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種毒,北冥玉封自信應該有印象,畢竟這般狠辣的劇毒,尤其是其藉着黑煙和屍體尚能夠傳播的特性,可是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思考了一陣,只好無奈的放下了。
畢竟他本身的治癒術就可以剋制這種劇毒,而他本身也萬毒不侵,所以就沒有必要在意了。
基本正常人都是這種思維,既然對自己無礙,那麼就無需關注了。
北冥玉封此刻也是這個想法。
夜色過去,第二天很快就來到了。
“醒醒!快醒醒!”白澤強忍着心中的退意,將木天德這傢伙從睡夢中叫了起來。
見到木天德醒來,白澤小心翼翼的退了兩步,然後不動聲色的將剛纔拍對方的手在自己身後的衣襟上擦了兩下。
誰知道那種特殊的愛好是不是會隨着接觸傳染啊,他可是不敢冒這個險。
以前他在軍中就有這種耳聞,一些軍中的好友都是這般特殊愛好,所以關係尤爲親近。
但是知道歸知道,他白澤可對這個愛好沒有什麼興趣。
“幹什麼啊?現在才什麼時辰啊?”木天德一睜眼,就看到窗戶的外面,依舊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楚。
“我家公子說今天要早些出發,你若是不願意走,可以在這裡繼續睡!”白澤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可是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木天德依舊是睡眼惺忪,顯然是又要睡下的樣子,又是扔了一句話出來。
“北月公子可是已經準備出發了。”
說完,白澤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可是,還別說,這句話還真是有作用。
木天德“噌”的一下子就從火炕上跳了下來,隨意的整理了一下壓褶皺的衣服,直接跑了出來。
白澤看到木天德慌亂跑出來的樣子,眼神閃過一些笑意。
這個傢伙,果然是聽到這個最積極。
打量着木天德,白澤的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不過,這卻讓一旁的白青暗中倒退了好幾步,心道不好,我的乖乖,難道自家兄弟也被這木天德傳染了不成?
那種笑容實在是太有殺傷力,白青自認爲抗拒不了,一扭頭,拉着馬車就向外走去。
至於那個提議早點出發的百里玄月,自然是在馬車裡睡着呢!
而白澤則是看了一眼跑的飛快的白青,有些莫名其妙,這傢伙大早上的怎麼這麼勤快?
木天德一出來,果然見到北冥玉封已經坐上了馬,準備出發了,趕緊跟了上去。
但是他想要上車小小的睡一個回籠覺的願望卻是破滅了,畢竟白青可不放心他會不會對睡着的百里玄月做什麼手腳。
所以木天德只好是爬上了另一匹馬,可是爬了半天都上不去,一時間有些傻眼。
他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了北冥玉封,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讓北冥玉封頓時消受不起:“北月兄,這匹馬實在是過於高大威猛,我怎麼都上不去,不若我們同乘坐一匹可好?”
北冥玉封當時的臉都綠了,而白青和白澤爲了避免對方惱羞成怒,趕緊趕着馬車向前跑去。
只見他信手一揮,木天德整個人一下子騰空而起,落在了另一匹馬。
然後北冥玉封拿着鞭子在那匹馬的馬屁股上抽了一記,頓時那匹馬就向前跑去。
見到木天德走遠,北冥玉封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鬱氣,實在是太鬱悶了。
不多時,幾人就來到了村鎮的門口。
村鎮的門口原本黑暗,可是卻猛地燈火通明。
白青趕緊拉住了馬車,一看卻是那村鎮的農戶們,爲首的正是那中年裡長。
而這個時候,北冥玉封也趕到了,一看見他,農戶們紛紛跪倒在地,大聲喊着“神仙”不止。
木天德也笨手笨腳的勒住馬的繮繩,詫異的看着這羣農戶,滿臉都是疑惑。
里長走上前來,滿臉期待:“大仙救我村鎮數十人,實在是大恩,我等實在是難以報償,就請大仙多留一天可好?”
