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年前趙鼎和趙家老三,就是趙家唯二的伏氣期修士。
當年那麼多人圍堵師弋失敗,使得趙鼎深感趙家子弟無用。
再加上痛失二子沒有了培養對象,趙鼎就以趙家家主的身份,把修煉資源大多傾斜給了他本人。
如今十年過去趙鼎已然成就了胎息境,而趙家老三依舊在伏氣期徘徊。
眼看殺子仇人就在眼前,趙鼎直接放出本命法寶,想要以境界優勢直接碾死眼前的仇敵。
然而趙鼎哪裡能夠想到,並不是只有他一人成就了胎息境。
當年只有煉精期修爲,被趙家追兵追的到處跑的師弋如今也是胎息境修士。
甚至師弋比他趙鼎的修爲還要高出不少,僅差臨門一腳就將進階胎光境了。
趙鼎的本命法寶形如長槍一般,其紅纓處不時閃動着火光,並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師弋襲了過來。
師弋見此連躲都懶得躲,隨意的吐出了一口寒氣,直接就將朝這裡飛來的長槍凍了一個結實。
火道、冰道,一熱、一寒,本就有些相互剋制的意味在裡面。
師弋高出對方一頭的修爲,在以火道爲主的趙鼎面前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根本不需要動用徹骨劍,單憑自身冰道修爲,師弋就能讓對方的本命法寶啞火。
包裹着厚重冰層的長槍還沒飛近師弋,就垂直向下朝着地面跌去。
師弋不等那長槍落地,腳下一勾同時一個抽射就把那長槍朝着趙鼎踢了過去,而槍尖所指的位置正是趙鼎的胸口。
師弋的一連串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在趙老三眼中他卻絲毫都沒有賞心悅目的感覺,有的只是心生震撼。
沒有人比他這個負責追殺師弋的人,更瞭解師弋十年前的修爲了。
當年師弋雖然難纏,但是修爲乃是實打實的煉精期。
在被趙家老三這個伏氣期修士追擊時,師弋也只敢躲避而無法立敵。
這一別十年再見之時,對方居然早已超過了他這個昔日的對手,甚至比身爲胎息境的趙鼎還要強。
想到這裡,趙老三口中不由泛起一絲苦澀。
另一邊,趙鼎眼看師弋一出手僅靠修爲,就壓制了他的本命法寶,便知道眼前這人無法力敵。
仇恨的怒火瞬間被敵人的強大實力所澆滅,理智重回上風的趙鼎明白,就像他想要報殺子之仇一般,對方此來也是爲了報十年前的仇恨而來的。
以對方的實力一個處理不當,真的有可能給趙家帶來滅頂之災。
趙家好不容易纔從八十年前的那場滅門橫禍中走了出來,近些年才稍微有些起色,絕不能在他趙鼎的手中出事。
眼看着本命法寶朝着他自己襲來,趙鼎沒有躲避反而運起了熔融訣。
澎湃的熱力從他的身上大量涌出,快速的融化了那長槍之上所包裹的冰晶。
趙鼎不再去管其他,任由本命法寶就這樣高速衝回他的體內。
同時,趙鼎一把抓住在他身旁的趙老三的肩膀,並用腳在地上極爲隱蔽的滑動了幾下。
不知趙鼎觸發了何種機關,他們二人的身影一個閃動直接消失在了師弋的面前。
師弋見此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是卻絲毫不爲走脫了這二人感到可惜。
趙家根基就在此地,他們二人絕不可能就這樣舍了基業直接選擇逃跑的。
就算師弋猜錯了也沒關係,三危苗地位於楚國極北之地,在這附近乃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
這意味着師弋只需要用羅盤法器指出一個大致方位,在這沒有遮蔽且人煙稀少的環境之下。
憑藉師弋的飛行速度,他們是註定逃不出師弋手心的。
所以,師弋並不擔心他們逃走。
另一邊趙鼎帶着趙老三,利用佈置在趙家議事廳當中的機關逃出來之後,先是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趙老三此事已然六神無主,眼見趙鼎吐血更覺驚慌。
趙老三一把扶住趙鼎,用那略帶顫音的話語對趙鼎說道:
“家主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如今大敵當前我們趙家可就全完了。”
看着趙老三驚慌失措的樣子,趙鼎不由怒從中來,他用那滿是鮮血的右手一把抽在了對方的臉上,直接在其臉上留下了一個血色的手印。
隨後,趙鼎一把扯住被打的有些發懵的趙老三的衣襟,將其人拉到了他的面前,同時惡狠狠的說道:
“你給我鎮靜一些,相比八十年前那場滅門之禍,如今又算得了什麼,今日的仇家也不過一人而已。
我趙家能扛過八十年前的那次劫難,這一次也註定不會有事的。
前提是你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明白了麼。”
趙老三聞言此時也顧不得臉疼,連忙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拼命的點頭。
“那人實力不弱於我,這一點想必你剛剛已經看到了,單打獨鬥你我二人一起上可能都未必是其對手。
不過,我們也不是毫無辦法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之前培養的那麼多罪民打手,此時正是使用的好時機。
有那些悍不畏死形如餓鬼一般的罪民纏住那人,然後我們再伺機而動,找到空檔一定可以將對方殺死的。
老三,現在我要你去準備此事。”趙鼎看着趙老三說道。
“家主,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這就去辦。
不過,家主你的身體沒事吧。”趙老三陪着小心對趙鼎問道。
“不用擔心,我那不過是剛剛本命法寶入體過猛,所吐出的一口瘀血罷了,離死還遠着呢。
我先在此調養一下,你快去快回。”趙鼎平淡的對趙老三解釋道。
眼見趙鼎沒事趙老三也不再耽擱,連忙按其吩咐去準備了。
另一邊趙家議事廳當中,師弋毫無顧忌的朝着外面走去。
既然已經暴露了行藏,遮不遮掩也已經無所謂了。
而此時,守在議事大廳之外的趙家子弟,看到師弋這樣一個外人大搖大擺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吃驚的同時直接圍了上來對師弋展開喝問。
眼見師弋不答,這羣有着煉精期修爲的趙家子弟便直接打算動手。
然而還不等他們行動,一陣遠比跌入深淵寒潭之中還要深邃的寒意,直接從他們身上透體而過。
只是一瞬間,他們已然變成了一具具毫無生氣的冰雕。
至於師弋則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繼續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