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冒險了。”百里玄夜也輕輕點頭:“或者……應該讓月兒退出。”
“王爺,這件事,皇上說了算,本宮來告訴你們這件事,只是讓各位好好保護她。”西泠牧朝冷笑。
東離弦的聖旨也下了,要收回,絕對不可能。
所以西泠牧朝根本不怕百里玄月會跑掉。
要知道,百里玄月渡劫後期的修爲,這整個大陸上也沒有第二個,他當然要爭取娶回西泠,到時候,西泠一定能獨大。
百里玄夜險些發火,握了拳頭,咬了咬牙:“本王自會向皇上稟報此事。”
沒想到這個西泠牧朝會這樣堅持,他絕不允許百里玄月的身邊有任何的危險發生。
“南月錦年那裡也不會安份的,王爺還是小心府上的二小姐吧,本宮不覺得南月錦年是找二小姐談情說愛的,二小姐沒有那份魅力。”西泠牧朝再次提醒道。
肖以歌也看向百里玄夜,這件事,的確很重要。
南月錦年來了王府竟然無人發現。
看來,百里玄月身邊的暗衛還是太少了,兩個人只能隨時跟在百里玄月的身側了,這王府發生的一切,就無從知道了。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百里玄夜冷冷哼了一聲,他明白,讓百里玄月退出是不可能了,只能在比試時小心翼翼了。
他只擔心皇太后那邊,一旦動手,絕對是大動作。
“沒什麼事,本宮就先離開了。”西泠牧朝傲氣的說着,轉身便走。
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現在怎麼辦?”百里玄夜狠狠皺眉,西泠牧朝帶來的消息太重要了,他們兩人一時間都沒有了睡意。
這種情況哪有心思睡覺了。
肖以歌手裡捏着扇子:“如果只是出手暗算,月兒一定能避開的,有白青和白澤,還有你和我,洛王也會暗中相助的,只是眼下不知道皇太后用什麼手段。”
“這些後宮的女人一向是殺人不見血的,怕是簡單不了。”百里玄夜恨恨握了拳頭:“皇太后,本王敬你,但是,惹敢傷了本王的妹妹,本王可不會顧念舊情。”
“皇上……”肖以歌嘆息一聲:“若是知道了,不知道會如何?”
“我們現在就去見皇上。”百里玄夜顧不上那麼多了,雖然已經夜深了,卻也要打擾東離弦了,這件事,絕對不能拖延了。
明天一早,賞詩會就要開始了。
“好!”兩人隨即消失在王府裡,只餘下白青和白澤躲在暗處,面面相覷。
他們二人明日一樣會隨着百里玄月的,只要有人敢暗算,絕對不會讓對方有好果子吃的。
王府鬧鬼一事已經被東離弦壓了下來,有心人想鬧事,也鬧不起來,就是蘇妃想借題發揮都沒能成功。
此時正窩在東離弦的懷裡,卻沒有半點睡意。
明日就是賞詩會,更是選秀女的日子,看來是有的忙了。
蘇家到底是錯過了這次機會。
無人能幫助蘇思綺恢復原貌。
因爲蘇相不能出府,白家和肖家的力量是有限的。
“愛妃怎麼了?”東離弦沒有睜開眸子,而是問了一句,面色卻有幾分清冷。
房間裡散着淡淡的香氣,十分怡人。
讓人的心神都安定下來。
“明日要選秀女入宮,臣妾有些……激動了。”蘇妃眯着眸子笑,藉着淡淡的燭光打量東離弦,這個男人的五官極俊秀,百看不厭。
論樣貌,三位王爺和這位帝王不分上下。
只是肖以歌比他們三人更多了氣勢。
即使東離弦貴爲帝王,也略遜一籌。
“愛妃不要想太多,還有賞詩會,有你忙的,睡吧。”東離弦的聲音倒是懶懶的,暗夜裡睜開的眸子帶着冷意。
讓蘇妃下意識的抱了肩膀,突然覺得有些冷:“臣妾只是想起了那年入宮之時。”
“朕也記得……”東離弦反手摟了蘇妃,聲音也緩和了幾分,倒是很懷舊的樣子:“那時,愛妃的膽子似乎很小。”
“嗯,現在臣妾的膽子也很小。”蘇妃似乎聽說了話外之意,忙笑着說道。
“是嘛,朕覺得愛妃一點都不怕朕了呢……”東離弦半開玩笑的說着:“反倒是朕,很怕愛妃生氣呢!”
“皇上……臣妾不敢!”蘇妃覺得今天的東離弦有些不對勁,心生冷意,有些懼怕了,就要翻身認罪,大太監安順的聲音卻在殿外響起:“陛下,閒王和鎮南王求見!”
