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月狠狠皺眉,她不想玩了。
這羣人都無事可做嗎?
“你應該是有隱疾!”百里玄月沒好氣的瞪着西泠牧朝,她現在只想說求放過啊。
一句話,讓西泠牧朝風華絕代的笑消失得無影無蹤。
肖以歌和楚洛城則按耐着笑意,不去看西泠牧朝。
只有半醉半醒的蘇思浩瞪大眼睛看向西泠牧朝:“怪不得太子殿下要到各國選妃,是西泠人都知道這個秘密,不敢把女兒嫁給你吧!”
這絕對是不怕死的,怎麼說也是皇城有名的惡霸,這點攻擊話語不算什麼,小兒科!
“哈哈哈……”肖以歌終於沒能忍住,笑了,連楚洛城都笑了,五官都明媚了幾分,讓百里玄月呆愣了一下。
本來大笑的肖以歌卻猛的拉緊百里玄月的手:“不許看其它男人。”
命令式語氣,獨斷霸道。
臉色青了白,白了青的西泠牧朝更是狠狠瞪着百里玄月,這個丫頭一定是在找死……
他一定要向她證明自己沒有隱疾。
最好證明方法就是娶她爲太子妃,現在他更加強了自己的信念,非百里玄月不娶!
當着閒王,洛王和蘇大將軍的面前,他只能咬牙切齒,暗自握拳,一甩袖子:“月兒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真想血洗東離皇朝。
一字一頓,字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若不是肖以歌和楚洛城在場,他一定直接擄走百里玄月,讓這個大膽的女人承擔惹怒她的後果……
百里玄月也只是笑笑,她有些要激怒西泠牧朝的,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忍了。
想來是肖以歌和楚洛城全部在場,他有所顧忌。
昨天夜裡那份囂張跋扈倒是隱藏的極好。
“太子殿下若是沒有隱疾,就不必找我醫治了。”百里玄月也想甩掉西泠牧朝,這個傢伙的存在,只要讓她不自在。
彷彿自己是餐桌上的美食,時刻被他盯着。
“本宮……”西泠牧朝無話可話了。
他若一意隨去洛王府,就是承認自己有隱疾了。
一邊瞪着百里玄月,這個丫頭竟然如此有心計,讓自己進退兩難了。
進不得,退不願,此時西泠牧朝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嘴角緊緊抿着,長長的眼睫遮了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太子殿下,就此別過。”肖以歌趁機拉着百里玄月轉身就走,他也很佩服百里玄月剛剛那一招。
就是陰損了點。
肖以歌已經飛身出了餐館,楚洛城也一本正經的向西泠牧朝道別。
畢竟人家是客,他們要盡主道的。
餐館裡再次剩下蘇思浩和西泠牧朝了。
不過西泠牧朝的臉色絕對的陰轉多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就這樣被百里玄月耍了。
“太子殿下,我帶你去一處好玩的地方吧!”蘇思浩也覺得好沒意思,他怎麼爭也爭不過肖以歌和楚洛城。
“什麼?”西泠牧朝知道蘇思浩最懂得吃喝玩樂了。
“地下賭坊,敢去嗎?”蘇思浩雙眼放光,提到玩,他絕對是行家。
若是平日,西泠牧朝絕對不會去那種污穢之地,只是眼珠轉了一下,卻點頭應了:“好啊,不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放心,就我們兩個人知道!”蘇思浩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隨我來。”
一邊擺手讓自己那些護衛退下來。
兩個人一路從無人的偏巷走到了一處酒莊。
也是掛着招牌,招攬生意。
蘇思浩拉着西泠牧朝直接走了進去,熟門熟路,酒莊的掌櫃點頭哈腰的向他問好,更打量起了他身旁的西泠牧朝。
卻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嚇退了,甚至不敢出口詢問,直接領着蘇思浩走了進去。
打量着這家地下賭坊,西泠牧朝再次恢復了一臉的冷漠傲然,高高在上的彷彿天上神邸,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周身是一種張揚放肆的氣息。
連蘇思浩都爲之一震,絕對的有壓迫感。
卻還是挺直了腰身,怎麼說他也是東離皇朝的第一惡霸,強龍難壓地頭蛇,即使西泠牧朝是龍,他蘇思浩還是地頭蛇了,當然不必懼怕。
他對西泠牧朝的懼意絕對與肖以歌不分上下。
“蘇大元帥經常光顧這裡嗎?”西泠牧朝扯出一抹笑意,那笑都是尊貴霸氣的,這一份氣質便彰顯了他的身份。
絕對是人中之龍。
“也不算經常了,就是閒來無事打發一下時間。”蘇思浩邁着四方步,雙手剪在身後,一副花花公子的風流相。
這張臉倒是沒給他丟臉,也是俊俏非凡。
只是與西泠牧朝站在一起,就顯出幾分小家子氣。
上不了檯面。
說着話,已經走進了賭坊的大廳,裡面魚龍混雜,烏煙瘴氣,一進去,西泠牧朝就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蘇思浩已經擠進了一桌,開始壓銀子了。
突然西泠牧朝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快走兩步隨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隨在自己身後,雲肖遲快走了幾步,在拐角處藏了起來,一邊偷偷看着追過來的西泠牧朝。
這個人,她絕對沒有見過,只是這氣場,這份氣勢,讓她不由自主的懼怕。
其實在這之前,西泠牧朝也不識得雲肖遲,昨天夜裡看了一場好戲,不認識也認識了。
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匕首,雲肖遲有些緊張,微微顫抖着手,猛的對着西泠牧朝:“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蹤我?”
