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會這樣?”半晌,見百里玄月睜開眸子,小憶才輕聲問了一句,她就是出去了一下,沒想到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沒事,技不如人。”百里玄月輕輕擺了擺手,一臉的渾不在意,這身體太弱了,她這樣使用法術,還沒等天庭雷劈自己,就已經不行了。
“可是……”小憶就想不通了,那個南月的小公主比自己小姐的品階還高?這不太可能吧?
半倚在岸邊,百里玄月覺得整個人都虛飄飄的,看了看四周:“看看白青和白澤過來了嗎?”
“月兒,我們在這裡。”門外白青和白澤同時應道,百里玄夜一回王府他們二人就離開追過來了。
在他們的心裡,只有百里玄月最重要。
其它一切都可以無關緊要。
“你們沒有受傷吧?”百里玄月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這兩個人武功雖高,卻沒有修爲,絕對不是南月錦華帶來那些人的對手。
她一直都還在擔心着。
“多謝月兒姑娘,我們無事,王爺已經回府了。”白澤說的十分用力,面色凝重:“王爺一定會處理好此事的。”
隨在百里玄夜身邊那麼多年,他們也是十分了解百里玄夜的,他絕對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兒,更不是一個善主。
南月的公主遇上百里玄夜,更不會討到偏宜。
而且那個時候,南月錦華已經受了內傷,那些魔法師死的一個沒剩,真要動手,百里玄夜也一樣佔先機的。
他們還不知道百里玄月的情況如何,肖以歌離開的時候,似乎有些惱怒,不理任何人。
沒了平日的悠閒淡薄,反而是冷漠暴躁。
讓人不敢隨意接近。
沒有再多說什麼,百里玄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玉鐲,這一次多虧了肖以歌這個儲物手鐲,否則她也支撐不了多久。
南月錦華還真夠拼的,爲了除掉她百里玄月,竟然帶了那麼多魔法師。
這樣可是輕易的就泄露了南月皇朝的底細。
這個南月公主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笨?或者是太聰明瞭,反被聰明誤!
“小姐,你覺得怎麼樣了?”小憶還是一臉緊張的盯着百里玄月,自從在百草園突然清醒,百里玄月就沒有吃過虧,今天似乎有些虧大了。
她當然會擔心。
“我沒事,閒王呢?”百里玄月本來還感覺得到肖以歌的氣息,此時卻完全沒有了。
有些奇怪。
這個人今天有些不一樣呢,他的暴怒與平時不一樣。
帶在太重的殺氣。
“不知道。”小憶搖了搖頭,對於這個閒王,她除了崇拜,再無其它。
皺了一下眉頭,百里玄月也沒有多說什麼,再看看霧氣騰騰的泉水,倒是嘆息肖以歌府上還有這麼好的東西。
這可是療傷聖水,她的五臟六腑都快翻出來了,在這裡泡了一陣,竟然覺得舒服多了。
“對了,王爺可是讓下人送了上等的雪蟾蜍進來,據說,這雪蟾蜍都有元嬰期的修爲了,就被王爺捏碎在這溫泉裡了。”小憶突然想起什麼,雙眼放光一般說着。
她雖然只是一個下人,卻知道這元嬰期的雪蟾蜍有多麼名貴。
“哦……”百里玄月又應了一聲,倒是意外了一下,肖以歌的真心,她是知道的,不似西泠牧朝帶了太多的利用,不似蘇思浩只是看中了自己的外表,他絕對是真心待自己的,只是,越這般,她越覺得心疼。
這樣的男子,難道只能是她的劫數?
這樣一想,本來已經順了的氣息,就凌亂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憶看到了百里玄月的不對勁,忙高聲喊着。
聽到這樣的聲音,白青和白澤也不顧一切的闖了進來:“月兒,出什麼事了?”
臉色一片通紅的百里玄月整個人都沉進溫泉裡,對着白青和白澤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調整一下氣息就好了。”
她剛剛竟然有些走火入魔了,看來肖以歌已經成了自己的心病。
“可是月兒?”白澤站在門邊沒敢再上前,卻死死盯着百里玄月的臉:“你的氣息怎麼那麼亂?難道你的內傷又加重了?”
一邊看了看霧氣騰騰的溫泉水。
輕輕皺眉。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亂了氣息。”百里玄月有些懵,這兩個傢伙倒是比從前更關心自己,只是現在她在溫泉裡,有些尷尬。
白青才拉了白澤一下,再看向百里玄月:“月兒,用不用讓王爺來助你?”
