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的話被迫被雲霓打斷:“楔子,聽見沒有,都是你的錯!哼,幸虧我哥沒有個三長兩短的,否則的話,我這輩子和你沒完!”
雲霓美麗的大眼睛斜乜着楔子說道。
楔子一愣,隨即張嘴就喊冤:“不是,這怎麼能怪我呢?我不也是爲了鬼哥的安全着想,那才那麼一說的嘛?再說了,我也沒進過石林陣,不知道那石林陣裡到底有什麼……”
天師用一個眼神制止了楔子的話:“行了,你少說兩句,天色不早了,大家還等着聽鬼哥講一講,到底石林陣裡都有什麼呢!”
楔子噤聲,阿鬼繼續。
“進入到了第二個入口之後,我立馬感覺四周突然一下黑了起來,而且身邊的那些石柱也陡然長高,兩邊的山谷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我也開始頭暈眼花,但突然有種慾念,那就是要走下去,一直不停的走!”
說到這兒,阿鬼又停了下來,忽然擡頭看了看天:“對了,你們剛纔有沒有發現,天突然暗了下來呢?”
衆人面面相覷,尚老二嘴快,道:“沒有呀!從鬼哥你進入到了石林陣裡之後,外面的天空一直就是這樣,雖然陰着,比平時天色要暗一些,但卻沒有太大明顯的變化!”
“呃?真的嗎?那就奇怪了……”阿鬼嘟囔。
宋黑子保持着他那經典的沉思姿勢,很低沉的道:“阿鬼,這個先不說了,你繼續往下說吧!”
阿鬼看了他一眼,宋黑子衝着他微微點了點頭。
看樣子,宋黑子是知道些什麼,但現在應該還不到他說話的時候。
於是阿鬼繼續:“我昏頭昏腦的向前走,但偶爾會有瞬間的頭腦清醒,當我頭腦清醒的時候,我會意識到我陷入了石林陣的某種機關之中,必須要回去,但這種清醒只是瞬間,每當回去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人馬上就又昏頭昏腦了。”
“好可怕呀!”雲霓一臉緊張的嘟囔了一句。
她的話並沒有打斷阿鬼的講述:“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反正眼前能看見的就是石柱,也不知道又走到了什麼地方,但眼前的情景突然變了,地面上突然出現許多大大小小的水坑,每一個水坑都有水花涌動,就在這時,那些水坑裡爬出來了那種怪獸,好幾十頭怪獸衝着我就衝了過來!”
“啊!”藍嬈也忍不住驚叫一聲:“就是早上攻擊劉鯤他們的那種怪獸嘛?天呀,要是我遇見了,估計準得嚇得癱軟在地上,根本不可能有力氣逃跑!”
大概是藍嬈的這句話讓阿鬼覺得自己的形象剎那間高大了起來,於是來了精神,眉飛色舞道:“那是當然,我阿鬼什麼時候怕過?不過,我一看那麼多的怪獸,打是打不過了,只好轉身就逃……”
“咦?不對吧鬼哥?”小河南用標準的河南話插了一嘴:“你剛剛不是說你暈頭轉向的沒有自己的思想嗎?這會兒怎麼一見着那些怪獸就突然清醒了呢?”
阿鬼狠狠的瞪了小河南一眼:“特麼的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可小河南的話已經說出,藍嬈於是也追問:“對呀,你都迷糊了,哪裡還知道逃跑?”
阿鬼這纔不得不說出實情:“我,我是被涼水給驚醒過來的!當時,我,我也被那麼多的怪獸給嚇的走不動了路,不過我命不該絕,我身邊的一隻怪獸在跳出水坑的時候,撲騰起來了很多水花,有些水花濺到了我的臉上,那水很涼,一下就講我刺激醒了!”
“啊?原來是這樣!哼,剛剛還吹,說聲你怕過什麼……”
藍嬈奚落道。
劉鯤瞥了她一眼:“藍嬈,別打斷阿鬼,讓他繼續說下去!”
阿鬼趁機下臺階,繼續道:“我清醒過來之後,扭頭就跑,那些怪獸就在我身後追趕,我可以聽得見它們從草地上爬過時肚皮在草叢上劃拉過的‘噝噝’的聲音,我根本不敢回頭看,只是低頭看着腳下的繩子,循着繩子指引的路跑!說起來還真是虧了有了這登山繩,不然的話,我一定跑不出來石林陣,因爲當我往回跑的時候我才發現,眼前的景象基本上都差不多……”
話說到這兒,他有些感激大看了宋黑子一眼。
“跑了幾步,我這纔想起拉動繩子,向守候在陣外的你們報警,也就是這一拉,倉皇之下,我差點兒被腳下的繩子給絆倒,於是我就開始邊跑邊解下了拴在腰間的繩子!”
“我說呢,怎麼我拉繩子的時候還覺得繩子那頭沉甸甸的,等到劉鯤他們拉繩子,繩子那頭就輕了,什麼也沒有了呢!”
