦雲理都有去,而且技驚全場。
沒想到今天會來王府。
“冰兒不在,晚輩沒有必要參加了。”秦雲理說的一臉真誠,面上也有幾分憂傷:“伯母她怎麼樣了?竟然發生這種事。”
“除了少一隻手臂,其它的都沒事,只要活着就好了!”百里昌這幾日似乎有些蒼老了,又深深看了秦雲理一眼:“你知道,冰兒……爲什麼要這樣做嗎?她與方掌門素不相識,爲什麼要對她下殺手呢?”
“這……”秦雲理也不太明白,事情爲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知道什麼,儘管說出來。”百里昌也隱隱知道,這一切都是百里玄月引起的。
他從未想到他的白癡女兒竟然會引起這樣的轟動,更成了西泠太子的第一人選。
因爲這個女兒,三國的人都聚到了東離,更是引來一些麻煩。
“冰兒……”秦雲理看了看四周:“應該是想……除掉月兒姑娘。”
“你……”百里昌一時間語遲,他真想知道,秦雲理想娶的是誰,竟然會這樣說話。
這是擺明了替百里玄月說話了。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隨即百里昌一臉不快的說道,看到雲肖遲這般,他也是萬分心疼,更將這分心疼移在了百里玄冰的身上。
而對百里玄月,他雖然不敢向像從前那般,可也是打心底的不在意。
有些時候,女也是憑母貴的。
“是是是。”秦雲理也明白,現在的百里昌態度大變了,他也要小心應對才行。
絕對不能亂說話。
只是他也很矛盾,其實現在他更想娶的人是百里玄月。
先別說百里玄冰願不願意嫁,他秦雲理是一定不願意娶的。
他更想爭取百里玄月,無論是才華還是相貌,更或者心計,都是百里玄月更勝一籌。
就是結識的權貴也是百里玄月更多,靠山更強。
“那個方掌門了太不講理,竟然出手傷人,還不放過冰兒和白姑娘。”百里昌咬牙說道:“對了,你有去看過冰兒嗎?”
“現在皇上已經下了旨,不讓任何人接觸冰兒和白姑娘,怕昨天的事情再發生。”秦雲理小心的應着:“我剛剛去過天牢,被攔了下來。”
“竟然如此!”百里昌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冰兒應該會安全一些。”
一邊轉了轉眼珠:“玄夜也不管這個妹妹的死活,看來,我得想些辦法了。”
“伯父,你有什麼好辦法?”秦雲理眼前一亮,心頭也有了幾分希望:“只要伯父吩咐,小侄去辦就好了。”
這可是表現的最佳機會了。
“我們需要找找白大學士。”百昌裡慎重的說着:“他唯一的女兒在天牢裡,昨天夜裡還出了那樣的事情,他一定也急。”
“對對對。”秦雲理忙附和着:“我去一趟白府?”
“你可以去白府,可是不能代表鎮南王府。”百里昌雖然不怎麼精明,可也不是很傻,現在皇上準備對付的就是白家和蘇家,他可不想與他們有關係。
“小侄明白。”秦雲理用力點頭:“爲了冰兒,我不怕。”
“那就好,你可以給白大學士傳句話。”百里昌附在秦雲理的耳邊輕聲說着,面色十分凝重發,他要聯合白大學士救出自己的女兒來。
不然,沒有其它辦法了。
而正與蘇相研究了半晌的白大學士也是一臉的青黑,一邊恨恨砸着桌面一邊咬牙切齒:“百里府的大小姐太過份了,這個丫頭不能留,她毀了皇后,竟然還要毀了本官的女兒。”
蘇相相對來說倒是沉穩了許多,他的女兒最多是毀了容顏,沒有白心琴這樣的麻煩事。
白大學士這般也是可以理解的,就這麼一個女兒,捧在手心裡,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就等於要了他的老命了。
“放心,我會救出你女兒的,百里府也一樣急的。”蘇相拍了拍白大學士的肩膀,安慰着說道:“皇上遲遲不下旨,就是看方掌門的態度而已。”
“皇上巴不得白家人都死了,他怎麼會不借這個機會大作文章?”白大學士雙眼通紅,欲要噴出火來了。
有發瘋的衝動。
“這點小事,不會連累整個白家的,你放心好了,這幾日你小心一些就是了。”蘇相搖頭,覺得白大學士太沉不住氣了。
肖太尉就是這般,纔會栽在肖以歌的手裡。
“可是……”白大學士無法平靜下來,在原地走了幾圈:“要是於上執意要爲難白家,我們就得提前動手了。”
“我知道。”蘇相點頭,雙眸卻閃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