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越深,我就越發緊張,還有些許期待。晚上到底會出現什麼?
我總感覺每個石缸之間雖然毫無規律的放置,但是他們彼此似乎有某種不爲人知的關聯。
尤其走在兩個或者三個四個甚至更多的石缸中間的時候,我的腦袋似乎感覺得一種沉迷的嗡嗡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還特意問了大家:“大家站在這個位置別動,聚精會神感應一下,你們有沒有覺得站在這裡,神經比較緊繃?”
燁磊根據我的方法體驗了半分鐘:“哎,你還別說,本來我是不經意的 ,凡哥這麼說,我還真覺得這個位置有點蹊蹺。
我突然腦洞打開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石缸像是夜空星象?或許一到了黑夜,這裡的石缸就會汲取星月的精華,缸口會發光,然後產生像是夜空一樣的各種星星連線,映出一種星際圖,告訴我們這人間的一些驚天秘密?”
離初晴搖搖頭:“你們這是疑神疑鬼了,這種只是心裡暗示法,燁磊你來。”
“幹嘛?”
“我當場給你做個小實驗吧。”離初晴說,“你把身上的行李都放下來,然後空着兩手距在半空中。”
燁磊照做了。
離初晴道:“你閉上眼睛,注意聽我的話。”
燁磊屏氣凝神,他平舉兩手,像個殭屍似得。
離初晴道:“現在我在你的兩隻手上放物品,同時是一斤的重量,我就係在你的手腕上。”
燁磊點點頭,其實離初晴什麼都沒有放,像是催眠一樣讓燁磊進入她的假設之中。這時,我發現他的兩手是平行的。離初晴隔了稍許,又說道:“現在,我在你的右手上加上一斤的重量,你要撐住了。”
燁磊點點頭。
這時,我看到他的手稍微有些抖動。還真像是有東西放了上去。
“我在你的右手上,又放了一斤的東西。”離初晴繼續說。
燁磊的兩隻手抖動得更厲害了,他的右手繃得緊緊的。並且跟左手出現了傾斜的對比狀態。
“我又加了一斤……再加了一斤。”
三分鐘後,燁磊原本平衡的兩隻手完全明顯地一高一低。
“現在你的左手撐住的重量仍然是一斤,右手承載的重量是十斤。”離初晴說,“你用力把你的右手往上擡,感覺到什麼?”
燁磊閉着眼睛道:“哇,好重,我感覺右手使不上勁,好沉啊。”
“那行了,你睜開眼睛吧。”離初晴說。
燁磊鬆了口,睜開眼瞼,發現自己的兩手空無一物,卻發覺自己的手一高一低,他驚愕道:“哎,什麼情況,我這是怎麼了?”
離初晴把行李丟回在燁磊身上:“這就是心裡暗示。”
燁磊愣了愣,然後轉過臉來問我:“好神奇啊!凡哥,按照這種理論……我有時候是不是挺帥的?”
我嘆了口氣:“這種客觀存在的東西不是心理暗示就能改變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今晚的石缸平原就跟白日的一樣,我們轉悠了好久,石缸還是原來的石缸,草地還是原來的草地,樹木也是白天的樹木,土坡還是那個土坡。根本看不出晚上的石缸平原跟白日有什麼區別。
就當我們很泄氣的時候,冷不丁,一隻肥碩的松鼠在我的余光中閃過,我立即捕捉到了它的蹤跡。
鏡頭內,松鼠沿着附近一隻石缸爬了進去。
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這隻松鼠好肥!
松鼠爬進了石缸內,難道那個石缸有松鼠的蝸居或者裡面有食物麼?我本能地朝那個石缸走了過去,舉着手電筒朝裡面一看,我霎時間一愣,咦?那隻肥碩的松鼠呢?
石缸內除了一些殘渣,空空如也。
我是不是看走眼了呢?
“燁磊,你剛纔有沒有看到過一隻松鼠鑽進了這個石缸裡?”我回頭問燁磊。
燁磊搖搖頭:“沒注意,天色這麼黑,即便有,我也看不清啊。”
“不是,那隻松鼠很大的。”我強調說。
老拓也走了過來,用手摸了摸石缸,若有所思:“這個石缸有些古怪。”
“怎麼古怪了?”我們都問。
“你們摸一下這個石缸的缸壁。”老拓說。
我大致摸了摸,突然恍然大悟:“天啊,石缸下面是暖的。”
我的感觸是,越往下的位置,那石缸越暖和,我蹲下來撫摸這個石缸的底部邊緣,居然是溫熱的。按道理來說,即便白天有陽光,石缸受熱,到了晚上,接觸地面的石缸位置,應該是散熱最快的。現在竟然是溫熱的。
會不會石缸的材料有什麼問題呢?
老拓蹲下來,輕輕開刨旁邊的泥土,他蹙着眉頭看了一會,又站起來:“不是泥土的問題。”
他又低頭盯着這個朝天的石缸,百思不得其解。
帶着器材,我們爬上了一個不高的土坡,這個土坡坐落着四五個東倒西歪的石缸。而且還有一些樹木。我將攝像頭改成了夜間拍攝,鏡頭裡面的東西一下子都全部變成黑白的了。
我特意去檢查了周圍的石缸,希望能從其他的石缸找出什麼異常。離初晴她們也紛紛去檢查石缸,結果發現除了這個石缸之外,所有的石缸溫度都差不多,絕對沒有底缸是溫熱的,上面是冷的。
奇了怪了。
燁磊摩拳擦掌:“我看這個石缸有古怪,咱們看看能不能用車子運走!”
我道:“你傻啊,這麼重的石缸,怎麼運?這些石缸放置了幾千年,那你就成了偷盜古董文物了。”
燁磊反駁道:“這哪是什麼珍貴文物,要這麼說,那麼這裡的石頭才最最珍貴的遺產呢,都坐落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況且,這麼多石缸偷走一個他們也不知曉啊,誰晚上去數啊。”
我拖着下巴,一頭霧水盯着這個蹊蹺的石缸。正凝神思考,忽然,從石缸內嗖的溜出了一隻肥碩的影子,那黑物竄出來後,徑直從我的腳下溜走了。我一瞧,蓬鬆的尾巴,玲瓏可愛的小腦袋,這不是剛纔在石缸裡消失的松鼠嗎?
我都看傻了,激動地指着那隻逃跑的松鼠道:“老拓,你看到了嗎,就是那隻松鼠,剛纔剛爬出來的,之前我說有一隻松鼠爬進去的!”