“不用了不用了!”百里玄月有些無奈,這兩個木頭,自己這情況,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爲情所困的事情,她可不想讓百里玄夜知道。
更不能讓肖以歌知道。
白青和白澤有些懵,卻雙雙退了出去,論修爲,他們二人還是門外漢,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直到後半夜,肖以歌纔回來。
溫泉裡的百里玄月已經恢復情緒睡了過去,小憶正守在一旁。
“王爺,小姐她?”小憶還有些擔心,眼睛也不敢閉一下。
到溫泉岸邊,替百里玄月試了脈搏,肖以歌才擺了擺手:“無事了,本王在這裡就好,你去休息吧,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對小憶,她並不像對待其它下人那般。
倒讓小憶有些怔愣,隨即便明白這與百里玄月有關,平日裡百里玄月對她也沒有主僕之分的,心下也萬分感激。
用力點了點頭:“多謝王爺,小憶還是守在小姐身邊吧,不看到她恢復,小憶不放心。”
“有本王在,你不必擔心。”肖以歌的聲音壓的極低,雙眼只是盯着百里玄月。
“有你在,纔要擔心。”百里玄月這時卻開口說道,一臉揶揄,溼發攏在臉龐,貼在臉上,別有一番韻味。
“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小憶喜出望外的樣子,一邊緊張的盯着百里玄月。
“我沒事了。”百里玄月笑了笑。
“太好了,小姐沒事就好了,小憶走了。”小憶一邊說一邊閃身離開了,讓人有些反映不過來。
“喂……”百里玄月有想死的衝動,有這樣坑爹的丫頭嗎?
她還泡在溫泉裡……
肖以歌笑意十足:“小憶也累了,你要做什麼,我幫你就好。”
“把你的衣服脫了。”百里玄月一臉防備的盯着肖以歌,就是因爲只剩下肖以歌一個人,她纔會緊張的。
這個傢伙絕對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哦?”肖以歌愣了一下:“月兒?”
“脫呀。”百里玄月不滿的說着。
肩膀顫抖了一下,肖以歌面色就有些紅:“月兒,你是很感激本王嗎?”
“你剛剛去哪裡了?”百里玄月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隨意,輕聲問着。
“四處轉轉。”肖以歌也隨口應了,手臂一抖,外衫已經落在了腳邊,卻是此時,百里玄月看到肖以歌的手臂上有一條血口子,雖然已經用治癒術癒合了,卻還是滲着血。
讓百里玄月也僵了一下,白晰的手臂擡出水面,快速拿了肖以歌的外套,一縱身已經披着外套出了溫泉。
她知道肖以歌的爲人,絕計不會輕易讓自己離開溫泉的。
自己的衣物被送去清洗了,也只能故技重演了。
“月兒!”肖以歌滿臉失望,他本以爲百里玄月太感激自己,以身相許呢,此時卻是一臉受傷的表情哀怨的望着她。
“多謝了。”百里玄月披着大紅的衣衫,才注意到這身上有多處血跡,才又正了正臉色:“你去挑南月的據點了?”
看來,還有些難度。
連肖以歌都受傷了。
“嗯。”肖以歌大大方方的承受:“敢傷害我的月兒,就會付出代價。”
“你這樣,我該怎麼辦纔好呢。”百里玄月的確感動了,眨巴着大眼睛,輕聲說着。
“以身相許。”肖以歌一身白色中衣,倜儻風流的站在那裡,手中的玉骨扇又開始搖晃起來。
帶了一抹邪肆。
“你先忘了蘇皇后再說。”百里玄月一邊說一邊走:“小憶的房間在哪裡?”
聽到蘇皇后三個字,肖以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只能耷拉着腦袋追了出去:“你的房間我都安排好了。”
一邊讓白青白澤隨了過去。
有下人送了中衣過來,百里玄月換過了,才轉出屏風看着肖以歌:“我要再睡一會兒,賞詩會我不參加了,就說我受了重傷。”
“行,沒問題。”肖以歌點頭,答的一本正經。
“你可以出去了。”百里玄月又說道,面色有些不快了。
這是閒王府,她還是收斂了幾分。
“本王也要睡一會兒,有些累了。”肖以歌也已經沐浴換了衣衫,血跡全無。
“回你自己房間睡去。”百里玄月突然就一臉防備,瞪着肖以歌,若不是受了重傷,她絕對不會與他回府的。
有一種進了狼窩的感覺。
“這就是本王的房間。”肖以歌一臉無辜,十分幽怨的說着:“你讓本王睡大街嗎?”
“你……”百里玄月突然就無語了,這個肖以歌一定是有意的:“白……”
不等喊出來,肖以歌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擡手就捂了她的嘴角,一臉的笑意:“白青白澤回鎮南王府了。”
然後又鬆了百里玄月,一臉揶揄的笑着。
“肖以歌,你想趁人之危?”百里玄月暗算懊惱,她的身體似乎經不起再折騰一次,否則她一定火燒閒王府。
“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有什麼事,隨時盯着你。”肖以歌還是一臉的溫和笑意:“你這身體的情況最好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
百里玄月沒有接話,再深深看了肖以歌一眼,說到底,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好。
這身體沒有靈氣沒有靈根,受了內傷,的確不宜讓第二個人知道。
否則她可能會成爲人們口中的妖怪。
“好吧,信你一回。”半晌百里玄月才白了肖以歌一眼:“我睡牀上,你睡地下。”
“沒問題。”肖以歌想也沒想的答道。
雖然覺得肖以歌的笑有些邪裡邪氣的,百里玄月也沒有多想,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一邊倒頭就睡。
倒是百分百相信肖以歌了。
直到聽到百里玄月均勻的呼吸聲,肖以歌才收了一臉的笑意,上前替她號脈,劍眉卻緊緊擰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