順勢又坐了下來的蘇妃輕輕皺眉,看了東離弦一眼。
東離弦的臉上明顯帶了不悅,卻無奈的皺眉:“他們兩個人不用睡覺嗎……怎麼總是半夜三更來見朕……”
“兩位王爺一同前來,想是有要事。”蘇妃這個時候也十分清醒,根本不敢留東離弦在這裡了,能走更好。
她此時倒要感謝肖以歌和百里玄夜了。
救了她一次。
“更衣!”東離弦的面色沉了沉,還是吩咐道。
蘇妃立即親自動手替東離弦更衣,動作利落,極快速的替東離弦準備好了一切。
這樣子,讓東離弦想笑了,蘇妃也有今天,看來這個女子還是十分清醒的,不然早就掉進自己的陷阱裡了吧。
越是這樣清醒,才越是可怕,他必須防備這個女人。
御書房,肖以歌和百里玄夜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都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東離弦一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勁,也暗暗眯了一下眸子:“你們兩個人很閒嗎?朕批奏摺到很晚才睡,你們現在還要來擾朕。”
“皇上!”百里玄夜憂色重重的站了起來,正了正臉色:“臣有要事相商。”
“你呢?”東離弦的臉色也不好看,泛着青色,顯然在生氣。
“臣與鎮南王是爲一件事而來的。”肖以歌也站了起來,難得的一本正經:“明日的賞詩會,是由太后娘娘一手操持嗎?”
“是,這是朕臨時決定的,沒有通知你們二人。”東離弦倒是答的很痛快,這件事,的確是臨時決定的,他不想皇太后插手選秀一事,便將賞詩會的一切事宜交到了太后娘娘的手裡。
他其實看到太后娘娘也會心煩!
只是當時答應了先皇,就一定不會食言的。
“可是臣接到消息,太后娘娘欲在賞詩會上動手腳,害死臣的妹妹。”百里玄夜說的很直接,義憤填膺的樣子。
眼睛瞪得大大的,帶了幾分暴怒。
“你在哪裡得到的消息?”東離弦的臉色也瞬間暗了下來,面色一冷:“此話可不是兒戲。”
“臣當然知道。”百里玄夜用力點了點頭:“西泠太子剛剛離開王府。”
“西泠太子……”東離弦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西泠的太子竟然知道東離的後宮之事,這意味着什麼?
看來這宮裡的人,要清理一批了。
“西泠太子說什麼了?”東離弦的情緒倒是起落的很快,這時已經恢復了一臉的平靜,直視着百里玄夜和肖以歌。
“他說皇太后在宣紙上做了手腳。”肖以歌接過話來,捏着扇子說道:“臣只是希望皇上心裡有數,到時候真有什麼意外,一定不是月兒所爲。”
“太后是何意?不想讓月兒姑娘嫁入西泠嗎?”東離弦有些不明白了,離愁公主和玲瓏仙子都一致希望百里玄月嫁去西泠的。
當然東離弦是不願意的。
只是不願意也無法直接回絕西泠,只看這場賞詩會的結果了。
“太后當然是想月兒死。”肖以歌說的咬牙切齒:“這裡沒有別人,皇上你應該心知肚明,月兒與她長的那般相像,太后能不恨嗎?”
東離弦剛剛接到手中的茶杯“啪”的落在了地上,傳來一陣清脆的破碎聲,讓幾個人都僵在那裡。
的確他們三個都知道太后多麼恨蘇皇后!
百里玄月得罪過在太后,以太后的心思,一定是想整死百里玄月解氣了。
“皇上……”安順在書房外喊了一句。
“沒事。”東離弦回了一聲,有些呆愣的坐回龍椅裡,面色有些灰:“朕明白,只是……那天真要發生什麼,大庭廣衆之下,朕要如何護住月兒姑娘……”
眸底有幾分不捨。
“你是皇上,還護不住臣的妹妹嗎?如果不能,臣自是不讓她參加這場比試了。”百里玄夜就差拍案而起了。
爲了這個妹妹,他可是什麼也不怕。
“胡鬧。”東離弦拍了一下桌子:“朕的聖旨已下,豈能出爾反爾,讓西泠南月和北冥如何看我大離?”
百里玄夜沒有接話,只是氣轟轟的別過臉去。
他其實是怪皇上將賞詩會的一切交給了皇太后。
東離弦也想到了這一點,又收了情緒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你們有什麼好辦法?”
“這樣,那日我陪在她的左右。”肖以歌自告奮勇的說着,他更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百里玄月是他閒王的。
不會嫁給任何人。
賞詩會只是一個形式。
“這樣不妥,不符合規矩。”東離弦立即搖頭,他其實也十分矛盾。
“我護着月兒。”百里玄夜也大聲說着:“不然如何?”
“西泠太子自會護着月兒姑娘的,其實朕更想知道,西泠太子何以一定要娶月兒姑娘?”東離弦卻反問了一句。
直看向肖以歌二人。
讓他二人也一愣,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了。
“這個……得問西泠太子了。”肖以歌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或許是衝着臣來的。”百里玄夜也不敢託大,只能如此說道:“畢竟月兒是臣的妹妹。”
“你不只這一個妹妹。”東離弦也一直想不明白。
“冰兒……”百里玄夜搖了搖頭:“冰兒說到底是庶出。”
“除了百里府,幾人會知道。”東離弦卻不信,他覺得這件事蹊蹺:“還有,月兒姑娘癡傻了十五年,是如何清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