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協鏡碎片在手,即便不知道前因後果。
師弋也能以入夢的方式,將事情給事情給推衍的一清二楚。
在石川和相柳氏的視角,師弋僅僅只是將眼睛稍微閉了那麼一瞬。
至於柯千齡他雖然是心協鏡的主人,但他也沒有料到心協鏡在碎裂之後,竟然產生這樣奇異的變化。
而心協鏡碎片的能力特點,就是因爲它足夠弱小。
如果不親自嘗試的話,就算將這碎片放在柯千齡的眼前,他也很難看出什麼名堂。
眨眼的功夫,師弋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師弋知道了柯千齡二人和相柳氏的交易,更知道了相柳氏想要得到的,乃是自己身上的息壤。
既然知道了對方所求之物,那自然可以將之利用,使自己轉危爲安。
甚至,讓目標爲自己所用。
一念及此,師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只見師弋打開神倉,反手取出了一團東西。
看到師弋不受限制的動用能力,柯千齡瞪大了雙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柯千齡又哪裡知道,神倉乃是血脈能力,這又豈是法陣所能夠限制的。
師弋沒有搭理對方,反而看着相柳氏,開口對祂說道:
“蛇母,我猜你想要的應該是它吧。”
說着,師弋便將手上的東西朝相柳氏扔了過去。
相柳氏擁有不死不滅之軀,自然也不怕師弋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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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主軀幹上的女身反手一撈,就把師弋扔過來的東西給接住了。
相對於祂此時龐大的身軀,師弋扔過來得東西實在是太微小了。
不過,相柳氏還是看清楚了,那東西金色土壤般的模樣。
而這,不正是祂心心念唸的息壤麼。
相柳氏見狀,連忙伸出祂如蛇一般分叉的蛇頭,在手上舔了舔。
果然,這味道和遠古之時。
祂在河堤中吃到的息壤,完全一模一樣。
不,剛剛所吃到的息壤量雖然很小,但是比祂從前吃到的還要更勝一籌。
另一邊,師弋看到相柳氏一臉陶醉的表情,嘴角也勾起了一個弧度。
相柳氏覺得息壤的味道更勝從前,那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師弋扔給祂的息壤,乃是利用螟蟲的溶血能力濃縮加工過的。
單以純度而論,自然要更勝從前。
“小子,你身上的息壤應該不止剛剛給我的那麼點吧。
只要你把身上的息壤全都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相柳氏面露貪婪之色,開口對師弋說道。
師弋尚未開口回答,另一邊的石川卻不禁變了臉色。
他忍不住開口對相柳氏說道:
“蛇母,這可和我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你答應過我們要當面吃了這人的,怎麼能夠出爾反爾。”
相柳氏聞言,根本沒有搭理石川。
反倒是一旁的柯千齡看的比較透徹,他低聲對石川說道:
“放心好了,相柳氏是拎的清利害的。
以祂貪婪無度的性子,怎麼可能放過師弋。
祂只是想徹底把對方吃幹抹淨罷了,等着瞧吧。”
聽了柯千齡一番話,石川也覺得很有道理。
以之前相柳氏誓不罷休的架勢,怎麼看祂都不可能輕易放掉師弋。
師弋不是三歲小孩,自然不會相信相柳氏的鬼話。
不過,師弋還是開啓了神倉,將其中大量的息壤暴露在了相柳氏的眼前。
“我這裡自然是有很多息壤的,蛇母你想要,我當然可以全部都給你。
不過,我卻有個條件。”
相柳氏看到神倉之內,大量金燦燦的息壤,心裡激動的不行。
祂聽到師弋的話,連忙繼續糊弄道:
“都給我,我馬上就放你走。”
豈料,師弋聞言之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自知今天在劫難逃,就算蛇母你放過我,我那另外兩個仇家也不會輕易算了的。
所以,我也不求活命了。
只要蛇母你能把那二人給料理了,我自然會把息壤雙手奉上。”
師弋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圖窮匕見了。
一旁的柯千齡和石川,自然也聽到了師弋的話語。
面對師弋的挑撥,兩人均露出了不屑之色。
柯千齡和石川一致認爲,師弋這挑撥離間的手段,實在是太不去入流了。
他們兩人好歹也是聖胎境存在,雖然拿不死之身的相柳氏沒有辦法。