北冥玉封看了里長一眼,微微搖頭,婉言拒絕:“里長,我本是方外人士,只是偶過此地,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至於報償,實在是不敢當,而我正有事西去,卻是不好耽擱。”
里長見到北冥玉封臉上閃過爲難之色,知道不好強留,說不定會惹惱了大仙,只好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大仙既然有事,我等自然不敢強留,而我們又沒有什麼珍貴寶物獻給大仙,只有這些土特產,希望大仙不要推辭!”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北冥玉封見到一衆人的拳拳心意,只好點頭收下了對方獻上的兩個包裹,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而見到北冥玉封收下自己的禮物,一衆農戶也感到無比的高興,一起將北冥玉封等人送到了村鎮門口外十餘里,方纔返回。
“好熱情的農戶,好赤誠的心。”睡在馬車裡的百里玄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拉開了簾子,走了出來。
看着遠遠還站在原地的農戶們,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莫名的感慨。
“是啊,農戶百姓們就是這樣,一點兒恩惠就會記得很清楚,相比於他們,高位者反倒是要複雜不少。”北冥玉封沉默一會兒,卻是如此感嘆。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哥哥,想到他的一些作爲,不由得心中慼慼然。
木天德聽到這話卻是一撇嘴,他也不算是農戶,但是身份也不太高,終究是比百姓要高多了。
所以他當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無外乎百姓好欺騙而已。
一行人繼續向西,可是那說好了要去的青葉城依舊在地平線上,似乎只是一個幻影,可望不可即。
“木公子,我們距離那青葉城還有多遠啊!我怎麼感覺走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見到距離縮短多少啊!”
趕車的白澤有些無奈的看着那座青葉城,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已經快要中午了,不禁心中恨恨。
木天德在馬上搖動着,時不時的挪動下位置,光這半天的功夫,他的大腿都被磨得痠疼起來。
聽到白澤的問話,木天德掃了前方一眼,隨意的說道:“不遠了,不遠了,差不多今晚就到了吧。”
聽到今晚可以到,白澤勉強的點了點頭。
而白青看了看天色,又站起身來看了眼周圍,方圓數十里都不見人家,只好衝着馬車裡的百里玄月,低聲問道:“公子,快中午了,附近又沒有人家,不若在此休息一陣,我去山林裡打些野味?”
“野味?我也去!”
百里玄月直接從馬車上面鑽了出來,手中捏着一把精緻的手弩,向着山林方向跑了過去。
見到此景,白澤只好停下馬車,就地紮營。
而北冥玉封將馬匹拴好,也跟了上去。
至於木天德,一聽到要休息,立即從馬上翻了下去,找了個乾淨的地上,鋪了塊布就坐了下來。
他揉着自己的大腿兩側,太疼了,被磨了一上午,估計都要紅腫了吧。
可是,爲了在北冥玉封面前不至於丟面子,他還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這一見到北冥玉封離去,馬上就現出原形了。
“白澤兄弟啊,你可有金瘡藥之類的東西啊?”木天德看着白澤,臉上露出笑容來。
還別說,木天德雖然不算是太帥氣,可是還是中上之資的。
白澤納悶的看着他,說道:“你要金瘡藥做什麼?”
“有些小擦傷而已。”木天德一聽到有門,立即開口說道。
“給你。”白澤當然有這東西,雖然他和白青跟隨着百里玄月開始修煉法術,可是當初他們作爲暗衛時候的東西也不曾忘掉。
金瘡藥作爲一般的治療外傷的藥物,他自然是隨時放在身上。
一見到木天德需要,他便遞過來一瓶,反正這東西很多,也不在乎這一瓶兩瓶。
“謝謝白澤兄弟了!”木天德見到這個,立即大喜,一接過來,立即整理衣衫,似乎要脫褲子的樣子。
“木公子這是何意?”白澤都看呆了,語調都變形了。
木天德這傢伙竟然要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難不成要對自己下手不成?白澤一想象那場面,就不禁毛骨悚然。
“當然是擦藥了!”木天德被白澤弄得一愣,詫異的看着對方,不知道怎麼回事。
“哦,那你擦,那你先擦,我去前面小河邊取水!”白澤恍然似的說了兩句,拿着水囊小跑着就離開了。
“莫名其妙!”木天德看着對方的背影,不明所以的嘀咕了兩句。
將自己的褲子脫下,看着分明有些紅腫的大腿,木天德是滿臉的欲哭無淚啊。
他將瓶中的金瘡藥倒出來些許,小心翼翼的擦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剛一擦上,立即傳來了一股清涼的感覺。
“果然是好藥!”木天德頓時一點頭。
一般上等的金瘡藥纔會有這樣的反應,若是一般的金瘡藥的話,只怕會先有灼痛,然後纔會起作用。
不過,若是讓白澤知道他的想法的話,一定會是不屑一顧。
他這可是暗衛們特供的上等金瘡藥,比之外面流傳的那些,不知道要好多少,簡直是一個天和一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