尚老二摸了摸光光的腦袋,恍然大悟道。
“可是就算你跑的夠快,比起那四條腿的怪物爬行速度來說,估計你也跑不贏它們呀!”天師的眼神裡滿是疑惑:“早上那兩個玩意兒襲擊我和劉鯤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見了的,它們爬行的速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快!”
“誰說不是呢?”阿鬼張嘴道:“那些畜生爬的比狗跑都快,我雖然沒回頭,但能感覺的到它們身上那股腥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烈,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哥就要掛在這荒山野嶺上了……”
“哥,你胡說八道什麼呀!”雲霓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唉,還是我命不該絕!”阿鬼的語氣裡透着一些暗自慶幸:“就在我感覺到身後有了熱烘烘臭烘烘的氣息,那些怪獸就要撲倒我的時候,我順着繩子的指引跑到了那個窄窄的石柱入口處,我側着身子擠了過去,一隻怪獸的大嘴緊跟着我的身體插了過來,它的嘴脣已經觸到了我的腿上,可它的身體太胖,不側身根本擠不過來!可越是擠不過來,它越是想擠,就那樣,它卡在那兒了!”
“呼……”雲霓伸出一隻手在胸前上上下下的拂動,一臉驚魂甫定的表情,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天呀,嚇死我了!哥,你就這樣脫險了?”
阿鬼也一臉輕鬆道:“是呀!天意呀!哥就這樣脫險了!那個胖怪物堵住了那個入口,其它的怪物在它身後也爬不過來,我可不就沒命的跑出來了嘛!那些怪物幸虧沒有思想,要不然,它們也知
道側着身子通過那個入口的話,估計哥這會兒已經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碎肉了!”
阿鬼講完了在石林陣中的經歷,天色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時分,原本陰沉着的天這會兒竟然飄起了小雨來。
隨着雨滴的滴落,原本悶熱的空氣漸漸一點點清涼起來,不過滴落的雨絲也打溼了衆人的衣衫,露天是不適宜再待下去了,於是衆人只好各自搭起帳篷,躲進了帳篷之中。
雨越下越大,山谷裡的雨下起來沒有什麼定性,有時候沒完沒了可以延續好幾天,有時候說不定一個小時都不到就會停下,這取決於山谷裡臨時的局域天氣情況。
石林陣暫時是進不去了,於是趁着這會兒空閒的時間,衆人開始吃午餐。
因爲地域的侷限,空闊的場地很小,雙方人的帳篷只好又挨在了一起,彼此間可以嗅得到對方午餐的味道。
“宋大師,鬼哥也講了他在石林陣中的一些事情,你能確定下來,這石林陣究竟是個什麼陣嘛?”
楔子的手裡拿着一把餐刀,刀子上插着一塊兒野羊肉,衝着宋黑子嚷嚷道。
野羊肉是昨天晚上劉鯤他們沒吃完的,但昨天晚上他們大鍋煮野羊肉的香味兒刺激了阿鬼那幫子人的嗅覺,所以剛剛閒着的時候,尚老二腆着臉拿了些水果來換野羊肉。
阿鬼他們是在一頂大帳篷裡吃午餐,而劉鯤等人同樣也是在劉鯤、宋黑子以及那七三人睡覺的那頂大帳篷裡席地而坐,兩個帳篷門相對,又都開着,這才得以讓楔子鄰居一般的和宋黑子嘮嗑。
劉鯤也將眼光看在了宋黑子臉上,等待着他的答案。事實上,劉鯤早就想問宋黑子,只不過一直見宋黑子黑着臉,一副深深沉思的樣子,他也就一直沒有開口。
宋黑子正好扒完了碗裡的最後一點兒米飯,於是將碗向前一推,點了一根菸,吐了一口煙氣,這才衝着阿鬼那邊的帳篷道:“這石林陣究竟是什麼陣,我現在還確定不了,畢竟阿鬼深入的不是太深,講述的有用的東西也不是太多,而且,沒有畫圖!不過……”
他用手指彈了彈菸捲前端的菸灰。
一個“不過”吊起了阿鬼那邊幾乎所有人的胃口,於是差不多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將眼光看向劉鯤等人所在的帳篷。
“不過啥呀?宋大師,你倒是快說呀!”小河南急乎乎的催促。他跟着楔子的語氣,喊宋黑子宋大師。
宋黑子,宋大師,這兩個孑然不同意境的名字放在一起,讓劉鯤也覺得宋黑子的形象霎時間高大了起來。
“宋大師?嘿嘿,我特麼在他們嘴裡就是養狗的,這特麼的社會有天理嘛?不就是現在用上宋黑子了嘛?唉!人情冷暖呀!”
那七看着宋黑子嘆了一聲。
“噗嗤!”沙紅被那七的話逗笑了:“七哥,你還真別這樣計較,做宋哥這一行的,還真是有許多都被尊稱爲大師,而且那些有權有勢的,現在就尊重宋哥這樣的呢!”
那七於是將頭搖的更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