但是,相柳氏真想要幹掉他們二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們倆覺得相柳氏不會那麼不智,被這種低劣手段影響,來與他們二人爲敵。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的出人意料。
相柳氏聽到師弋的話語之後,直接抖了一下龐大的身軀。
相柳氏身上的一條蛇頭,直接被祂給抖落了下來。
那蛇頭脫離之後,瞬間化爲一條鋼索,將師弋給困了個結實。
而師弋也十分配合的,沒有進行任何掙扎。
“小子,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
如果你敢騙我的話,我會讓你嚐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相柳氏對師弋說罷,直接朝着柯千齡和石川二人衝了過去。
看着殺氣騰騰直衝而來的相柳氏,柯千齡和石川二人都有些懵逼。
他們兩人怎麼也想不通,前面說的好好的,相柳氏怎麼直接就翻臉了。
不過,他們兩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師弋所造成的。
一念及此,二人雙雙朝師弋投去了滿含怒意的目光。
然而,師弋卻對兩人的憤怒毫不在意。
畢竟,兩人面對殺不死的相柳氏,恐怕自身都難保。
現在的局面,已經完全落入了師弋的掌控之中。
柯千齡和石川想破腦袋都不知道,相柳氏爲何會翻臉。
其實,這一切全都源於神倉能力。
之前就提過,在遠古之時相柳氏曾經是共工氏的屬臣,而共工氏和鯀氏的關係也是很近的。
何以廢共鯀,重華爲之來。(註釋1)
在上古之時,共工和鯀被並稱爲共鯀。
鯀還替共工代爲管理過族人,甚至共工氏族最後一任首領就是鯀。
不單如此,在大禹接過治水大業之前,共工是輔佐鯀治水的重要幫手。
而在鯀盜取息壤一事敗露後,共工也受到了牽連。
他們二人先後被堯帝幹掉,並一同被列爲四罪。
由此可見,兩者無論生前還是死後,關係都非常密切。
那麼,相柳氏作爲共工氏曾經的臣屬,祂不知道的鯀氏血脈能力的概率有多低呢。
師弋先後兩次動用神倉,甚至第二次都快杵到相柳氏的臉上了。
柯千齡和石川二人以爲,師弋是在展示空間內的息壤。
事實上呢,師弋是在展示自己的神倉能力。
而相柳氏也很明顯知道師弋在幹嘛,祂知道一旦幹掉師弋,這些息壤就全部打水漂了。
畢竟,作爲當事人。
鯀氏把息壤塞到神倉裡威脅堯帝的事情,祂也是經歷過的。
正因爲知道神倉的厲害,所以相柳氏才用活命來利誘師弋。
看到神倉內擺放了大量息壤,想要得到它們的相柳氏,根本不可能對師弋動手。
再加上師弋所提出得要求,那能夠動手的對象,自然也就變成了柯千齡和石川二人了。
攻守之勢被師弋逆轉,柯千齡和石川差就差在,不瞭解神倉空間的功能。
當然,這也不能怪兩人蠢。
畢竟,在天地元氣與血脈絕緣的大環境下。
二人作爲修士,根本就沒有想過師弋一介修士,竟然還能身具血脈之力。
師弋就這樣悠閒的站在地上,看着柯千齡、石川二人和相柳氏打生打死。
而雙方這一斗,就不眠不休的進行足足五天時間。
初時,柯千齡和石川二人憑藉心域,展現出了兇猛無匹的進攻能力。
他們二人都記不清,一共把相柳氏打成碎肉有多少次了。
可惜,相柳氏身爲不死之神,根本就不害怕這個。
前腳碎成了渣,後腳就已經完全復原了。
那時間短暫到,柯千齡和石川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況且,以相柳氏龐大的體型。
爬行速度比他們動用心域還快,他們根本就逃不掉。
被迫與這樣一個註定無法戰勝的敵人戰鬥,柯千齡和石川此時心中充滿了絕望。
遺憾的是,只是單純的絕望沒有任何卵用。
甚至,因低落情緒所失去鬥志,反而會成爲敵人攻擊的突破口。
果然,相柳氏抓住了石川一個神情恍惚的檔口。
利用軀幹上的蛇頭,一口將他吞下了肚。
以相柳氏一身毒血的身體特性,石川基本上是必死無疑了。
看到石川命喪蛇口,柯千齡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柯千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感覺死亡距離他有如此之近。
“嗯,聖胎境的肉果然和一般修煉者不同。
我上次吃掉聖胎境修士的時間,實在是太過遙遠了,遠到我都快忘了這滋味。
不過沒有關係,我相信你能幫強化這份難得的味覺記憶。”相柳氏在吞下石川之後,不懷好意的對柯千齡陰笑道。
相柳氏的話語意在瓦解柯千齡的心智,讓對方放棄抵抗。
然而,相柳氏還是對修士缺乏瞭解。
修真者對於生的執念,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不然的話,一衆人也不會走上這條,與天爭命的長生之路。
面對相柳氏的威脅,柯千齡反而冷靜了下來,並極力尋找逃出生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