她昨天晚上剛剛被百里昌逐出了王府,夜裡就有人將她送到了這裡,更讓她先避一段時間,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西泠牧朝反手捏了匕首,一手已經捏住了雲肖遲的喉嚨:“你想找死嗎?”
其實在看到雲肖遲的時候,西泠牧朝已經知道這是哪裡了。
“你……”雲肖遲欲要大喊,卻是西泠牧朝手上用力,讓她一時間無法呼息,更別說呼救了。
只能痛苦的閉着眼睛,五官都扭曲了。
見雲肖遲的臉已經有些紫脹,西泠牧朝才鬆了手,一邊冷哼道:“最好不要喊人,否則一定是你先死。”
拼命咳了一陣的雲肖遲心下更怕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遇上這樣的高手,的確只有吃虧的份。
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西泠牧朝。
這皇城中有些權勢的人,她也是識得的,這個人,卻從未見過,不禁有些疑惑。
“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管,你還想回去鎮南王府嗎?”西泠牧朝冷冷說着,帶了幾分不屑,甚至連看了看雲肖遲。
“你有辦法?”雲肖遲轉了轉眼珠,面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是喉嚨處有一個掐痕,猙獰可怖:“什麼條件?”
“真是聰明人。”西泠牧朝不禁對雲肖遲刮目相看了,怪不得他們會找到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雲肖遲沒有接話,她何償不明白,對上面前這樣的人物,她沒有談條件的權利,不過,好在這個人先提出了送自己回鎮南王府。
她當然要回去王府,她的寶貝女兒還在王府。
她這一生的指望就是這個寶貝女兒了。
“想辦法將百里玄月送到這裡。”西泠牧朝一邊說着,眸底驟然一冷,他倒要看看,是肖以歌和楚洛城的手段更高明,還是他西泠牧朝更陰險。
論手段,他可以不計後果。
“又是那丫頭……”雲肖遲現在不得不思慮一下了,昨天夜裡就因爲那人要殺百里玄月,纔會害得自己這般慘。
而且那丫頭還活的好好的,反倒是要殺人的人,慘死街頭。
“怎麼樣?”西泠牧朝心下一動,倒怕雲肖遲會反悔了:“除了我,沒人能有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送回鎮南王府。”
雲肖遲當然清楚西泠牧朝說的是事實。
昨天救自己離開的人都沒說能不能再回去王府了。
這的確是一個機會。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可信不可信。
西泠牧朝言盡於此,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輕眯着眸子,等着雲肖遲的決定。
“好,只要將那丫頭帶到這裡是嗎?”雲肖遲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眯着眸子算計着,現在要將那丫頭騙出來,不是易事了。
可是她不能讓自己留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她必須回去百里王府。
點了點頭,西泠牧朝倚在那裡,身姿優雅尊貴,坦然自若,端的高高在上的姿態,神態漫不驚心。
面對此人,雲肖遲倒是萬分小心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她能惹上的,好在要對付的人是百里玄月,即使沒有人提出來,她也容不下百里玄月的。
而現在,正是一舉兩得,不但能解決百里玄月,還能讓自己重回王府。
“我只答應送你回王府,至於回去之後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西泠牧朝挑眉,聲音淡漠的說着。
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一副天人下凡的傲然絕世,當然,百里玄月除外。
不是他端不起來這個架子,而是百里玄月不買他的面子。
想到那個丫頭,西泠牧朝嘴角扯了扯,扯出一抹笑,那笑卻冷的滲人。
雲肖遲去了賭坊的後院,西泠牧朝則見了賭坊的大掌櫃,說了什麼,無人知道!
蘇思浩還在壓着銀子,心下不爽,手中的銀子輸的更快,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此時一摸懷裡,已經輸得一乾二淨了,眼睛有些紅。
擡眸,剛好看到西泠牧朝站在身側,皺了一下眉頭:“殿下,可否借些銀錢?”
“可以,不過本宮有事要先走一步。”西泠牧朝甩了一疊銀票給他。
“回宮中嗎?”蘇思浩這才正了正臉色,收回再去壓銀票的手,有些不捨,卻還是正了正臉色:“本官與你一起。”
“好啊。”西泠牧朝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兩人先後又出了賭場,按原路返回。
看着西泠牧朝走進皇宮的大門,蘇思浩才嘆息一聲,離開了。
他昨天夜裡便奉命陪同西泠牧朝,當然要知道他的行蹤。
若是將人弄丟了,皇上一定會拿他是問的。
他也是一個有頭腦的惡霸。
入了皇宮後,西泠牧朝便去見了東離弦,更提出要見一見閒王和洛王。
這兩位可是東離皇朝的傳奇人物,西泠太子提出一見,東離弦並不覺得意外,便立即讓人去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