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跟了出去,但是一出門,已經看不到那個男子了,連他走路的聲音也聽不到。我回頭跟大家說道:“他走了。”
燁磊不確定地問:“這是不是給我們的啊,還是把兩隻死貓丟給我們來個下馬威?”
單他那信自己也有些驚魂未定:“或許是吧?”
老拓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纔那個獵人的有一邊耳朵是往裡長的,有些畸形!”
老拓這麼一說我們都很吃驚,我說:“沒注意看啊,往裡長的耳朵?能長成什麼樣?”
離初晴道:“我也看到了,凹陷進去了一個洞。這裡的人似乎長相畸形的概率有些高,或許是先天性,或許是因爲茹毛飲血的生活習性,跟各種兇猛野獸打交道,身上的傷痕很多,癒合後變成這樣子的吧。”
我感嘆:“生活不易啊。”
燁磊指着地上的狸貓道:“哎,那我們要不要把這兩隻狸貓開膛破肚了?”
單他那信道:“既然是這裡的族人送給我們的晚餐,入鄉隨俗,恭敬不如從命,我覺得還是吃了比較好。如果老撾人給你禮物你要是不接受不領情的話,他們是不高興的。”
亦萱說:“不過,我們缺乏下廚的工具。”
離初晴不以爲然:“這還不簡單?瞧我的!”
她直接從醫藥箱拿出了她的那套專用手術刀。我都看傻了:“離初晴,不是吧,你又用這套刀,萬一哪天我們某個傷了,你還真用它來給我們做手術啊?”
離初晴道:“放心,我個人是比較注重消毒的,畢竟攜帶了那麼久,我都沒有用在你們的身上過,既然現在有用武之地,倒不如先牛刀小試。”
“別別別,還是用普通小刀吧。”進入山林區,我也習慣攜帶一把小刀。
精細的活兒我幹不來,但是簡單一些我還是能勝任的。我簡單把兩隻狸貓開膛破肚了,腦袋和內臟都不要,把皮一扯,就剩下肢幹。削尖了兩條小木棍,把它們穿了,掛在小火堆上烘烤。
燁磊看地面有些狼藉,他準備想將內臟和腦袋毛皮之類的丟掉,單他那信卻突然道:“別丟,這些東西要留着,等明天他們來了看一眼纔好。”
大概是看到瑣碎之後,證明我們領了情,吃了他們給我們預備的晚餐,他們才滿意吧。
亦萱說她不想看到地面有血,不然今晚都睡不着。
老拓想了想,將火堆的一些炭火推到剛纔我開膛破肚的地方,讓炭火把地面的血跡烘乾。同時也覆蓋上了碳灰。
不一陣,屋內瀰漫出一股脂肪的燃燒香味,但是同時夾帶有一種奇怪的騷味,被剝去了皮的狸貓滋滋滋的開始冒油。
大家來的時候倒是沒有想到會有贈送的野味吃,我們還真沒帶那種鹽巴辣椒粉孜然之類的。烤熟了之後,就這麼原汁原味吃了。亦萱看着火堆上烤的肉,直接說道:“你們自己吃吧,我吃不下。”
烤熟之後,我嚐了一口,味道很純正,雖然帶有點騷味,但是這種是土生土長自生自滅的野生狸貓,可以說是最純正的野味山珍了,平時阿卡族人就是捕食這些生物鏈爲生的。
看着我們吃肉,亦萱稍微覺得無聊,跟翻譯信單聊起來。亦萱好奇道:“哎,單他那信,那阿卡族婦女爲什麼喜歡露胸呢?”
談論到這話題,單他那信有些羞澀:“這倒是有一個古老的傳統了,其實也不是所有的婦女都漏,是從懷孕三個月開始到孩子三歲哺乳期結束都要裸露出一個乳。很多婦女一生要生七、八個孩子,基本上十多年胸乳都放在衣服外面,她們認爲不這樣做就會有鬼上身,引起很多病,並認爲這是一種美和榮譽及權利的象徵。”
我跟燁磊聽得目瞪口呆。
單他那信說:“通常情況下,阿卡族婦女少則生四五個小孩,多則七八個,因此她們的胸乳也就長年裸露在外,故此,人們也就習慣地把這裡的阿卡人稱爲‘露奶族’。”
女醫師離初晴道:“赤着上身倒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其實女性的文胸也是一百年前纔有,最初的女人們都直接用各種布片大概裹着,有些甚至什麼都不包,就這麼空蕩蕩習慣了。其實裹得太緊反而對人體不太好。”
至始,我感覺到一邊的老拓話很少,我撕了一塊肉給他:“怎麼老拓,今天走得很累麼?你都不怎麼說話了。”
老拓搖搖頭表示吃不下,拿着行李的IPA查閱資料:“我看看,咱們的具體位置在哪裡。從今天傍晚,我發現電子設備的GPS都不太準確了。”
燁磊道:“來到這種深山老林,你就別想着找信號了,我手機都關了。沒用的。”
我扭頭問離初晴道:“哎,離初晴,今天老拓說阿卡族有種可怕的巫術,如果被盤屮(讀撤音)用手指骨指中後脊樑,並且唸咒語,那個人就會黴運到來,甚至會死亡。不知道在醫學上你能不能解釋。”
離初晴沉思稍許:“如果非要用科學的角度來講解,這要麼是一種暗示,要麼是一種下毒方式。”
我眉頭一蹙:“暗示?怎麼說?”
“這是個人的心理崩潰造成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大家一定都聽說過這麼一個實驗案例,幾個大學生與一名年輕人開玩笑,把他的雙手和雙腳捆起來,再把眼睛矇住,然後擡到一條已經廢棄不用的鐵軌上。當時,這名被綁者並不知道自己臥伏的鐵軌已廢棄不用了。正好遠處一列火車呼嘯而來,又飛馳而去,開始他還拼命掙扎,後來就不動彈了。當那羣青年給他鬆綁時,他已死了。這就是心裡暗示的結果。”
“那意思就是說,只有覺得自己真正被詛咒了,那纔有可能心裡崩潰,不治身亡麼?”
“因爲這算是比較能說得通的解釋了。”離初晴道,“因爲按道理來說,沒有一個人能憑空去指着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收到傷害。在醫學上,有很多類似的例子,前蘇聯也報道過類似的事例,有一人被無意中關進了冷藏車。第二天早上,人們打開冷藏車,發現他已死在裡面,身體呈現出凍死的各種狀態。但是奇怪的是,這冷藏車的冷凍機並沒有打開製冷,車中的溫度同外面的溫度差不多,按常規這種溫度是絕不可能凍死人的。有人認爲,當這位死者被關進冷藏車之後,他就不斷地擔心自己要被凍死,這種意念對他的身心發生了影響,於是他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